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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无双-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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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替她辛苦。

    “这恐怕不妥。”君珩道,“我们都知道双双委屈,可大伯父既然如此安排,我们就算有不同想法,也不好暗地里对着干。”

    乔笙当然向着心上人说话:“君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也不知道君伯父有什么打算,万一帮忙不成变破坏岂不糟糕。”

    她简练地讲一遍自己离家出走后的事情。君珩遇到她后便想办法送了信给乔刚,而乔刚那边立刻修书一封到上京给乔老将军夫妇,谎称是他安排乔笙随君珩回京。如此保全了女儿颜面与名声。

    “你看,做爹爹的总是无时无刻在为儿女着想,我们要相信君伯父。”她总结道。

    楚婠还在娘胎时老郢王便已归天,父爱再伟大她也没感觉,只苦着小脸哭腔问:“那……那就不管双双吗?”恰逢小二进房奉茶,她小手随着往茶盘上一指,“我们在这儿品明前龙井,双双在庙里,喝得都是茶渣。呜……”

    “别忙哭。”汪弘博掏出手帕递过去,“虽然不能接她回来,但去看看应是无妨。一来一回,说些体己话,一整天足以。”

    四人于是约定第二天一早出发。

    汪弘博与君珩是男子,家中管束本就不多,根本无需刻意交代。

    乔笙告诉祖母,自己与楚婠出游,郢王府会派侍卫保护。半真半假,轻松过关。

    至于楚婠,当日回家时楚曜又已不见踪影,到她出门时楚曜依然未归,连向兄长请示都省了,大模大样地牵着漫天雪从前门出去,整府下人根本没人敢拦。

    君家家庙建在上京东郊,快马不过一个时辰路途。对乔笙、君珩与汪弘博而言,这点路程不过小菜一碟。但对楚婠而言,无疑难如蜀道登天。

    行不过两刻钟,她已从最初与大家齐头并进,到渐渐不支落后,最后被远远抛离。

    汪弘博见状,调转马头迎过去陪她。

    到得近处,就见楚婠双眼通红,泪珠盈眶,原应同时握住缰绳的两只小手,不时交替着抬起到脸前,然后鼓起小嘴对着手心呼气。

    “手上怎么了?”汪弘博问。

    楚婠吹得专心致志,浑然不觉有人马靠近,被吓了一跳,小手猛地往背后一藏,结巴道:“没……没事,快点赶路。”

    汪弘博可没那么好糊弄,马鞭一抖,卷上她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

    只见楚婠粉白软嫩的手心上磨破了好几处皮,严重的地方还不停渗出血珠来。

    “受伤了怎么不说?”汪弘博皱眉。

    “我怕耽误大家赶路……”楚婠被他一喝,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别哭。”汪弘博无奈地搔搔后脑,一迭声解释,情急之下未曾注意言语是否失当,“我不是骂你,双双的处境我担心,但你受伤了我也心疼。”

    心疼?

    楚婠小脸蒙上一层红晕。

    博哥哥说心疼她呢。

    她小女孩心性,最喜欢被人疼被人宠,立刻破涕为笑。

    只是为什么心跳得有点快?

    是不是一路跑马,太累了?

    楚婠走神的功夫,汪弘博已从怀里掏出伤药,为她伤处伤药包扎。

    “好了好了,我不疼了。”楚婠轻声催他,“咱们快点赶路吧。”

    “不急。”汪弘博应道。

    他从马鞍上解下装水的羊皮袋,又从皮靴里摸出短柄匕首,在水袋侧面霍地一划,羊皮被豁开,清水瞬间哗啦啦淌了一地。

    楚婠有点傻眼,细细声提醒他:“博哥哥,水都浪费了。”

    这些水不是要喝一天的吗?

    “没办法。”汪弘博拎着羊皮迎风晾晒。

    楚婠咬着指尖,更加摸不清状况。

    秋日天气凉爽干燥,那块羊皮内侧不多时就晾得干透。汪弘博拉过楚婠小手,就着羊皮比划一阵,然后用匕首在羊皮上割了几下,羊皮碎开,他从中取出一块,把楚婠右手裹起。

    “可能不是特别方便舒服,不过羊皮柔软,能保护你的手心,比直接握住缰绳时好。”

    说罢,又照样把楚婠的左手也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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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乔笙与君恕走在前面,偶然间一回头,发现楚婠与汪弘博不见人影,返回寻找二人时,正好看到如此一幕。

    “婠婠,你看弘博待你多体贴入微,将来若是能嫁给他,你可就再有福气不过了。”乔笙素来爱开玩笑,自然不会放过打趣小表妹的机会。

    嫁给博哥哥?

