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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向来与世无争,可以忽略。
老五一个郡王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怎么滴?
老七最近都老实呆在王府里,还算让他省心。
老八略过不提。
老四自己倒没什么动静,可那些食君之禄的大臣频频对老四示好是什么意思?
还有老六,这小子进宫见他母妃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
景明帝暗搓搓记了一本账,任日子流水般淌过。
这一日,南边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
第619章 噩耗()
大周军与南兰军在济水一带交战,战况异常惨烈,双方皆伤亡惨重。
在阵亡将士的名册上,景明帝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东平伯之子姜湛。
景明帝啪的把长长的名册一合,眼前浮现出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俊朗的面庞,明亮的眸子,还有那灿然的笑容。
当他在大殿问那年轻人想要什么奖赏时,那个年轻人说男儿当不惜己身,护卫大周国土。
也是因为这个打动了他,他才点头允了那个年轻人的请求。
可现在,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将士的名册上,而他是东平伯的独子,燕王妃的兄长……景明帝头疼起来,闭目沉吟良久才睁开,看向潘海。
潘海微微躬身:“皇上有什么吩咐?”
景明帝沉默了一下开口:“先把燕王叫进宫来。”
“是。”
郁谨接到传召,颇有些莫名其妙。
最近他什么都没干啊,好好的又被叫进宫里干什么?
因为猜不透,这一次见到景明帝时,郁谨显得格外老实。
“儿子见过父皇。”
景明帝深深瞥了郁谨一眼,声音微沉:“来了。”
郁谨一听,越发觉得不对劲,垂眸问道:“不知父皇叫儿子前来,有什么吩咐?”
景明帝视线往摆在桌案上的名册上落了落,半晌,把那名册递给郁谨:“看看吧。”
接过名册,郁谨心中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快速翻看起那些名字,很快就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
那普普通通几个字却好似利刃刺入身体,令他的脸色猛然白了。
那只握着刀剑无比坚定的手颤抖起来。
景明帝一言不发,默默看着郁谨。
许久后,郁谨目光才从名册上移开,望向景明帝。
景明帝开了口:“东平伯府那边,朕会派潘海前去安抚,至于你媳妇那里,你对她说吧。”
郁谨动了动唇,有种留在宫中不走的冲动。
他说什么?
要他对阿似说姜湛战死了?
“嗯?”
郁谨用力握了握拳,坦言道:“儿子开不了这个口。”
景明帝认同叹口气。
人家的独子,谁开得了这个口啊。
爷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吭声了。
气氛一时无比凝滞,潘海暗暗擦了擦汗。
燕王妃的兄长战死了,这可真是要命喽。
景明帝虽然对此深感遗憾,毕竟经历的风雨多,前不久还把亲儿子赐死了呢,比起来这又差了一层,于是先开口道:“去吧,你对你媳妇说,总比她接到东平伯府那边的信儿要好。”
郁谨咬了咬唇,把名册轻轻交给潘海:“儿子告退。”
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回来。
景明帝微惊:“怎么?”
“父皇,儿子想知道详细经过,还有舅兄的遗体什么时候能运回京城。”
要他就这么回去干巴巴对阿似说姜湛死了,别说阿似无法接受,他也无法接受。
那个心无城府、眼里都是好人的笨蛋怎么就死了呢?
这十分不对劲,明明他暗中派了人保护……
景明帝听了郁谨的话,看了潘海一眼。
潘海道:“目前报上来的只有这些,具体情况恐怕还要等两日才有消息传来。”
景明帝重新看向郁谨,缓缓道:“回去吧,南边一有消息就知会你。”
郁谨沉默良久,拱手:“儿子告退了。”
出了宫门,寒风袭来,吹得郁谨脸颊冰凉。
已经入冬了,天一日冷过一日,却不及他此刻冰凉的心。
他回去后该如何对阿似说?
