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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她当然都有涉猎,可在这种场合拿出来到底有些胆怯。
先前展示这些的贵女,有好几个水平都比她强,她要是上场,脸面上就不好看了。
姜似见陈慧福脸上闪过为难之色,轻轻勾唇。
傻孩子,等会儿你才会知道什么叫不好看。
姜似确实恼了。
私底下的挤兑争执,她可以看作小姑娘不懂事,懒得较真,可这是什么场合?
有两位娘娘在,皇子也在场,她要是个寻常姑娘,被挤兑着上场丢了脸,估计从此会一蹶不振。
不惜毁掉一个人的前途,且二人还是没有直接仇怨的,这就不是不懂事,而是恶毒。
在姜似看来,恶毒是不分年龄的。
既然如此欠收拾,那她教训起人来当然不会手软。
怜香惜玉是没有的,这辈子都没有,谁让她不是男人呢。
姜似已经顶着无数目光走到了场中央。
郁谨紧抿薄唇压抑着担忧,蜀王则第一次露出专注的神色。
“不知道姜姑娘要展示什么才艺?”贤妃淡淡问道。
姜似从容一笑:“刚刚欣赏了各位姑娘的才艺,水平远在臣女之上,臣女就不贻笑大方了,打算变个戏法,希望能博大家一乐。”
变戏法?
贤妃下意识皱眉。
众女纷纷闪烁着好奇的目光,目光深处藏着嘲讽。
在这种场合变戏法?这也太不上台面了。
“请帮我去折两支含苞的梅花,两个装半瓶清水的琉璃瓶。”
第354章 花开()
听了姜似的请求,宫婢看向贤妃与庄妃。
庄妃淡淡笑着,没有多余反应。
贤妃点头允许。
她倒要看看这丫头玩什么花样。
很快两名宫婢各捧着一只插有梅枝的琉璃花瓶过来。
大肚细口的透明琉璃瓶,长出瓶口三寸有余的梅枝,上面是零星数点花苞。
在这满目怒放的梅花中,寻两支只有花苞的梅枝也不是易事。
“娘娘。”两名宫婢并肩而立,齐齐对着贤妃与庄妃行礼。
贤妃冲姜似所在的方向一扬下巴,淡淡道:“给姜姑娘送过去吧。”
两名宫婢捧着花瓶来到姜似面前,面无表情冲她微微屈膝。
对见惯了贵人的宫婢来说,一个伯府姑娘自然不算什么,更何况眼前这位显然是没什么前程的。
变戏法?
大大小小的赏花宴她们不知见过多少次,还从不曾见过一名贵女施展才艺是变戏法的。
怎么变戏法?是把这梅枝变没了不成?
而无论怎样,都觉得上不了台面,滑稽非常。
两名宫婢如是想着,面上半点端倪不露,目不斜视把花瓶奉给姜似。
姜似笑道:“二位姐姐拿着好了。”
两名宫婢抱定花瓶不动了。
姜似上前两步,拉进了与其中一名宫婢的距离。
她抬手,纤纤素指轻轻点了点梅枝上的一个花苞。
那花苞小小的,紧紧收拢,显得瘦骨伶仃。
众女见她这般动作,越发费解,无论心中如何不屑,此时还是被高高吊起了好奇心,皆凝神屏息望着,有的甚至不自觉踮起了脚尖。
“姜姑娘,你究竟要变什么戏法?”贤妃问道。
姜似微微一笑:“其实也算不上变戏法,只是梅花满园,花期将过,这两支却迟迟未放,臣女觉得可惜,想催一催它们不要偷懒,早早开花罢了。”
什么,催含苞的梅花开放?
不只是听到这话的贵女们个个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就连贤妃眼中都闪过惊色,下意识与庄妃对视一眼。
庄妃同样微微吃惊。
倘若这位姜姑娘真能令含苞的梅花绽放,那就不是不上台面的戏法,而是一桩雅事、奇事了。
可这怎么可能。
她饱读诗书,连那些杂书都看过许多,从没听说世上有这样的法子。
两位娘娘对视的工夫,贵女们已经忍不住低低议论起来。
“姜姑娘莫非癔症了吧?”
