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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穿这衣服好看不好看。如果不好看,如果衬得他丑陋无盐,会不会令苏二丫生厌呢。
“还是脱下来把!”苏二丫叹了一口气。
真的很难看吗?容珩的表情一变,眼角有些微微发红,连头都低垂下来,十分不安的扯了扯衣摆。嘟囔了一句:“嗯,我也觉得……大概不太好看。”
“哪里是不好看,分明就是不好看了,我怕别人看去了,会把我的亲亲容珩抢走!”苏二丫大笑一声,揉了揉容珩的碎发,一把将容珩抱起来转了圈。
苏二丫正抱着容珩闹个不停。绸缎庄里又来了一个客人,目光如一条冰冷的蛇一般盯着容珩,和容珩身上那件衣服。
那是个三十好几的富态相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他四肢修长,偏腹部略显发福,看得出以前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体型已经不再优美,像一只大腹便便的鸭子,偏他个性也不好,一进门就大喊大闹。
“小孟,小孟你给我滚去哪儿了!这衣服怎么穿在这些人的身上,这不是我定的衣服吗?”
刚刚招呼苏二丫和容珩的那个小伙计立刻赔着笑,点头哈腰的跑过去跟那位发福的相公说:“对不住,对不住,我赶快让他们换下来!”
那位发福的相公冷冷的看了容珩一眼。
容珩生的容貌俊朗,身姿秀丽,穿上着明艳的紫衣更显得他如同一朵花似得娇艳。苏二丫画的烟熏妆更有画龙点睛的效果,更添了几分媚态。配上容珩略显清冷的气质,竟然形成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美丽。
这衣服由他穿过,再穿到旁人身上都黯然失色了。
更何况这位相公还“年老色衰”,身材发福……
“不必了,给我撕碎了扔到外面去吧!别人穿过的衣服我墨怜才不会再穿!小孟,把你们掌柜叫出来,我不是交代过了吗,我看中的款式宁远城里只能有我这一件,你们怎么还介绍旁人来买同样的款式!”
“怜相公,您也别难为我一个伙计。这您不是都知道吗?苏夫人如今不当家了,是三姑娘当家呢,这绸缎铺子的掌柜都换了新人了,专门吩咐过,以前那些不合理的规矩都得改,您要是想要宁远城里独您一份,那得交十倍的价钱。”
“翻了天了!我自己家里的店,凭什么管我要十倍的价钱啊!”那位怜相公扯着嗓子喊道,这一嗓子喊的他就更像是一只鸭子了。
“要不?您自己去跟苏三姑娘说去。我这一个小伙计,都得看上面的脸色行事啊!您也体谅体谅我不是?”
“居然敢那苏三来压我,她她一个丫头片子……我会怕她!!!”怜相公气的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手指着店伙计小孟,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不过小孟显然对付怜相公很有一套,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气得跳脚。
“我要告诉夫人去,你们你们……你们就等着被辞退吧!”怜相公一脸凶相的撂下狠话。
等怜相公走后,小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是个继室,架子端起来比正室大房还足,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苏夫人才不会听你的!”
苏二丫心想,原来是继室,怪不得这衣服的领子开的这么大,恨不得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来……
“这位相公看着满意吗?要是喜欢就订一件把,一天就能取。不过这件还是得先脱下来,我还得给撕烂了,送到苏府去!”
“苏府?”苏二丫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府您都不知道啊,咱们宁远城最大的两个商行,一个是宋氏,一个是苏氏。刚刚那位怜相公,就是我们东家苏氏大夫人房里的一位妾郎,他仗着大夫人的宠爱横行霸道惯了,各位爷别见怪!”
