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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乱的云笺也没有顾上问久夜,这个人是谁。
久夜却脱了外袍披到云笺身上,目色柔和:“不要瞎想,不关你的事。”
可是云笺又怎会相信真得没有影响,毕竟这是久夜要扫除的威胁。
“久夜,我不知道你带着我有什么用,虽然我只是一介女流,但若有事情非要我才能完成的话,”她看着久夜,神色郑重,“我定不会拒绝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久夜是高高在上的国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浮尘仙家,可却是真真实实的朋友,她叶云笺的朋友,也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交心的人。
“我知道。”久夜清爽地一笑,如寒烈之中绽开的初夏清荷。
只是思悦却不赞同:“到了那个时候你真舍得?”
也不管后面两人各怀的心思,转身而走。
他们住宿的房间在三楼,客栈的三楼也是这个符阳城中条件最好的客房,然而住在里面的人却心思凝重。
云笺不认识这个男子,然而那人在冷哼或是瞧着她的眼神却又极为的熟悉,她没有多嘴地问久夜这人是谁,不过久夜大概也是看出她的疑惑了吧。
不过云笺认为现在最令她纠结的还不是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份问题,而是久夜到底是什么才带她来煌国呢?
找东西,又是什么东西非得要她出现才能寻找,云笺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的能力或是脑力可以匹敌久夜。
夜幕无声,却是用它浓厚的幕布遮盖了原本微弱的**。
阴暗的地下室中围困着数人,这些都是精壮的男子,他们围城一圈,口中发出**,可神情却破似享受,而中间的红衣女子手中正握着一块散发着妖冶红色的玉石,鲜血般的猩红笼罩着这些男子,一股隐约可察的黑气正从玉石中散发,进而男子身体,就像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游走的黑气又从男子身中回到玉石。
女子见已结束,便收起玉石,转身而走。
随后又来了两人,黑衣帽兜,看不清容貌。
他们有些佝偻的背并不妨碍行动,反而这两人比正常的青年人更矫健,拾起地上早已没了生气且形同枯骨的男人,毫不费力地装入框中,并轻车熟路地清扫干净后运走。
朝阳初升,满大城的喧哗再次让这个城看起来有了一丝安全。
朝中显贵开始上朝,城中的百姓开始一天的活计,而云笺随意走在贩卖点心的小街上却听到了人们纷纷的议论。
“这位大嫂,你们说的妖怪是什么?”她是真得好奇了,昨晚遇到的夕初就如志怪话本中的妖,现在城中就真的出现了妖怪?
大娘看着这小姑娘,听口音并非煌国的人,便解释:“小姑娘不是我们煌国的吧,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们这儿出了会吸人精气的妖怪,你可要看好你们家男人。”
云笺越听越糊涂:“怎么会有妖怪?”吸人精气,那不是话本中才有的东西吗?
大娘却一本正经:“还真就有了,这已经是第五批人了。”
回到客栈,云笺依旧不敢相信,年轻精壮的男子被妖怪吸尽精气后扔在城郊林中,那林好像还是她昨晚去过的地方,想起就觉得背后冒冷汗。
“久夜,久夜,你起来了吗?”云笺心慌中拍打久夜的房门,里面却没有动静,可此时云笺是被自己吓着了,想也没想便推门而入,却不想看到了衣衫半褪的国师大人。
一时间空气仿佛变得凝滞,云笺大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跑入自己的房间。
思悦闻声而来,却看到了久夜的样子,不由大笑,随后脸色凝重:“你是故意的?”
