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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玄继位后,秦进喜连连升迁,很快当上了大内总管,总管整个禁宫。大内亦即皇宫的意思,大内总管亦就是皇宫的管家。就比如有钱有势的人家里面都有一个管家吧 。这个大内总管说起来其实就和土财主家的管家一样。只不过是管的地方大小不同而已。说白了大内总管就是给皇帝管家、管账的官。
大内总管统管整个禁宫内的大小宫人,权大势大。平日里就是宫中妃嫔对其也要礼让三分。生理的变态必然导致心理的变态。秦公公就任大内总管一职后,持宠生骄,嚣扬跋扈。他与陈国公、陈贵妃相互勾结,沆瀣一气,疯狂敛财。他滥用手中的权势,在宫中排斥异己,欺压宫人。宫人们稍有“不规”或偶有“犯错”,秦公公即下令动辄责打和处罚。刑罚之残酷,无以复加,实在骇人听闻,有的甚至还要株连其他无辜之人。
拿不出钱财孝敬的宫人,或孝敬钱财少的宫人,都会受到秦公公不同程度的“关照”。而这种“关照”常常令宫人们痛不欲生。宫人们怨声载道,私下里称其为“秦剥皮”。期盼老天开眼,掉个大石头砸死秦公公。
对于护国侯杜宝宝,秦公公起初并无太深的恶感。甚至看在自家主子的份上对他还多有照顾。只是后来杜侯爷与陈国公交恶,秦公公坚定不移地选择站在陈国公一方,时不时地在皇上跟前给杜侯爷上眼药。挑拨皇上和杜侯爷的关系。
秦公公死前的那一刻真是后悔莫及,早知道与杜侯爷作对会搭上自己的小命,他何必那么不长眼呢。
194夏日炎炎()
后宫永远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尽管昨儿皇上颁下封口严令;要求在场宫人,不得将秦公公之事泄露出去。消息仍是不径而走。闻听此讯,后宫一片哗然。向来敏感的宫中诸人不难猜到其中的关联性。
对于秦公公之死,除了少数宫人有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触。多数宫人俱抱以乐见其成之心态。受其欺凌之人更是拍手称快;“老天有眼;秦老贼终于死了。”
大内总管秦公公死了;副总管丁宽无疑为最大的收益者——接了秦公公的职位;升任大内总管。也许是多年梦寐以求的心愿终于达成。兴奋不已的丁大总管昨儿夜里居然失眠了。寅时不到;兴奋不已的丁宽就起身了。脸上平静中带着丝凝重;早早地来到承乾宫,准备着伺候皇上。
这些年来,在宫中经历诸般惊险;步步荆棘。丁宽硬是大着胆子在护国侯身上投下赌注。不可否认,正是因为投靠了护国侯,今时今日的丁宽才能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人生于世,就算不想争,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争。
走进寝殿,丁宽偷眼瞄了下皇上。见他神态疲惫,眼睛下头赫然多了两圈淡淡的阴影。丁宽不由心下一惊,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瞧皇上这模样,昨儿夜里似乎睡的不怎么踏实。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晚上若是歇息不好,早上起来一准会心情不畅。皇上心情不畅,身边侍候的人就倒霉……”
伺候皇上多时,丁宽对皇上的脾性不能说是了如指掌,总也有个七八分。见状脑子一转,那里还有不明白的?皇上晚上睡不好,八成与秦公公之事有关。皇上是个念旧的人,秦公公毕竟在身边伺候了多年。主仆间多少总有些情分。昨儿皇上一气之下,处置了秦公公。可回过神后,必定后悔,迁怒他人。
世间之事,人算不尽,天算得尽。丁宽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姓秦的老奸巨猾,这些年的功夫,已在宫中内外生出无数枝丫。昨儿若不是自家下手快,仗着皇上的旨意封了消息,没让那姓秦的老贼缓过气。说不定这会儿倒霉那个该是自己了。想到此,丁宽眼珠微微转动着,活该那姓秦的年老眼花,看不清形势,得罪了杜侯爷。
眼风扫过,瞧见小太监福贵端着茶盏从殿外进来,丁宽迷着眼睛里闪过一丝闪光,顺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哎哟,瞧我这记性。怎么能忘了侯爷吩咐的事……。”他招手示意小太监福贵过来,吩咐道,“把茶盏给我。。。。。。”
