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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要一口一口吃,功夫要一点一点练,小说中的武林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除却天赋异禀和本身奇遇,前期也必然离不开刻苦的习练以及名师的指点。就跟书法家习字之初,也必然是一笔一划规规矩矩重复习练一般,若真一上来就让你随心所欲地发挥,那估计日后也就能在天桥摆个小摊子。
若清安派习武都是一开始便一套套花里胡哨的拳法剑法往下教,让孩子们不求甚解地囫囵吞枣,那他们长大了估计也只能去街头卖卖大力丸,表演表演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就没有今日这名震武林的清安派了。
果然,那康先生虽然目前没有看出来是否身怀绝技,但教起基本功来却极为认真细致,每个孩子都一点一点指正过去,半点不容马虎。课堂的前半时间,小家伙们便在穆白便随着众人,在一个动作略似马步的低桩中度过。
康先生知道穆白是新来的,便格外细心地解说了一番动作要领,更是手把手地给他摆了个姿势。他一手虚虚护着穆白的后心,另一只手细细地掰过他的脖颈、肩头、腰胯处,又叮嘱他尽量放松全身。
比起郭老,这位猛一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康先生简直是春风化雨般的柔和,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看似极为简单的动作其实极为累人。穆白额头很快就冒了汗,两股战战直欲往下瘫软,不过这到底是他曾经一笔一笔构建出来的世界,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坚持,硬是咬着牙挺了下去,小脸涨得通红。
方才吃饭时短暂的交谈中,穆白知道了其他人来清安派的时间也不尽相同。有的从小学习,竟已练了四五年的基本功,有的才来一两年,还有几个不过刚加入几个月,小孩子适应陌生环境就用了一段时间,现在也不过比他的基础稍微好一点点。
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很难长时间集中的。若是游戏或他们感兴趣的事物,大概还可以稍稍多留住一会儿,但这种长时间的站立却显然不在此范畴。很快地,有几人便露出了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却似乎惧于什么,愣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有几个则纯粹是体力不支,小脸通红之后又变得煞白,大冬天的汗水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下来,在身前聚起了一小滩。早上问过南宫书法为什么那么好的小孩就是其中之一,摇摇欲坠了半天,终于还是晚节不保,噗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康先生摇摇头,嘟哝了一句“身体底子得加强啊”,过去帮他揉了揉四肢,搀着他在一旁坐了。
那淘气包许瑞见了,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点心动的神色。身侧几个孩子纷纷冲他使眼色,他却露出了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
穆白还没明白过来这英勇就义的模样是为啥,就见他一咬牙,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生生将腰胯又往下沉了三分。顿时红通通的脸变成了紫红色,脸上汗如雨下,瀑布般地哗哗哗往下淌。
???这是?穆白一头雾水,抬头看见南宫一副“这活宝又来了”的表情,更加云里雾里了。
很快地,许瑞连脖子都涨得通红,整个身体如狂风中的秋叶一般凌乱了起来,康先生不过把前一个孩子送到一边长凳上的时间,他也跟着腾地跪地上了。
康先生眯着一对小眼睛回过头:“你也站不住了呀?”
许瑞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依然疯狂地往下滚,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时间穆白都没弄清楚,他这状况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康先生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面上却越发柔和:“唔,那就让先生帮你一把吧。”
(⊙o⊙)!!!许瑞倏然睁大了眼睛,惊得腾地跳了起来,又一个趔趄跌了回去,却依旧挣扎着想起来,嘴里忙不迭道:“先……先生,我我我可以继续起来站的,真的,不敢有劳先生。”
康先生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没事没事,反正是举手之劳。”
一把捞起了许瑞,将他双腿一分,身形一压,直接摆了个超低桩,然后伸手极快地在他腰间和腿际几个部位拂过。
完了完了,又一次演技不过关!许瑞的几个小伙伴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看着上半身如神经病一般开始胡乱挥舞,下半身却牢牢地钉在地上不能挪动分毫,就差口吐白沫的许瑞,穆白默了。
说好的春风化雨,嗯,那好像也是一种错觉。
康先生又帮几个悄悄拎起一点身子偷个小懒的孩子也摆了个超低桩,于是接下去的时间里,大家都老实了。穆白更是拼命忍着腿上传来的针扎般的感觉,不敢动分毫。
他上辈子也接触过那玩意儿,坚持一分钟都感觉死去活来一百遍啊一百遍有木有。他第一次来,又不知道这康先生的惩罚时间是多久,万一半个小时什么的,自己肯定会挂的!
