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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军,野军。
听,皇家给它取的名字就像野草般,没人要的军队,却又不能拆散。
安帝崇央曾试图解散这支军队,然而他最后徒劳而回,只因这支军队有着异于常人的凝聚力,崇央在这支军队中看到了他北卫从不曾有过的凝聚力,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没有什么比凝聚力更有振奋士气的。
或许这支军队中每个士兵的战斗力不是最强的,但只要它的存在,就有了不可摧毁的军魂。显然,崇央明白了这对于一个国家的性,这支军队留不得可也毁不得,那么只能让他存在于权力之外。
它是军队,却又并非军队。
当云笺看到慌慌张张跑回府中时知晓已经晚了一步。
“小姐,那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野军啊?”夕歌就不明白,小姐恋慕子漓公子便罢,可即便是听到野军也不曾露出过一丝惊慌或害怕,“夕歌不能害小姐,那是野军,小姐可不能再与忡子漓有牵扯了。”
笑话,那可是连皇家都排斥的野军,他们小小一个太傅府怎么能惹,更何况她家小姐可是先皇御赐的皇贵妃。
云笺似是无意识地握着手中没有送出的信笺,半响,喃喃自语了一句:“随缘吧。”
见,或者不见,我就在这里。
一阵风拂过脸颊,带来了一丝舒适的微痒,云笺下意识地想去挠,然而手一松,宣纸却随风飘去。
云笺一惊,可是薄薄的纸张却像生了意识般往远吹去。
“夕歌,快,帮我抓住它!”云笺不傻,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定然不会就此罢手。
此时,三年一度的殿试还未结束,可有关殿试泄题的事情却在百姓中悄然流传,夕歌消息灵通,曾拿此事与云笺开过玩笑,只是别人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嗤笑而过,云笺却想到了更远的事。
苏略主考泄题必然会牵扯到秦枫,可依照秦枫作为,必然还有宫里那位皇后娘娘在幕后策划,他们若公然指使考生作弊,必是留有后手。
云笺虽不曾走出太傅府,可她也能想到,如若背后之人是秦枫,那么这群作弊者定然是成了他的弃子。
科考还未结束便已出现这般风波,崇溪不可能没有闻风,所以她在此时若再有什么动向,被有心之人利用,定然会对爹爹不利。
或许上天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心焦,信笺在回旋过后慢慢飘落,只是夕歌动作再快也没有抢救下来,它落在了小池中。
几尾锦鲤以为是吃食,争相着拥过来,却发现并不是食物,又纷纷越过假山。
“小姐,算了吧,信都糊了。”浸水后的纸也极容易碎掉,夕歌想着就算她去捞也捞不到整张的。
许是天意吧,云笺抬头望了望天空,星子越来越多。
“算了,我们回房吧。”
趁着月色被浓厚的墨迹泼染,黑夜张开了它暗黑的魂魄,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衣。
奔驰在管道上的人忽然一匍匐,躲开了自背后射来的一道利箭,
“吁——”骏马被止住了奔驰的步伐,应和着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
在这样的夜色中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色,更何况藏身树影中的人,然而他却靠着双耳听清了早已埋伏路途的六个人。
“呵,你们主人还真看得起我!”话间,那六个人早已窜出,却是让平凡的人无法企及的速度。
六个人的衣领口都绣着一只白眼麒麟,这是四国间,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杀手。
“我才收到消息便等到了你们,”他微眯了狭长的双眼,“是不是他觉得凭着你们几人就能杀了我?”
五个杀手齐齐望向领头者,等着老大的一声令下。
他们是最严格的杀手组织,任务第一,其余都往后靠。
他们是组织中顶尖的杀手,不像上次那些自以为是的废物!
“杀!”
