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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冰看着他离开,才想起了时间紧迫,忙转身去了后院那厢。
尊亲王等人在庭院里待了很久,却始终不见紫凝冰,想来也在情理之中,便欲起身离开,一个侍卫却来传了一个消息:淑府一切正常。刚刚的事情,仿佛一场闹剧一般。听了这些,尊亲王和宸月都不由的皱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只有暖雪倒是不甚在意其中根本,反正,正常就意味着没事。她便是如此简单的想着。
“雪,现在可要回府?”尊亲王想今日是不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因果,再者,到底是怎么是不是离家出走,明日花轿到了门前,不就知道了吗?天色渐晚,也差不多该要回去了。
“王爷开口了,臣妾还能说些什么?”暖雪今天自从尊亲王和宸月出现后,就不是很正常。如今被紫凝冰误会了,更是不爽。这话说出来,自是有些挖苦的意思。
尊亲王自是知道自家王妃为何如此,倒也不甚上心,道:“那么,我们回府吧。”他笑着牵起暖雪纤细的手。
暖雪被他突然牵手,脸微红了一下, 随即把手抽了出来,说道:“王爷,还请王爷先行。”暖雪心里别扭着,自是不愿这么轻易的被尊亲王哄好。因为,她知道,夜亦墨定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别扭,每次都被他轻易的看透,她如此想着,便更是不爽。
尊亲王又一次握住了暖雪的手,这次比上一次紧了很多。“雪,与为夫同行。”然后,便牵着试图挣扎的暖雪离开了亭子。
一旁的宸月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像是一个看客,却分明已经介入了其中。他看着脸红的暖雪,表情冷冷的,心底,却有某种东西在渐染着,蔓延。
云澈又一次想起了那曲《霓裳》。只是,醉红楼的冰蓝,只是跳出了那舞的妩媚,却跳不出那种酥骨的勾魂感。紫凝冰,难道除了你,再无他人能跳出竹香的影子了吗?
云澈走着走着,竟然不自觉的走到了内阁学士府前,看着那个匾额,云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会想到那个女人。正欲转身离开,却见到尊亲王他们由淑汉年送出了府。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想不出理由,也不准备上前打招呼,便要向来时的路走,却被暖雪叫住了:“闲王,可是闲王?”刚刚暖雪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是云澈的名字。毕竟,他们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云澈微皱了下眉头,这才走了过去,却也未发一言。
淑大人见了,忙躬身道:“老臣给闲王爷请安。”心下却为云澈出现在这里找了一个合理的原因:想要见紫凝冰。
云澈只是微皱了下眉头,对于淑大人的礼数,便就此而已。
尊亲王笑着问道:“闲王可是路过?”
“嗯。”云澈简单的应了一声,眼神放向远处。神色漠然,带着几分冷傲。
“闲王,好久未见你了。去我王府坐坐吧。”暖雪温和的笑着,但是,实际上, 还不是为了那些八婆的事情。
“不打扰。”云澈简单的三个字,却不加解释。
这简短的三个字,却是少见的。虽然因为欧阳竹香的缘故,他冷了不少,却也不会对熟识的人这番简洁的几个字打发,除非,心情不好。
暖雪立刻读懂了这一潜在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心情不好,但是,还是决定,改天再说。
“皇上,不是臣妾呀。真的不是臣妾。一定是有人冤枉臣妾的。”皇后悦蝶跪在夜煜轩的面前,紧紧的拽着夜煜轩的裤脚,满脸泪痕。
“滚开。”夜煜轩厌恶的踢开悦蝶,大怒道,“朕说的话都没有听到吗?将皇后打入冷宫,都不知道吗?”
几个侍卫听命的将被夜煜轩踢开的皇后悦蝶拖下去,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的却冲过拦着,死命的抱着皇后,道:“皇上,娘娘并无加害淑媛娘娘。那日送去的…”老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夜煜轩打断了:“住口!”夜煜轩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道,“全部拖下去。打入冷宫。”
“是。”又上了两个侍卫,将老嬷嬷一并拖了下去。可是,整个凤鸣宫里,两个人的声音,却在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被奶娘抱着的馨茉哇哇的哭着,像是知道了这些,却又像是被吵闹声吓到一般。
逐渐听不到皇后悦蝶和老嬷嬷的声音,夜煜轩却还是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馨茉,说道:“小公主暂时留在凤鸣宫。”
“是。”奶娘恭敬的应声。心有余悸。
夜煜轩走近馨茉,看着依旧哭着的她,温和的笑了笑,却有几分苦涩,低声说道:“馨茉,日后你知道了,可会怨恨父王?”
