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还没有来得急去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吓得退到了四周。
“这是在拍电影吗?”所有人的心里边都响起了这个问题,来海龙玩的人,除了混混就是闲杂人等,不敢说都砍过人,但是绝对都干过架,这种阵势他们哪里见过?现实中竟然也有人玩这一种影视情节,这让大家禁不住的就无视了其他人,无一例外地盯着叶狗看着。
“狗哥……”
“狗哥……”
一看到叶狗出来,候在路边的二十多个保安纷纷涌了过来,本来还是气势汹汹的保安,在看到对方手里边那些明晃晃的西瓜刀时,不由自主的就放慢了脚步。
他们的反应,完全在叶狗的预料之中,正是因为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他才没有让他们进去,会不会被砍伤是另一回事儿,最重要的是一旦他们露了怯,以后就很难在骆军手下混饭吃了。
“骆哥,咱的车在哪儿?”叶狗面无表情地朝着骆军叫道。
“这边儿!”骆军不假思索地拿着钥匙打开了车门。
“兄弟,差不多了吧?”谢老歪见叶狗有把自己带上车的意思,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叶狗声音无比真诚地说道:“歪哥放心,弟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为今天的事儿向歪哥敬两杯酒,陪个不是。”
“喝酒就不必了,我说了不跟你计较就不会计较,你们走吧。”喝酒?开玩笑,借谢老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着这帮人走,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叶狗就是个阴险小人,比自己还要阴险十倍。
叶狗看了看站在夜总会门前的人群,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不去不合适吧。”
“老歪,我要是你就按照他说的做。”骆军意味深长地看了谢老歪一眼后坐到了驾驶座上。
骆军有胆子跟谢老歪谈判,但是绝对没胆子去伤谢老歪,这一点谢老歪心里边很清楚。只是,现在这说话的已经不是他了,这让谢老歪有些拿捏不准。
“进去!”谢老歪正犹豫着呢,赵来福的大手就已经掐到了他的肋骨上,如果不是右眼前面有个钥匙尖儿,谢老歪肯定会因为他这一下而疼得吱哇乱叫,几欲断裂的肋骨令谢老歪在瞬间就汗流浃背,抛开那钥匙尖儿不说,单是这种痛苦就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他只能是咬牙切齿弯腰进车。
“把他们的车胎扎了,然后你们就打车回去!”坐进车里的叶狗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摇下车窗朝着外面不知所措的同伴吼了一嗓子。
大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纷纷跑进停车场,也不管哪辆车是他们的车子,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车子全部都给扎了。扎完之后,一群人这才有车的上车,没车的拔腿就朝着远处的路口跑去,倒不是说他们想跑,而是这夜总会门前的架势,令那些出租车还有黑车司机根本就不敢停车,他们只能是饶远儿的跑到路口打车。
“骆哥,开车吧。”直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叶狗这才朝着骆勇叫了一声。
“嗯。”骆勇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灰色的帕萨特慢慢倒出了停车场,驶向了公路。
眼前虽然已经没有了钥匙尖儿,但谢老歪的心里边儿却是比刚刚还要紧张,他见叶狗等人都是一言不发地坐着,那心不由就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停车。”车子行驶到了一条还没有正式通行连路灯都没有的公路上时,叶狗突然出声了。
“你想干什么?”谢老歪一看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路,不由就是害怕地叫了起来。
叶狗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歪哥,对不住啊,弟弟我要食言了。本来说好了要给你赔酒道歉的,但是弟弟我是真害怕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酒咱们就不喝了,咱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叶狗十分客气地将目瞪口呆的谢老歪请下了车,怯怯地朝着谢老歪点了点头后,他这才回到了车里边。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之后,叶狗便是神情凝重地看着来福和长寿问道:“身份证都带在身上呢吧?”
“带着!”两人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在知道了上次保安的下场之后,叶狗就一直在防着这一手,所以他一直强调要让来福和长寿把身份证带在身上。听到两人按自己说的做了,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带了就好,送我们去火车站。”
“火车站?”骆军一听到叶狗竟然要去火车站的时候不由就有些傻眼了,就像他刚刚在看到叶狗一连串表现时的表情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叶狗不冷不热地说道:“废话,不然让我们去哪儿?回去等死吗?”
骆军苦笑着说道:“这个……没那么严重,你没伤到老歪,到时候托托人说说情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放屁,你能揭过去,我能揭过去吗?别说废话,赶紧送我们去火车站!”叶狗根本不听骆军这一套,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能囫囵着从海龙走出来,他立马就领着赵来福和赵长寿回家。
“骆哥,麻烦你了。”从在副驾驶上的赵长寿,目光阴冷地盯着骆军。
此时,坐在旁边的赵长寿也好,后排的赵来福也罢,双目之中流露出来的皆是那骆军不曾见过的凶残眼神,仿佛叶初九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会随时把他弄死一样。
想到自己之前还一直把他们三个和别的手下一样都当成乡巴佬,他恍惚之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只是个业余黑社会了。连什么是狼什么是羊他都分不清楚,要是他真混了社会,估计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叶狗,我服了你了。你要去,我就送你去。不过我还是说一句,就算你留下,也不会有事,我就算是求爷爷告奶奶,也不会让谢老歪把你怎么样!”骆军一边开着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叶狗。
叶狗不冷不热地瞥了骆军一眼,悻悻地说道:“你的话和那个谢老歪的放一样,我一个字儿都不会相信。骆哥,今天看在你照顾了我们兄弟三个一个多月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做人不能这样,做老大更不能这样,兄弟们跟着你是信任你,你不能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
“我……”
“爷爷,你孙子来电话了!爷爷,你孙子来电话了……”
无地自容的骆军刚想做出解释,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看到来电人是“嫂子”的时候,他连忙朝着叶狗说道:“是海龙老板娘的电话。”直到叶狗点头之后,骆军这才接听了电话。
“喂,嫂子。嗯,我们在一起。什么?”