    楚婠眨眨眼,博哥哥是很好,可那样不就显得她一直说博哥哥是哥哥很虚伪了吗?

    她越想越纠结,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

    “乔笙!”君珩见楚婠羞红脸,觉得乔笙说话做事实在欠妥,教训道,“莫要胡说。”

    乔笙做个鬼脸,表面恭顺,其实根本不服气。

    这人真呆板,自己不追求终身幸福,还不许旁人撮合义堂弟与姻亲家的小妹妹,难道大家都终身不嫁不娶才好?

    唉,说起来,她也是真傻,怎么就看上如此一位。

    “双双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自然得照顾妥帖。”汪弘博道。

    他说得合情合理,害羞得不敢抬头看人的楚婠登时找到救生浮木,大声道:“博哥哥说得对呢,笙表姐不要笑话人家。”

    得得得,是她自作多情,好心上赶着撮合,人家却不领情。

    乔笙“哼”一声,道:“我不说话就是,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言毕,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如此一笔小插曲,对四人旅途影响不大,他们只比原定晚了些许,于巳时三刻到达君氏家庙。

    既是家庙,自然不受外间香火。因此时间虽不早亦不晚,山门外却冷清得只见青松古树,没有一个人影。

    四人把马栓在山门外,爬上石阶,由君珩拉起门环敲响庙门。

    不多时,木门向内拉开,一名年纪不大的比丘尼从门缝里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我是君珩,汝南侯府二房长子,前来探望堂妹无双。”

    君珩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原以为定是通行无碍,谁知那小比丘尼却道:“哦,施主请稍等,待我回明师父再说。”

    说罢,竟将木门关起,把君珩等人关在门外。

    汪弘博上前推门,发现大门从里栓住,根本推不开。

    好在没等多久,木门重又开启,这回来的是负责管理君氏家庙的清尘师太。

    “原来是大少爷和博少爷。”君家每年清明都要到家庙祭祖,清尘师太认得他们,自然而然地招呼道。

    “师太。”两人齐齐回礼。

    君珩又道:“我们来探望无双,这两位是无双妹妹的闺中密友。”

    清尘师太垂着眼皮,连看也未曾看乔笙与楚婠,淡淡回应道:“大少爷,真是抱歉。侯爷交代过,三姑娘在此处需清心静修,不管何人前来都不能相见。而在此期间,咱们也不能接待任何来客。”

    既然是君氏家庙,庙中所有人自然都听命于君氏家长,也就是汝南侯君恕。

    众人眼睁睁看着木门再次关起。

    在自家家庙吃了闭门羹,就算沉稳如君珩,心里也难平静。

    “这庙还有一处可以进出。”他忽然开腔,“后院处有棵古树,枝繁叶茂,伸到墙外,我们可以借助那棵树爬进去。”

    君珩自幼每年都得到此处来,当然对地形再熟悉不过,当即带着三人绕到后院墙外。

    乔笙与楚婠是姑娘家,从来没干过爬墙爬树这等粗鲁的事情,然而有君珩与汪弘博两位“高手”全力相助,很快便圆满完成初体验。

    “原来我身手这么灵活。”楚婠拍手笑,“待会儿见了双双要向她炫耀一下,笙表姐和博哥哥要帮我作证。”

    然而现实与理想总是存在种种差距。

    在君珩带领下,他们来到据说是安排给无双的厢房。

    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照出屋子当中的红木方桌上积着的一层灰尘。

    “这么脏,怎么住人啊。”楚婠撅嘴道,“君大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不会。”乔笙往屋角的屏风处一指,“你看那儿。”

    红木雕花的四面屏风上挂着两件衣裳,一件樱粉绣彩蝶,一件耦合绣碧莲。

    “是双双的衣服!”楚婠欢呼起来,然而旋即又低落下去,“怎么只见衣服不见人,无双到底去哪儿了。”

    君珩拧眉道:“适才清尘师太说大伯父要求无双静修,她或许去了大殿和众位师太一起习经礼佛,咱们且耐心等上一等再说。”

    他们能等,上京城里,贺遥却再等不得。

    她的婚期定在重阳之后,如今中秋已过,重阳还会远吗?

