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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炀顿了顿,回忆了一番:“他一身黑衣,黑鞋,头上还带了斗笠,不显身形。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征……”
“嗯……”谭莳沉默了下来,神情如有所思。
赵子炀见此,再喝了一碗汤。原本他的饭量也不太大,可是跟着谭莳吃东西吃多了,胃口莫名的就好了很多,现在每餐吃的都不比谭莳少了。为此他不得不增加了锻炼的量,他还这么年轻,可不想变成北国国王那个臃肿的体态,不说别人,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他放下碗时,见谭莳的神色似笑非笑,皮动肉不动的模样,一个念头骤然浮起。
“你想到了什么?”赵子炀问道。
谭莳悠悠的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觉得,有些人金蝉脱壳,没死成。”
“你是说……”赵子炀一惊:“周慕他……”
“你说除了周慕,谁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谭莳负手起身,走出了大殿。
赵子炀跟了上去。
外头的人见了谭莳出来,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从谭莳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他们有些惶惶然。
“如果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做?”赵子炀看着谭莳,试图在他有些飘渺的神情中看出他本来的想法。
谭莳抬头看着阳光,当阳光刺痛了眼,他才缓缓地改变了方向,朝远处看去。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的开阔,站在这里,他可以俯视百级阶梯下面的人与物,也可以眺望远处,将一切繁华收入眼中。
可是,再开阔的视野,他也看不到宫外的东西,更看不到京城以外的世界。
“你说,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谭莳补了一句:“对于一对,‘有情人’来说?”
“大约是,生离,死别?”赵子炀眨了眨眼睛,一种惶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谭莳想做什么?
“既然不能死别,那么生离大概也不错。”谭莳道:“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活受罪’啊。”
“你的意思是,哪怕周慕还活着,你也再不会见他?”赵子炀问道。
谭莳道: “是。”
赵子炀突然有些同情起周慕了。谭莳对周慕心狠,对自己更心狠。
离别,无法相见,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最倍感折磨的莫过于此。谭莳这是想折磨自己,还是周慕?
或许也不是折磨,毕竟谁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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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莳下令搜查淮河一带的花船,闹得众臣人心惶惶。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治他们的罪吗?
买花酒其事,轻点也就是“风流”二字揭过了,但是若是皇上真的要找人开刀,这也可以成为一个治罪的理由。
谭莳也让暗卫在私下调查那晚的两个女人的身份。
给他下药的人应该不是周慕吩咐的,否则后边何必多此一举,周慕其人,手段也不至于如此卑劣低级。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管知不知道,都是不可饶恕。
在发现谭莳并不是要对他们开刀的时候,众大臣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好奇,皇上打算做什么呢?
难不成,有奸细混进那里了?
总之因为谭莳这么一搅和,花船的生意都给淡了下来。
花船这边还真的给揪出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是不是别国奸细没人知道,还有一些当晚行踪不明的人,无论男女都给统统一起丢进了地牢里。
有谭莳的手令在,下面的人办事十分的麻利,十天过去,再没有漏网之鱼。谭莳等到第十天才去地牢里看人。
那晚他的精神虽然有一些恍惚,也没有仔细看清那两人的长相,却记住了那两人的眼睛和身形。
地牢里一共抓进来上百个人,谭莳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看,他不动声色的一个个看过去,神情不变。赵子炀站在一边看着谭莳,在谭莳的脸上没有看到神色波动。他以为谭莳没有找到人,不想谭莳在看完后很迅速的指了两个人,让人把这两人给抓住了。
那两人也是一惊,突便的神情让人意识到她们果然有问题。
赵子炀倒是记得这两人是谁,这是他们那晚所在的花船上的两个清倌,俱都十分的美貌清纯。
谭莳状似无意的站在了一个男人面前,男人身材高大,清新俊逸,让赵子炀也因此多看了两眼。
谭莳看了一会儿用刑逼供,在两个女人都誓死不吐露半句实情,只一昧的喊冤枉的时候,谭莳便没有再看下去了。临走前,谭莳的眼神在那个男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道:“把这些人放回去。”
人虽然放回去了,那一块却也被勒令停业三个月,背后的老板也被强行的更换。
回到宫里,赵子炀问道:“刚才那个男子有什么问题吗?”
谭莳的嘴角微勾,缓缓道:“那个是周慕。”
“什么?”赵子炀惊讶的嘴张大,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合上:“你说,那是周慕?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子炀也是见过周慕的,对周慕也算是映像深刻,那外形容貌,让人想要忘记都难。刚才那个男子,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有不小的区别,谭莳是怎么认出来的?
难道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谭莳道:“对我来说,他是特别的,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会错认。”
赵子炀觉得谭莳这话肉麻了些,是在宣告他的深情,其实对谭莳来说,这是大实话而已。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除周慕以外的其他人所不能给予他的。
或许正是因为周慕给他的感觉太特别,才让他这般心心念念。
“你们……”
“不可能了。他不会成为我想要的样子,我也不会过他想给我的那种生活。”谭莳道:“何况,我可是想要他死的人啊。”
互相伤害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赵子炀闻言,试想了一番自己,如果那人还在的话,他们也是无法在一起的吧。
相信只要相爱就可以一生一世的年纪已经过去,留下的满满都是对爱的无奈。
爱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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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莳的命令下,夏朝的队伍深入北国,流火国和青霄国也与夏朝合作无间,这一次,北国迎来了最大的清剿。至于特沙国,三大国的施压下,北国根本管不了,风雨飘零的特沙国只能主动投降,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这一场战争一打就是四年,四年的时间,北国成了瓮中之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大国将它消分殆尽。
夏朝此举十分的光明正大,因为北国联合夏朝的附属国对付夏朝在先,北国哪怕被灭国了都不占理。何况,那位在其他国都有美名的丞相也是在此间连累而死的,夏朝报复的理所应当!
