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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阳车子刚一停下来,就看见陆倾宁抱着孩子从二楼上摔了下来,眼睁睁的就这么摔在他的车前面。
Chapter106 您夫人自杀了()
白奕阳大惊失色,连开门的手都是抖的。
他仓皇失措的看着陆倾宁,不敢挪动她身体半分,孩子在她的怀里哭个不停,他仓惶的抱起孩子全程都用手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看陆倾宁一眼。
陆倾宁脑后漾出一大滩的鲜血来,眼睛紧紧的闭着。他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他听见二楼阳台倾城哭哭笑笑的声音,抬头一看,她正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趴在栏杆上:“白奕阳她死了,她终于死了,真好,再也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这一刻白奕阳彻底崩溃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她竟然把自己的亲妹妹幻想成了情敌然后推她和孩子下了楼,陆倾城她她是真的疯了。
不她是早就真的疯了,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而已罢了。
顾应钦这边咖啡刚刚煮好,倒咖啡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勾到了杯子,滚烫的咖啡全数倒了出来,他看着那淅淅沥沥流下来的液体,连忙用纸巾去覆盖,可心里的不安就像那被染黑的纸巾一样痕迹越来越大、阴影和不安的面积也越拉越大。
终于他受不了这种不安。甩手离开,直奔办公室拿了大衣就走,经过禹霖办公室的时候交待他:“给我定最近一班去英国的机票,好了给我传短讯。”
他风风火火的离开,让禹霖似乎也嗅到了一股子不安的味道来。
手术室里机器气压的声音一高过一圈,光圈一晕一晕的模糊不清,有器械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隐约间她还能听见医生之间的交流。
“让血库准备好b型血,准备输血。
头好疼,疼的似乎就快要裂开了一样,陆倾临意志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可整个身体就像被人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一分,谁能告诉她,孩子怎么样?嘉懿有没有受伤。
意识清楚,看来还没摔坏脑子。
一阵冷风袭进鼻息,慢慢的她的意识又逐渐陷入混乱。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彻底闭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顾应钦是上飞机之前接到的白奕阳的电话,他说的简单明了:“陆倾宁坠楼进医院了。”
天晓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脑子都炸开花了,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和他通话来着的,怎么下一秒就坠楼了?
这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甚至不顾他人和自己的危险,自私的连手机都没关。
他怕怕会在这十几个小时里错过任何一个有关于陆倾宁的消息,好的、坏的、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一路上他看上去虽然平静的闭目养神,可这内心的忐忑不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机捏在手心里整个后面都湿了一片,两只手不知道来回换了多少次。
英国靠沿海。典型的海洋性季节气候,顾应钦刚一下飞机看见灰蒙蒙的天和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人的心情就像在烛火下面徘徊鞭炮,似乎一不小心点燃了就会开炸。
禹霖办事算是妥帖的,顾应钦前脚刚一出机场的大门,后脚准备好的车就稳稳的停在他面前了。
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车技也过硬,愣是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灵活的像只蚯蚓一样。
到医院门口,司机下车给顾应钦撑伞却被他一把推开:“不用。”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顾应钦的头发、脸颊还有身上的大衣,雾气蒸腾的雨幕下他看着医院门口站的白奕阳,整个人愤怒的太阳穴绷紧,紧握成拳的手咔咔的发出关节错位的声音。
他快步走过去,到白奕阳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过肩摔撩倒。
白奕阳摔在地上。脸在坚硬潮湿的水泥地上擦的火辣辣的疼,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身上仅着的一件羊绒衫早已经湿哒哒一片,他按着肋骨的位置脸色有点发青,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冻的:“好歹也是连襟,你下手也太狠了点。”
顾应钦没料到白奕阳竟然会用开玩笑的口吻来看待他刚刚那个明显的泄愤之举,他松了松脖颈,伸手理了理凑上去的袖口:“没打死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我把老婆孩子交给你,你就这么给我照顾她们的?”
白奕阳喉咙里涌起一股子腥甜的味道来,他低头蹙眉吐出了一口血水,第一次低声下四的跟别人认错:“是我没照顾好她们母子,对不起。”
顾应钦嗤嗤的笑了两声,下一秒表情瞬间转换:“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我现在就去弄死陆倾城,然后对你说对不起,你他妈会原谅我吗?”
白奕阳没再说话,率先引路走进了医院,顾应钦径直冷着脸跟了进去。
陆倾宁手术完了之后就一直待在,整个脑袋上裹着一层一层的绷带,雪白的颜色和硕大的面积称的她的脸仿佛有点点不协调,躺在那就像个大头娃娃一样,鼻子里嘴巴里都插满了冰冷的管子。
白奕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黯哑:“倾宁从二楼摔下来,伤到了脑骨,手术很成功,只要四十八小时之内可以平稳渡过,后面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顾应钦双手贴着玻璃,哈出的白汽很快遮住了视线,他连忙伸手去擦,直到再能看见她才肯罢休:“我要进去。”
白奕阳想了想让护士送来了防护服:“她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清醒的意识,所以要保证她的休息,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顾应钦进去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快近三十年,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跨不过去的坎。
说实话,他很讨厌病房的白,白的那么死,白的一点点生气都没有,白的就像是个沾染不了任何罪恶的天堂。
陆倾宁睡的很安静,罩着氧气罩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眼睛也闭的死死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桌上滴滴作响的心率仪器,他都有种她是不是已经死了的错觉。
她身上有很多的管子,他都不敢轻易伸手去触碰一下,实在没办法,他只有撑着床沿俯身凑近和她说话:“宁宁,是我,顾应钦。”
明知道她听不见,可他还是固执的和她说话:“还记得挑婚纱的时候,你不满我把你裹的太严实,说遮的像具木乃伊一样,可是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才像个木乃伊,好丑”
他带着手套的手触到她的指尖,仿佛有感应一样的,他笑了笑继续和她说话:“宁宁,快醒过吧,醒过来我带你和嘉懿回家,这次我保证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沾花惹草了。”
顾应钦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嘶哑了,白奕阳敲门告诉他探视时间到了,他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的手。
临走前,他很想吻吻她,可他知道他不能。
顾应钦一出来,白奕阳就递给了他一根烟,他伸手去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白奕阳也看见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以纵序巴。
心情烦躁的就像有上百只蚂蚁在爬,一口烟下去似乎舒坦了不少,他蹙眉叼着烟:“嘉懿呢?”
