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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的早春仍然寒峭,尤其是夜晚,冷风搜刮着地面的厚实,就连角落的嫩芽都不放过。
一路走来,云笺和子漓都没有说话,风吹过,云笺不由瑟缩,子漓将外套给她披上,语气却有些不满:“大晚上不睡觉,偏要跑来,感冒了可好。”
云笺只是调皮的笑笑:“没办法啊,我既然拜了归梧为师,就得潜心学医,总不能辱没了神医之称。”
听到归梧两字,子漓冷哼:“又是归梧,你在学医前先把自己看好。”
云笺瞪了他一眼:“还说我,若不是寻得血灵芝,你是要让我愧疚一辈子吗,若是你有万一。。。。。。”
“对不起你担心了。”子漓狠狠抱住她,沉默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云笺反倒不说话了,经历过种种,两人安好便是一种幸福。
两人的不远处,死水一般的小湖泊突然出现一阵响动,起初声音很小,越是到后面越是大。
两人对视,动静过大,或许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这条小河不大,却是紧系一镇百姓的命魂之处,它从不知名的山头流下,由积雪而化,上面几条溪流到此,成了一脉活水。
两人悄悄靠近,却是见几名百姓正将什么物什倒入河水,而这里正是溪流之处。
领队的人时刻注意四周环境,并不断催促下面的人:“动作快些,那些人再过不久就会出现,若是被发现,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下面的人无人敢反驳,他们将地上麻袋一个个往河里扔,夜幕之下,只听到一声声重物落水的噗通声,清脆、利落。
子漓示意云笺不要动,自己却慢慢靠近这群人,夜晚给他撑起保护伞,这些人本就如惊弓之鸟,他们只愿将手里的活干好便是,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享四周环境,这就给了子漓很大机会靠近。
“数清楚了多少个?”领队的再次发问。
六人中一个看似头头的人记下最后一个,回答:“回大人,总共19个。”
“不可能,我着人运来的是20个!”
第五十四章 小孩尸体蛊虫引()
夜月之下,隐约的竟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吼叫。
云笺下意识地靠向子漓,然而子漓却将她拦住身后。
“袋中不知是何物,我们暂且找一处隐蔽的地方。。。。。。”
许是黑夜之下看错数,当那群人不再执着于扔下河中的数量时便离去,而云笺和子漓才慢慢走出隐蔽之处,在山脚背风出找了一个能容纳五六人的洞穴。
子漓点了一堆火,小心着将袋子打开。
云笺帮他将袋子往火堆边拱了拱,却是在袋子打开的瞬间惊叫起来。
就是子漓也不由大惊失色,袋子里头的并非什么死猪或其它的动物尸体,而是两具五六岁的小孩尸体。
尸体肤色已经惨白,隐约可见暗红色斑纹,这并不是尸斑,而是一种云笺甚为熟悉的纹路,而小孩的双颊两侧出现淤青,周围还有淡淡的黑色。
“子漓哥哥,这些孩子。。。。。。他们。。。。。。”许是刚才一刹那被吓住,云笺有些语无伦次。
子漓有些后悔将云笺带来,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解决眼前事为重。
他拿着根木条翻转尸体,检查死因,越看眉头越是紧皱。
月黑风高,一群不知哪方势力的人背着20个麻袋投往河中,若一个麻袋装两个孩子,至少也有40个孩子命丧那群人之手。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子漓看了外面,除了风声和偶尔出现的野兽吼声,一片静谧,“归云,我们暂且回去,明日再来。”
云笺巴不得早些回去,虽然有子漓,可也抵挡不了她对暗夜的恐惧,只是走过小孩尸体,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等一下,子漓哥哥。”她一手握住子漓,一手捡起一根木条小心地拨弄袋中尸体,虽然藏不住地害怕恐惧,可这股气息却让她在纷乱中变得异常的冷静。
借着火光看了许久,直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面对是两具尸体,当子漓将她扶起时,云笺的眼神变得凝重:“我想我可能找到瘟疫的源头了。”
“哦?”子漓对医理知晓并不多,尤其是这些怪异的病症,但云笺跟随归梧之时,阅遍了他的书籍、手札,许多病症即使没有亲眼见到,可也知晓了七七八八,所以子漓并不怀疑她的话。
然而云笺知晓后的神色并未轻松,反而变得越发凝重。
当两人回到临云居时,韩初月等人正要出去,见到他们,慌忙将人拦下。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深更半夜不回来,慕老好不容易才被我劝回去睡了,”韩初月调侃,“你们可有消息了,不过这月上柳梢头,你们郎情妾意的,可别耽误正事啊。”
“你说什么呢!”子漓瞪了初月一眼,脸色顿时严肃,“你们跟我去书房,我有要事相商。”
初月毕竟与子漓是多年朋友,见到好友一脸的严肃就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不过看着云笺也郑重的脸色,心中暗道莫非此次线索牵扯甚广?
