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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少年郎,得什么样的姑娘配他,才能登对?
静妃看楚曜面上神情淡淡的,拿不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不擅长作伪,直言道:“你这般痛快答应下来,可是心里有了合意的姑娘?”
楚曜把手上把玩的折扇一收,抬头道:“正是。”
既然他心中有合意的人选,愿意早日成亲便不奇怪。就像她的三皇子楚晔,也不知什么时候惦记上了汝南侯府的大姑娘,总是磨着她要娶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才几岁大。
“是谁家的姑娘?”静妃又问。
楚曜道:“汝南侯家的,三姑娘,无双。”
“无双?”静妃惊讶得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她不是只大婠婠一岁吗?”
静妃边说边看看坐在榻桌另一边,楚婠正双手捧着豌豆黄吃得像只小松鼠。她的外甥女,她当然觉得哪哪都好,别说像松鼠,就是真松鼠也是天底下最好的松鼠!但是,娶个软绵绵的松鼠团子状的小娃娃给外甥当媳妇,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倒不是嫌弃无双,只是年纪差得太多,等松鼠团子长成及笄少女,楚曜都几岁了?
“你……你真的不觉得年纪相差太多?”静妃问。
“还好吧,我也不急于立刻成亲。而且她和婠婠要好,将来姑嫂相处起来也和睦。”楚曜说着转向楚婠,“要是让无双住到咱们家来,婠婠是不是特高兴啊?”
“好!”楚婠答得干脆,“我要每天和双双一起睡!”
静妃揉揉额角,不知该笑还是该提醒外甥女,等君无双真的住到郢王府做了王妃,楚曜这个哥哥是不可能让她们俩每天睡在一起的……
“哥哥,哥哥!”小孩子不禁逗,楚婠完全把楚曜的话当了真,让宫女抱她下地,吧嗒吧嗒跑到窗下,爬上哥哥大腿,不停追问,“你什么时候接双双去家里?什么时候嘛?”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好不好?”楚曜搔搔妹妹下巴,继续逗她。
“明天?”楚婠兴奋地两眼放光。
静妃听不下去,轻咳一声,制止道:“别乱教她,她还小,你说什么婠婠都当真的。”
楚曜把妹妹抱回榻上,一本正经道:“姨母,我是认真的。其实,如果汝南侯肯同意,现在就把无双娶回王府去也没什么。反正咱们祁国只有女子超过十九岁不嫁人,问其父母罪的律例,又没有限制女孩子年满多少岁才能出嫁。”
静妃相信楚曜真的想娶个能与楚婠和睦相处的王妃,但他后面这串话,她可没有一个字当真。若不是为了不得已的苦衷,谁家会把才五岁的大的女儿嫁人?汝南侯家不缺金银也不缺权势,就算想攀附皇家,君无双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呢,怎么也不需要她出马。
楚曜也无心多说,只道陵光卫还有事待办,便告辞离去。
与他前后脚的功夫,三皇子楚晔带着弟弟楚旭从上书房过来给母亲请安,听到宫人提起郢王才离开,不由问母亲道:“子修平日忙于公务,今日怎么得闲到这里来。”
静妃想起楚曜的主张,存心打趣,道:“还不是和你一样,惦记上了汝南侯家的姑娘。”
汝南侯家的姑娘?
除了无瑕之外还都是小不点。
楚晔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堂兄和他看上了同一个姑娘。
65|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楚晔眨巴眨巴眼,原来堂兄和他看上了同一位姑娘。
难怪不管是去墨城还是去江南,堂兄总是对君家那个小不点无双殷勤倍至,原来走得是小姨子吹耳边风路线。
又难怪近来总听说郢王府与汝南侯府交往日多,原来是在与未来泰山套交情。
心机真重!
“他呀,竟然还跟我说,打算……”静妃全然不知儿子生出误会,仍好笑地继续往下说,偏巧太监捧着无双给楚婠的那封信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给婠婠的?”静妃捻起信封看看,上面工整地写着‘玉容郡主亲启’六个大字。
她们家婠婠还不识字呢……
静妃不知道是谁搞这种乌龙,蹙起细眉把楚婠抱过来,手把手教她开启信封、抽出信纸。
头一回收信,楚婠感觉新鲜,很是兴奋。可是,将信纸展开后,笑盈盈的小脸瞬间垮下来。
那上面的字,楚婠一个都不认识,根本不知道是谁给她写了什么。
这可真是欺负人!
