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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况且西宫门一般不会开,除非有后宫妃子出宫,只是云笺手中握有皇后手令,而宫门管事又极为熟悉这位曾和公主平起平坐的叶家小姐,这才破例能由此出门。
西宫门口,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等着,车上是一个八旬老翁,他似乎知晓会有人从西宫门出来,就像等着小闺女回家吃饭,靠在车辕,不慌不忙,神色怡然。
待云笺出门,他才起身走到云笺身前躬身下跪:“老奴见过叶小姐。”
“那,那是。。。。。。”小太监错愕地看着被撩起车帘的马车,从他这儿可以看到马车里的装饰,一览无余。
何公公差点惊叫而出,那不正是国师府的车么?
国师速来低调,对于低调的人一般人不会有多少印象,但这位曾惊动神州九国的北卫国师九夜的低调却是令天下人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们的国师已经十八载未出过府,不,应该说只是那一夜之后他便止步于国师府,从未在人前出现过,哪怕陛下邀请也无疾而终。
整个国师府唯有一位老者照看,这位驾车之人便是他。
只是叶家的小姐与国师又有何渊源,小小年纪竟然能得这位老人家如此恭敬。
九夜在北卫如同一个神话,就似天神般的存在,当云笺坐上马车时她还不曾反应过来,皇宫中,九夜的出现便是要领她去国师府么。
老人驾车的技术很好,不快不慢,只有一匹马,可这匹马却不是普通的种,据说这是出自北疆异人族的神驹,据说此马的前身是一位上神的坐骑,只是触犯天规,后才被困异人族领地,后被久夜偶然得到。
这样的怪谈很多人都不幸,可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久夜的确拥有者异人之能,因为他身怀神力,所以得以被朗帝看重并奉为国师。
云笺对久夜的了解亦不过粗浅一点,可驾车的老伯伯却慢悠悠地跟她讲着久夜曾凭一己之力福泽天下的故事。
这个故事她也听过,只是十八年前,久夜初到画临,而彼时的北卫面临着大旱而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当时北卫皇帝崇央急昭天下寻访有能之士,减轻国内灾祸之痛。
此时久夜出现了,他以常人无法想象的神力向天求来了甘霖,就连叶鸯也曾说北卫祈雨台,唯有国师可得。
只是事后,久夜便如同消失了般隐匿在国师府,这个崇央特意为他命人改造的府邸。
在这个府邸中,有着泾渭分明的四季,那是国师设的幻境,云笺就是在幼小时误入过,所以才知晓普通的高宅大院里面深藏着广袤天地。
人都知道久夜是个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他们狂热的崇拜他,将他奉为北卫神明,云笺从懵懂的时候就知道国师久夜是北卫的恩人。
可是老伯口中的故事却颠覆了她十多年的认知。
久夜本是北疆异人族的一个孤儿,异人,异人,便是异于常人。他们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能力,有的力大无穷,千斤鼎在他们手中不过是一块积木;有的人能耳听八方目传千里;有的人也能通神招鬼。。。。。。
如久夜,他便是最后一类人,只是他的能力并不完全只限于此。
然而异人也是人,这些过于常人的能力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通天彻地无人可敌的王,而是身体的反噬。
也就是使用一次能力就会遭受反噬,这样的反噬只有到与能力相抵消时才结束,能力越大反噬也越大。
或许这就是大自然给他们这群似人非人的种族一个报应吧,他们有着一扇人钦羡的门,却没有一扇窗可以将这些秘密倾诉。
知道这些秘密的外族人基本逃不过异人族的追杀,因为谁都无法容忍自己的缺点暴露在敌人面前。
云笺并不知道这些事,所以听到老伯的解释,却是大惊:“为何我要告诉我,我与九夜并不熟,他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我不过是太傅的女儿罢了。”
老翁却笑了:“小姑娘不必谦虚,你可知主人令我将你带往国师府代表着什么?”