“谁知道呢,刚才我听得分明,姜姑娘是被陈姑娘挤兑上去的,估计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被逼的吧。”
“就算被逼的,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呀。说这种大话,等会儿岂不是更丢人?”
陈慧福嘴角越翘越高。
她推姜似上场,是想让姜似在寇凌波那精彩绝伦的一舞后无论展示什么才艺都被衬得平庸,可万没想到对方这么作死。
令含苞的梅花开花?哈哈哈,姓姜的小贱人定然是智障了。
坐在贤妃身侧的季芳华看着场中少女轻轻皱眉,可当那个少女美目流转,恰好与她对上一瞬,对方从容淡定的神态令她莫名放下心来。
季芳华不由露出一抹笑。
姜似弯唇回应,而后收回视线。
郁谨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场中的人,把对方每个动作神态都瞧得清清楚楚,如今见姜似与别人眉来眼去,当即就郁闷了。
他就坐在这里呢,阿似不看他,居然看别的女人?
那个不识趣的女人是谁家的?
郁谨认真打量季芳华一眼。
瞧着眼生,不过能坐在贤妃身边,来头应该不小。
察觉郁谨的视线,季芳华转眸,对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心中却有些奇怪:表哥莫名其妙看她干什么?
呀,莫不是瞧中了她?
这可太吓人了!
季芳华心中一急,脸立刻沉下来,对郁谨翻了个白眼。
郁谨一怔,而后大怒:这女人与阿似眉来眼去不说,居然还挑衅!
一道声音低低传来:“七弟,你说姜姑娘真能令含苞的梅花开放吗?”
郁谨回神,迎上蜀王微亮的眸光,登时警铃大作,面无表情道:“我怎么知道。”
蜀王笑了:“呵呵,我也很好奇。”
原来老七看中了安国公府的姑娘。
说来也是,安国公府是老七的外祖家,老七若是娶了安国公府的姑娘,那安国公府就死心塌地支持老七了,而与老七关系淡薄的贤妃恐怕也会有所转变,不会一颗心全扑在老四身上。
这么一想,老七还真是有心机。
蜀王心中转着这些念头,目光落在场中少女身上。
尽管蜀王妃之位与这位美貌绝伦的姜姑娘无缘,可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当然愿意多看美人几眼。
众人的反应议论对姜似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她垂眸望着琉璃瓶中的梅枝,目光温柔:“不要躲懒,该开花了。”
话毕,莹白指尖拂过一个花苞。
只见那紧紧合拢的花苞随着少女素手拂过,竟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就这么一点点抖动花瓣,缓缓绽放。
素手轻轻拂过一个个花苞,被拂过的花苞好似得到了琼脂玉露,随之缓缓而开,很快红艳艳的梅花就开了满枝。
这番奇景好似雷电击中了在场每一个人,那一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只有花开的声音虽然不存在,却好似低喃在每个人心头。
竟然有这般美景。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参加过许多赏花宴,见识过许多奇花异草,可以说无论多么稀奇的花木,多么美丽的盛景都无法令之动容。
可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花一点点绽放是什么样子。
如此神奇,如此……震撼人心。
众人尚未回神的时候,两支梅花已经开满头。
大红的梅,比花还要娇艳的少女。
蜀王忍不住站了起来。
姜似对着贤妃与庄妃一礼,朗声道:“臣女不才,谨以这两支梅花献给二位娘娘,祝二位娘娘青春常驻,千秋不老。”
贤妃缓缓回神,一时竟说不清是何心情,对宫婢颔首:“呈上来吧。”
两名宫婢很快把插着梅花的琉璃瓶呈到二妃面前。
贤妃仔细看了又看,心中一叹:真是奇了,能令鲜花盛放,简直闻所未闻。
第355章 小惩()
贤妃压下心中惊讶,对姜似微微点头:“姜姑娘有心了。”
她十分想问对方如何做到的,可是要顾着身份,只能忍着。
再者说,她要是问多了,给人留下对东平伯府的姑娘感兴趣的印象就不好了。
或许庄妃会问问?
贤妃不着痕迹扫了庄妃一眼。
庄妃对着姜似露出淡淡笑意:“姜姑娘的献礼确实别出心裁,今日得见如此奇景,也算大开眼界了。”
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姜姑娘。
有寿春侯府寇姑娘的一舞珠玉在先,随之其后的姑娘上场无论展示什么才艺都容易沦为衬托,而姜姑娘居然能令梅花绽放,既应了赏梅宴的景儿,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可以说是难得的风雅事了。
她是如何做到的?