久夜很是淡定地穿上衣服:“现在还不需要她,况且那里危险,她不该去。”
“你是说夕初已经。。。。。。”
久夜没有说话,但事实已经表明。
全城百姓都在热议妖怪吃人时,皇宫并没有对此回应,反而正忙碌另一件大事。
乾国二皇子即将来煌国。
云笺对乾国皇室的唯一印象就是姚蕖对她所讲的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斗争,对二皇子本人倒是没有印象,只是她先认识了姚蕖,而姚蕖又是子漓的好友,对此,亲疏远近自然也有了下意识的判定。
久夜到底是没有与她说明白要来煌国取什么东西,就在这两天,他与那个叫思悦的男子一直忙碌着一些事,而并不让她知晓,云笺觉得只要她开口问,久夜定不会藏拙,可她本能的知道久夜并不希望她掺和到这些事中,所以她只等着久夜吩咐,其他时候便一人逛符阳,感受着与画临城全然不同的人群风味。
第一次见到何煜生的时候云笺正站在卖糖人的小摊边和老伯学习做糖人。
“小姐,能给我做个糖人吗?”就像三月春风入耳,带着初春的暖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暖洋洋的温馨。
云笺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二皇子会与手段残忍,要与太子决一死战、争夺皇位的阴唳狠决的人联系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国师围困望卿救()
云笺递上一个白云野鹤,温润公子微笑着留下一锭银子,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可就是让人想要寻找后续的故事。
想想姚蕖身中剧毒以致失明,再看看这位便衣出巡的二皇子,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若非流传有误,云笺觉得这位二皇子可以算得上是天生的戏子了。
这一天没有见到久夜,倒是思悦在晚膳过后来找云笺。
“你说久夜被夕初困住了?”一直以来久夜给她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所以思悦提到久夜被困,云笺简直可以用错愕来形容。
仔细看去,不过一天的时间,思悦也变得憔悴。
此时云笺觉得自己再不能置身事外了,收敛了情绪。
“你究竟是谁?”她与久夜算不上熟,可也知道他素来不喜外人干扰,所以这个人的出现,或者说突兀地闯入他们之间,云笺开始便想寻问久夜,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现在久夜却出了事。
面对云笺的质疑,思悦并未面露不愉:“我只是受恩于久夜而已,何况叶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在国师府呢。”
云笺面露不解,而后突然了悟,却是满面诧异:“你是赶车的老伯?”
国师府除了久夜,她也唯有见过转交玉佩的老翁,况且他们一行三人却独独不见了赶车老伯。
“不过是易容而已,”思悦轻笑,“叶姑娘,我叫思悦,是大人家乡的人。”
久夜的家乡自然是北疆,而北疆对云笺来说可谓是陌生,只是一路行来无论是夕初还是后来久夜一再的提起,她对北疆也越来越好奇。
“外人不能北疆,是不是北疆一直以来排外的原因?”
思悦点头:“的确,自从他们当政,外人再也进不了北疆,而本不属于北疆的族民也被驱逐。。。。。。”
云笺在无意间触动了他的记忆,一股伤感铺天而来,却在到达眼底时戛然而止。
“叶姑娘,久夜说此行非你不可,”他拿出了本来不该给第三个人看的一卷羊皮纸,“此处是久夜所困之地,虽然我也不曾去过,不过现在想来,或许也只有你能到那处。”
羊皮纸上是一处山川,而被标记了一个黑色圆圈的地方是煌国与北疆交界处的一座山,似乎叫望山。
“夕初也在这里?”虽然符阳城地处于煌国偏北,可无论怎么走,从此处到望山也需要三天的路程吧?
云笺完全忘记了他们从画临行至符阳也才花了一天的时间。
思悦指了另一处:“夕初定是在此处设阵法,将久夜引入望山中,而四周因她阵法符阵的围困,久夜无法从里面打开。”
云笺点头,明白了他的话。思悦指的是久夜无法从内部找到阵眼,那阵眼必然在外面,而能将一个阵眼设置在阵法外,夕初的能力显然不能小觑。
“我幼年从学于爹爹,爹爹的师傅,我的师公便著有《神机阵论》,书上有一言我记得很深,便是——世上阵法唯恒而已。”
思悦不明白,疑惑地望着云笺,期望她解释。
而云笺也取过笔墨,摊开了宣纸:“阵法之所以能成为阵法,无非是通过一定的规律,再辅以一定的变数,可究其本质,只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设置了一个障眼法,无论这个障眼法有多少变化,逃不离此地本该有的条件。”
她在纸上描画出了山川,而后放大望山,沿着望山的而下,笔尖停留在中间一洞口。
“望山山形两边偏高,中间微微下凹,据我了解,此处应该有一条河经过,若我是夕初,在此处设阵,最好的办法便是引流而下,不需耗费几许便可将敌方淹死于山洞中。”
思悦愣愣地听着云笺的分析,他终于知道久夜为何非要带着一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女子,虽然她的武力值为零,可这样的分析力可让多少男儿汗颜。
“这样的情况久夜为何能想不到呢?”虽说云笺的分析让他吃惊,可久夜是谁,怎会想不到这种情况,更何况,比起云笺,久夜对那里更熟悉。
云笺对此也不解:“我对望山的了解完完全全是从书中得来,况且我也根本未出过卫国,可久夜本就从北疆而来,他怎么会不知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客栈楼下却传来阵阵骄呵声。
“给本公子狠狠地打,”典型地王公贵族家的公子,“竟敢污本公子的衣服,你可知道这衣服多贵,卖了你也赔不起!”