太阳只露出半边脸,另半边被厚重的云遮住,明明是上午,天色却发沉,好似夜幕要降临。
回到王府,郁谨没有第一时间去毓合苑,而是叫来冷影。
“主子有何吩咐?”
“跟去南边暗中保护姜湛的人,是你的手下吧。”
“嗯。”
“南边传来急报,姜湛战死,你可收到什么消息?”
冷影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惊,好一会儿才道:“卑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亲自带人过去查,看暗中保护姜湛的人是死是活。”郁谨咬牙道。
“是。”
郁谨起身,这才向毓合苑走去。
往日从前院书房通往毓合苑的路他总嫌太长,可这一次却觉得太短了。
在门口驻足,郁谨想: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正巧阿蛮出来,纳闷道:“王爷怎么不进去?”
这可不像王爷的作风啊,往日来见主子都等不得通传,直接就进去了。
郁谨嫌阿蛮话多,扫了她一眼,抬脚走进去。
阿蛮一头雾水眨眨眼。
王爷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她干脆默默跟了进去。
差事晚点再办不迟,看看王爷反常的原因是正经,总觉得情况不对。
姜似正哄阿欢玩。
阿欢五个多月了,对于母亲的逗弄总是很给面子咧着嘴笑,甚至咯咯笑出声音来。
听着女儿的笑声,郁谨脚步一顿,心情越发沉重,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走过去陪姜似一起哄女儿。
姜似却察觉几分异样,示意乳娘把阿欢带下去。
虽然才五个月多点,按理还不到很认人的时候,可阿欢察觉自己被抱走立刻瘪嘴嚎起来。
乳娘犹豫看向姜似。
姜似虽心疼,却没改主意,淡淡道:“带小郡主下去吧。”
等阿欢的哭声渐渐远了,姜似看向郁谨:“是不是有事?”
郁谨眼神微闪:“你看出来了?”
“你的脚步声比平时要重。”
听姜似这么说,郁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阿似连他脚步声的细微变化都能察觉,可见真正把他放在心上,而他却没有保护好阿似的兄长……
惭愧、痛苦、犹豫……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姜似坐直了身子,神色越发严肃:“阿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平时阿谨可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人。
这么一想,姜似心一沉。
郁谨抿了抿薄唇,声音微哑:“南边传来急报——”
“然后呢?”姜似一颗心不受控制急促跳动数下,生出不祥的预感。
郁谨心一横,把话说出来:“姜湛……姜湛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将士的名单上!”
第620章 悲痛()
“啊——”阿蛮惊叫一声,死死捂住了嘴巴。
姜似却全无反应,好似失去主人的提线木偶。
郁谨担心不已,唤道:“阿似——”
姜似捂住了脸。
郁谨把她拉入怀中,轻声道:“难受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姜似没有发出声音,泪水却从指缝间涌出来。
郁谨瞧着越发难受,喉咙间却好似堵了石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生死面前,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姜似埋在郁谨怀里,手用力抓着他的衣襟,泪水越发汹涌。
许久之后,她的思绪还是迟钝的,脑海中更是茫然一片。
难道说既定的命运无法更改,无论她如何努力,还是改变不了二哥早亡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姜似终于抬起头来,与郁谨对视。
“我二哥——”她有千言万语要问,可才开口就问不下去了。
失去亲人这种事无论经历多少次,依然会痛彻心扉。
“目前还不清楚详情,再过两日应该会有更多消息传回来,咱们先等一等。另外,我已经命冷影即刻动身去南边了……”
姜似轻轻点了点头。
郁谨替她擦了擦眼泪,迟疑一下道:“岳父大人那边应该也接到消息了,我陪你回去看看?”
“好。”
二人换了一身衣裳,坐上马车匆匆赶往东平伯府。
此刻潘海在东平伯府刚刚说出姜湛阵亡的消息,看一眼呆若木鸡的姜安诚,暗暗叹口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唯一的儿子,实在悲惨。
可再悲惨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实。
“伯爷节哀顺变吧。”潘海安慰一句。
姜安诚木然点头。
这种场面令潘海不愿久留,忙道:“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潘海都快走出院门了,姜安诚这才如梦初醒,高声道:“公公请留步!”
