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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彪被送进了病房,是个四人间。侍恒跟着进去,待医护人员走后,对我说:“行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
我冷道:“你特么早就该滚了。”
他呵呵一笑,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去。
我坐在病床前,呆呆地望着毛彪,守着他,等他醒来。他一身的药味,我几乎连他的皮肤也看不到,似乎全身都是纱布,真让我心痛、愤怒,但又暂时无助。
他的大脑没有受到巨大的伤害,所以头发没有剃掉。头发自然被酒精清洗过了,却是炸竖起来的。像一根根钢针刺猬头,或者豪猪头。
那一根根头发,就那么不屈地竖着,一直没有软下去,依旧像他爆发时的发型状态,看着让我心酸。我在想,他会不会以后一直都那样?
没过半个小时,一个护士匆匆进来,对我说病人需要转到单间病房去。其他病床上的病号以及家属都还挺羡慕的,我问了为什么。
护士说先前离开的那位先生帮着办理了转房手续的。
我知道是侍恒干的,还是同意了转房,至少单间更清静,有专职护士陪伴,更能照顾好毛彪。只不过我对护士说:“那不是先生,是畜生!”
护士和病房里所有人都听得愣了一下。但她还是转身往门外走,得安排担架车来送毛彪,还不经意地感叹了一句:“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冷冷地冒了一句:“无穷大。”
她看了我一眼,想笑。又不敢,先出去了。
毛彪转入单间病房后,依旧没有醒来,有个叫阮玉玲的护士作为专护到岗了。我就在病床前守着他,中午了肚子也不觉得饿。
阮玉玲提醒我应该去吃午饭了,不能光担心不吃饭啊!
这个护士长得普通,但素质不错。我摇了摇头,说等我兄弟醒了再去吃。她也没办法再劝我。
午后两点,毛彪眼睛似乎动了动。我一直盯着他,当场眼睛湿润,连叫了几声彪子。
毛彪睁开了眼睛,缓缓扭头寻声看着我,那情形真特么摧心……
第155章 磨难中的蜕变()
晦暗的眼瞳,白眼仁上依旧血丝密布,不曾消退。瞳孔周围更是血色如云。
那是一双血色的眼睛,毛彪的眼睛,瞬间流出泪来。没有神采,却无限的凄寒,摧心。
我的兄弟,他在悲伤之中,因为养母的“离世”。可悲的不仅是这个,而是因为我不能告诉他,至少现在不能。
他干涩的厚唇动了动,嗓子里发出像铁沙磨动一样的质感沉声,喃喃的:“雨哥……我是不是龙?”
“是,彪子是龙,血背暴龙……”我特么泪水早就奔流了,因为他的苏醒,因为他无法了解真相的悲伤,更因为他惨烈的爆发。
我的声音颤抖。想抓住他的手,但不敢。那缠满纱布像两只大蒸膜的手,让人心疼。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沙哑,铁沉。喃喃:“雨哥……我想……回家……”
回家,多么简单的字眼,而毛彪的回家之路,却充满了血泪。他已没有家,但他还有一个家。
“回家……回家,彪子,等你伤好了,雨哥带你回家……”
“雨哥……我爸是……怎么死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血眼依旧无神,泪水在流。
我懵了,哽咽道:“被他们逼死的。”
他点点头:“妈姐呢?”
我仰首起来,伸手一抹泪。没有说话。
“雨哥……带我报仇,还要……保护好海兰……”
他像是傻掉了,声音慢而沉,语调一直都不变,像一个沧桑无比的成年人。
“是的,要报仇,我们一起。”我回应着,心头猛然生惊。毛彪忘记不了家仇,也没忘记他的初恋,而申海兰就在三亚比赛,张高也在这里,难道……艹他妈的,一定是这样!
