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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耀垂眸,眼神中沾了几分好奇:“不太安宁,这是何意?快说与我们听听。”
冯渊便将母亲急病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末了道:“母亲这次病得突然,冯府上下都乱成了麻,当时我心急如焚,也并未细想,如今细细推敲起来,却觉得有几分蹊跷。”
“可不是蹊跷么?”何连之挑眉道,“你想,这王大夫原是太医院有名的泰斗,凭他都回天无力,最后却突然冒出一颗仙丹来起死回生,听起来像是说书人嘴里才有的事呢。”
徐光大惊:“二师哥,你莫不是怀疑有人暗中捣鬼?”
“也不是不可能。”慕耀接道,“你想连王御医都查不出病因,八成就是邪崇撞客了。只我想不明白的是,冯夫人久居深宅,一心向佛,按理说应不会与人结怨才对,如何能有这番横祸?”
何连之咬唇道:“会不会是有人别有所求啊?你们忘了,蜀地巫蛊之术不也十分流行么,我们路过青城山下的小镇时,那客栈老板还说镇子里一个员外的小妾为了争宠,不惜扎小人谋害正妻呢!”
言罢,忽见冯渊眸中冷光一闪,良久幽幽道:“好了,你们也莫要再为此事伤神了,时机到时自见分晓。”
慕耀虽点头应了,心里却到底不放心,只笑道:“二师哥,此番我们跟着三师哥出去时日长久,着实想念你了,如今我和六师弟回来,想在你府上小住些日子,不知可否?”
冯渊自是知道他所想,只摇头笑道:“我府里尚有客在,恐唐突了你们。四师弟镖局里多的是客房,干嘛非往我这里挤?!”
“哎呀,这哪一样么?”何连之忙道,“四师哥镖局虽大,却吵闹得很,尤其是那连姨娘,前日还为了四师哥送给徐伯母的蜀锦大闹了一场,徐伯父也是,居然强行将那块蜀锦从徐伯母那里讨了去给她,惹得徐伯母伤心了好一场呢。”
“好了,够了!”徐光如今只一提起那姓连的就脑仁疼,咬牙道,“不是说好来了之后不提她么?哎,你们一个两个都跑来这儿,留我一个人在家受苦。得了,那我、干脆也住这儿算了。”
“那可不行。”话音未落,却从门外传来一道清脆婉转的嗓音。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英莲已带了海棠笑着端了茶进来。
何连之眼神一亮,几步就蹿到她跟前:“呜呜,九儿,小黑,你们怎么才来?我都想死你们了!”
英莲笑笑,道:“你和慕少爷不是要在这里小住么,以后不就能天天看见了?”
徐光作惊奇状,道:“奇了怪了,怎地他和五师弟可以住这儿,我住就偏不行了呢?”
这次没等英莲答话,后面的海棠就抢先道:“这你还不明白么,连我都懂。慕少爷和何少爷本就是你和我们少爷的客人,住哪儿都是应该的,你就不一样啊,你家明明就在金陵城,还非赖在我们府里蹭吃蹭喝,到时候青龙镖局又隔三差五来请人,弄得我们扣着你不放似得,烦人得很。”
一番话说得徐光哭笑不得,只看向冯渊道:“嘿,二师哥,怎地你这府上合着伙儿嫌弃起我来了?”
“她们说的倒也没错。”冯渊看了英莲一眼,闲闲道,“你身为徐家独子,现下正是学着独当一面的时候,动不动跑我这儿躲懒,确是不太好。这回便让他们俩留下来,你回去好了。”
徐光一听,一张脸顿时垮了:“二师哥,你也嫌弃我?”
冯渊不言语,只剩一群人在旁捂嘴偷笑。
因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窗外又有鸟语花香,慕耀便提议将买回来的点心拆了,并着英莲送来的花茶到院子里细品谈心。
众人难得相聚,自然应了,一行人围着书房前小院里一张石桌而坐,聊得甚欢,英莲却只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起身给他们添茶倒水,鲜少接话。
彼时,慕耀因想起一件事儿来,便向冯渊道:“二师哥,你猜我们此次前去蜀地,碰见谁了?”
冯渊抿唇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莫不是大师哥谢廉?”
何连之惊奇道:“二师哥,你怎么猜到的?”