潘海停下来,转身。
姜安诚大步追上来,情不自禁抓住潘海手腕,力度之大令潘海暗暗皱眉。
“我儿遗体可有寻回?”
姜安诚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双方交战之后有机会打扫战场的话将士会尽量把同袍遗体带回,但己方若是惨败,事情就难说了。
儿子的死对他是个重大打击,可若是连儿子遗体都寻不回,就更无法承受了。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话说来豪气,可放到自己儿子身上,任谁都难以接受。
“伯爷放心,自会全力寻回为国捐躯将士们的遗体。”南边的情况目前知道得还不多,潘海自然不敢打包票,只能拣场面话说。
“是么?”姜安诚听后,神色怔怔。
潘海悄悄离去。
院中站满了人,有冯老夫人,姜三老爷夫妇,还有匆匆赶回来的姜二老爷。
此刻这些人全都看着姜安诚。
姜安诚久久没有反应。
冯老夫人眉头紧锁,开口道:“老大,你振作点。”
对姜湛这个孙子,她从来就没看好过,后来去金吾卫才算有了几分重视。万没想到这孩子放着好好的金吾卫不当,主动请缨要上战场。
这事若是落在长孙姜沧身上,她定会拦了,但落在姜湛身上也就由他去了。
战场上虽然危险,可也有机遇,如果立下大功说不定能来个马上封侯,这可比那些文臣苦熬几十年才有入阁的机会强多了。
再者说,入阁了又怎么样?权倾一时固然显赫,可一旦族中子孙不争气,两代不出人才也就衰落了,哪比得上世代相袭的爵位。
而在大周,文臣可是没机会封爵的,除非出个当皇后或太后的闺女,可满朝也就只有一位皇后而已。
相较起来,武将的机会要大得多。
在冯老夫人看来,一个无关紧要的孙子去战场搏前程是件十分划算的事。若是不幸战死,难过是难过,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也因此,冯老夫人要比姜安诚镇定多了。
姜安诚动了动眼皮,看向冯老夫人:“母亲说什么?”
“我说你要振作点。你是一府之主,湛儿的身后事还要你来安排,莫要让皇上觉得咱们伯府缺乏忠君为国之心。”
姜二老爷跟着劝道:“是啊,大哥,湛儿是主动请缨去战场的,为国捐躯对他来说也算死得其所——”
姜安诚双眼通红,抡起拳头向姜二老爷打去:“去你娘的死得其所,你是不是还盼着皇上给伯府点补偿,好跟着沾光啊?”
对亲娘,他无可奈何;对嘴贱的兄弟,先打痛快了再说。
姜安诚心情本就恶劣到极点,此刻终于有了宣泄口。
姜二老爷是寒窗苦读长大的,文弱书生一个,哪是姜安诚的对手,躲又躲不开,跑又跑不了,很快被打得嗷嗷叫。
“老大,你疯了吗?拿你二弟出什么气!”见最疼爱的儿子被打,冯老夫人气急败坏喊道。
姜安诚充耳不闻,继续狂揍姜二老爷。
冯老夫人无法,劈头骂姜三老爷:“老三,你是木头吗,还不快劝住你大哥!”
至于傻站着的几个孙辈,则被她忽略了。
长辈打架,小一辈没法拦。
姜三老爷心中冷笑一声。
二哥刚刚的话真是欠揍,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大哥出出气也好。
冯老夫人发话,姜三老爷这才作出缓过神来的样子,上前去拦:“大哥,别打了。”
姜安诚一脚踹开出工不出力的姜三老爷,按住姜二老爷猛打。
姜似与郁谨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混乱的场面。
“四妹,你来了。”姜依眼睛通红,泪痕未干。
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