“一起报……仇,妥……妥的?”毛彪一定没想那么多,只是问我。
“妥!一定妥!”我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闭上了眼睛,又冒了句:“雨哥,我……饿,想吃猪肉……”
他像个饥饿的孩子,要求让你无法拒绝,声音听得更让人揪心。我含着泪:“好,雨哥给你弄猪肉去,猪肉,很多猪肉……”
旁边的护士阮玉玲一直帮毛彪擦着泪,早都自己忍不住哭泣了。我让她照顾好毛彪,我出门弄猪肉去。
阮玉玲还对我说,医院食堂伙食很不错,虽然贵一点,但干净、放心,不要到外面去,叫我不要弄得太油腻,多弄瘦肉,流食最好。
我流着泪去了食堂,亲手给毛彪剁了精瘦肉,加了些许的肥肉,剁得碎融融的。然后升火熬起了碎肉米粥。
熬了一小砂锅,放上葱花,少许盐,挺香,端回病房去。我想喂毛彪,阮玉玲抢过去。叫我也一定要吃饭。
我没办法,只能让她喂毛彪,自己则去了食堂,单点了一份煎牛腰肉和一些水焯生菜,不用加盐。
那一餐我吃了很多,饭量加大了些。不是累了。而是必须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吃着东西,心绪就能沉静下来很多,渐渐地不再那么急躁,悲伤。
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女人要一个一个ri,血背暴龙做了没人能办到的事情,老子都要震惊死了,他在蜕变。恭喜小雨点将多一条绝对级别的猛龙,曾有过这样一个类似的先例。
这风格,妥妥的老混蛋风格。他是我的后盾,无处不在,更让我心镇定,坚强……
饭后,我回到了病房。
毛彪才刚刚把一砂锅粥喝完,看到我,依旧血眼无神,满头炸发,但已不流泪,只是像个傻孩子。说:“雨哥,还饿。淡了,要盐……”
阮玉玲好无奈地看着我,浅浅地笑了笑,说:“林雨,我去熬粥吧,你……”
我说:“不用了,我去熬。”
然后转身又回了食堂,再熬了一锅粥送上去。
阮玉玲想帮着喂,我依旧拒绝,勺子盛起粥,吹了吹,送到毛彪嘴边。
他喝了一口,看着我,依旧那无神的傻态:“雨哥,这个……好吃……”
这孩子般的状态,让我揪心,鼻子犯酸。点点头:“嗯,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想吃猪肉就吃,不要讲究那么多。”
说完,又是一勺子喂过去。
他喝掉,却说:“以后……不吃了,为了报仇……”
我心头又是一酸,彪子没傻,只是心绪不好,话很少而已。他记得标准食谱,记得报仇。
我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又喂了他好几口,手机响了。
阮玉玲接过碗来,帮我喂毛彪。
我则掏出手机,一看是侍恒打来的,屏幕上那个来电头像好冷酷嚣张,但我的内我却平静下来。
嚣张猖狂的人,小雨点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我到了窗边。接通了电话,直接淡声说:“有屁就赶紧放。”
“林渣雨,现在过来,公子想见你,就在你那边不远莲花超市后门,侍忠接你。”
“他想见我。我就得过去?以为自己谁呀?”
“毛彪确实抢救过来了,但我们依旧可以让他死去。”
他挂了电话,绝对的威胁,拿我兄弟的命。
我回头看了一眼毛彪,他躺着,阮玉玲在喂他。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对其他一切都无感。
于是,我回到病床前,说:“彪子,好好吃。吃完了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他放眼看我。说:“雨哥,再见。”
这样的话,总让人感觉别扭,血背暴龙的变化有些大了。虽然现在像个孩子,但似乎又沉淀了许多。以前是个憨逼,现在却像个很不一样的男人。
是什么让一个17岁的壮少年变成这样?是命运的磨难!