她可怜巴巴地仰头找静妃,眼看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不哭哦,婠婠不哭。”静妃连忙把楚婠搂住,轻轻在她背后拍抚安慰,又招呼坐在椅上发愣的楚晔道,“快来帮忙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楚晔推一推坐在身旁的弟弟楚旭:“去把信拿过来。”
“母妃叫你呢,为什么是我拿?”楚旭问。
楚晔答:“没听说过长幼有序吗?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就得听我的。”
“哦?”别看楚旭年纪不大,脑筋转得一点不比兄长慢,“长兄还如父呢,可你出了指挥我干这干那的,连打赏都没给过我。”
兄弟俩还在斗嘴的功夫,楚婠已经忍不住开始淌眼泪了,她身份在这儿,长这么大,走哪儿都是大家疼宠爱护的,从来被人欺负过,竟然写一堆看不懂的字来刁难她。
楚婠虽不是静妃亲生的,但在静妃宫里的待遇就是小公主一般,没人敢怠慢。她一掉眼泪,立刻有机灵的宫人上前把信拿起来递到楚晔手里。
“好啦好啦,小婠婠,别掉金豆子啦,你的嫁妆已经够多了,再添一盆金豆子祁国境内可就没人敢娶你了。”楚晔并没有立刻读信,而是先哄起楚婠来。
楚婠年纪太小,对嫁娶话题的深意并不理解,因而也不觉害羞。但堂兄笑话她没人要的这个重点她听得懂,噘嘴反驳道:“婠婠可以嫁去琉球。”她不记得自己从哪儿听来的这个地名,却能够脱口而出。
“琉球?”楚晔笑嘻嘻道,“你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住的都是野蛮人,吃生鱼还不穿鞋,你受得了?”
天气热,楚婠在屋子里待着只穿了一身薄棉布的短袖小褂子和半截小裤子,白嫩嫩的小脚露在外面。她伸出脚丫来,探头看了看,脑补一下光脚踩在花园石子路上的情景。嗯,好像比在榻上踩到花生米要疼得多。
至于生鱼……小孩子吃鱼卡到鱼骨可是很危险的事,所以宫里面养皇子皇女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十岁前都不给吃鱼。楚婠大多时候住在静妃这儿,照顾她的奶娘和厨子便也依足宫里的规矩。反正也不吃,生还是熟,她根本没有概念,半点不在乎。
“我要穿鞋子。”楚婠缩回小脚丫,撒娇地往静妃怀里拱,“婠婠的鞋子都要绣蝴蝶和花花,还要镶珍珠宝石,穿起来才漂亮。”
“那是当然,我们婠婠是女孩子,当然怎么漂亮怎么穿。”静妃揉着她的小脸蛋哄道,转而瞪一眼楚晔,“你们这些男孩子,总是看妹妹年纪小就说些乱七八糟的糊弄她,真不像话。”她这是连楚曜一起骂进去了。
楚晔见母亲要发怒,微有些惫懒的咧嘴一笑,执起信纸扫过一遍,道:“这封信是你的小朋友君无双写的。汝南侯一家重阳节时要去登西山,到碧云寺礼佛,于是她邀请你一同前往,还说碧云寺后面的樱桃泉水特别清甜,如果没有你陪她一起尝,总觉得少了什么。”
楚晔自动省略掉无双让楚曜带楚婠去的句子。
他虽然不愿与堂兄争抢什么,但无瑕姑娘的心上人是谁还没有定论,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要去问个清楚。若是无瑕与楚曜两情相悦,他便含泪祝福。若不是,那当然要公平竞争美人芳心。
楚婠听到是无双邀她出游,开心地小手小脚齐齐挥舞:“婠婠要去!要去!”
又问:“重阳节还有几天啊?”
静妃道:“还有一个月。”
重阳节在九月九,目下不过才七月末。
楚婠掰着手指头数道:“初一,初二,初三……”数到初十,发现手指头已经用完了,惊觉一个月长得超乎想象,翘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
“那么久,不想等,呜……”她重新埋头在静妃怀里,扭动撒娇,想寻求帮助。
“一个月眨眼就过。”楚晔劝道,“到时候三哥哥亲自带你去好不好?”