这个苏家,真的让苏二丫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容珩狐疑的问了苏二丫一句:“刚刚提到的那个苏三姑娘,不会就是把宁掌柜保了的那位苏三姑娘吧……”
苏二丫猛然惊醒!怪不得这么熟悉。
年前那桩案子,郑歆和薛二娘都被迫入狱,只有宁红玉藏得严,没被牵连,可惜薛二娘不满她一人脱身事外,设计陷害宁红玉买凶杀人害死了满香,害惨了满水。
这宁红玉本来死罪难逃,却因为一位神通广大的苏三姑娘买通了上面的官员,将罪责又推给了薛二娘,宁红玉捡回来一条命。
宁红玉未死,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宁远城。
苏二丫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悬着一把冰冷的剑,剑刃泛着粼粼的冷光,不知何时就会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唔,最近更新很混乱,不过这星期应该会比较勤劳。因为写到关键点了=0= 本书中最激烈的一个冲突~ 渐渐浮出水面。
63WW()
苏家的小厮黄桃正跟在苏二丫和容珩的身后;也不知道自家夫人到底发的什么疯,竟然派了三四波的小厮轮班倒着去跟踪监视这个乡下来的女人;不仅连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就连和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一一禀报。
这乡下女一下午就没消停过,在宁远城里绕来绕去的;害的他们这些人也一路的跑走。
眼瞧着这乡下女又往别处去了,黄桃也来不及嘀咕,赶忙追了过去,生怕自己跟丢了,受苏夫人的责罚。可脚下刚一动了一步;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刀就已经横在了自己面前。
“鬼鬼祟祟躲在这里,你到底是干嘛的!”
拿刀的这人当然就是司璟南;她虽然不便死赖在苏二丫和容珩身边,但背地里一直暗暗关注着苏二丫,要看看她的人品如何,待人处物如何。同是暗中行动的,自然很快就发现了苏夫人派了的那一波又一波的小厮。
但让她纳闷的是,苏二丫和容珩对宁远城并不熟悉,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为何有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侠饶命,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
苏家的小厮黄桃苦着一张脸,垂着眼目光死死的盯着离自己皮肉只有毫厘之差的短刀,冷汗直流。
司璟南故意站在黄桃的身后,又是用一把普通的短刀来挟持,不过是看在这些人并不会武功,而且也只是偷看没有真的迫害苏二丫和容珩,想给他留个性命……见过她真面目的人,自然不能留着。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需说‘是’或‘不是’,倘若有半句虚言,老娘就用你的脑袋下酒。”
“是是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哎呦!”本来狗腿惯了,这说话就有些啰嗦,没想到反而招了人烦,勒在脖子上的短刀又紧了几分,顿时一种冰冷的感觉吓得她浑身哆嗦。
“只许说‘是’或‘不是’,谁许你如此啰嗦。”司璟南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是。”黄桃哆嗦着应了一句。
“有人命你们监视那个青螺纹儒生衫的男子吗。”
司璟南心里当然更关心容珩,怕是有人盯上了容珩。声音不由得有一种逼人的敌意。
“不是。”
“那就是有人命你们监视那个黄衫女子。”
“是。”
这个回答倒还挺爽快的!
司璟南心里不由得又将苏二丫踩低了几分,贯会惹麻烦的臭丫头!
“你们家主人是从政的?”
“不是。”
“你们家主人是从商的?”
“是。”
那应该就是苏二丫的竞争对手,商人就是如此,不仅低贱,而且花花肠子还多。
既然是他们生意上的纠纷,她司璟南就不必出手。
黄桃见身后那人久久不语,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一个说不好触怒了她,自己这小命就保不住了。想告饶却又怕那人嫌她啰嗦,反而不喜,只能生生苦熬着,这人不问话,她就连抽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那短刀一动,黄桃吓的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大侠别杀我,大侠别杀我……”连着说了好几遍,这才缓过劲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端端的长在自己的身上,而身后的那位,已经不辨踪影了。
再说苏夫人这里。
苏夫人已经认定苏二丫是自己的女儿,但又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相认,怎么认。
难道就直接冲上去说:十年前我看你爹不顺眼,连带着嫌弃你是个小傻子,所以抛弃了你们爷俩,现在苏家出了个硬茬,我苏晴风没有别的子嗣了,所以这会子想起你来了。我苏家富甲天下,肯让你认祖归宗是你的福气……
就算是自己女儿真是个傻子,恐怕也决计不会回来吧。
她还是要想个办法,假装偶然的巧遇一下女儿。
如云打探来的消息说,苏二丫的爹爹早亡。因此,苏夫人推算,苏二丫的痴傻之症也是这几年才刚刚痊愈的,叶郎去了,女儿又是养在乡下,乡下人又有几个是会识文断字的,不过是口头称为罢了,于是就把“苏尔雅”当成了“苏二丫”。
叶郎既然没来得及交代女儿真正的姓名,自然也来不及告诉她以前在苏家发生过的事儿。
倒是可以编一些身不由己,感人肺腑的故事,来哄骗哄骗女儿。只要女儿肯认祖归宗,感情可以再慢慢培养,女儿想要绫罗绸缎,就予她绫罗绸缎,女儿想要美貌侍郎,就予她美貌侍郎,只要自己这个作母亲的,对她百依百顺,总有一日,女儿会真心认她。
想到这里,苏夫人又平静了几分。
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巧遇一下女儿,并且让女儿见识到苏家的财力。
“你说,大小姐在平安镇开了一间点心铺,叫什么来着?”