一字令下,六人不再伺机,齐齐围住中间的人,动作利落,手中兵刃已换成了淬了毒的匕首。
若是换做一般人,想来早已踏入鬼门关,可马上的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剿杀他的也成了不轻易接任务的他们。
“他的计谋可真好,若是换做平时的我,定然也会糟了这暗算,”他冷哼一声,挥出七分力,内力夹杂着几道劲风,直击对方面门,“可他是不是太小看了我们岑州琅琊阁。”
此时,夜深后的秦府书房却灯火通亮。
“你可有把握?”秦枫收到消息,着实大惊。
那人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走出岑州,我怎会弄错,想来他定是没想到我还会出岑州。”
“好,好啊——”秦枫大笑,“你来回可来得及?”
“放心,”那人已起身,“我自有安排,倒是你,若是做不到,那可小心了——”
“是,是,”秦枫一惊,脸色变了变,“我秦枫定然说到做到。”
那人轻哼一声:“你若反悔我定然也有让你后悔的办法,呵呵。。。。。。慕清归定然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既是最安全的地方,呵呵。。。。。。他定然想不到我在画——临——”
第八十三章 云笺心系出城见()
匕首与长剑对碰,清脆刺耳的摩擦声给幽静的深夜带来了一丝颤动。
作为琳琅阁长老,忡子漓的武功造诣并不低,可再超然的武功,再深厚的内力也抵不住六个顶尖杀手的围追堵截。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杀手的唯一目标便是完成任务,而他们的目的便是——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六人经过无数次的历练,一次次从地狱中爬出,到如今早已配合默契,团团围住的人已然成了他们的猎物。
“呵,你们是感觉太良好还是以前的任务难度不大?”子漓握紧了手中的剑,“今日是我的疏忽,可你们也该知道杀手完不成任务意味着什么。”
他出身琳琅阁,刺探消息无孔不入的地方又怎会不知杀手奥义。
可纵使天赋异能也难敌四拳,高手的对决无法让人看清门路,只余下几道内力催化的风刃在空气中舞动、纠缠。
快得让人缭乱了眼,杀手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却总是在靠近子漓的身侧时被一一化解。
晕黄的月色终于耐不住寂寞,挣脱了墨黑的束缚,掸去尘埃,柔和地高悬在空中,想要睁眼看这世界。
就是这个时候!
杀手间的默契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六人在眨眼间早已传递了消息,随之伴随着一阵闷哼声,杀手头领高喊一声:“撤——”
月夜下再次变得寂静。
此时的安静却又带着无限的可怕,流下一地的殷红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下显得诡异而又清冷。
地上的气息渐渐变弱,然而子漓的手中却紧握着剑——一世安的剑穗正缠绕在他腕间。
骏马也感知到来自主人生命的流逝,它并没有跑,反而走到主人身旁跪下,安静地陪着主人。
子漓惨然一笑,嘲讽般地看着身边唯一的伙伴。
原来到了最后,只有你陪我啊——
可我不甘,不甘啊——
爹娘的仇怎么报,还有,以后谁带归云出牢笼?
就在这个时候,骏马朝它跑来方向嘶鸣了一声,它感知到了同伴。
渐入昏迷的子漓似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我就知道该追来的——”温热的水滴落下,撞在他的眼睑,却知这并非是水。
一身农家媳妇打扮的云笺强忍着哭泣,将解毒丹药喂入子漓口中,甘甜的清流注入,子漓就着水勉强吞咽下去。
幸好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此时,云笺才打量着周围,一阵后怕。
即使一个人独身上岑州也没有过这样的恐慌,她从不知道画临城外的夜色是这般静谧幽森,而她身旁的人气息微弱。
若不是那封早已落入池塘的信,她又何苦亲自跑这一遭,可她不偷溜出来,又怎会发现遭遇袭击不幸中剑的子漓。
此处虽处官道,两旁却有着古木遮阴,夏日里倒是一处歇息乘凉的好地方,然而此时,错落不一的树木便成了他们遮挡的庇护之所。
子漓心口处受到重重一击,险些切入要害,云笺走得匆忙没有带药箱,只好寻找周边可以止血的良药,所幸此处树木参天,爬山虎茂盛,云笺采了为他敷上。
好在子漓有着深厚的内力护体,若不然只是粗略嚼碎的爬山虎也无法阻止这切入深处的伤口流出的血。
就像游荡了一个世界,而最终又选在熟悉的气息旁逗留不止。
“归云,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子漓拍了拍云笺的头,弯下腰想要让她放心,可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瞬间苍白了脸。
云笺低泣着,强忍着泪按压伤口,心口处的血虽经过处理却依旧会渗出,且颜色并不十分鲜艳。
“子漓,醒醒啊,清归,你快醒来啊——”此时的云笺似乎乱了方寸,她手下的人虽然心跳依旧,可昏迷不醒,解毒丹药非万能,毒素已接近心口。
他想安慰云笺,可手碰到她身上才恍然发觉,他的手穿过了云笺的肩。
“怎么会这样?”