楚婠扭头瞥他一眼,犹豫道:“那哥哥呢?”
“他有公务在身,忙啊。”楚晔道,“上书房逢年过节都有假,我重阳节那天不用上课。”
静妃看儿子一力承担带堂妹出游的任务,感觉十分满意。平日里他稍嫌有些不定性,如今总算有了大人模样,或许可以去和皇上说说儿子已经有中意的姑娘这件事了。
66|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自此用知道有心人要算计无瑕的婚事,君恕便派了女护院扮成丫鬟陪在她身边,从朝至晚,就是夜里也一个潜伏在正院院子里,一个在卧室外间值夜。
就连无双也非闹着晚晚和姐姐同床才肯安睡。
总之,把守得密不透风,半点空子也不给人钻。
日子平平稳稳地流过,终于到了重阳节这日。
天刚泛白,无双便醒了来。她打着哈欠看看身边睡得安稳的姐姐,决定不叫醒她。
相看的日子,睡得足够饱,才能容光焕发。
无双掀开被子溜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梳妆台前。她要帮姐姐配好衣服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版本的计划,最后觉得还是要以姐姐为重,若是她与庞远看对了眼,那便不能拆散他们,只能对不起无忧。不过,将来她一定帮忙给无忧找个更好的夫婿做补偿。
无双虽然尽力放轻脚步,守在外间的女护院南苹还是听到了动静。她打起帘栊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到三姑娘穿着寝衣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子格外认真地挑挑拣拣。
无双也看到了她,竖起食指在唇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又指指床上,示意她不要吵醒无瑕。
南苹会意,放下帘栊退了出去。
无双最先选中了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面,正好配无瑕这季新做的鎏金石榴裙。
不过,去寺庙祈福,还要住上一晚,穿得红彤彤的似乎不大合适。
她叹口气,无奈地把头面放回匣子里。
不然还是先看看姐姐都有什么衣裳吧。
无双爬下鼓凳,迈开小腿儿吧嗒吧嗒跑到衣箱前。长方形的樟木衣箱上虚挂着铜锁,她踮着脚尖把锁取下,却发现已自己的高度打开箱盖完全不可行,只好跑回桌前,呼哧呼哧地滚了个鼓凳过来垫脚。
箱盖内侧左右两边均有铜制的撑骨,只要推到与箱底垂直的位置便能自动卡住,不必担心翻找衣物时箱盖不慎合起伤人。
无双到底矮,站在鼓凳上虽能抬起箱盖来,却怎么也推不倒垂直的位置,她踮起脚,伸直了胳膊使劲往前推。
只差一点了。
无双又努力把脚尖竖得高些再高些。
脚下鼓凳忽地被踩翻,她整个人干脆利落地栽倒进衣箱里,箱盖“砰”地一声巨响,在她头顶合拢。
无瑕猛地惊醒。
“怎么了?”她茫然四顾,发现房间里安静如常,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于是轻抚着心口躺回去。
还以为贼人带了火铳来劫她呢,看起来那声巨响是噩梦吧。
无瑕把夏被拉到胸口,打算再眯一会儿,睡个回笼觉。
今天的床铺好像格外宽敞。
她翻个身,面对床外,眼睛眨两眨又合起来。
啊!
不对!
房间里是一切如常,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可是该有的也没有了。
无双不见了!
无瑕急得从床上跳下来,半点淑女仪态也无。
南苹也听到那声巨响,正好在此时掀起帘栊进来。
“你看见双双了吗?她调皮跑出去了?”无瑕问。
南苹纳闷道:“刚才三姑娘还在那儿,”她一指梳妆台,“我没见她出去。”
没出去怎么会不见人?
难道是去了净房?
无瑕趿拉着软底绣鞋跑到净房里,四下空荡荡的,除了常年摆在那儿的马桶、浴桶和衣架,根本不见无双的影子。
南苹走到八仙桌后面,扶起滚倒在地毯上的鼓凳。
难道刚才那声响是因为鼓凳翻到?
可,地上铺着长毛地毯呢。
南苹举起鼓凳悠着劲儿往地上一砸,只有“噗”的一声轻响,和先前听到的根本不同。
无瑕失魂落魄地从净房走出来。
无双年纪虽小,却已格外懂事,还知道保护她,可她竟然只顾着睡觉,连妹妹不见了都不知道。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