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别挑战康先生的眼力了。
倒是康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好几眼,这个初来乍到的孩子,比他想象的沉得住气多了,一般孩子刚来第一天,不过三五分钟就该哭了,结果这小家伙竟然能跟着所有人一般站下来?
悄悄地在穆白背心再次探了探,却发现这孩子的确毫无内力基础,倒以为自己发现了一名习武奇才。穆白以为康先生是在提醒他调整身形,生怕挨罚,倒是努力让自己的姿势更标准一点。
他他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到底还有多久啊喂?
第18章 boss的习武日常()
等到康荣终于大发慈悲地挥挥手,表示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时,一半多的孩子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穆白的腿由酸到疼再到酥麻,最后定格在了没有知觉上,虽然什么滋味难以言表,但绝对不是好受的感觉!
南宫清晏有些担忧地看看他憋得不太正常的脸色:“阿白,你没事吧?”
穆白龇牙咧嘴地露出了一个半哭半笑的表情:“还好。”原来小孩子的训练强度都这么大,站到后头简直快要不由自主地飚眼泪了!看看一脸习以为常的南宫,觉得略心塞。
倒是南宫清晏眼神中难得地带了一点敬佩:“阿白,没想到你可以站这么久,我第一次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下来腿就软了。”
?(⊙o⊙)!!穆白瞪大了眼睛,随即压低了声音跟南宫咬耳朵:“那你被康先生罚了?”
康荣方才衣袖一拂,几个受罚的孩子立马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地上,在穆白眼中已经正式升级为一个大鬼/畜,生怕被他惦记上,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南宫清晏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可能?你没见顾攸跌倒了康先生就让他休息了么?刚来的学生自然不会要求太高。”
顾攸进清安派不过几个月,听说是富贵人家出身,天生根骨弱,才被父母托关系送来的。倒不指望练出多高的功夫,只要能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就够了。大约也是进来时间短,还不太了解其他孩子的性子,才会主动找上“移动的大冰山”南宫清晏搭话。
穆白:“……”
好吧,他方才被紧随而来的凶残场景吓到了,忘了还有这么一遭,后半段完全是靠坚强的意志力撑下来的。天知道“还能撑一会儿”和“真的撑不下去了”到底怎么界定啊……
许瑞哼哼唧唧地躺了半天,终于缓过来了一点,大声地喊起难受来。他的人缘倒不错,一群孩子围了上去,有的把他拖起来,有的帮他揉着双腿。
许瑞整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口里夸张地呼呼哈哈:“嘶……轻点轻点……嘶,麻死我了,一直从腿往上走,这会儿连胸口都麻了……嘶……”
有很多感觉是比疼痛更加难以忍耐的,比如痒,比如麻。
许多人觉得麻不可怕,不过是木木的不听使唤罢了,这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们忽略了从麻中缓过神来一点点时的那种滋味。比如一个人坐久了觉得腿有些麻,站起来活动活动,起身的那一刻,就会瞬间千万种难言的感觉齐聚,必须扶着什么东西缓缓劲儿才行。
而许瑞和其他几个孩子更狠,被康荣直接定住身形半天,这会儿直感觉几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可稍稍一动便又是另一波难言的滋味袭来,只得一动不动得瘫在那儿。
有人便揉边调侃:“都让你别在康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了,都多少次了,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许瑞艰难地扮了个鬼脸:“反正我累了不听使唤地就会往上起身子偷懒,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拼一把呢。嘶,大胖你倒是轻点儿!”
