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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似下意识动了动身子:“会掉下去的……”
“谁让你动了!”郁谨低低骂了一声,身子一翻把人抱到大腿上,牢牢箍着她,“姜姑娘,打扮成这个样子来逛金水河,你可真让我喜出望外。”
老地方?她与一个鸨儿居然还有老地方!
这丫头不气死他是不罢休吧。
郁谨越想越怒,少年宽阔却还有些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
姜似觉得自己坐在了一叶小舟上,被摇得浑身发软。
“跟我说说你们的老地方吧。”郁谨头微低,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姜似面颊上。
姜似头一偏,不悦道:“王爷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好像刚刚才看到你从莺莺姑娘的香闺里出来。”
“你还知道那家的头牌叫莺莺?”郁谨气得扬眉。
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昏暗,姜似把对方含霜带怒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下颏微抬:“那又如何?”
郁谨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狠狠亲了下去。
去他娘的不许百姓点灯,在她面前明明他才是那个苦巴巴的小老百姓。
今天他要不翻一回身,就别当男人了!
第291章 亲近()
因为唇被对方骤然堵住,反对声化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顺着穿过林间的夜风往远处飘散。
姜似有些羞恼。
前世两个人不知道滚过多少次,一个横冲直撞的吻而已,还不至于让她乱了分寸。
可这里是紧挨着金水河的小树林,林子深处要是有心寻觅,不知道会惊起多少野鸳鸯,他在这里胡来,简直太……太不要脸了!
许是昏暗的环境给了郁谨勇气,他这一次清清楚楚知道不是在做梦,却毫不客气撬开她的牙关,与之唇齿相缠。
两具年轻的身体毫无间隙拥在一起。
他背后是粗粝的枝桠,虽然稳稳当当托举着二人,却因腾空而有种莫名的刺激。
她则坐在他大腿上,被他牢牢箍着动弹不得。
泛了黄的树叶扑簌簌直往下落,好似刮过一阵又一阵风,有些落在堆积着枯叶的地上,有些则落了二人满身。
而此刻谁都顾不得这些。
姜似用力推着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唯恐被旁人听了去。
郁谨亦不发一言,手腕一用力把弓着身子稍稍逃远的人往回一拽。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她还坐在他腿上,这一拉一拽,肌肤间的摩擦使她浑身起了无数战栗,那些斗志与坚持皆化作了虚无,任由他把她拉到最近前。
而这样一来,她就直接坐到了他的灼人之处。
郁谨亲吻的动作停了一瞬。
男人的呼吸声陡然浑浊。
很快那亲吻就越发猛烈起来,犹如疾风骤雨吹打着柔弱的花朵。
他吻着她的唇,咬着她的耳垂,手则伸到二人亲密无间的地方,生疏地揉捏着。
枝桠晃得猛,叶子落了更多,好似下了一场急雨,在被稀薄月光洒满的地上浅浅落了一层。
良久后,那些急促的声音终于停歇。
郁谨一动不动靠着树桠,而姜似则趴在他身上轻轻喘息着。
她的喘息带着灼人的温度,一下一下喷洒在他胸膛上。
也不知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一切回归平静后少年的衣衫就散了开来,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
又缓了一阵,少年声音沙哑,轻声问:“还要想很久么?”
“两件事……不相干。”姜似轻喘着道。
要不要与他重新开始,她必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想一想,一旦拿定了主意,无论是再续前缘还是相忘江湖,都不会再后悔。
他要是以为二人耳鬓厮磨过她就会动摇,那就错了。
耳鬓厮磨算什么?前世再过分的事他们都干过。
姜似明明白白知道,她确实与那些真正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当这个男人靠近她、掠夺她,比起害羞,在她身上唤起的更多是兴奋,是渴望,是与心上人融为一体的冲动。
前世已为人妇,而今就算换回少女时的皮囊,又怎么可能还是一张白纸呢?