就在他和林孝靖不知所云的状态下,子漓却告诉他们:“此次瘟疫很有可能是朝中某位官员在背后操纵。”
“可他们将手伸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有什么目的?”初月却不解,枞林镇再是要道可也是岑州的地界,画临到枞林需要经过数千里的路程,天高皇帝远,那些人在画临城要怎么控制。
只是子漓并未解释,反而问云笺:“归云,将你看到的情况说一下。”
云笺对阴谋权论并不十分了解,虽然能隐约猜到,却也只是个大概,不过医理上,显然这里除了归梧便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对手,而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我们在三里外的河边发现一群人鬼鬼祟祟扔麻袋,子漓偷了其中一只,当我们打开后却发现里面有两具小孩尸体。”
“什么——”林孝靖大惊,“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说。”归梧没有表情,只是眼中的狠意却透露了他的心绪。
“我看过,这些小孩肤色惨败身体僵硬,且皮肤上有暗红斑纹,距离死亡已经超过三天,而那想斑纹正是如身患疫病的百姓身上十分相似,师父,你还记得那些百姓么,”云笺看向归梧,“身患瘟疫的前期总是身上发斑,可我刚才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除了这些斑纹处的肉腐烂后散发的恶臭外还有一股清冷的香,我想大概是一种毒。”
归梧点头:“这种毒叫肌生,它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亦能将一具腐尸恢复成人,是仵作最好的破案之药,只是朝廷不会动用它,因它并不是一种草药性的毒药。”
“那是什么?”初月好奇。
“是虫子,”云笺接道,“一种生长在北疆,食人肉的蛊虫,曾被北疆族长列为禁物的东西。”
“可这种东西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林孝靖不明白,显然他在跟随这群人后见识远远超过曾经的十几年。
这时却是子漓回答了他:“北疆怕是出了叛徒,恰好与制造瘟疫的人同流合污,但是他们最后的目的恐怕并不是一场瘟疫这么简单,这也是我要你们来书房相商的目的。”
虽然临云居只是个小院落,可子漓每寻找一处屋子都会将书房打理得十分坚固且隐秘。
其实在这里并不会引来偷觑者,可这么多年行走在江湖中的他早已习惯了防人,所以这一处书房相商这些听起来有着谋逆嫌疑的话很安全。
云笺只对朝中形势有个大概的了解,其中多半也是叶鸯告诉她的,并不是她懵懂无知,只是她不愿参与而已。
而现在子漓便将她留下,分明是要她注意朝中动向。
“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子漓打开一张画纸,狼毫沾了墨,在纸上铺展示意图,“现在朝中最明显的是分两派,分别是以左相为首的前派和以秦枫为首的后派,前派主要是辅佐皇上登基的老臣为主,而后派则是皇上一手扶植而成的野心家。”
归梧一心行医不参与此事,可林孝靖一直以入朝为官为目的,所以特别好奇,而同样好奇的还有初月,他可是第一次听好友如此关心这个朝廷,想来他已经同意慕老的提议了。
第五十五章 梦回洞穴受惊吓()
琳琅阁的手再长,也只能在管辖区的六州五郡发挥它遥不可及的影响力,可画临城毕竟是北卫的心脏,不可能因为一个琳琅阁的存在就会被动摇。
子漓列出两方人的目的只是粗略地估计了现下朝廷的形势,而云笺却一直想着小孩尸体,那一张张稚嫩的脸连人间疾苦都不曾过便消失在这个洪流中,天下大势难道就容不得穷苦百姓的一丝反抗么?