这个时候,世界化为混沌,声音再度消失,他又一次独身一人,站在苍茫天际间。
“不,不要走,归云,爹,娘,你们在哪——”他惶恐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惶恐的不安。
月色苍凉远处似传来野兽的嚎叫,可在云笺眼中却只有地上躺着的他。
恍然间,云笺似乎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我还等着呢,你怎么可以先走。”
没有人劝阻,或者,即便是他想阻止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云笺俯下身,嘴触碰到了心口伤处。
带着毒液的血被她往外吸,因这股力而避免了它流入心脏之难,也不知第几口下去,血液终于变成了鲜红色。
“这下你总该不会绝命了。”云笺放松了心,可胸口却沉闷地要窒息。
“不,归云——”子漓大吼,突然间,地上的人睁开了眼,然而只能无力地看着心爱的女孩倒在他身边,他无法动弹。
谁,谁来救救他们——
天边,启明星似要升起,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即将开启。
练武之人过人的听力让他知道,不远的地方正有人过来,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人。
“小宝啊小宝,你叫一声吧,”他看向自己的马,“至少让他救救归云。”
马儿似乎听到子漓的求救声,朝着来人的方向嘶吼一声。
“有人?”一个女声传来,带着些许疑问,“咦?你们。。。。。。啊,你们怎么了?”
姑娘看到一地的血,浓重的腥味中两个人倒地不起。
“姑娘,求你救救她。”这位姑娘他认识,便是白天看到的红衣女子。
既然不是敌人,他便放心了。
可昏睡中的云笺十分不安,这不安渐渐扩大,隐约间似乎看到了自己正追着信笺跑,可脚下一滑却落入潭水中,而那水中恰有一条巨蟒张开了口等着她。
“救命——”猛然尖叫,巨蟒将她吓醒。
“姑娘,你终于醒了。”一阵温和却有刚劲的声音传来。
云笺一愣,忙寻找子漓,却发现他正斜靠在树根侧看着她。
晨曦下的他,嘴角噙着微微笑意,弯起一个很弧度。之后的很多岁月中,每当云笺回想起这一幕,心想着总不会有更人能超越他了,因为这个笑容已然在某一刻深深植入了她的灵魂。
醒来后的云笺第一句却是:“没有巨蟒啊——”
第八十四章 故人才聚却扬镳()
后知后觉中,曦光渐露,东边已经泛着微白,可见他们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只是早已醒来的两人却被云笺的话搞迷糊了。
“姑娘,你说巨蟒,你们之前还碰到了巨蟒?”无怪她感觉奇怪,京城城郊处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那不应该是呆在深山老林中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云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谢谢这位姐姐,此地并无巨蟒,只是方才我梦到而已。”
梦到蛇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不信卦象之说的子漓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归云与他的伤。
被云笺一打岔,子漓差点忘记自己还身受“重伤”,此时云笺也意识到,忙伸头看,目光中带着缱绻的谴责。
“子漓,好好的,为何要弃考?”
弃考二字被姑娘逮住,片刻便分析出了缘由。
不过她甚是讶异:“你也是举人?”
各州中举人数历来都是限制的,很多人都觉得科考殿试难,因此而忽略了中举的艰辛,在她看来,中举亦是不容易,这就好比大小规模的战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