重生后应付那些问题已经够累,姜似在此事上不准备再自欺欺人。他吻她、抱她,她感到更多的是舒服,甚至在他最后收手时还有那么一丝隐秘的遗憾。
她并没随着重生变得更聪明,竭尽全力挽救亲人的命运已然心力交瘁,那就对自己好一些吧。
倘若不与他在一起,她也没有嫁给别人的打算,所以放肆一些也无妨吧。
“怎么不相干?”郁谨几乎看不懂眼前少女了,尽管她就贴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因为那番缠绵散乱下来的发垂落在他胸膛上,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挠痒,痒得他恨不得把人往草地上一扔,让自己痛快了再说。
可终究是不能,他刚刚已经过分了。
想到刚才的一切,指腹上似乎还留着滑腻,郁谨面上佯作镇定,耳根却红透了。
一时又沉默了下去,林间风疾。
姜似反倒不急,就这么安安静静在他身上趴着。
月冷如霜,秋风薄凉,可郁谨的身上却好似有火在烧。
他忍着那难受的滋味,委屈控诉:“难不成除了我,你还想让别的男人这样对你?或者扒别的男人的衣裳?”
姜似这才隐隐约约记起,在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她熟练而急切地扯开了他的衣襟,对着那微微凸起的红豆狠狠咬了一口。
而此刻,他那里还留着一圈牙印,好似被幼兽攻击过。
姜似脸上有些烧,语气却坚定:“都说了不相干,你非要问,是要我现在就做决定吗?”
郁谨反而退缩了。
比起他的狼狈,她太从容,太淡定,他不敢急于求成。
“说说你来金水河做什么。”郁谨退了一步。
上一次她来金水河是杀人放火,这一次她来金水河是调戏鸨儿,她就不能给他留点活干嘛。
姜似静了一瞬,心中无数个念头掠过。
郁谨没有催促,安安静静等。
以前的急切与莽撞,是因为感受得到她的冷淡与抗拒,令他慌乱不安要做些什么,好打破那层坚冰。
而现在,哪怕她说得冷淡,可唇齿间的缠绵与身体的亲密无间都让他开始心安。
他等得起。
树梢的月是弯的,犹如镰刀,洒下的月光清清冷冷,林间的风似乎大了起来。
姜似抬手,默默替他把敞开的衣衫拢好,这才道:“我要找一个人。”
现在不是犯倔的时候,若说找人,她只有阿飞一个帮手,而郁七就方便多了。
“找谁?”郁谨觉得谈正事的时候这个姿势实在容易让他分心,于是直起了身。
随着身体的贴合,嗯,似乎更容易分心了……郁谨绝望放弃了全神贯注的打算。
“一个混迹街头的混子,右耳垂有一个黄豆大的痦子,曾在燕春班出现过……”
郁谨认真听着,等姜似说完了问:“这个人很重要?”
“很重要,越快找到这个人越好。”
郁谨看着姜似,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阿似,我实在猜不出你找这么个人做什么。”
她若不愿说,他强问也没用。
姜似笑着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探究与揶揄:“我也实在猜不出,原来鸨儿口中头牌花娘招待的贵客是你。”
郁谨险些掉了下去,手忙往枝桠上一按。
第292章 车内()
糟了,只顾着惊讶阿似为何会来逛花船了。
“有个案子要查……”
没等他解释,姜似便点了点头:“呃。”
“真的是查案——”这么轻描淡写点头,一定是不相信他。
“既然查案,就不耽误你正事了。带我下去,我也要回去了。”
郁谨抬手按住姜似肩膀;“我真的是查案,不信你可以去问甄大人……”
姜似无奈扶额:“我真的相信。”
对郁七,这点了解她还是有的,刚刚不过是怕他追问个不停,小小反击一下而已。
“不是说气话?”郁谨狐疑打量着她。
“不是,我真的该走了。”
郁谨松了口气:“那我送你。”
他抱着姜似从树上跳了下去,落地无声。
姜似低头整理着衣衫与微乱的发。
郁谨在一旁看着,伸手替她摘下一片树叶子,又摘下一片树叶子……
姜似叹气:“算了,回去洗漱吧。”
郁谨自觉干了坏事,讪讪往林子外走。
出了小树林,光线陡然亮起来,从金水河上传来的欢声笑语越发分明,连空气都裹着淡淡的脂粉香。
姜似停下来:“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郁谨皱眉。
“你不是要查案么,还不快去忙正事。”
郁谨不吭声,抓着姜似的手就走,被她挣脱:“真的不必送,有老秦和阿飞,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去了,你跟着反倒惹眼。”
见她坚决,郁谨只得作罢。
刚刚才亲近了些,他还是表现好点吧。
龙旦与老秦就守在不远处。
姜似走过去,对老秦点头:“咱们走。”
眼看着人都走远了,郁谨还立在原地不动。
龙旦凑上来:“主子,您和那位公子没……没怎么样吧?”
