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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人的等待得到了回应,不到半个时辰那孩子便恢复如初了。
人是救回来了,但小孩身上的伤口还是时刻给小孩带来巨大的痛苦,苏亦菡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止痛止血的草药,在上药的时候她自己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可那伤口看起来也会给人带来巨大的难受,可不仅仅只是苏亦菡在隐忍着,小孩也坚强地咬着牙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上完草药之后苏亦菡已经浑身出了汗,抬头对上小孩天真的笑容,苏亦菡忍不住也扬起嘴角安慰他,“一会就不会这么痛了。”
这些草药几分钟后就会起效果,清凉的感觉将会覆盖一切的痛觉,虽然药效并不明显,但至少可以起到了一些麻痹的作用。
萧煜乾在苏亦菡救治孩童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看,心中只觉得这个总是在自己面前口是心非的女人,此刻变得十分的凌厉。
果断,全然不似先前那副样子,一时之间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好了。”苏亦菡拍拍手阻止了小孩要起身的动作。
“现在还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你得耐心地等待草药起作用出现药效后才可以动弹,不然很容易导致伤口裂开,然后会导致更大的困难变得更难处理。”
小孩似懂非懂地听完了苏亦菡的长篇大论医嘱,乖巧地躺下身去不敢再随意动弹。
一旁的萧煜乾没想到苏亦菡居然和小孩能够这么快地相处融洽,脸上忍不住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安抚好了小孩,苏亦菡走到萧煜乾身旁,轻声说道,“再等一会儿吧。”
萧煜乾知道她的意思,便点头,“全都听你的。”
又是一句暖心的话,苏亦菡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扬起嘴角发出笑声,“谢谢。”
“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恩,那就一万两银子。”苏亦菡点头接受了他的道谢。
身上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小孩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之后,他突然死死地抓着萧煜乾的衣角,哇的一下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方才的勇敢都消失不见了。
听完小孩断断续续带着抽泣声的哭诉之后,苏亦菡和萧煜乾才大概了解了这里发生的悲剧,原来,这里的小城以前一直是萧煜乾守卫的地方。
但自从萧煜乾领命进京后,这里就换了官员,这个官员不仅对城民们施重税,还勾结匪徒过来抢壮丁。
慢慢地这个小城被暗黑笼罩,人们不敢随意上街,甚至见到官兵就立刻转身逃跑,大上午的街上一个人都见不着,街道冷清的堪比大雪纷飞的冬日。
这孩子的母亲重病无人照拂,小孩走投无路想去找寻药铺买些药给自己的母亲缓解病痛,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巡逻的官兵,想要逃脱却被官兵抓住。
新的官员找的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官兵,这些原本的恶霸自从跟了官府大人之后更是尽显了原本就令人心生恐惧的残忍,见人就毒打,或者拿了东西不付钱。
一个狗官带出来一群过街老鼠,正好这几日人都躲着没有给他们发泄的机会。见着了小孩,那几个官兵和饿久了的野狼见到了猎物那般,挥舞着手中的长鞭。
一群人在逮住小孩以后,纷纷扬起自己的长鞭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顿毒打,小孩的叫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可是百姓只敢躲在窗口后面偷偷地看着,哪有谁敢走出安全地方踏入地狱中去?
所以那一下午,小孩受尽了最痛苦的折磨。
而这还不算完,等到官兵发泄完之后发现小孩还存有口气呼救,临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直接对着他的胸前不满地砍了一刀,而后几个人帮忙抬着将小孩无情地扔到了这荒郊野地。
而至于为什么会叫萧煜乾七皇子,小孩解释道,因为他先前见过萧煜乾,知道萧煜乾是这里的父母官。
而且之前萧煜乾的身份公布于众都是以七皇子的身份,萧煜乾之前在此管理的条理有序,百姓生活平静安详,百姓们都十分喜爱七皇子。
直到今日七皇子的名声以及曾经的贡献还在此不断地流传着。
萧煜乾很快明白了小孩先前喊自己七皇子的原因,因为这里距离京城太远,大概那些关于自己身份的改变还没传到这里来,而小孩记得自己的模样所以才对他们拼命的求救。
第213章 痛心疾首()
听到这里,萧煜乾已经是气的浑身发抖,双眸里凛冽的杀气连苏亦菡都有些害怕。
为了避免萧煜乾的表情会惊吓到小孩,苏亦菡将小孩带到一旁,蹲下身去用极尽温柔的安慰起来。“你母亲在哪里,姐姐会一些医术,你可以带我去看看!”
“真的吗?”小孩欣喜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大姐姐,想都没想的,高兴的朝着苏亦菡下跪,磕起头来。
苏亦菡赶紧阻止了他的行为,笑着道,“你无需这样行礼道谢,学医救人本就是道理,如果我不是为了救人而学医,那我也不会管你呀。”
“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小孩脸色明显转好,欣喜地道,“姐姐,请你随我一同去我家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伸长脖子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人,抬起手来用力地挥了挥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小孩大声地喊道,“七皇子,请随草民一同前去看望我的母亲吧!”
萧煜乾看了一眼苏亦菡,见她点头后,加快脚步朝着他们两人跟了过去。
小孩十分焦急也兴奋,很快就带着二人到达了自己家的茅屋。看到眼前的茅屋,跟在小孩身后的两个人脚步都凝固在了原地。
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茅屋,说清楚点根本就是用几根稻草遮盖了顶,墙壁上几处留有好似是被风沙刮开的口子!
