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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走到家门口呢,曲砚那惊天动地的嚎叫哭喊声就传出来了。
不用想,甜不语肯定被他这一嗓子哭的一上午都没生意。
“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没了爹还是没了娘啊,哭的跟小白菜似得……得嘞,让我看看,谁欺负我们的小霸王曲砚曲老爷了……”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曲砚那张嘴撅的更厉害了,红嘟嘟的小猪嘴,简直可以挂油瓶了。再仔细一看,呦,那巴掌大的小白脸上糊着黑泥巴,还是个五指山的形状。
这是被人打了脸啊!这乞丐够脏的,司朗月那个冒牌乞丐从来可没脏到这份儿上,打人一下还能留个这么**的大印子。
说真的,看着曲砚那嚣张惯了的小脸难得露出一副小夫郎委委屈屈的表情,还配着一个黑掌印,真是诡异的有喜感啊。
苏二丫一个没绷住,就笑出声了。
“你还笑,你还笑……”曲砚气的不行,伸手就要拿桌上的茶杯砸她。
容珩坐在曲砚的对面,幽幽的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上午因为你没开张已经扣除了你五两银子了,再扔茶杯加罚一两。”
“你们你们……都没人性!”曲砚呜呜的又大声哭嚎了一声,但是茶杯还是默默的放下了。再扣下去,他就要倒贴钱了。
苏二丫正好喝了咸汤嘴里腻歪,习惯性的抢了容珩的茶杯漱漱口。
“那些有人性的人都哪儿去了?”
曲砚微微一愣,好像没反应过来苏二丫问的这什么意思。容珩已经默契的回答道:“柳涵生在厨房里准备给寻欢楼送的半成品点心,赵小五怕曲砚吓着满水,领着满水进屋了,杜如非说反正店里上午不开张了,他不如回去陪曲宁,曲宁现在都五个多月了身子沉得很。”
说完,还体贴的又到了一杯茶递给苏二丫。容珩真是贴心的小棉袄。苏二丫忍不住亲亲了容珩的脸。
“我都这么惨了,你们还秀恩爱!!!”曲砚继续炸毛的大哭。你说这年纪小就是嗓子好啊!
容珩和曲砚坐得近,苏二丫偷亲容珩的时候突然就闻到一股怪味。哎呦,这分明就是粪坑的味儿啊,而根源就在曲砚脸上那黑乎乎的五指山上。
苏二丫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算了算了,我这个没人性的,去给你端盆水,赶快把脸洗洗干净,这都什么味儿啊!”
“我不洗!”曲砚红着眼睛,义愤填膺的用手拍着桌子“我要留着这证据,让秦县令看看,这是证据!!!证据!!!”
“怎么着,你就被打了一巴掌,还准备去县衙击鼓鸣冤呢!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一小乞丐,凭什么打你啊!”
曲砚咬牙切齿:“他丧心病狂……他穷凶极恶……他丧尽天良……他惨无人道……他灭绝人性他……”
苏二丫顺手捏起一个包子,塞进曲砚的嘴里。
容珩趁着曲砚被呛得咳嗽的劲儿,跟苏二丫解释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那小乞丐是秦羽老家那边来的人,路上遇见了山贼,一路吃尽了苦头才落魄成了乞丐,好不容易摸到秦羽的家里了,秦羽正好去衙门上了,这又追去了衙门里,衙门里的几个人正拿曲砚打趣,说他什么时候能成为县太爷夫郎呢?那乞丐就不由分说上去给了曲砚一巴掌。”
“老家那边来的人?不会是正房来捉奸的吧?”苏二丫知道秦羽还有个青梅竹马,叫什么承欢来着。
“什么捉奸,别胡说。曲砚跟秦羽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容珩是为曲砚的名声着想才这么说的,但是曲砚听着心里可不是滋味了,眼睛通红通红,现在一张小脸也憋红了。
“走,咱们看看去。”苏二丫起身,拉着容珩的胳膊往门口走。
要真是秦羽的青梅竹马来了,还历尽千辛万苦走了好几个月,穿山越岭吃尽了苦头,到头了发现这秦羽身边又有个“点心”蓝颜知己,这还不得打翻了醋坛子。光着一照面就给了曲砚一个大巴掌,就说明这人可不是软柿子,要真闹起来了,秦羽也不知道应付的来不。
这秦羽可跟曲砚不一样,到底是过命的交情,苏二丫心里还是偏帮着秦羽多一点。
走到门口,苏二丫才发现曲砚还坐在院子里一动没动呢!