云笺不懂,却也隐约明白了九夜的用意。
“画临四朝,妃后无双。”这句话是久夜赠给她的,却也是久夜留下的暗语。
“小姐果然通透,你的疑惑都可在这里找到答案。”他指向前方,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停下。
国师府就在眼前。
第二十四章 半世荣华镜中缘()
云笺跨出马车,目色平静地注视着国师府大门淡笑不语,她不想知道答案,因为人生总是充满希望,提早预知不好。
国师府大门不过平平朱红色镂金带砂实木门,沉重、死气。
府门屹立雌雄双狮,寓意着护佑平安之意,只是云笺总觉的自己出现了幻觉,石狮水泥浇筑的眼睛怎么会眨动呢?
老翁上前,奇怪的是八旬枯木之身却只需轻轻一推,厚沉的门应声而开,就像有了灵性的生灵,认了主的武器。
刹那间,一股超脱于凡尘的气息迎面而来,清灵地召唤着云笺。
她,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思想,就像行走在远古的栈道,窥视着那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国师府内别有洞天,四季繁华,风花雪月,水光共霁,物聚雨生,就像行走在浩淼之空。
此时,云笺只跨出三步,却仿佛身处于一片花海,放眼望去,是那看不到边的艳丽,红橙黄色绚彩般,绿色由丛中生,青蓝紫交错着点缀这片繁芜。
的花,不管是什么季节的花,都在这片花海中能够找到身影。
长空万里辉映下,这是竞相争放的花海,而云笺只身一人行走于此,恰如那花的仙子,花中芳主。
只是这一切虽美好却太安静了,云笺想制造一点声音,然而即便是重重地跺脚也生不出一丝可闻之声,就像这里的一切声音都被这片花海隔绝了。
她摘下离她最近的一朵牡丹,不过片刻,视野完全扭曲,花海不再,只徒留她手中还带着芬芳的牡丹告诉她,刚才的繁华不是错觉。
然而变化来得太快,令她措手不及。
只待回神,却惊讶的发现,她回到了画临。
不,这不是她熟悉的画临,应该说这里是曾经的画临。
一个人影匆匆忙忙从她身边跑过,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只是她一时间竟想不起是谁。
他前往的方向是皇宫。
那个人走后又有另外一人也步伐匆匆,接着还有一个、两个。。。。。。
云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要拦住,却在拉住他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人家的身体。
她惊慌失措,然而六神无主之时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臣等听闻北疆有异人可通晓天地古今,若是能请动他们,想必我北卫旱灾即可解救。”
云笺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何如此熟悉了,因为他就是爹爹,年轻的叶鸯。
原来久夜曾是爹爹提议寻找,莫非当初久夜对她另眼相待也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吗?
年轻版的朗帝崇央略微思索,却在周围人的复议中同意叶鸯,并令叶鸯寻访北疆异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官却站出来否定:“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一语引起朝中官员惊讶。
朗帝也颇为诧异,此人不过是四品小官,怎敢当庭反驳太傅提议。
便饶有兴趣地询问:“你可有何计策?”
小官毕竟官小言轻,不过说话声却也铿锵有力:“北疆异人毕竟难寻,可旱灾却迫在眉睫,恳请皇上先安抚民意再寻不迟。”
朗帝哈哈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此提议甚好,太傅早也有此意,只是安抚之策朕已拟好,唯等太傅寻访异人。”
北疆异人能通天彻地近鬼神,可呼风唤雨祭活佛,所以能上北卫祈雨台者,非异人莫属。
只是那异人一族常年隐居于深山中,难以寻到,就算偶然间遇到了,他们会施法将你的记忆抹去,于是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知道异人究竟是住在什么地方。
然而叶鸯并不着急,云笺好奇自己的爹爹曾经是如何潇洒于庙堂之上,于是意随念动,不知觉间只是幻影的身体跟着叶鸯前行。
他并没有去北疆,反而是来到北卫与北疆的交界地带,这里只是个村庄,因为北疆人与其他各国来往都甚少,且北卫与北疆的交界也不过几里路的差距,所以这个小村庄一直都是闭塞地如同世外桃源。
他静静地站在一个茅草屋外,很久,云笺也目不眨眼地观察这里的环境,陌生,却让人感到安心。
本以为一直要站下去,云笺终于听到了小屋门开的声音。
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没有蒙面,更没有背对着,只是脸上的朦胧让云笺看得不十分真切。
“先生,鸯请您救济天下百姓。”叶鸯跪下,手中宝玉奉上。
那人接过叶鸯递来的上好和田玉,沉思良久方抬头,眼里是一片了然。
“既是欧阳的门人,我便许你此愿,只是。。。。。。”
叶鸯随着那人话语忽喜忽忧:“先生,是有何难处?”