庄妃心中存着疑惑,却不好多问。
这种场合,她问得多了,无疑会让人觉得她对姜姑娘感兴趣。
其实她对这个小姑娘还真的感兴趣,但绝不是想让对方给她当儿媳妇那种。
特别是——庄妃淡淡扫了蜀王一眼,想着刚刚儿子不由自主起身,心中暗暗警惕。
儿子不是那种见了美色犯糊涂的人,刚才居然做出如此失态之举,可见这小姑娘的能耐。
冷眼瞧着面前少女从容浅笑,庄妃心中一叹:又有什么奇怪呢,年少慕艾,见到美貌少女做出神仙之举,换成哪个少年郎都会怦然心动吧。
她不由看了郁谨一眼,却见对方垂着眸,手指轻扣玉杯,辨不明神色。
庄妃讶然。
燕王竟无动以衷?
被庄妃认为无动于衷的郁谨用力捏着茶杯,竭力控制着冲上场去把人抗走的冲动。
他就知道阿似是个出人意料的,杀人放火是,令梅花盛放亦是。
这是他的姑娘啊……郁谨带着几分感慨,几分酸涩,还有几分悸动,这般想着。
真想把老六那对眼珠子抠出来。
“臣女献丑了。”姜似再次对贤妃与庄妃一礼,从容退下,一路引来无数目光追逐。
短暂的安静过后,贵女们纷纷议论起来,离着近的甚至直接问道:“姜姑娘,你是如何做到的?”
姜似笑着回道:“雕虫小技罢了。”
太平树上,有蛊名春归,小如尘埃,却能控制其作出许多神奇之事,比如令尸体活动,比如推动花瓣绽放。
刚刚那神奇的一幕,说到底是用外力强行撑开层叠的花瓣而已,说穿了不过如此,可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就是仙人般的手法了。
万事就是如此,若是不够出奇,在世人看来就是不上台面的戏法,若是玄妙无比,那就成了神仙法术。
这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姜似走到陈慧福身侧,脚步一顿,笑道:“是不是该轮到陈姑娘上场了?”
无数目光顿时落在陈慧福身上。
有寇凌波的一舞,又有姜似令梅花绽放的神仙法术,可以说无论陈慧福展示什么都沦为别人的踏脚石。
陈慧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张俏脸白中泛青,格外难看。
顶着各色视线,她硬着头皮走了出去,遥遥对着二妃一福:“臣女献丑,给二位娘娘吹一曲笛子。”
琴棋书画歌舞她都会,可无论是弹琴还是跳舞都会沦为笑话,相较起来吹一曲笛子至少中规中矩不会出错。
贤妃点了点头。
众多贵女中,陈慧福她是认识的。
宁罗郡主的女儿,要说好感,并没有。
当然,无论心中如何想,贤妃面上都不会流露出一星半点来,只等着陈慧福接下来的表演打发时间。
有青衣宫婢端来托盘,上面放着一管通体润泽的潇湘笛。
陈慧福拿起笛子,试吹了两声。
笛声悠扬,音质极佳。
她一颗心微微放下来,暗暗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可怕的,只要顺顺当当吹完这一曲就行了,反正吹笛子与跳舞和表演戏法相差甚远,不至于被人比到尘埃里。
定了定神,陈慧福把笛子横到唇边吹奏起来。
笛声响起,活泼清丽,是耳熟能详的名曲《鹧鸪飞》。
这种场合,曲风欢快的《鹧鸪飞》是很应景的,又有展翅高飞之意,暗暗应了选妃之事。
无功无过,贤妃听着微微点头。
笛曲渐入佳境,陈慧福越发放松,从笛孔流泻出来的笛音就越发圆润悠扬了。
陈慧福甚至为自己感到惊讶:这竟然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
一抹得意从心头升起。
就在此时,奇痒传来。
那痒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剧烈,使她根本无法控制,嘴角猛烈抽搐。
笛声瞬间破了音,变成尖锐的刺耳声,好似利刃划过肌肤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