一旁的奶娘将这话听了进去。却是一阵愕然。只是字面上那么简答,还是…
第22章 入宫()
翌日清晨,皇宫的步辇便到了内阁学士府前。淑大人本以为宫里发生废黜皇后的事情,此事会拖一拖,却不想,清早步辇便来了。他自知不可多问,只好派人立刻给君君打扮。等过了一刻,步辇已经停了许久,淑大人有些沉不住气,便走进了临时给君君准备的房间,刚刚着装好的君君,见淑大人来了,正欲起身,却因为紫凝冰说“不要耽误时间。”只好继续坐着。紫凝冰看着君君,打扮起来,与香玉几乎一样。淑大人见了也是一愣。果然很像。只是,她没有香玉的灵动,更没有她的活泼。呆立了片刻,看到一旁的张婶,紧皱着眉头,说道:“你,出来。”
君君有些担忧的想要起身,紫凝冰却再一次阻止了她,张婶则跟了上去,只是那眼神里,却分明藏着什么。
“老爷。”张婶恭敬的对背着手的淑大人说道。
“张念秋,老夫当初留你一命,却想不到,今次竟然让你还上了这一命。”淑大人背对着张婶,看不到他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张婶却不答话,淑大人哼了一声,道:“从今以后,她是你的新主子。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你不想她死的话,就好好的教她吧。”声音有些冷然,又夹着几分恼怒。
“是。”张婶恭敬的话语,却也是冷然,眼神中闪过狡黠,是胜利般的光芒。
“张念秋,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最好,还是收敛些。别以为紫凝冰什么都不知道。她当初想得到如今这一步,她就能想到比你们更远。最好,别成为她的敌人。”淑大人转过身,看着张婶,这话,却不知道是警告还是忠告。
张婶一愣。有些愕然,但是,她却很快的变得恭敬了起来。“谢老爷提醒。”她也不造作的装糊涂,却也不承认。模棱两可的话语,却已经落入了淑大人的眼中。她却未曾见到淑大人眼中闪过的东西。
紫凝冰,又怎么会那么聪明?也不过是一个早晚会废弃的棋子而已。淑汉年冷然的看着张婶,如是想着。
可是,事情真的会如他们各自预期的走下去吗?又有谁知道呢?
“义父,让我也去吧。”紫凝冰将君君的着装全部打点好,却还是放心不下。虽然知道自己跟随,有些不合规矩。但是,想到是自己的自私将一个少女推入了深宫之中,她便多了愧疚。
淑汉年皱了皱眉,看着被喜娘扶着向前院走去的人,一旁跟着张念秋,该是无事的。“不需要了。”
“可是,义父,虽然有张婶在一旁伺候,我还是有些担心。昨日尊亲王他们都在,怕是今日会去皇宫。虽然他们未曾见过香玉,但是,不管怎么说,昨日的事情定然被他们知道了。万一他们说了些什么,君君和张婶不知道如何对付,只怕事情会败露。”紫凝冰虽然觉得尊亲王和宸月不是多嘴的人,但,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件事,若是被发现,那么,牵连在内的,便不只是一条命。“我想跟去有个照应,若是他们问起,也好方便瞒骗过去。”
淑汉年看着紫凝冰,少有的不肯让步的神情,叹了口气,道:“罢了。去吧。”说完,便负手立于庭中,背对紫凝冰。
“谢义父。”紫凝冰欢喜的道了一声,便提起裙边,匆匆的向前院跑去,追赶迎亲的队伍。
对于皇上纳妃这种事,按理说,也只是小事,不似封后大典,各位王爷无需去宫里。但是,尊亲王和宸月却还是去了,他们去的原因,当然是解心中的困惑。至于云澈,他则是因为有事才不得不去。却不想,在进宫的队伍中,见到了紫凝冰。
按理说,淑媛晴柔小产,夜煜轩对她疼爱有加,这个时候,是不会纳妃的,但是,他竟然还是纳妃了。一切照常。这件事,紫凝冰得知后,甚为疑惑,但已身处皇宫,就算疑惑,也已是无力了。随着繁冗的礼仪结束,紫凝冰本欲陪同去凝乐阁,却被夜煜轩叫住了。只好与张婶对了个眼神,看着他们离开。
“都随朕去御书房。”夜煜轩扫视了一圈,将几个人全数叫进了御书房。
“民女遵旨。”紫凝冰躬身作揖,其余三人却没什么表示。她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为何要将自己叫去。抬眼却正巧对上了云澈冷漠的眼神,依旧是深邃的见不到底。
一旁的宸月冷哼一声。见紫凝冰的目光紧紧的随着云澈,暗自笑她不自量力。尊亲王将一切看在眼里,依旧是温和的笑着,脚步慢了些许,靠近紫凝冰,低声说道:“冰小姐,做本王的义妹,如何?”