夏朝的子民觉得消灭北国这个宿敌简直大快人心,别国的人一方面觉得夏朝是被惹急了,兔子急了咬人,多少有些可怜夏朝。毕竟虽然得胜了,却也是一场无妄之灾,还折损了像周慕这样的人进去。
一方面也认识到夏朝的强大,还有夏朝的好人缘。连青霄国这个一向保持中立不掺和进任何斗争的大国都站在了夏朝这边,而流火国也是和夏朝合作的不错,合作终止,也并未出过任何的岔子,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不过问题来了,夏朝的人缘为什么那么好?流火国就算了,青霄国的国主为什么和夏朝的国主关系那么好?
据悉青霄国这些年可有半数的时间都是在夏朝的京城过的。两国的国君简直亲密到让人诧异。
夏朝之中有人突然想起:咱们皇上当初是喜欢男人的啊,也就是周丞相,现在周丞相没了,但是青霄国的国主一直陪伴在皇上的身边,说不定青宵国国主乘虚而入,打动了皇上的心,取代了周丞相的位置呢?
这一言论被许多人所认同,患难见真情,赵子炀帮助谭莳走过了这段最为危机的时段,至少谭莳对赵子炀是十分感激的。
而在各种版的流言下,赵子炀和谭莳被默认成了世人眼中的一对。
至于当初的周丞相,人死如灯灭,总不能让活着的人一直守着一个死人不是吗?虽然有些为周丞相可惜,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平静地接受了皇上有新欢了事实。
三人成虎,话被人说多了,假的也变成了真的。赵子炀听到的时候,差点被这个故事里的自己感动,他那无怨无悔的陪伴,默默的付出,终于感动了谭莳,然后他就要和谭莳永结连理了……说的差点就他都相信了。
“锦辰,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虽然心里头知道这都是假的,但是赵子炀却故意和谭莳开玩笑:“若是我们结亲,你就陪着我去青霄国住半年,再回来这里住半年,你觉得怎么样?”
“我跟你是不会有性。福的。”
谭莳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瞥了他下身一眼,赵子炀几乎是秒懂。谭莳是在嘲笑他‘不行’呢。
说实话,若不是碰到谭莳,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变成了天阉。
“你别得意。”这种事情被拿出来说是相当的损面子的。赵子炀也不客气的道:“我只要想通了就没问题了,而你就是想通了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了。”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已经找到了能治好我身体的大夫,想必不日就能痊愈。”谭莳将手中的毛笔丢回了笔筒中,背往后慵懒的依靠,声音中不难听出几分得意和满意。
赵子炀莫名有一种心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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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终于结束,在外征战的人终于要班师回朝,赵子炀也回到了青宵国,谭莳此时则是亲自往城门口站着迎接那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功臣。
他亲自扶起领军的两个大将军,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梭巡了一番军里,视线掠过一张张脸庞,始终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等何将军语含悲怆的开口时,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臣没有保住丞相,臣……惭愧……”两个将军一起抹泪,跪倒在地表示惭愧。
谭莳将他们两个扶了起来,道:“朕知道你们尽力了……”
又说了一些嘉奖和关怀的话,谭莳跟着队伍一起穿过一条条的街道,两边的百姓一边害怕着队伍中的血腥气,一边却又十分敬佩这保家卫国的战士们,他们站的远远地看着,会朝这边丢一些东西过来,比如鲜花,手帕,其中以女子居多,男子则是大声的说一些赞美的话。
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他们的感激之情和喜悦之情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在喜悦着,感慨着,谭莳却像那些等不回归来的人一样,心里空落落的,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谭莳在军队面前说话的时候突然流泪,让整个军队的气氛也跟着悲怆了起来。是啊,虽然他们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但是有多少亲友,还有周丞相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甚至连尸体都无法带回来。
皇上一定是在缅怀丞相吧?
谭莳完成了所有的仪式,晚宴,封赏已经是几天后,赵子炀不在,他竟然觉得有些孤零零的。
“皇上?”叶青轻声在谭莳的耳边唤道。
躺在躺椅上的谭莳睁开了眼睛。
“左大夫来了。”叶青道。
“宣。”
这位左大夫左黎在江湖人称神医,成名多年,常年云游在外,据说不仅踏足过四国的山水,也去过更远的地方,比如过大海的彼岸。谭莳将人带到宫里来,也着实的废了一番功夫。
这位左大夫也的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在谭莳屏退了左右之后,他直言谭莳中的这药十分霸道,且经过了那么多年,原是无法好的。
但是他恰好在海外得到过一些珍贵的药材,刚才是可以用来治疗谭莳的。谭莳没有表现出怀疑的神色,只是让左大夫留在了宫中,给他调养身体。
左大夫看不出年纪,满头白发,但是脸部看着却十分的年轻,若是按照左大夫传言中的年龄,那便是驻颜有术了。他的性子也并不古怪,反而有几分小孩儿脾性,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谭莳每次奖赏给他什么,他都表现得十分兴奋,十分好满足,对谭莳也愈加亲密。
就这般又过了半年,谭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早晨起时会有感觉的时候,他也不免为此感到高兴。
而很喜欢往夏朝跑的赵子炀这次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偷偷地’溜过来的,而是光明正大,摆着大排场来的。
因为谭莳二十九岁的生日到了。
二十九岁,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年轻了,各方面原因,谭莳这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