其他人都无奈地摇摇头。
许瑞一直都沉迷于捣腾各种小玩意儿,对习武倒是兴趣缺缺,又颇为好动,被家人强行送进清安派后,对每日雷打不动的基础课简直头疼得要命。千方百计想要逃避训练,一来二去就在康先生那儿挂上了号,经常被整得惨兮兮的。
偏偏他还是个不信邪的,愈挫愈勇,可惜还是屡战屡败。
穆白听着许瑞凄惨无比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毛,问南宫:“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那快要低到地面的*姿势,想想都一阵恶寒。
南宫清晏显然习以为常了:“放心,康先生心中有数,况且贴地桩对打通他的经络只有好处,就是……恩,难受了一些。”
看看其他几个精力没有许瑞旺盛,依旧在地上挺尸的小豆丁,穆白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接下去的时间里,小毛孩们就开始分头练习了。
有人绕着整个场子一遍遍走步伐,有人腿上绑着沙袋练蛙跳,有的拿着小木头刀木头剑挽刀花、剑花,还有的对着远处的靶子练飞刀和暗器,半练半玩,气氛倒是比之前活跃多了。
穆白还第一次见到了南宫以外的人练习轻功。完全没有南宫那么非人类,而是在离地寸许的地方绑两根竹竿,人站在上头一点点由慢到快地走动,等到娴熟之后,在上头刷一层油,然后从快到慢地走。
等到能够以极慢的速度在刷了油的竹竿上如履平地了,就可以把竹竿往上抬一抬,一尺、三尺、五尺……甚至一丈,反复练习,直到身轻如燕,在多高多险的地方也能来去自如。
当然,其他场地有在高处跳跃来去的,目前穆白这边还都是初级阶段,正不停地重复“走竹竿——掉下来——爬上去——继续掉”的过程。
这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世家的优越性。虽说授课时都一视同仁,但家中有人指点和无人指路的到底不一样,从入门快慢到每个动作的标准与否,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其实差别已经挺明显。有的刀花还玩不利落,有的已经可以磕磕绊绊地练下一套简单刀法了。
不过康荣也许真是个适合教小孩子的,没有丝毫不耐烦,一个一个地走到他们身边,一点点指正每个人动作的缺陷。学得快也好,慢也罢,只要态度端正了,他基本还是一个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
在这些人中,南宫清晏显得很是鹤立鸡群。一把小短剑使起来有模有样,进退缓急把握得非常到位,一举一动间已有大家气象。康荣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破天荒地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卓倾烟自带了一条白色中带点金丝的小软鞭,舞起来密不透风。康荣笑嘻嘻地看了看,伸出两根粗粗短短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她的鞭梢:“卓丫头,这鞭子不错嘛,你爹爹新给你弄的?”
卓倾烟点点头,甜甜道:“是的呀,康先生。是不是很好看?”
康荣眯着小眼睛:“唔,挺漂亮。不过你还是用教场的软鞭练习吧,把这个收起来。丫头,能够把破鞭子使出最好的效果,拿着最好的鞭子才能如虎添翼,懂不?”
卓倾烟显然不懂,或者说不想懂这了无情趣的大道理。小嘴瘪了瘪,到底还是不敢违拗,委屈兮兮地跑去换了根脏兮兮的、旧旧的鞭子。
罗子啸拿着一杆长/枪,在练一套简单的枪法。他的父亲罗旭就是一杆长/枪走南闯北,会遍天下英雄从无败绩。
只是这孩子却似乎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分,看年纪跟南宫他们都差不多大,入门肯定也不晚,使起枪来却处处是破绽,动作转换间更是惨不忍睹。
连穆白这样完全没有基础的人也觉得,如果此刻自己拿一把木剑一类的刺过去,他都不一定防得过来。不过穆白却丝毫没有小看他的意思,在书中,这孩子属于笨鸟先飞的类型,私底下不知下了苦功,最后终于一飞冲天,成为清安派数得上来的高手之一。
康荣都似乎有些无奈,只好让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尽量放慢了练,寻找转关间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