紫凝冰未曾想到尊亲王会如此突然这么说,楞了一下,有些愕然的看向尊亲王,尊亲王依旧是温和的微笑,见紫凝冰愕然的神情,继续说道:“这样,本王还有王妃,都会继续保守你真实性格的秘密。同时,在我们面前,你也不需要那么累的带着温婉的面具。而且,你可以随意的出入王府,相对于在淑汉年那里缺之乏乏的自由,好得多。不是吗?”
怎么看都毫无弊端的交易,紫凝冰却还是皱了下眉头,道:“王爷说的即是。只是,民女无才无德,又怎能担得起监国尊亲王义妹这等尊贵身份呢?”紫凝冰这话,已然是拒绝的意思。
尊亲王听了,脸上却无任何的失望,像是早就习惯了她妄自菲薄的拒绝方式,依旧是温和的笑着,说道:“冰儿,莫要这么急着拒绝。本王给你考虑的时间,本王相信,你会给本王一个不让本王失望的答复的。”说完,便又快步与宸月、云澈他们并肩而行。
紫凝冰身形微滞,一句突兀的“冰儿”,着实让她愣了。会喊她这个称呼的,不过十人。却不想,尊亲王会这般。对于尊亲王的笃定,她也是微微有些吃惊的。她不清楚,为什么他那么确定,自己会同意?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还是他太过运筹帷幄了点?
“怎么,被拒绝了?”宸月见尊亲王与自己并肩而行,皱了下眉头,被拒绝,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是啊。不过,看样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稍后,她还是会同意的呐。”尊亲王温声说道,虽然表面看着温和,可是眼眸里,却闪过狡黠。
一旁的云澈本不会听,只可惜,这沾上了紫凝冰,自己的耳朵就不由自主的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而且,更不由自主的将心思放了上去。他们说了什么?什么被拒绝了?思考着,不禁扭头看向紫凝冰,这才发现,紫凝冰正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失态,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心中对自己说道:只是因为那曲《霓裳》才会关注她的。只是这样一个借口,却让他有些慌乱的心静了下来。果然,也只是因为那曲舞罢了。
“娘娘,皇上和三位王爷还有紫凝冰小姐去了御书房。”笑月俯身,低声在刚刚滑胎的淑媛晴柔耳边说道。
晴柔如今依旧是脸色略显苍白,只是,那苍白却有些虚假。薄唇若隐若现的血色,给这分苍白,添了几分生机,却,让人生疑。“是吗?那么,新进的玉美人呢?”
“依旧礼去了凝乐阁。”笑月的声音依旧不大,却又不是很小。贴在晴柔的耳边,却又不会将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听得到。
晴柔用丝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站起身,笑月忙扶着‘孱弱’的晴柔,动作细腻小心,但有些僵硬和做作的谨慎,却有些格格不入。
第23章 义妹()
夜煜轩一行人进了御书房后,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夜煜轩谴退了。一个真命天子和三个人中之龙,就随意的就坐了。独紫凝冰恭敬的站在御书房的御案前,紫凝冰初见他们的随意,都是一愣,但片刻便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习惯。只是自己此时站在这里,还真是有些与这随意的格调不相符。微有些窘态。
夜煜轩坐在御案后,见紫凝冰拘谨的站在那里,想起了这些家伙,习惯了退了所有人,就闲散的坐下,却忘了今日有个紫凝冰在。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暗自念到:这三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