大堂中不时传来求饶声,而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
云笺好奇地往下一瞧,这一瞧却让她整个人都不能动,不可思议地问思悦:“怎么会是他?”
是呀,怎么会是他,乾国的二皇子怎么会跪着对一个撒泼的二世祖求饶,这怎么可能!
思悦也是一副诧异,只是他惊讶的是云笺会认识下面的人。
“云姑娘你认识他?”
云笺点头:“他不是乾国的二皇子么?”
不过连一个二世祖都怕的二皇子是凭什么与太子争,他用什么手段才能害得姚蕖将军中毒失明?
“是呀,乾国嚣张跋扈的二皇子,可你别看他像个泼皮,背后的手段也甚为毒辣,况且乾国皇帝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他的背后。。。。。。”
“等一下,”云笺不敢置信,“你说他想泼皮,莫非他是。。。。。。”
莫非她一直认为的二皇子认错人了?
思悦表示不能理解:“那个二世祖般的就是乾国二皇子,叶姑娘不是认识么?”
“那这个人是谁?”温暖的如同初春暖阳的男子,而现在却只能任凭二世祖欺压却不敢反抗的人,他又是谁?
“他呀,他是。。。。。。”
“砰——”楼外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客栈大楼的一阵颤动。
“快走——”情急之下,思悦也顾不得礼节,拉住云笺往外一跃。
当这个世界重归安静,云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大街上,而客栈依旧完好,只是邻街却有一处屋院整个屋顶都被掀起,一片废墟。
第一百十一章月光灼灼不忍灭()
余震过后的邻街顿时被百姓围观,嚷嚷的人声瞬间围堵了并不宽敞的街道。
云笺只是侧头看了看,并没有随人群前行,不久,客栈外所剩不过几人。待周围人群散去,她才茫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思悦慌忙松开拉住云笺的手,有些局促:“叶姑娘,方才是我惊弓之鸟而失礼了,最近事情多,久夜又被困于望山,我更不该再让你陷入险境。”
“险境?”云笺望了望已经被煌国官兵封锁的地方,那里哭喊声冲天,无辜惨死的百姓,“你是说这场灾祸是人为?”
“这个位置离主街道近,而且你看清了那个是什么地方。”思悦指着废墟处。
云笺顺着思悦的指点看向废墟处,一阵心惊从背后升起,那里正是各国的驿馆,此时煌国并未发生关乎朝堂大事,所以驿馆多数空着,只有打理的仆从,可是她却记得,乾国二皇子驻扎此处。
“他们冲着乾国去?”这她就不明白了,现在乾国太子和二皇子都争相要求娶千荷公主,煌国公然轰炸驿馆是否太明着打乾国的脸了?
思悦却看着云笺,说:“乾国二皇子方才就在客栈大堂。”
云笺这才想起,就是现在,乾国的二皇子依旧呆在大堂中,只是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显然也是被爆炸声唬住了。
像二皇子这样的二世祖来来去去必然是仆从成群,哪怕是在煌国,乾国国君定然不会失了这个儿子的面子,因为皇子出使他国也代表着这个国家的面子,所以云笺自然会想到这并不是针对二皇子的袭击,那这场爆炸又是什么?
猛然间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