那人也不多话,便将自己所忧之事告诉他:“你虽为国忧民,可却无法保住妻儿。”
“什么?”显然,叶鸯一时无法相信事实。
“众人多将异人之事托付于我们,可知我们也不过是凡胎**,此事本是逆天而行,你若甘愿受此惩戒,你的妻子将离你先去,你的女儿一生波折堪多。”他只是陈述事实,然而说者无悲喜,听者却愣怔。
一股哀戚由心而生,就连云笺也背上了无法脱离的哀恸。
他眼中唯剩祈求:“逆天之事本是鸯所乞,上天若是降下惩罚,为何不能降到鸯身上?”
拯救黎明百姓,不过是他作为一名清官该有的悲悯之心,他可以付出代价,唯不愿家人受一丝伤害。
“此事因你而起,只能因你而终,你可知我为何只身于此?”
叶鸯不语,那人眼中也透露出几许无奈。
“只因与我接触者接是长命之人。”只要沾上他的气息,那些人或许一生并不如意,但绝对会长寿,直到尝尽人生七苦。
手中的玉被捏得生紧,他也许早就知道如此,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可否佑我儿一世?”叶鸯并不知道他与妻子将会有个女儿,只是从云笺的视角看来他对此人的话深信不疑。
那人对玉珏细看了一番,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云笺的方向,嘴角掀起一阵笑意:“如此,我便护佑她半生荣华。”
云笺对这半生荣华不解,想要靠近,却又怕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眼神,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错。
不过那半生荣华却进了她的心,搅乱了心湖池水。
第二十五章 神龙现世甘霖降()
步伐随心,足下生莲。
云笺款款而行,目光注视茅屋,此刻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半生荣华于她不过是过眼云烟,然而因他一句话,她这一生的轨迹也在慢慢改变。
只是当她跨出脚步的一刹那,场景再次扭曲。
就像被人拎起来倒走了一段路般,当云笺清醒过来时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她忙不迭的随处找了块石头坐下,待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这里再没有茅屋,也没有年轻版的爹爹。
只有国师与年轻的卫朗帝崇央肃穆地站在祈雨台。
“现今国之大旱非先生不得解,朕已昭告天下,三年免税,并派遣朝中要员安抚百姓,只待先生为我卫国送来一场及时雨。”
那是她还未出生时,北卫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蝗灾,颗粒无收,而后天下大旱,整个北卫犹如人间荒狱。
她也是从叶鸯那儿听来,就在她出生的前两年,卫国大旱,蝗灾四起,幸得国师相助。
然而无人知道国师是如何相助,只是一瞬间,炼狱变成了天堂。
她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朗帝与国师,两人之间并无君臣,却是朗帝对国师多了一分敬意。
这就是久夜,她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本能的觉得他就应该长得与记忆中深邃的五官,宝石蓝的眼睛重合。
国师一身白衣无风自起,他轻轻点头,示以朗帝退下,却只身站于祈雨台中央。
他站着,云笺坐着,可是并无其他动作。
两人之间忽然有了感应般,他又一次看向云笺所坐的角落,目光凝重。
云笺歪着头,也是凝望着他,目色沉思。
“小姑娘,你一直跟着我,这是为何?”他是真得看得到云笺。
云笺一愣,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唯一清楚的是她来到了昭平十六年间的时候。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也就是这个世界还没有她。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