白奕阳也给自己点了跟烟:“倾宁出事之后,我把他安置在了保姆那。”
顾应钦想都没想掐灭了香烟:“地址给我,我去接嘉懿。”
白奕阳十分配合,告诉了他地址,自己刚刚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座机。
他能想象到陆倾城此时疯疯癫癫的样子,他本不想接这个电话的,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她,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来得及等他说话,就听见里面传出急促的女声:“白sr,您夫人自杀了”
白奕阳一愣,手里一松手机顺势下滑,掉在地上摔的屏幕粉碎,手机质量很好,即便摔成这样也还能清晰的通话:“白sr?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您快回来一趟吧!”
顾应钦看着白奕阳失神的样子,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他和白奕阳两个人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以至于这辈子要和陆家姐妹两个互相彼此折磨。
他俯身捡起了手机推了推白奕阳:“快回去看看,如果陆倾城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是你我都无法预知和承受的一个结果。”
陆倾城对白奕阳来说无疑是重要的,陆倾城对陆倾宁来说无疑是更重要的,她能为她不惧生死,连儿子都能与之共享。
如果陆倾城死了,那么陆倾宁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只要陆倾城不死他就求神拜佛万事大吉了。
白奕阳到家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很快几个医生抬着担架就出来了,陆倾城就躺在上面,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像水藻一样淅淅沥沥还往下流着水,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就跟张纸一样,耷拉在担架上的手腕上包着的绷带红艳艳的一片,一看就知道是割腕自杀。
她就这样从他面前被抬上车,那一刻他从头到脚的血似乎都凝固住了,如同三九寒冬,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整个人僵硬的挪动不了半分。
Chapter107 让我死掉不是所有人都能解脱了()
发现陆倾城自杀的是家里定时来打扫的清洁阿姨,来的时候陆倾城就埋在浴缸里,水果刀就掉在瓷砖上,腕子上面一道六公分长的刀口又深又长,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总是最后那一浴缸的水都变成了绯红色
阿姨吓的连忙给白奕阳打了电话。又叫了救护车,这才有了白奕阳回来看见的这一幕。
他跟着救护车一起走的,去医院的路上,他埋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陆倾城,那一颗强大的心一寸一寸开始被蚕食崩塌。
他究竟要怎么做?他为了治好她的病,求倾宁生下孩子过继给她那么自私的事情他都做了,他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恢复到如初?
想到这里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捂着脸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及形象、只为发泄心里的郁结。
陆倾城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医院血库里的b型血差不多都用在了陆倾宁的身上,剩下的那些只够维持一段短暂的时间,医生没办法只有让家人想办法。
白奕阳似乎被陆倾城割腕自杀的事情彻底打倒了,整个人发着低烧,在面对缺血的紧急情况下,他竟然慌的六神无主。慌的一点主意都拿不出来了。
这个紧急关头,倒是顾应钦站了出来:“我已经联系了爸爸,他赶过来正好可以接上陆倾城的断血之急。”
白奕阳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把这桩给忘了?”
顾应钦看他面色发白,唇色发青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你不是忘了,你只是脑壳子烧坏了而已。”
陆家姐妹两个先后入院,一个坠楼,一个割腕。以纵乐血。
两个连襟,一个病倒,一个独撑大局。
顾应钦时间运筹帷幄的很好,正如他所说,陆守信到的时候正正好赶上陆倾城血浆用完。
虽然一路奔波劳累,可陆守信一到医院就二话不说直接去手术室。
临进去前,白奕阳恭敬的对陆守信说了声爸辛苦了你了。
陆守信摇了摇头:“倾宁倾城都是我女儿,这些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该做的。”
血源有了着落,白奕阳一颗提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积极的配合医生治疗自己的低烧,倾城从手术室里出来总归要有人照顾,这种事情他绝不会假手以他人。
陆倾城对自己是真的下了狠心的,手腕上的那条刀口足足有六公分长缝了二十五针,医生说万幸,万幸那刀伤没有在深个一两寸,不然伤到了神经那一只手就彻底废了。
她的所作所为令人唏嘘,可大家却又没人去指责她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早已经被自己的抑郁症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对于一个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她要把嘉懿从二楼扔下去,那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孩子不认她的事实;她推倾宁下楼,那是因为她把她幻想成了自己的死敌。她和芸芸大众中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只不过她做的更加极端更加恶劣而已。
大量的失血让陆倾城看上去越发的苍白,越发的柔弱,大眼睛深陷。
苏醒之后,她总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就瞪着天花板发呆,白奕阳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的,喂她吃东西的时候会乖乖的张嘴,上洗手间的时候也任由他摆弄自己,总之一切乖顺的不像以前的那个总是敏感而又喜欢发脾气的陆倾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