冯渊笑笑:“你们既如此问我,必是我们都相熟的人。上个月朝廷又发了旨意,西南贼寇四起,派了忠义将军前去围剿,我怎会不知?再说了,如今谢廉可是我妹夫,他的事儿我自是清楚。”
“我就说嘛,二师哥定能猜到的。”徐光举杯笑道,“想当初大师哥初被带上山时,终日沉默寡言,是个十足的闷葫芦,却独与二师哥亲厚,现在又成了二师哥的妹夫,他的动向,二师哥如何不知?”
冯渊无奈道:“那时他不过是性格内向、稍讷于言罢了,其实心里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仙山之上,不以入门先后论尊卑,只按序齿大小言长幼,故而当初虽冯渊、谢廉比他们三人晚上很多年入仙山,却仍是他们的大师兄与二师兄。他们三个从小在山上长大,受师傅悉心教养,心地最是单纯。尤其师傅闭关之后,只一心以他们为长,甚至跟着他们重新踏入红尘。
慕耀点头道:“这我们自然知道。只如今大师哥屡立战功,又被封了忠义将军,为人处事已与往日大不一样。此次我们相见,他已赫然一副大将之风,让人钦佩。”
“嗯嗯,我们这次遇见大师哥时正逢他凯旋。听说,他这次剿匪乃是智取,先是声东击西,将山贼引出巢穴,趁机放火烧了山贼老窝,那群贼寇没了落脚之地,晚间只栖息在一处山谷里,不想大师哥突然夜袭,杀得他们落花流水。”何连之说起这事时,目光里尽是崇拜,只差手舞足蹈。
徐光也叹道:“只可惜我们去得晚了,不然还能有幸看上一看呢。”
“你们这些师兄弟可真了不得,个个都是有本事的,想来你们的师傅该有多厉害啊?”一旁的海棠听了这些,十分神往,奇怪道,“只每每听你们说起那山上,怎么却从不说明白是哪座山呢,保不齐我还听说过呢?”
几个师兄弟闻言,面上多多少少都浮上些须尴尬之色,英莲因从冯母处听说过,自然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忙拉了海棠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好好的打听这些做什么?你看茶都凉了,我们再去煮一壶来吧。”
海棠也自觉多嘴了,慌忙点头称是。
两人正要离开,不想却听冯渊道:“让海棠一个人去吧,你且留下。”
英莲怔了一怔,只看了冯渊一眼,便垂下头去,自从上次杜聘婷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心里便存了疙瘩,再看冯渊时,总不似以往亲切自然。
慕耀察觉出异样,笑道:“九儿,既然二师哥都留你了,自然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你便呆在这里吧。”
海棠刚刚失言心中已十分懊悔,这会儿见冯渊要留英莲当然撺掇不迭,只推着海棠重新坐下道:“姑娘,就煮个茶而已,我一个人可以。你且坐着吧,我先去了。”
言罢,没等英莲开口,人已蹿出老远去了。
英莲抬起头,目光扫过四人,干笑了两声道:“海棠心直口快你们是知道的,回头我会说她,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们不会跟小黑计较的。”何连之挠挠头,盯着英莲半晌,皱起眉头道,“不过,九儿,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啊,怎么好像有心事似的,也不爱说话了。”
英莲面上一僵,低声道:“有么?”
“当然有了。”徐光斜着眼睛睨着她,道,“我瞅着这次见你比上次瘦了好多。怎么,难道二师哥待你不好?”
第40章 求救少年()
“徐少爷;你莫开玩笑了。”英莲垂着头不敢看人;只辩解道;“少爷怎会待我不好?”
徐光挑眉笑道:“哦,这么说来;就是二师哥待你很好喽?”
“……”英莲窘得双颊绯红;暗暗瞥了冯渊一眼,却见他神态自若;全无阻止之意;只得咬唇道;“徐少爷就莫要拿九儿取笑了。”
然下一刻;何连之突然凑到她身旁,急急道:“既然不是二师哥;那定是冯府有别的人欺负你了,才让你这般心事重重的。别怕,九儿,你只管跟我说,我帮你报仇去。”
英莲看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哭笑不得:“我如今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哪里有谁欺负我?”
“算了吧,我看你们是问错人了。”一旁看热闹的慕耀忍不住轻笑道:“九儿的性子我可看清了,就她那忍耐性格,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那是比登天还难的。我们还是直接问二师哥来得快些。二师哥,你说是不是?”
