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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状元秦初长得好帅啊……”
“是啊,怪不得火箭那么痴情了,天天站在教室外苦苦守着……”
“那个花痴女,脑子有泡的……”
很快。
喜欢秦初的女生就看不下去了,每次一下课,尖子班外都聚集了一群女生,火箭刚刚走来,那群女生就用身子把窗户挡住,不让火箭窥视沉睡的秦初。
几人把火箭围成一团,拳打脚踢的警告她别再来骚扰秦初了。
校方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但介于火箭的怪癖,他们决心袖手旁观。
每天都有女孩来掴火箭的脸,但火箭从来不怕,她一开始只是站在尖子班外,后来演变成跟着秦初回家,每次秦初从教室里走出来,她都会跟上去,一身玫红衣裳分外扎眼。
小强不可怕,可怕的是打不死的小强。
女生们虽恐吓她,但到底也没打得那么狠,毕竟她们也下不去手,而且说真的,她们心里都恐惧火箭,怕她放学后会跟着她们回家。
火箭跟着秦初,脸红扑扑的,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角——
秦初背着单肩包,身影明月珠辉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他感到身旁袭来一阵风,身子微侧。
快速躲过了火箭的触碰。
他冷着脸,忽听身后一声轻笑,转过头——
就见火箭的头发被安岑提着。
安岑讥笑,“我不是叫你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火箭面色痛苦,不断挣扎。
但她只有一米五二,力量远远不是安岑的对手,安岑连真枪都摸过,怎么会怕这个疯女人。
这些日子,火箭天天来教室骚扰秦初,她已经很想出手了,秦初帮过她,那么她理应为他解决麻烦。
“秦秦,你先走吧。”安岑的笑容美得像是有毒的,明媚得蛰疼人的眼睛。
那天的阳光很刺眼。
秦初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安岑的轮廓,乌发及肩,浅眸细长,她明明长了副妩媚的模样,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凛冽英气。
她是一个有英气的女子,眼角眉梢,冷傲睥睨。
“你能搞定?”秦初的声音凉淡,不知道是质疑她,还是担心她。
“小样,姐连真枪都摸过,会搞不定这个脑子有泡的女人?”安岑信誓旦旦,随手提了提火箭的头发。
火箭痛得龇牙咧嘴。
秦初淡淡看了她们一眼,没在说什么,信步转过转角,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阴影里。
等确认秦初走了,安岑狠狠把火箭摔在地上,她抓着火箭的头发绕了几圈。
用力一扯——
“啊——”火箭头皮传来一阵难忍的痛楚,她用手捂住,发出歇斯底里的求饶,“住手,求你放过我……”
安岑蹲下身子。
“我说火箭,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火箭紧紧捂着头,惊慌失措,“我没有,我没……”
“你没?”
“我没。”
“好,那从明天开始,你敢在来骚扰秦初,我就打死你,说到做到。”
火箭不语。
安岑知道这是她的无声抗议,这火箭虽然脑子有泡,但思想还是有的,这事情要是她答应了,她就不会再来,要是她不答应,你怎么打她都没用。
“怎么?你不同意?”说这话时,安岑的浅眸已是寒极。
火箭不答,但眼神深处,有一丝动摇,因为她很怕安岑。
安岑见她久久不语,知道她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从身侧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拳套。
银色拳套在空中闪出冰冷的光。
安岑慢慢带进手中。
都说她是学校第一等危险人物了,这话一点也没说错,这圈套是若水她们搞来的,这并不是用来打人的,而是用来恐吓人的,一般学生见了这个,都得吓得四肢发软。
安岑虽然跋扈,但是不先招惹她的人,她都不会先欺负的,她打算恐吓恐吓火箭就完了。
火箭眼里闪着恐惧的光。
安岑靠近她,故意将拳套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温柔,“火箭,你说这一拳打在肚子上,会不会浮出淤青?你说是青色的淤青?还是紫色的淤青呢?还是当场就呕出血啊?”