瞧!苏夫人这会心意定了,连对苏二丫的称呼都变成了大小姐。如云如雾瞬间明白了苏夫人的意思。这位苏二丫,在苏夫人心里,已经当自己女儿来看待了。
“甜不语。”如云回答道。
“对,甜不语……怎么起了这么个绕口的名字。听说生意还不错?”
“是,听说生意兴隆在平安镇一家独大,把咱们家的苏点记都压了下来。”
苏点记虽是苏家产业,但一向利润极低,苏夫人从前掌家的时候也没有十分注意,想必如今苏三姑娘也没有注意到这里。
“倒是有点本事。”苏夫人沉下声,不冷不淡的赞赏了一句,顿了顿又说:“那么,她此次来宁远城,应该就是想在宁远城也开一间分店。”
“点心店的利润极低?她才在平安镇做大不到半年,怎么会有如此积蓄另开分店?”如雾惊讶的说。
“或许她有宋瑾言的注资,或许她的点心店另辟蹊径利润比别人高,又或者两者都有。她今天下午虽然看似没头苍蝇一样在宁远城里乱转,但仔细想想,她在哪里转的最多?”
“丰田巷口,长街北角,和城南巷口……“
“丰田巷是宁远城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但都比较贫贱的人,打铁砍柴的都有,那里有间一室的小铺子正在招租。”
“长街北口刚好与之相反,都是大户人家如苏家、宋家、巡抚陆家之流,附近也有一间铺子正在招租,这铺子还是咱们苏家的。”
“另外城南巷口,是宁远城最繁华的街道,这里的租金比前两处都要贵,有一间香料铺最近生意惨淡也在招租。”
苏夫人点点头。根据一路上尾随苏二丫的小厮偷偷来报,苏二丫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询问价格,但对这三处的铺子观察的尤为仔细,连附近的住户,和过往人流都留意了一下。
估计今夜与宋瑾言商议过后,明日就会具体的去询问店铺的价格。
倘若苏二丫看中的那间店铺,正好是她苏家的,岂不是既有了巧遇的机会,又有了展示苏家财力雄厚的时机。那时,只要勾一勾手指,害怕她不上钩?
“大小姐要开的是点心店,我看她属意丰田巷口的可能非常大,那里住户繁多,人来人往的,做些吃食肯定生意好。虽然只有一室,位置小了点,但是租金也便宜了很多,算下来还是合算的。”如云跟了苏夫人好几年,是苏夫人的左膀右臂,这生意上的事儿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他曾经看过苏点斋的账目,自以为是的分析起来。
“哼!你以为她的‘甜不语’和一般的点心铺一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苏点斋那么点利润,连我都不想管,你以为宋瑾言会有什么兴趣去投资。这‘甜不语’的利润肯定比咱们的苏点斋高的多,点心的价钱想要卖的高,那就只有做的精致点,卖给有钱人。丰田巷人头数虽多,但都是些食不果腹的穷人,哪有闲钱去买高价的点心。”
苏夫人这一番话,让如云醍醐灌顶,顿时感叹自己眼界果然比之夫人还是太浅薄,思虑还是太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