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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神谷一郎疗完了,才挨次给其他梅花的人疗。我白天睡觉,晚上给他们疗伤,以我现在的速度,平均一晚上能疗两个,全部疗完得花五六个晚上。这期间里,裂地还是常常过来,免不了对我们一番冷嘲热讽;不过除了冷嘲热讽,他倒也没干别的。
我让众人在他进来的时候继续装弱,总之别让他看出来大家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五六天的时间,听起来好像很短,但对身处黑屋子的我们来说着实是种煎熬,在这种地方真是一分钟、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我们每一个人都憋着口气,期待着所有人都恢复状态的那天,痛痛快快地杀上一场,也别困在这个地方墙啊。这天晚上“晚饭”过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出了笼子,去给王喜疗伤。
疗伤的人里,王喜是最后一个了,也是他主动要求排在最后的,这种老干部虽然作风迂腐了点,但行事为人确实没的挑理。按照我们的计划,待王喜恢复以后,我们就要强闯出去了,而这一刻马上就要到来。
和我被击昏后才被带到这里不同,王喜他们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是全程清醒的,所以知道这里是位处本殿地下的一个地牢之中;也就是说,我们的头顶供奉着那些死亡日军的灵位想到这里,心里还真是憋屈的慌。
我一边给王喜疗伤一边和他聊天,这些天来我俩谈了好多东西,包括他们之前追杀猴子等人的事。王喜说那是国家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我则说要不是身处地牢之中,真不会和你们合作。
后来又说到裂地,除了说这人心狠手辣、心理变态之外,发现我和王喜还有共同的一点我们都是在身陷重围、命悬一线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裂地给“救”了下来,虽然他也另有目的,但也确实因此保住了我们的命。
阴暗的屋子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我和王喜还在小声地絮絮叨叨。我一边给他疗伤,一边痛诉着国家之前对我们几人的不公。王喜又发挥党委书记的特色,意味深长地给我上着爱国教育课,口吻和之前的猴子、萧落雨、超春风都差不多。
正说着呢,就听“吱呀”一声,地牢的门竟然开了。
按照王喜的估算,现在是凌晨两点,绝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现在,偏偏有人进来了。
这一瞬间,我的后背浸出冷汗,浑身毛骨悚然。
同样的,王喜的身子也僵住了。
我们二人一起回过头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戴着一张恶鬼的面具,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三更半夜,裂地突然来了,并且恰好撞上正给王喜疗伤的我。
你说,是不是霉字走过了头?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明天就能正式实施我们的出逃计划,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裂地给撞到了,我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家伙干掉我之前,先用缠龙手解决了他。
希望虽然渺茫,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屋子里其他人还在睡着,裂地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我跟王喜还在和裂地默默地对峙着,我们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们,气氛变得诡异而杀气十足。
我悄悄摊开了缠龙手,蹲在地上的身子也绷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准备随时弹射起来攻击裂地。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出现了,裂地竟然回过头去,默默地走出了地牢。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安静到就好像裂地从未来过,就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境。我回头看向王喜,从他同样震惊的眼神之中,我知道这不是梦,裂地刚才确实来了,又走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怕打不过我?
怎么可能?!
还是说,他出去叫人了?
“你先回去再说!”王喜突然低声说道。
于是我立刻翻身回到笼子里面,并将笼子给锁上了。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时刻提防着裂地会杀个回马枪,但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外却再无动静。
“先休息吧。”王喜说道:“明天再说。”
这句话说得有理,天大的事,也抵不过“明天再说”这四个字。
千夏倚在墙角睡得很香,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千夏梦呓了几句,翻过身来抱住了我。我摸了摸她的头,跟着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送早饭的人把我们吵醒,照旧每人发了个长毛的馒头就离去了,感觉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千夏捡起来就吃,经过数天的磨砺,她已经不挑食了。待众人进食过后,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显得微妙而怪异。最终,神谷一郎先开了口,说按照原先的计划,咱们今天该出逃了吧?
这样的话,本来应该由王喜,或是由我来说,但是因为我们昨晚意外地撞见了裂地,所以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我们也并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担心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恐慌。
“再等一等。”王喜说道。
“等什么?”神谷一郎皱着眉问:“不是要反悔吧,你们就这点胆子?”
神谷一郎这话一说,梅花众人自然都不高兴,眼看着一场不必要的争端就要展开,于是我赶紧说了神谷一郎两句,不让他再乱说。若是以前,神谷一郎连看都不会看我,更别说听我的话了,但是经过种种事件,以及这些天来的朝夕相处,就像我对王喜的印象改观一样,神谷一郎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恭敬很多。
人和人的交往就是这样,若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拿出与之匹配的能力来。
我的看法和王喜一样,也是等等再说。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太怪异了,裂地明明看到了我从笼子里出来,却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现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得不让我们心生警惕。此时此刻的外面,是不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我们一出门去,就将我们斩尽杀绝?
