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欺负了他的几个小孩心中有些后怕,跟家中长辈交代过,也没人当回事。他们却都忘了重润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带着儿子找上门去拆了人家的大门。她也不打人,也不为难那孩子,只管拆大门,哪个敢阻拦的就一鞭子挥上去。再加上有个内力深厚的许清鉴保驾护航,找回脸面不在话下。
他家儿子小小年纪就成了京城有名的小恶霸,从那以后就再没受过别人欺负,凭这张扬跋扈的性子,反倒结交了好些挚友。
往事在脑海中飞快掠过,许清鉴正在走思,却听重润喊他:“三儿,咱们再生个闺女怎么样?”
许清鉴叹口气,箍住她后脑在她颊侧悠着劲儿啃了一口,低声忿忿道:“不许这么叫。”
他因在家中排行第三,外人称一声“三公子”,他娘叫顺口了,就喊“三儿”。前年祖父过世后,他与相府才重新有了来往,一次跟爹娘吃饭的时候,他娘随口喊了一句“三儿”。重润对这个名字上了心,回府后也改口喊他“三儿”“三儿”,每天都得叫个十来遍。
“属狗的!”重润摸摸脸上的齿痕,挑眉笑说:“为何不许叫?‘三儿’不好听?”
许清鉴蹙眉:“小时候听我娘这么喊就觉得古怪,好不容易才让她改了口,你又学会了。哪有你这么喊自家夫君的?”
重润眼里闪过笑意,却垂眸故意作出一个难过的表情,慢悠悠说:“我与你一样,在家中排行第三。我娘在世的时候就喊我‘三儿’,听来极是怀念。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许清鉴脸色微变,拥着她的力道重了一些,没一会儿叹口气服了软:“随你喊吧。”
“咱俩之间随你喊,外人面前还是要喊夫君的。”许清鉴一脸无奈:“你天天‘三儿’‘三儿’地喊,前几日新采买进府的家丁都喊我三老爷。”
重润笑得打跌,清清嗓子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夫君”,再抬眼神情就变了,蕴了湿意的眸子里仿佛勾着糖丝似的,十足得撩人。
许清鉴低斥:“又作什么妖!”却口嫌体直地抱着人进了内屋,挥退了所有丫鬟,把房门关严实了。
*
与她相处久了,三公子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刻板守旧的相府公子,原来他的骨子里也流着离经叛道的血。
可惜的是,这辈子头二十年没遇上对的人。
却也恰恰不晚。
183 絮晚和公输番外()
(女生文学 ) 絮晚提着食盒走去正院;站在院子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无数碎小的木屑跟雪籽一样在整个院子里飘。她没往里走;站在院子门口扬声喊:“吃饭啦!”
院子里锯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响;公输子嘉背对着她,没听到。
絮晚只能掩住鼻子跨过门槛往里走,公输子嘉正在锯木头;脑袋上绑着的那块用来擦汗的头巾差不多湿透了;满身都沾着木屑子。几根一丈多高的木柱竖立在墙角,还没上色,听他说这是要做横梁的木头。
絮晚叹口气;拿水湿了手帕给他擦把脸。
“别擦了,一会儿又是满身土。”公输子嘉忙放下锯子拉她出了院子;“你怀着身孕呢;我这地方又脏;别过来了啊。你要是想看;就站院子外头瞧瞧。”
絮晚撑着他的手慢慢坐在小亭里,打开食盒摆好菜;小声埋怨道:“都说让你别做了;你都折腾两年了还没弄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公输子嘉摇摇头:“我身为一个木匠,让自家媳妇住在别人盖的房子里,这是对我的侮辱。”
两年前就买下了这座宅子,那时公输子嘉刚到了工部,还没做出什么成绩来,没攒下多少银子。好在公主给絮晚带的嫁妆丰厚,两人就买了这间小宅子。
他俩两年前就搬了进来,可至今仍住在客院里。
原先的主屋被他拆了,公输子嘉打定主意要自己亲手盖一个屋子,画图纸、买材料、锯木头样样都不假手于人。他虽是个巧匠,却从来没盖过房子,两年来跟着几个老师傅边学边做,如今总算是把地基已经打好了。