宫人们进进出出,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伺候。手中捧着巾帕,水盆,口杯的太监宫女,尽管脚步匆匆,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他们都心知肚明,虽然这些日子来,皇上表面平静,依旧按着原来的规矩起坐,但狂风骤雨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稍有不顺,身边伺候的内侍便会受到责罚。轻则杖责几十板子,重则小命不保。
冷天玄洗漱完毕,小太监福贵小心翼翼地递上茶盏。冷天玄每日早上起床后,为了提神,都要喝一杯浓浓的茶水。
以往的茶水都是由福贵沏的,可今儿这茶水却是丁公公亲手沏的。福贵虽知事有蹊跷,却不敢违逆丁公公。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不知丁公公弄什么名堂,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端起水杯,冷天玄缀了一口。立即吐了出去,“这茶水怎么是咸的?”这些日子与宝宝冷战,冷天玄心里已是非常窝火。想不到连喝个茶水都不让他称心。一股子火气直冲上脑门,他眉头一皱,旋即将杯子摔碎在福贵脚下,“混账东西!”皇上此时的声音显得特别寒冷和压迫感十足,屋里的气温仿佛骤然降了下来。
“啪!”的一声,瓷杯化作碎玉四溅。福贵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扑通”跪倒,不停的磕着头,“皇上饶命……,今儿这茶水……是丁公公沏的……”
福贵哆嗦着呜咽着说道,“皇上。。。。。饶命,奴才。。。。。冤枉。。。。。。。这。。。。。。茶。。。。。水。。。。。。是丁公公亲手沏的。。。。。。。”
冷天玄眯着眼睛,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丁宽,眼角微微跳了跳,半晌才阴阴的笑着说道,“丁宽,今儿这茶出自你手?”
丁宽身子颤抖了下,跪在了地上,声音胆怯而恭敬的回道,“禀皇上,福贵没说错,今儿这水确实出自奴才之手。不过它不是茶水,而是淡盐水——奴才是听护国侯说的,晨起喝浓茶有碍皇上龙体,换成淡盐水的好。”
冷天玄皱皱眉头,满脸狐疑的看着丁宽,“护国侯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朕怎么不知道?”听闻此事与宝宝有关,冷天玄眼睛突的亮了起来。
听皇上的口风不善,丁宽忙又磕头,口舌一时结巴起来,“是前日说的。奴才前日奉旨去侯府探视,恰好侯爷心情不错,便多说了几句。。。。。。。。只是奴才昏了头,竟忘了及时禀报皇上。求皇上恕罪。”
冷天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丁宽前日确实去过侯府。以往丁宽回宫后,都会一五一十的禀报。只是这两日政务繁忙,尚来不及详问。。。。。。。。”想到此,冷天玄眼睛里闪过丝阴翳,目光深深的看住丁宽,“哦,都说了些什么?”
看看左右,丁宽欲言又止。见他有所忌惮,冷天玄挥了挥手,殿内侍立的宫人立即有眼色地躬身退了下去。
冷天玄嘴角露出丝冷笑来,斜睇着丁宽,声音中带着些威压缓缓的说道,“一五一十的给朕交代清楚。漏了半个字,看朕怎么收拾你。”
犹豫了一下,丁宽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些日子侯爷没上朝……奴才。。。。。。。奴才知晓皇上挂念。。。。。,瞧着侯爷心情不错,便在侯爷面前多嘴提了几句。言说皇上甚是劳累。。。。。。。每日早起都要喝杯浓茶提神。侯爷当即便说,浓茶喝不得,快快停了。”
冷天玄微微窒了窒,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奴才。。。。。。。他原话怎么说的?”
丁宽口齿清晰地回道,“侯爷原话是这样说的,浓茶虽然可以提神,但茶水具有一定的刺激性。早上是肠胃最虚弱的时候,喝茶,尤其是喝浓茶会伤害到胃。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康,立即把浓茶停了,换成淡盐水。侯爷说道,如今天气热,身体大量排汗。流失的那个什么(钾)离子比较多,容易造成的低血(钾)现象。会引起人身体倦怠无力、头昏头痛、食欲不振等症候。清晨起床后空腹喝一杯淡盐水,不但可以补充盐分,还有利于降火益肾,保持。。。。。。通畅,改善。。。。。。肠胃的消化吸收功能。。”
冷天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脸色也缓和起来,目光深深的看住丁宽。衣袖下双拳紧握,心中又惊又喜,慢慢的说道,“如此说来,早起这杯淡盐水是护国侯的意思?”