我点点头。拜托了阮玉玲,便离开了病房。
出医院问了一下莲花超市的位置,果然不是很远,我便走着过去。
衣物上血迹斑斑,双手上因为打张高而皮开血流,但我自行处理了,也缠了些纱布。背着书包,走在三亚暖暖的冬日阳光下,走在干净漂亮的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的眼光在注视我,我却毫不在意。
这时候,不禁想到老混蛋说过的话: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在乎你的心里怎么对待自己,心态也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到了莲花超市后门,有一辆本地牌照的凯迪拉克停在那里。司机是侍忠,伸出头来对我说:“上车,坐副驾驶。”
我拉开车门,便是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迎而来。坐进去。都不回头看一下,只是抬头看了内后镜。后面宽大的座位上,放着一束巨大的心形白玫瑰,一朵朵花蕾半开,新鲜到极致,不少的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
后座上没有别人,只有花。
我什么也不说。
侍忠看了我一眼,不屑道:“小子,今天下午带你去长长见识。”
“嚣张狗与主人的见识,不长也罢。”我淡道。
他冷哼一声:“你小子恐怕也就只有嘴比较厉害了吧?”
“说吧,张高见我,又特么什么事?”
他发动了车,朝前开去:“你猜呢?你要是猜着了,我算你厉害。”
“猜个鸡毛!张高是不是要追一个叫申海兰的女孩子,让她参加什么公子盛宴?”
他居然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道:“呀!小子,厉害呀!这你都能知道?”
想想申海兰那极美的纯纯样子,想想历经磨难的毛彪。我的心无限下沉,说:“张高那种变态,除了这种事情,他还能干点别的吗?”
侍忠冷冷一笑,道:“确实,今天下午公子就要干点别的。申海兰这丫头要是再不识相,公子就得用点手段了,敬请您的光临与期待。”
第156章 无耻猪狗一家 红包飞起来,订阅即有~~~~()
“手段?张高这王八蛋一定又是什么变态的手段,真是摧残花季少女,丧尽天良!”我沉声怒斥道。
侍忠看了我一眼:“哟?很紧张的样子?听说,申海兰是申海洋的妹妹,小时候还跟你有过一点怨隙吧?”
我看着他,内心有些郁闷。怎么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知道?
我没鸟他,心里在想着办法。但已然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在柳城,张高势大;在三亚。他同样如此。我赤手空拳的,如何能替毛彪保护好申海兰啊?
我和申海洋有仇,但申海兰是无辜的。甚至,我心里对她还有些小愧疚,哪怕她现在有些恨我。更何况,她是毛彪的初恋呢?
我的身边没有帮手,老混蛋暗中派的高手,无论是车震也好,还是马震也好,都不会出手的吧?
侍忠见我不答话,又冷道:“怎么了?林渣雨,在思考着对策是吧?想护花,还是想报仇?奉劝你一句,别想着跟公子对着干,对你没什么好处。你的那点力量和本事,只够给公子挠痒痒。公子还嫌你挠轻了。唉,想想申海洋,也充其量是公子势力下的一个小角色,没想到竟生出这么一绝色妹妹。有意思。申海兰那女孩儿,嘿,真漂亮,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单眼皮女孩儿,够纯,够味儿啊!公子这福气……”
“你特么闭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们这一伙王八蛋猪狗不如,变态到一家了。难怪你是张高的爪牙,他是你的主子!”
他倒是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说:“我就说过了嘛,你林渣雨也就一张嘴厉害了,别的一无是处。跟着公子,我们八兄弟的心态淡定很多,一般不会跟你这种弱渣渣计较什么。我们讲的是力量和规则,你是不懂的。”
我真不想鸟这种变态了,懒得说话。隐隐记得那天他们收拾孟登高和崔樱樱的时候,第一个忍不住直接啪崔樱樱的,正是这个侍忠,然后好像侍久也啪了。
这些人渣。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的。
不多时,侍忠将我拉到郊外一处小型的高尔夫场地,好像是私人的。它的主楼造型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贝壳,屹立在海边的高地上。那里周围没有什么别的建筑。属于未开发的海边,有巨大的海湾。
高尔夫场地门外已经停满了很多的车辆,就没有一部车辆很普通的,都很上档次。间或还有车辆赶到。从上面走下来的竟然有不同肤色的人种。一看那架势,我就能联想到:这里是见不得光的世界搏击大赛的赛场。
那里安保条件很好,进入其间,竟然还需要金属仪检测。没有一人能例外。
侍忠停下了车,对我冷道:“看看那些黑人白人,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不?”
我瞟了他一眼:“不就是黑暗性质的搏击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