“哟,你怎么不敢去了,不是眼巴巴的留着那巴掌印子不让洗,说要给秦羽看吗?这会打退堂鼓了?胆怯了?”
苏二丫有些好笑的把曲砚拽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也别怕,怎么着白送了一个月点心,半点好不落,还落一巴掌,他们还能得理了?走,去秦羽那看看,讨不来一个县太爷做妻主,老板我也能帮你讨来半两银子做精神补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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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的府邸就在县衙后街上,也是一栋老宅子。
府里面就只有两个家奴,一个四十岁的苏婆子帮秦羽看门,苏婆子还有个十来岁的姑娘,平常帮秦羽收拾收拾院子,又当管家又当洗衣做饭的人,反正家里人少平时也不忙。
苏二丫是秦家的熟客,苏婆子笑着给开了门说老爷在后院呢,这常来常往的人也用不着通报,就当自己家这么常来常往的进去了。
院子里,秦羽正帮一个陌生的男人擦着头发,那男人生的一张妖孽似得美人脸,即便是闭着眼睛睡在秦羽的腿上也是一副阮媚轻柔的姿态,稀疏平常的白绸长袍束着一条湖蓝色的腰带,趁着那人柳腰纤细身段风流。
不过看曲砚立刻摆出一副迎战的姿势,这个陌生人应该就是打了他一个巴掌的小乞丐。
秦羽见苏二丫带着容珩和曲砚来了,立刻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又指了指枕着她大腿的美人,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示意他们不要惊醒这个睡美人。
看来,没错了。这人肯定是秦羽的青梅竹马了,也难得见秦羽这么温柔体贴一回。
要不是曲砚脸上的掌印还带着粪臭味,苏二丫肯定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醉卧秀才膝的美人,曾经是一个小乞丐。
再一想,一个如此美貌的男人,遭了山贼劫车,却能凭着往脸上身上摸粪泥逃过一劫,也算是个敢作敢为的男人了。
或许是秦羽的动作太大惊动了美人,或许是美人本来就没睡着,总之他打了个哈欠慵懒妖冶的醒了,但还半躺在秦羽怀里,像是在宣誓对秦羽的占有权似得。
“这位就是苏姑娘吧,我们家老爷在信里提到过您。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器宇轩昂。这位小哥是苏姑娘店里的伙计吧,我这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赶路有些神志不清了,听了些闲言碎语就打了这位小哥一巴掌,很是我的不应该,洛承欢,这里先给公子赔罪了。”
洛承欢果然张了一颗玲珑心,一看苏二丫他们这兴师动众的,曲砚脸上连掌印都不洗,肯定是来问罪的,还没等人开口,自己就先赔礼道歉了。
他身子微微福神,起身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体力不济又一个踉蹡,险些到栽倒在地上,被秦羽又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
“欢儿,你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还是快歇歇吧,恩公他们都是自己人。”
“可这公子脸上还脏着呢,我去给公子打一盆热水洗洗脸吧。”洛承欢浑身软绵绵的靠在秦羽身上,就跟林黛玉一样,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目光里含着愧疚万分的神色,怯生生的看着曲砚。
秦羽见他这副体虚绵软的样子,又心疼他又是沿街乞讨又是翻身越岭的走山路,哪儿许他再折腾。
“我去我去,你先歇着,我一会就来。”
秦羽家打水烧水的地儿都在里面的院子里,这烧壶水也得折腾半柱香的时间。
洛承欢见秦羽走了,也就从软榻上直起了腰,妖娆阮媚的气质瞬间变成冷凝凉薄的目光。
“我们家秦羽多谢苏姑娘照顾了,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口味我最清楚,她这人味儿重,甜甜腻腻的点心吃一个月也就吃够了,以后还是我们家的饭食都由我来做,免得有些人送点心为虚,想把自己当点心送出去才是真的。点心嘛!不过就是个消遣,没有正餐的时候拿来解个馋也好,但是过日子还是要吃大菜硬菜的。这个道理,不知道这位公子懂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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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看洛承欢在秦羽怀里乖顺柔弱的像个病美人;这秦羽一走就像变了个人。
这还没进秦羽家的门呢,就俨然一副正房的傲然样子。
曲砚哪儿听过这么夹枪带棒的难听话;一张小脸青白不定,气的就差没嗷嗷叫要扑上去。哪儿能让他真扑上去;曲砚动一个脚趾头,容珩就知道他想干嘛了;忙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拦住,苏二丫也顺势挡在了曲砚的前面。
只有曲砚这个大脑充血的小屁孩还没听到秦羽的脚步声,你看看那只腹黑妖孽洛承欢早就换成一脸倦容的躺回软榻上了。
洛承欢剪水的双眸带着一丝冷绝的笑意,似乎是在取笑曲砚的自不量力。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秦羽笑着端来一盆热水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很!开!心!