    贺遥不愿嫁去北疆苦寒之地,满心全是找机会解除婚约的念头。

    这日一大早,她嘴上说到汝南侯府去学厨艺,出了公主府大门,却命令车夫往皇宫去。

    进宫后,贺遥直奔慈宁宫。

    见到太后之后,她故意夸张哀叫:“出大事了!”

    太后刚礼完佛,最是心情平静之时,让她这样一吵,微有不悦,拉着脸斥责道:“叫唤什么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贺遥嘴上十分乖觉:“阿瑶知错了,实在是事关楚曜舅舅,阿瑶才会特别紧张。”

    “你也知道那是舅舅,不能直呼其名。”太后又教训道。

    然而所有孙辈里她最偏心的就是父亲早亡的楚曜,是以不等贺遥告罪,直接催促道:“是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贺遥把早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倒出:“这事儿说来话长。想来曾外婆您也知道,阿瑶每旬三次去汝南侯府跟她们家的姑娘一起学厨艺。其中当然包括曜舅舅的未来王妃无双婶婶。可是,大约一个月前,我实在记不得具体是哪天,总之从那天开始,无双婶婶就再没在课堂上出现。我以为她生了病,向她堂妹打听,对方却支支吾吾,说得不明不白,好像有什么事故意隐瞒。我也识趣,便不再追问。前天一早,我照例坐马车往汝南侯府去,不想半路上听到街边有人大声议论,说汝南侯府有姑娘与一名男子暗通款曲。别说咱们公主府和君家沾亲带故,就算没有,念在这些日子的同窗之谊,我也不能让人这样诬蔑君家的姑娘。我命跟车的侍卫去同他们理论,谁知侍卫回来告诉我,那两人言之凿凿,说许多人亲眼所见,那名男子拿着姑娘家穿的肚兜,在汝南侯府门外闹事。据说是与他家姑娘定情后,才知道对方早已定亲,那侍卫不甘心被愚弄,所以上门讨说法。”

    太后眯起眼睛:“说了半天,君家姑娘那么多,到底是哪一个?”

    贺遥微微低头,好像遇到难言之隐一般:“我也是这般想,于是命侍卫再去打听,等到今天早上才得了信儿。说是……说后来那人被汝南侯府的护院捉走关起来,他被捉走时不停大喊大叫,说出一个名字,是……是无双婶婶。”

    “真是一派胡言!”太后怒道,“真有这种事儿,宫里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我也是这般想。不过,汝南侯爱女心切,且曜舅舅又是难得的乘龙快婿,他因此两样理由,想尽办法,阻止事情流传也不无可能。”贺遥添油加醋道。

    太后依旧将信将疑:“若是真的,实在太过可恶。不过,悠悠之口就是皇帝也难堵,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侯爷。”

    贺遥道:“据说那人还在汝南侯府里关着呢,阿瑶想,到底是真是假,找个有分量的人去走一趟,就能问明白。只是,若请外祖父去,阵仗未免过大,也无转圜余地。曾外婆您就最适合不过。”

    太后并未立刻表态,只静静地坐那里,若有所思地品着茶。

    直到一壶岩茶饮尽,她才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走一趟,左右我得对得起你十叔,不能让他的独根苗儿娶错王妃。”

    太后不愿将事情闹大,并未摆仪仗,与贺遥同乘一车出宫。

    到了汝南侯府后,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君恕连推诿两句都不曾,直接将太后带至偏院。

    君家管事弓着腰解开西角房房门上的锁链,两名贺遥名下的黑衣卫进去抓出来一名男子,推到太后座前,压着他跪倒在地。

    那男子衣料不错,就是已十分脏污,且下巴上胡茬不净,看起来确实是被关押多日的邋遢模样。

    太后凝神细看,见他身形健壮,眉眼齐整,也算难得的英俊少年——当年比她的宝贝孙儿楚曜还是差得太远。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平日里做什么营生?”太后问。

    男子微有迟疑,一时间并未开口。

    贺遥则道:“这位是太后娘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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