断了节的稻草在微风里摇摇晃晃,如同那毫无支点和临近倒塌的茅草房一样,默默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残年破旧。
“这……”苏亦菡根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向萧煜乾,他已经摆上了一副很臭的脸色,苏亦菡知道萧煜乾生气了,便不再说话。
小孩此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看上去十分脆弱的门,回头看向两个人呆愣在离茅屋几米的地方,低头想了想,抬起脚跑进了茅屋里。
“该死的!”萧煜乾眉头皱到已经没有距离,脸上一副杀人的气息,表情甚是可怕。
苏亦菡听到他的低吼,回头看了他一眼后,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现在任何的话都无法安抚眼前这个已经发怒的野兽,于是便又回头过去,对上小孩带着些许担忧的表情。
她抬脚走上前去跟着又跑出来在门外等候着她的小孩,跟他一起进了茅屋内。
茅屋里的情况比在外面看上去更要坏,更往里的地方,由于长时间地处于灰暗中又因晒不到太阳,而发出了一阵阵发霉的味道。
亦菡微微皱起眉头,却看见小孩回过头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她的那些不安和忧愁消散了不少。小孩一直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她,一副怕她离开的模样。
苏亦菡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孩。走到床边,她借着光线看见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感觉到有人,女人动了动,微微睁开眼来看向小孩。小孩懂事地走过去,与女人缓缓神出来的手握在了一起。
“娘,这位就是来帮您治病的好心人。”女人随着小孩的眼神看向了苏亦菡,挣扎着要起来下床给这位好心人下跪道谢。
苏亦菡怕这么大的动作会牵扯到女人的病症,她赶紧上前去抱住了女人,轻声道,“救命之人不需要太多的道谢,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没想到好心人居然如此这般,女人拉住苏亦菡的衣服,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哽咽的话来不及说明白自己千言万语。
“以后我家孩子就是做牛做马也都要感谢您今天所做的一切,自从七皇子离开后,我们这个小镇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好的人了。”
“更何况,我这病倒后,孩子一直跑出去寻觅看病的大夫。可是都因为听到孩子说家里没钱,纷纷拒绝了。”
苏亦菡将她轻轻放回到床上躺着,柔声安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一些体力之后,我们在讨论这些问题。”
妇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听见苏亦菡这般劝解,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已经没有太多的体力支撑,便闭上眼安静下去。
苏亦菡看向一旁的小孩,见他十分懂事地依旧握住自己母亲的手,看得出来母子间关系很好。不过这一老一少地相依为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
而萧煜乾在外面逛了几圈,瞧见这记忆中一直都是人来人往热闹无比的街道,如今却变得凄凉冷清。
更可恨的是,在不远处他难得看见一位出来觅食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在街上,没等他上前询问,就已经有几个凶神恶煞穿着官兵服的人围着老人大声喊叫。
有几个人甚至过分地把老人的拐杖抢走,嘲笑着掉到地面上的老人,扬起鞭子就要打下去!
萧煜乾快速上前几下就将官兵打的四散跑开了,等他刚扶起老人,那老人竟然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就惶恐不急的离开了!
萧煜乾皱起眉头环湖着周边的茅草屋,还有空无一人的街道,从他离开直到现在算起来也就只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小城竟然宛若人间地狱一般,家家户户都过的凄惨无比。
萧煜乾的怒火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个守卫这里的官员,只是眼下他又不能暴露,一时间恨得压根痒痒,一双拳头握的吱吱作响!
萧煜乾知道方才自己的动作大概很快就会引来官兵,为了防止引起骚动,他尽快地赶着回到了小孩的茅草屋内。
只是他内心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他一进来,茅屋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他低头看见小孩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发觉自己的到来似要惊动了妇人的休息和这茅屋里难得的平静,便松了松拳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苏亦菡统统看在了眼里,却只默默的叹了一声没有说话。用了银针和几幅汤药,治好了那孩子的母亲之后,就悄悄的绕到了后院。
苏亦菡对坐在树上出神的萧煜乾轻笑了几声:“宁王莫要生气,今晚亦菡定将给宁王送上一份厚礼!”
第214章 理解()
“好啊。”萧煜乾从树上跳下来看着苏亦菡,脸上扬起笑容作出期待的表情道,“我倒要看看你会给我什么礼物。”
虽然这般说,但事实上萧煜乾并没有任何心情去想是什么礼物。
不过面对苏亦菡,萧煜乾还是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柔,伸出手来轻轻的搂着苏亦菡纤细的腰肢,他低下头去贴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
“有时候,我很想还是那样的冷酷,那样的不解风情,至少我的心不会像现在这样痛!”
萧煜乾的内心很是挣扎,开口全是失落的话,“那孩子的母亲刚刚活过来,就要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死去,这是多么痛苦的人间悲剧!”
以前那副随心所欲,不用管别人如何的那段日子突然浮现在眼前,但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遇到苏亦菡。
“然而这样的悲剧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我曾经守护过的城池,在我大梁的土地上不停的上演着!这都是我的错!”
苏亦菡知道,像萧煜乾这样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自己心中的苦闷的,她太清楚他的内心,挣扎,痛苦,还有难过他从不会轻易说出口。
以前的他总是表现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不过都是用来伪装自己坚强,强大的外表而已。
其实他很脆弱,一直都很脆弱,却不愿意呈现给任何人看,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偶尔表现自己的软弱,都是因为自己慢慢的改变了他。
将他变得无需总是一个人承担一切的痛苦和难受,无需压抑自己的苦闷,苏亦菡对上萧煜乾脆弱的背景,百感交集,心中淡淡的苦涩蔓延,心中更多的是对萧煜乾的疼惜。
“我会帮你。”这个时候苏亦菡只能说这些,说着,拉起萧煜乾的手,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只是才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这里的官员竟然就招募了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兵,帮他一起行凶作恶,想来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萧煜乾双眉紧皱,搂着她腰肢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一分。
“我倒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眼前之人。”苏亦菡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不过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苏亦菡拉着他上了树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