早就说好的事突然变卦,众人都显得有些焦躁起来。但,我和王喜始终不动如山,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推了开来,一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十来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四大王座之一的裂地。
终于还是来了!
ps:早上好
1984 逃出生天()
裂地突然驾临,地牢里所有人都噤声,表情各异地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座。
这些日子,裂地经常过来,所以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有我和王喜各自露出担忧的神色;昨天晚上确定裂地是看见我们了的,但他为什么不发一言地调头就走,我们实在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就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往前一步就是悬崖。
裂地站在地牢中央,目光阴冷地扫视了一圈,说道:“检查一下他们的锁。”
我的心咯噔一下,裂地突然要检查锁,肯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被他带进来的人立刻四散开来,纷纷蹲在地上检查着笼子上的大锁;这些大锁当然没有问题,不用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这些人检查过后,纷纷向裂地汇报没有问题,一个看上去像头目的人说道:“放心吧裂地王座,这些大锁都是东洋一流的工匠制作而成,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的,他们也绝不可能逃得出来。”
“是吗?”
裂地冷笑着,目光朝我投了过来。
我也看向了他。
昨天晚上,我们就是这样对视,最后的结果是他不发一言地掉头离开。那么现在呢,他带了人过来,是不是就“敢”揭穿我了?虽然我觉得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存在敢不敢的。
“那就好。”
裂地的目光移了开来,冲着那名头目说道:“今天首相要过来祭拜神社,大部分兄弟都被调去做安保工作,地牢口处只有你们几个看护,可千万不要出问题啊。”
头目信誓旦旦地回答:“放心吧裂地王座,一定没有问题的。”
“如果出了问题,我拿你试问!”
“是!”头目低下头去。
说完,裂地便离开了现场,一堆人立刻紧随而去。当地牢的门重新关上,众人立刻沸腾起来,因为按照裂地刚才所说,今天东洋的首相会来祭拜靖国神社,大部分樱花成员都去做安保了,负责看守我们的人只剩十几个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干掉这十几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逃出这里?!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们刚做好准备,天上就砸了这么大一个馅饼下来,简直幸福地要昏过去了吧?
然而就在大家都很兴奋的时候,我和王喜却再度陷入心情复杂的状态,裂地这是什么意思?他昨天晚上明明看到我从笼子里出来,却不发一言地离开现场,现在还专门过来说了这事,这不是刻意要引诱我们出去吗?
本来就怀疑他有鬼,现在就更觉得他有鬼了。。
这家伙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难道真在外面设下天罗地网,一等我们出去就立刻斩尽杀绝?
我和王喜同时想到这些东西,其他人却还沉吟在一片“终于可以逃出生天”的喜悦之中,纷纷朝着王喜要起钥匙来,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赶紧走。
王喜却说:“大家等等,我要和左飞商量一下。”
众人都有点急,说这还商量什么,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千夏都扯着我的胳膊,说师父,这么好的机会,咱们赶紧走啊!
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说你别着急,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看上去越是色彩斑斓的前路,或许越是充满了荆棘和陷阱。王书记见多识广,我要好好和他谈谈才行。
说完,我便打开了自己笼子的门,朝着王喜那边走了过去。
王喜也打开了自己笼子的门,我走进去,和他对坐下来。地牢里众人都看着我们,但是我俩的声音很低,他们并听不到。王喜问我:“你觉得裂地在打什么主意?”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是个套。
王喜点头,说他也这样觉得。然后又说:“既然是个套,那咱们还钻,不是傻么?”
我说:“可是如果不钻,就有可能真的错过这个机会。”
王喜:“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咬咬牙,说这样吧,咱们再等一小时看看,如果是首相今天过来拜祭,那一时半会儿肯定也完不了。一小时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咱们就按原计划实施,最烂的结果无非就是陷入重重包围,反正咱们早就做好硬闯的打算了!
王喜一拍大腿,说好,就这么办。
我回到了自己的笼子,王喜则把我俩的商量结果宣布出来。早就按捺不住的众人一听竟然还要等一个小时,自然都有些微词,但有我和王喜坐镇,也就应承下来。
这一个小时对大家来说更加煎熬,简直度秒如年,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恢复自由,又都个个兴奋不已。我和王喜则是喜忧掺半,谁也不知道到了外面之后究竟会怎么样。
地牢外面的守卫不知究竟少没少,但确实是比平时更加严格了,每隔一会儿就要有人进来查看情况;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人手真的不足,才会加紧防备不是?
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地牢里的气氛也显得愈发浓烈。这期间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众人都催促着王喜赶紧发钥匙,王喜又看了我一眼,我则冲他点了点头。
时至此刻,不管怎样,都要拼一拼了。
王喜摸出一大串钥匙来,众人的呼吸也都跟着浓重起来。王喜按照不同的笼子,分别甩了不同的钥匙过去,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一人说道:“首相是不是来了?”
有人答道:“来了,那阵仗,相当厉害啊,咱们神社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上去看看,你们注意点啊。”
“我也去我也去……”
听脚步声,至少走了四五个;也就是说,门外可能只有七八个人了。不管这是不是圈套,如果我们不去踩踩,恐怕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王喜第一个开了笼子的门,走了出来。
我是第二个。
接着有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站在了屋子当中。经过我一个星期的治疗,大家的体力都已经回到巅峰。我们这些人里,王喜他们已经被关一个月了,而我们几个也有一个礼拜了,如今终于要出去了,各自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同时也有夹杂着紧张和豪情。
王喜是党委书记,领导干部当然走在第一个,刀山火海也是他先趟着讲真,王喜这种老干部再怎么迂腐,也比国内某些遇事只会往后退的领导可强多了。
我们一帮人站在门口。
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