火箭惊恐地瞪大眼睛,手脚有些发抖。
她是有思想的,她很害怕,声音里带了沙哑的哭腔,“不要……”
“火箭,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别再骚扰秦初,二是你挨我十拳,你选一个吧。”安岑其实就是恐吓恐吓她,她胆子大,但不会胡乱欺负女生,一般就是恐吓几句就完事了。
火箭的瞳孔缩了缩,垂下头,半响,低声妥协道:“我以后不会来尖子班了。”
“乖。”安岑笑着起身。
这火箭答应了就是真的会办到了。
之前她会跟着秦初,也许就是那群粉丝逼的,火箭这种人吧,简单说就是脑子有泡,你越欺负她,她越来劲,以吓人为乐。而要是玩大一点,她就玩不起了。
这种人,以后年纪越大越怪癖。
安岑也不会结交这样的人,放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安岑将拳套重新扔回书包中,拐过楼梯转角,秦初倚在墙上,微微抬起头,眼眸如凝脂黑玉般,散发出凉隐的气息。
安岑微笑,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跟前,笑嘻嘻的,“怎么?怕我搞不定她吗?留在这里当护花使者?”
说真话啊,这时候的安岑,真没想到日后会与他纠缠不休,她既然抄了秦初的试卷,又抄了他的作业,那么理所当然,她要对秦初好,这是报恩。
秦初没说话,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刚刚才觉得她英姿凛凛,现在又觉得这女人二得不行,真怀疑刚才的女人不是她。
“我说秦秦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漠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她犹自说得欢乐,对方已经冷了脸,“你为什么帮我?”
“当然是报恩啊。”怎么说,她也不像一个只占别人便宜不还的人吧?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话她还是懂的,如果一味占别人便宜,只会被人讨厌而已,秦初这人样貌俊,家境好,成绩忧,性格傲,他要什么没有啊?安岑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可给他,所以就适当为他解决一些麻烦。
“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解决。”
安岑瞪大眼,“哪能啊?我占了你那么多好处,当然要报恩了,你看你长得这么引人犯罪,我这是好心好意保护你啊,以免你被人拐了,我就没作业可以抄了。”
秦初瞪了她一眼。
安岑又笑嘻嘻的说:“放心吧秦秦,我会做一名合格的护草使者的。”
秦初懒得搭理她这些没营养的话,皱着眉头快步离开。
安岑看着他的背影,把书包甩到身后,夕阳的余晖里,她笑得一脸妖孽。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隔阂好像搁浅了些许,安岑要什么作业,都是直接从他桌上顺走,外加一句甜甜的,“谢谢秦秦。”
冬日的课间活动,风有点凉,安岑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抄秦初的作业。
一缕头发从耳后垂下来,落在唇上,黏住了樱桃口味的棒棒糖。
她一惊,张开嘴巴。
棒棒糖掉在了秦初的作业本上,染了一片粘腻的糖浆。
她大惊失色,完了。
这作业秦初刚写好的,就这么被她毁了。
她快速拿出纸巾擦掉糖浆,一边恍恍惚惚地想,完了,这事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的吧。
秦初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坐在对面冷眼睨她。
安岑嘿嘿赔笑,“秦初,对不起啊……”
“不用对不起,你帮我重新写一份就行了。”秦初淡淡开口,他们之间现在偶尔会说一两句话,但友谊还是没有进展。
安岑努了努嘴,写就写吧,也是她作下的孽啊。
想了下,她眼珠一亮,直接把秦初的白色作业本拆成两半,前面的作业都被她拆掉,只留下染上糖浆的这一页,她又把自己的作业本拆成两半,留下了她写好的那一页。
从书包里翻出订书机,安岑把秦初有糖浆的那一页订在自己的作业本上,然后把自己刚写好的那一页订在秦初的作业本上。
劣生手册:偷龙转凤。
虽然作业本染了糖浆,但写一页密密麻麻的作业至少要花30分钟,她才不干呢,反正她作业本染了糖浆也没事,有完成作业就行了。
自从她当了组长后,上课都没睡觉了,课也没逃了,作业也按时完成了,她能做到如此,老师就该烧香拜佛阿弥陀佛了。
秦初漠然地看着她。
“还真是懒。”他评语,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反正作业我是写了,至于老师爱不爱看,挨不到我。”安岑把衔接的作业本递给他,顺便凑过头去,骨碌碌的眼珠扫着他干净的桌面,“你别科作业写好了吗?写好了给我,我先抄好,回家就不用写作业了。”
秦初的突然隐去,“你就不能自己写吗?”