公输子嘉回头瞅瞅院子里的地基,脸上一片温情脉脉,“媳妇你放心,再过一个月就能盖好了。半年工夫散散味,等你生了娃正好能住进来。”
为什么身为一个木匠就得亲手盖屋子?絮晚理解不了他的执念,也听不明白他的这套道理。不过看他是真的喜欢鼓捣这个,住在客院也不觉得有什么。
等到一个月后主屋终于盖好了,絮晚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费了两年功夫。
屋子里铺着木地板,地板底下有条烟道,连通着后院一个小小的火房。冬天天冷了,就在火房里头烧炭,暖和的烟气顺着地下烟道在地板底下走一遭,整间屋子都会温暖起来。
絮晚知道宫里头好些宫殿取暖用的就是这法子,却没想到他自己也折腾出来了。不光如此,每天打水十分省力,如厕也方便了不少。
虽说方便了好多事,可也有更多不方便的慢慢显了出来。
这日絮晚起身的时候天已大亮,床上已经没了人,絮晚不用想也知道公输子嘉又去鼓捣那些木头了。
他身为鲁班后人,其实并没有一个正经师父,幼年时父母双亡,这一手巧活都是从祖上留下的古籍里头学会的。公输子嘉在工部任职三年,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一手机关术。可在工部有诸多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回了家就爱折腾。
别人爱作诗作画,他最爱的就是锯木头,每天天刚亮就在院子里咯吱咯吱锯木头,下午钻研些小玩意。有时候他接了工部的活,整个前院堆得满满当当全是木头和铜铁,连个落脚的地儿都难找reads;。
絮晚醒了醒神,起身端着盆想出门打水洗漱。房门是关着的,上头有个机关锁,没人进出的时候这门就会自动合上。那个机关锁是精钢制成,只有一只巴掌大小,看着也不知很复杂,真开门的时候才闹心。
絮晚折腾了一刻钟也没把门打开,啪啪啪拍门,“公输子嘉!你给我把门打开!”
“来了!”外头一阵响动,从门缝里探进一根细长的铁丝来。明明公输子嘉站在屋外头,却仿佛生了一双能透视的眼睛,铁丝伸进锁里转了几圈,轻轻巧巧就把门给开了。
公输子嘉笑道:“媳妇你又忘了咋开门了?”
絮晚冷着脸没说话,绕过他出门去了,这房门诡得很,开门的方式每天都不同,今天是这种,明天就变成了那种,总共有五种花样。
一个月她总有十来天是自己开不了门的,有些时候她起得晚,公输子嘉早早去上朝了,那就得在屋子里干等两个时辰,叫丫鬟从窗户口递进饭来。
“媳妇你咋生气了?”公输子嘉拍拍身上的铁屑,屁颠屁颠追上来。
絮晚气道:“不光是那门,我开个窗户还得解个锁!”
公输子嘉委屈地咕哝:“开窗就是个简单的五环密锁,那五个字你不是记住了嘛”
絮晚更气:“上回咱家屋顶漏了,我找个泥匠师傅来修。人家师傅刚踩上房顶,三支淬了迷药的箭矢就从人家脸边擦过去了!我赔了二两银子,那师傅还是黑着脸的。换谁谁不气啊!人家来修个房顶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她自己读书少,以前见到聪明人总会高看两眼,如今却恨不得一铜盆砸他脑袋上,砸傻了才好。
公输子嘉摸摸她冷着的小脸,笑道:“下回你等我回来修,房顶漏了桌子断腿了床塌了都等我来修,外头的师傅做不来的。”
“你在园子里弄那么多机关有什么用?显摆你能耐是吧?”絮晚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咱自己家里头还得记路!东三步西五步的,走错了就得掉坑里!”
公输子嘉挠挠头,“这不是能防贼嘛,上个月我那同僚,就那瑞大人家里头不就被小贼光顾了!”
明白这是他的爱好,絮晚也不愿想方设法叫他去改,只能自己记那些机关了。
午后的絮晚正在纳鞋垫,明明她家如今的家底想买两箱鞋垫都不是事了,公输子嘉却独独喜欢她亲手做的。以前絮晚以为是因为他以前穷惯了,生活节俭,鞋垫若非穿破了绝对舍不得扔,后来才知道他只喜欢自己做的。
眼底刚染上暖意,又听到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冲进了院门,公输子嘉扯着嗓子叫唤:“媳妇!媳妇!你总说我那机关没用,你瞧瞧这是什么!我抓到贼啦!!!”