秦羽很自然的在水盆里把绢布拧干;半湿的绢布带着暖丝丝的蒸汽。
曲砚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刚刚还被洛承欢气的要撸袖子;现在见秦羽准备亲自帮他擦脸又变成一脸羞涩的期待样,戾气全无,眼睛里都是粉红泡泡。
“阿羽,让我来吧,曲公子这……这伤是我弄的,怎么能让你代劳呢!”洛承欢苍白病容的脸上淡淡一笑,温柔的从秦羽的手中接过绢布,又朝曲砚略带愧意的笑了笑。
略带愧意?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一声阿羽,喊出了青梅竹马的亲昵。
亲自给曲砚擦脸,也只不过是不想秦羽和曲砚太过亲近。
这洛承欢做的滴水不漏,可偏偏在秦羽眼里全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蕙质兰心,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她家欢儿更善良的人了。
“别忙了,今天我们来也不是为这一盆洗脸水的。洛公子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吧,我们改日再来打扰。”
好好的脸都叫你打肿了,你以为一盆洗脸水就完了?
苏二丫抱拳告辞,似笑非笑的睨了洛承欢一眼。此刻不与你计较是给秦羽几分薄面,也敬你不远千里的追妻而来,但是做人做事都不能做的太绝,过犹不及啊!
“嗯?这就要走了,也好也好,等欢儿休息好了,我再带他去恩公府上给曲公子赔罪。”
秦羽是个粗神经,一直也没看出这院子里弥漫的硝烟,赔罪不过是随口一句场面话。
曲砚眼眶都红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事事被洛承欢堵心口。
苏二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秦羽听说你口味重不爱吃点心,那以后我就不叫曲砚给你送早点来了。”
秦羽微微一愣,谁说我不爱吃点心了……呜呜。
苏二丫扫了洛承欢一眼,又温言细语的接了一句:“刚酿了青梅酒,这个时节喝起来最是爽口,秦大人什么时候有空了,不妨来甜不语小坐,要是不喜欢点心,就让曲砚给你弄几个佐酒的凉菜。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点心一样……”
日防夜防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曲砚不去送点心,照样还会有旁人缠上秦羽,挡的了一个还能挡一百个不成。他若是有心,还不如对秦羽好一点,占满了秦羽的心,别人就是想进都进不来,那才是本事。
嗯,就像我们家容珩一样。别人一千一万个好,都不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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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羽家走出来。曲砚蔫的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苏二丫恨铁不成钢敲着他的脑袋,佯装凶巴巴的对他吼:“没出息,你真是太没出息了,整天就知道跟我这个老实人耀武扬威,一碰上硬茬就一句话不敢说了,你说说你,活该被洛承欢欺负的死死的。”
曲砚鼻尖一抽一抽的强忍着泪水,揉了揉脑袋咬牙切齿道:“洛承欢太阴险了,两面派……而且他肯定是掐着点的,他话刚说完秦大人就来了,都不给我反唇相讥的时间,这个阴谋家,心机鬼,蛇蝎男……”
“得得得……你这会再骂他有什么用啊,在秦羽心里人家就是个良家妇男,比珍珠还真。”苏二丫冷哼一声。又接着训他:“早就跟你说过秦羽是有青梅竹马的,让你别招惹她,你就是不听。这倒好,正主来了,一照面就给你个下马威。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我说啊,你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要想跟那洛承欢斗,还差点道行,要不咱换个人吧,别在秦羽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曲砚何尝看不出来呢,洛承欢长得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