“我要会,那还用跟你借吗?”安岑实话实说,见他不高兴了,忙谄笑打哈哈,“不过我是看在你比较帅的份上,才跟你借的。”
“这么说,你跟我借作业,还是我的荣幸了?”
“可不,其他人我还看不上呢。”她说着,特意瞟了身后的林凡一眼,这林凡她是看出来了,典型的见高踩低,当初林凡以为她是优等生,就各种热情,后来知道她的成绩后,就鸟都不鸟她了,别说借作业本了,借个橡皮擦都不行。
一分钱的东西,林凡当跟宝似的。之前安岑天天请她喝饮料,现在想来,真不值。
秦初顺着她的目光,淡淡瞥了林凡一眼。
林凡当面被安岑这么意有所指的讥讽,咬着嘴唇,脸色惨白。
林凡这人可以说是现实,也可以说傲,她习惯用优等生的高傲来看待劣生,在她眼里,劣生就是一群浪费粮食的米虫,废物。
而比她更优秀的人,她就会黏上去,比如秦初,林凡试着跟秦初搭过几句话,见他都爱搭不理的,也就没劲了。
秦初太傲了,这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他的傲跟林凡又不同,他的傲像是与生俱来的,由骨子里散发出来,持才傲物。
只有安岑会嬉皮笑脸地贴他的冷屁股。
但现在秦初好像不那么冰冷了,他话很少,对同学却也不错,安岑跟他嬉皮笑脸久了,他也会偶尔回几句话。
有时候还会跟安岑聊天,比如现在。
“那你怎么进尖子班来的?”对于这个问题,秦初确实很好奇,这么一个成绩奇烂,又没什么特殊特长的人,是怎么来到尖子班的?
“我啊?”安岑指着自己,笑容无奈,“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身不由己啊。”
还不是她爸,安岑性子野,完全是遗传她爸的,开学前,她爸一句话就封杀了她,她爸说:“我不管你成绩多烂,尖子班你给我呆着,呆不下去,我打断你的腿。”
所以安岑再有怨气也得吞下去。
秦初没说话,看来她也是挺悲剧的,这么个跳脱的性子融在沉闷的尖子班中,不折磨才怪。
安岑叹了口气,振作起来,“无所谓啦,反正就是上课换了个地方而已,姐逆来顺受,歌照唱,舞照跳。”
说完还扭了扭腰,一副欢乐的样子。
秦初被逗乐了,微微一笑。
就这样,他们的友谊好像在无形中进化着。
正值体育课上,安岑正叽叽喳喳跟秦初说着什么,秦初表情淡淡的,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体育老师远远就看到了,但没说她,让同学上操场跑两圈,可苦了一群同学,一张张青葱小脸,皱得和苦瓜似的。
安岑鬼机灵一动,跑上去跟肚皮鼓鼓的体育老师说,“老师,我肚子痛,我能不跑吗?”
这都是女孩子们平时用的伎俩,甭管是不是真的,但凡老师听了这借口,都会同意。
可今日这话却失了准。
体育老师斜眼看她,啤酒肚一颤一颤的,“你肚子痛?我刚才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跟那个高高的男孩说话,那男孩叫什么,对!最左边那个,就是你,出来!”
全班四处张望,都疑惑老师说的是谁。
良久,秦初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身影如明月珠辉般,挺拔帅气。
全班哗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安静!”体育老师扬手,指着安岑和秦初,“你们两,先去跑两圈。”
于是乎,苦命的两娃跑上红色的塑料跑道,白底蓝边的校服在风中飞舞,安岑跑得气喘吁吁。
秦初已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