万万没想到啊,主子居然还好这一口!
龙旦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暗道一声好险。
还好主子公私分明,不然要是对他提出某种要求,他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呢?
这种难题,龙旦一想就觉得脑仁疼。
郁谨诧异看龙旦一眼:“你没看出来那是姜姑娘?”
他难道会把一个大男人扛进小树林?
龙旦猛吃了一惊,音调都变了:“没呀,姜,姜姑娘男装打扮不是这样啊……”
他见过姜姑娘女扮男装,瞧着和姜二公子挺像的,可不是今晚这个模样。
“看人难道只看脸?蠢!”郁谨敲了一下龙旦的头,大步往前走去。
龙旦忙跟上去,亦步亦趋跟着主子往金水河畔走,眼尖从郁谨发间发现一片树叶子。
他伸手把树叶摘了下来。
郁谨脚步一顿,侧头看过去。
龙旦举着树叶子,满是崇拜:“主子,咱们府上是不是很快要有女主人了?”
主子下手忒快了啊,还是在小树林!
“多嘴!”郁谨板着脸,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这般心情可惜不能与阿飞多言,要是二牛在就好了,至少可以把二牛的大脑袋揉上几圈。
“不是你想的那样,去下一个画舫吧。”
龙旦脚下一滑,不可思议道:“主子,您逛花船,姜姑娘没说什么?”
郁谨想了想道:“她说让我快些去办正事吧。”
龙旦一拍额头:“姜姑娘定然在说气话呢!”
“她没生气。”
“要是不生气,那就是不上心。”
“不上心?”郁谨声音冷了下去。
“您想啊,您要是发现姜姑娘逛小倌馆,是什么心情?”
郁谨想了想。
还是不想好了……
“主子,您还是去送姜姑娘吧。那些花船夜夜迎客,早一天晚一天又跑不了,什么时候不能查呀。”
郁谨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甄世成那老头太会忽悠,弄得他都忘了一开始来刑部的初衷了。
他明明只是为了应付皇帝老子而已,难不成还真要当个断案如神的青天老爷吗?
郁谨突然觉得刚刚不送姜似的行为傻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乐意逛花船呢。
“这样吧,你去下一个画舫逛逛,别打草惊蛇。”郁谨叮嘱一句。
龙旦立刻眉开眼笑应下来。
郁谨狐疑打量他一眼。
龙旦忙恢复了严肃:“要不主子您去查,小的替您送姜姑娘。”
“滚。”
弯月越爬越高,地上好似铺了一层薄薄的霜。
阿似察觉老秦走路有些异样,问道:“老秦,怎么了?”
老秦赧然:“腿被踹了一下,有些吃痛。余公子的属下身手不错。”
换到年轻的时候,他能与对方打个平手,而现在到底是体力跟不上了。
当然,真到了以命相搏的时候,他自信不会比龙旦差,大不了以命换命。
“回去擦些活血的药酒。”见老秦一脸自责,姜似宽慰道,“他的属下本就是千里挑一的,你不落下风已经很好了。”
无论是嬉皮笑脸的龙旦还是沉默寡言的冷影,在战场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真正爬过死人堆。
雇来的马车就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阿飞等得有些心急了,见到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