偷眼瞄见皇上眉头舒展了些,丁宽暗暗松了口气,“……奴才隐瞒,确是护国侯对皇上的一片关爱之心。”
冷天玄惊讶之余又有些释然,“宝宝心里到底是念着朕的。”这一下他心里暖暖的。瞧着丁宽额头血迹斑斑,冷天玄眉头便蹙起来,一甩袖子冷冷地说了句,“这次朕饶了你,再不会有下一次!”
“奴才谨记在心。”丁宽微微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因护国侯的建议,如今早朝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时辰。即由原来的寅时正(早上五点)改为辰时正(早上七点)。
丁宽亲自侍候着冷天玄用了朝食,泡了杯筠眉茶奉上后。便往旁边悄悄挪了两步,微微垂着头,侍立在一旁。
冷天玄接过茶,饮了几口,放下手上的杯子,缓缓说道,“朕昨儿夜里做了一梦,梦见风筝线断了。”
“这风筝断线嘛……”偷眼瞟了冷天玄一下,丁宽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冷天玄揉了揉眉间,瞥了丁宽一眼,沉声道,“嗯?”
丁宽犹豫了一下,方才回道,“奴才的生父会扎风筝,奴才未入宫前常与四邻中的小子一起放风筝。据奴才的经验,风筝线若是拉的越紧,则越容易断线。”
冷天玄脸上闪过愕然,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看着丁宽,“拉的越紧,则越容易断线?”
“是这个理。”丁宽点头称是。
没有理丁宽心中的百转千回,也没有感觉刚才有丝毫的不妥。冷天玄微微皱起眉头在房中踱了几步,眼神飘向远处,喃喃的道,“难道说……。”
皇上今日心情甚好,所有的朝臣宫女太监或御林军都能感觉到。垂询时的口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此事暂且如此施行,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文武百官们都对此感到十分惊讶,唯有站在皇上身旁的丁宽心知肚明,“护国侯马上就入宫,皇上心情能不好嘛。。。。。。”
工部尚书恭恭敬敬的奏道,“……臣谨记皇上教诲,立即派人去河堤工地重新查验。”
“嗯。诸位爱卿跪安吧。”冷天玄正事做完,心情一松,便不由自主想起宝宝——这会儿也该入宫了吧。冷天玄默念着宝宝的名字,不由得面上有了笑容。
文武百官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皇上,不由都惊奇万分,只丁宽在心中暗叹,“皇上与杜侯爷………。这算什么事呀?”
一个时辰之后,早朝散了。众官员拜别退出,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走出议政大殿,议论纷纷。 “皇上今天心情大好。”户部侍郎笑眯眯道,上朝前他可是提心吊胆的,还以为要被申饬了,结果只是发回重办。 惊魂未定的兵部侍郎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压低嗓门对身边的同僚道,“今日运气不错,咱哥两算是逃过一劫。”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东西干的蠢事,呈递上来的奏折居然忘记盖上印鉴——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偏生他自己一时疏忽没顾上翻看便呈了上去。若是往日皇上不批个治下不严、怠慢失职才怪。可今天皇上却只是摔回了折子,让他好生反省。回去查清楚:是谁犯的错?将犯错之人重重处罚。
“好的很呢。本官这回定要一查到底。看看是谁在背后与本官作对。”兵部侍郎摩拳擦掌,恨不得一脚踹死那捣鬼之人。“拜托皇上他老人家天天心情好!这样咱们就算是犯了错,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日子的阴雨绵绵,真是受够了。”不少官员都在心里祈祷着。 华玉和郑浩文最近这些日子狼狈为奸,下朝的时候常混在一起。这会儿耳朵中听到左右朝臣的议论,两人也头碰头窃窃私语。华玉对宫中的消息总是掌握得很快,“听说秦公公死了……。” 郑浩文挑挑眉,“姓秦的早死早好。瞧瞧他做下的那些事。。。。。。。,不过我怎么看你这模样,似乎很舍不得呢?哦,我倒是忘记了,姓秦的平日里与你倒是交情不错的。”郑浩文拉长声音,斜眼看向华玉。
“这话怎么说的?”华玉摸摸鼻子,“本官与那奴才算哪门子交情?不过是应付罢了,论交情能比上你老兄嘛。对了,你们弄的那个什么劳军慰问演出进行的如何了?”
冰羽宫中,此刻是一片阴霾。昨儿得到秦公公被皇上处置的消息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