话音未落,众人的视线果然都转向了冯渊。只听何连之道:“我看也是。二师哥,还是你告诉我们吧,到底谁惹咱们家九儿生气了?”
“我竟也不知。”冯渊幽幽看了英莲一眼,忽而扯起唇角,竟抿出一丝苦笑来,里面三分调侃七分抱怨,“她最近似乎也不太肯亲近我呢。”
九儿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发酸,只低声道:“少爷说得哪里话?九儿没有。”
“没有怎样?没有不亲近我,还有没有故意躲我?”不料冯渊却立即反驳,目光也紧盯着她不放,“那我便只问你一件事。”
“少爷请问。”英莲虽回得镇静,心下却隐隐发慌。
冯渊道:“你可知,你有多久没来找我习字了?”
英莲忽觉太阳穴一跳:“呃,这段时日老夫人身体欠安,九儿心中惦念,因而没去少爷那里习字。”
“是么?”冯渊微微叹气,面上浮起一丝无奈,“母亲生病前,你已有四天未曾来了。”
呃,有么?英莲一脸诧异,她听了杜聘婷那些话心情不好故而没去找他,然有多少时日倒真不清楚。难道他竟是算着日子的,换句话说,他每日都在等她么?不可能吧……
思及此英莲心中一热,忙垂下头不敢看他,只理亏道:“是九儿怠惰了。”
“怠惰了?”冯渊目光蓦地一黯,良久只沉声道,“罢了,从明日起,不许再偷懒。下次若是再犯,我可是要罚你的。”
他深谙她稳重自持的性子,当然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有意躲着自己。此刻她既不愿意说,他又如何能狠下心逼她?
只可惜,英莲低着头,并未看见他脸上神色变化,只点头道:“九儿知道了,以后必不再犯。”
三个师兄弟见状,自然不敢深究,只说些别的玩笑话转移了话题。然还未说上几句,曹管家已从走廊急匆匆小跑着过来了。
冯渊脸色一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曹管家也顾不得向他们行礼,只气喘嘘嘘道:“少爷,不好了。刚刚有一位邋遢少年,用草席卷了一个人拖了来,跪在了咱们府门前,磕头不停,只哭说他母亲病重,无钱医治,求少爷开恩,救他母亲一命。”
冯渊闻言,眉头紧皱:“快带我出去看看。”
曹管家忙躬身应了,其他人自然也一同跟了去。
到了府门口,只见一十二三岁的少年正跪在大门口,衣着破烂,面目肮脏,嘴唇皲裂,乍一看与街头乞儿无异。他身旁还放着一具破烂草席,隐隐露出一个妇人的头来,双目紧阖,状如死人,十分可怖。
那少年磕头如捣蒜,次次重而响,直磕得额上青紫一片,渗出血来,连那地上都渐渐沾上血迹,见到有人出来,嗑得更是卖力,嘴里哇哇哭求道:“求冯老板救救我母亲,求冯老板救救我母亲……”
众人见状都十分心酸,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又聚在冯渊身上,冯渊忍不住拂袖道:“你们这些人,还看我做什么,赶紧把人抬进去!”
“哦。”众人会意,忙上前去帮忙。
那少年闻言,泪如泉涌,更是将头磕得山响:“多谢冯老板,多谢冯老板……”
一旁徐光与慕耀早已将那妇人连同草席搬了进去,何连之将那少年的肩膀一把扣住,将他扶正道:“好了,你莫再磕了。再磕就成傻子了,还不快跟我进去!”
那少年应了一声,脸上泪痕交错,嘴里道谢不迭,何连之刚想拉他起来,不想怀里忽然一沉,再低头时那少年已晕了过去,一只手软软垂下去打在他裤裆处,何连之眼神突变:“格老子的,你摸哪儿呢?”
一个时辰后,冯家客房。
矮塌上的少年幽幽转醒,干裂的唇瓣微动,勉强发出两声颤音来,却模糊得犹如喘息。
“他在说什么啊?”海棠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将毛巾在盆里反复搓洗几下,拧干之后又替他擦起脸来。
一旁的罗泉摇头,专心收着医具:“刚只想着收针,也未曾听清。许只是疼得厉害,叫唤了几声罢了。”
“不是。”不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英莲却摇头,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