一整个晚上,小孩、尸体、朝廷。。。。。。这些字眼不断地跳入几人脑海,不断环绕着众人,气氛微微低迷。
“在下听闻皇上曾在年轻时一手扶植秦枫将军,既然秦枫将军能得皇上赏识,不会有谋逆之事发生吧?”林孝靖越听越心惊,被自己的想象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韩初月却似早已知道般,只不过冷笑:“帝王家的心思怎么是你能猜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亘古之理。”
当众人都埋首于秦枫被皇帝重用而逐渐产生野心时云笺却突然回想起当初被拐卖时的情景。
只不过十几年过去,她对儿时的记忆已有了一些淡薄,记忆并不是清晰了。
夜幕星悬,可以预知明天是个好天气,然而再好的天气也阻挡不了寒冷的边境,男人的身子骨强健也挡不住透漏进来的冷风,何况是云笺这弱身子骨。
子漓看着瑟缩在一角的云笺,这才意识到夜已深,不由看了几位仍旧意犹未尽的眼神,郑重道:“归云身子弱,我先带她去房间,剩下的事明天再商讨。”
就像是天生的命令者,子漓给他们的背影竟渐渐的演化成一个初具形态的王者。
临云居是个小小的类似四合院的小居,不大但四周回廊围聚一起,看起来十分的温馨,也正是一对璧人走在回廊中,晕黄的月光朦胧地笼罩两人的身子,午夜之中,竟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眷侣。
“归云,从外面回来就心事重重,还在想那些吗?”他指的是小孩的尸体。
夜晚的山群总是藏不住的令人恐惧臣服,更何况云笺一个深闺小姐,从未经历过生死却在漆黑之下看到两张死相并不安逸的脸,哪怕只是小孩,可即便是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也有些悚然,更何况是云笺。
果然,云笺点头,突然驻足,手紧拉着子漓:“子漓哥哥,我不敢一个人睡。”
一闭眼,两具小孩的尸体不自然的就会出现,恍惚间,她竟还能看到他们睁开了眼找爹娘。
“今晚我会在这里陪你,”子漓将云笺带到房间,而他却在桌边坐下,“若是做噩梦了便叫我。”
眼里慢慢的心疼,子漓也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幼时的一面之缘,竟能牵动他十几年的心绪,难道这就是温爷爷说得缘分么?
看着已然入眠却依旧有些惨白的脸色,他不由的皱起了眉。
门被他悄然打开,却是一黑衣男子出现:“爷,您急招属下是何事?”
子漓看了眼陷入沉睡的云笺,脸色凝重:“去查太傅之女独自前来岑州的原因。”
他不相信云笺只是逃离,他的归云并不是一个因为从小仰慕的人另取她人而离家出走的人,相反,她一定会冷静地分析,妥善地处理他与崇溪之间的关系,哪怕是疼痛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皇家权力中。
虽然他也收到叶鸯的消息,只是看到的却和叶鸯信中所言相差甚大。
黑衣人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这夜,安静的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子漓不曾睡下,因为今日的事以及慕温对他的告诫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回绕,一直以来想要逃避却一刻也无法遗忘的仇恨让他清醒地无法沉醉。
慕清归,你是慕清归,忡子漓只是你的保护伞。。。。。。
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不停地告诫他,每当他将要倦怠的时候,那个声音便会增大一分,此消彼长,十九年来一刻也没有松懈消失。
其实不只是子漓,韩初月等人都不曾入眠,今夜,这群人遗忘在山脚处的麻袋就如一颗石子掷入湖中,引起波澜涟涟。
就在这群人离去后,又有一群黑衣人靠近那处,却是在后即刻撤退,就像未曾出现过一般。
初月倚靠窗户,听着属下的汇报,微皱的眉头一直不曾放松,那人汇报完毕便转身离去,融入墨染的夜色中,夜空般黑色的夜行装与方才出现在河边的一群人一模一样。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韩初月低笑一声,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