絮晚把针线放回奁子里,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好累。
那小贼吃了几天牢饭出来以后,心说这宅子机关如此严密,家中定藏有万贯家财,只是为了财不露白才住外表这么朴素的宅子。
那小贼自己吃了亏心中不忿,把这消息传给了同为贼的同僚,从那以后絮晚家里抓到的贼就越来越多了。公输子嘉每回都把人拿了交去官府,得二两赏银,凑够二十个贼之后,官府还赏了一块匾下来,上头四个字——“抓贼有道”。
公输子嘉傻乐了三天,回头把那牌匾大喇喇挂在门口,不知打了多少神偷的脸。
絮晚扶额唏嘘:人说三十而立,他今年就三十了也没见他立起来reads;。大概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几年来看他这么折腾,也不觉得烦了,反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
又过三年,他们的女儿长大了,公输子嘉做了一屋子的新奇玩意逗她开心。好在小姑娘对公输子嘉的匠活一点都不敢兴趣,絮晚心中甚慰,要是女儿也整日一身木屑铁屑,她非得气出个好歹。
听着公输子嘉哀哀戚戚感慨后继无人,絮晚寻思着要不要给他收两个徒弟,或者生个儿子来继承衣钵。
他们的女儿也不知道跟了谁,胆子特别小,不敢一个人睡觉,头三年跟着爹娘一起睡,大床旁边放个小床。后来慢慢懂事了,她就跟着絮晚睡,絮晚和女儿睡一屋,公输子嘉自己找屋儿睡去。
整整三年,公输子嘉没有一个夜晚跟媳妇同床共枕过。想欢好的时候还得把女儿支开,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公输子嘉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了了。他仿着古籍上的记载弄了个留声机出来,绞尽脑汁做了一个木头版的假人,穿上衣服缝上假发,做成絮晚的模样,拿这个假人糊弄自己闺女。今夜就是头一回试。
夜色已深,絮晚站在女儿的屋子外心里头有点发慌,“如儿爱喝水,每每这个时辰就要起夜了。”话落她又想推门进屋去。
公输子嘉把她拉回来,压低声音振振有词道:“如儿都是六岁的大姑娘了,总不能还跟着娘睡。你前几年就说让她练练胆子,如此胆子没练出来,如儿反倒越来越胆小了,将来会被人笑话的。”
絮晚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能按下心里的不忍,半信半疑问他:“你做的那假人能行吗?”
“跟你一个模样,跟你一个声音,能笑能眨眼能讲故事的,怎么不能成?”花了半年功夫才折腾出来,公输子嘉自然胸有成竹:“如儿又不是一定得你在身边,她听见你声音就能睡得着了。”
絮晚和公输子嘉在窗户外蹲了两个时辰,听到里屋睡着的如儿喊了一声“娘”,絮晚差点就应声了,被公输子嘉手快地捂住嘴。
絮晚定了定神,静观其变。
里屋的如儿醒了,喊了一声“娘”。那个木头假人坐在桌旁,离她三步远,只露了半张侧脸出来。桌上点着一支烛灯,光线昏暗之下看不出半点蹊跷,更显得栩栩如生。
听到这一声“娘”,那假人的声音和絮晚一样,只是因为留声机还不成熟,不能把絮晚提前录好的声音圆滑地回放,只能一字一顿应道:“现、在、是、子时正。如儿、快、睡、觉吧,娘、就、呆在、这儿。”
公输子嘉笑得弯了眼:“你看,我就说了没事的。”
“娘,我渴了。”如儿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等着喂水。
公输子嘉脸上的笑一僵,寻思着这假人还得加个倒水端水的功能。
木头假人的声音格格响起,听来有几分诡异:“如儿赶紧睡觉吧,明早还得去上学呢!”
如儿以为她没听清,又大点声说:“娘,我渴了。”
假人顿了一瞬,开口讲故事了:“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絮晚心道不好,屋里沉默了一瞬,随后便是女儿的一声大叫——“娘!有妖怪!!!”
公输子嘉抱着被子嘤嘤嘤,不能跟媳妇同床的第三年,想哭。
184 徐肃方筠瑶番外()
“孙大夫; 您给好好瞧瞧,这成亲都四年了; 不知怎的小两口就是怀不上孩子。”徐老夫人打着笑脸跟一个老大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