“刹……”
骆军这个急刹车,差点没有让没系安全带的赵长寿飞出车外。
骆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神色慌张地看着叶狗说道:“叶狗,三爷要见你!”09
三爷,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这个被人尊称为三爷的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爷,而是一个女人。
据传说,她是某位开国元勋的太太,她老公当年被人治死了,所以现在才横行无忌。还有人说她是某位元帅级别人物的二太太。总而言之,裘三香这个名字在南兴区就是一个传奇。在南兴,三爷这两个字,很多时候比警察还要好使。
这样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要见叶狗,是红事还是白事?
“叶狗……”骆军神色慌张地叫了叶狗一声,以他的能耐和见识,还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给叶狗提出意见或者建议,他只能是催促着叶狗尽快做决定。
沉默半晌的叶狗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去吧,见见这传说中的人物,也不算白来一趟西山。”
“三爷,万一这个三爷是为谢老歪出头的怎么办?”赵来福一脸担心地说道。
叶狗有些拿捏不准地说道:“这尊西山的镇山大神,只要随便发个话,咱们这辆车就不可能开出西山,她何必多此一举的见咱们?既然要见咱们,那恐怕……就不会是什么坏事。”
骆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就谢老歪那样的渣子,还入得三爷的法眼。估计……嫂子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儿求到了三爷脚下。”
叶狗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悬,要是你那个嫂子有本事求到三爷脚下,我估摸着谢老歪也就不敢打她们那孤儿寡母的主意了。”
骆军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脑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也没听说海龙哥跟三爷有啥关系,嫂子更是不可能了。那三爷见你到底是什么事儿?还是从嫂子嘴里边传出来的话?”
叶狗不屑一顾地瞥了骆军一眼,悻悻地说道:“骆哥,你是这里的地头蛇,你好意思舔着脸问我吗?”
“叶狗,别拿我开玩笑了。是蛇还是虫,我还不清楚吗?来,抽根烟定定神,然后咱们再去。”骆军一脸谄媚地将烟递到了叶狗眼前。
叶狗推掉了骆军递过来的烟。
“狗爷,要不我整两汽油弹,万一他们要是整什么妖儿的话,咱们也不怕他们!”
赵长寿这句话,吓得正在将烟抽回的骆军打了个冷战。他又惊又恐地看着赵长寿,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气势已经截然不同。再看看赵来福,脸上的肃杀之气比赵长寿只强不弱。
骆军有些茫然,叶狗没有看透就算了,毕竟两人的接触并不多。但是赵来福这一个多月来可是天天和他一起,赵长寿更是已经跟了他一年多,他竟然都没有把这两个人看透。以前自己总不明白两人为什么爱对着自己傻乐,现在想想,估计在他们俩的眼中,自己就是个SB吧。
呆愣了片刻之后,他连忙一一将烟递给了两人。两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傻乐着谢谢骆军,而是欣然接受了他的烟和火。
“这里不是赵家屯,更不是密林县,要是真整了那些玩意,估计咱们三这辈子都得在太行山砸石头了。不用多想了,应该不会有事。”叶狗泰然自若地劝着长寿和来福,他这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令骆军敬佩不已。但实际上,叶狗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这一点,从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紧攥的拳头就可以看出来。之所以去见三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他不去,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西山。
在骆军这些伪混混的嘴里边是听不到什么风土民情的,所以叶狗才不耐其烦的到公园里听那些老人讲南兴区的人和事,从众多与三爷有关的故事可以判断出来,不管你是下山虎还是过江龙,到了南兴区的地面上,都得尊三爷的意思办事,因为她扯断的龙筋、碾碎的虎骨比叶狗想象的还要多。
帕萨特原路返回,在离海龙夜总会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叶狗就看到了那排打着双闪停在夜总会门前的车子。
骆军在看到车队的第一时间就将车子停到了一旁,刹车、熄火之后,他便是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叶狗叮嘱道:“叶狗,前面是三爷的车队,咱们不方便停过去。一会儿见了三爷,你可别乱说话啊,听着就行了。”
叶狗默默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径直朝着夜总会大门走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一十三辆车子都是清一色的红旗,最前面的那辆是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加长红旗。
前十二辆车子的驾驶坐上,都坐着一个头梳金钱鼠尾辫、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精瘦汉子,唯有这加长红旗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脑袋油光铮亮、身着灰色汉服的老人。
“唉!想俺项羽呵!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京剧霸王别姬的唱段透过加长红旗车窗的缝隙传进耳中的时候,叶狗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抬眼看了看从夜总会大门开始一直站到迪吧入口处的魁梧大汉,叶狗神情凝重地说道:“你们俩在外面等着,骆哥,咱们进去!”
“不!”赵来福和赵长寿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拒绝叶狗。
叶狗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是项羽,这里也不是乌江。不过……这楚歌却已经是听到了。你们俩,安安稳稳在外边候着。要是一会儿我没有出来,就回家把一切都告诉我爹!”
话说完,叶狗便是挺起了结实的胸膛,大步走进了夜总会。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骆军拍了拍赵来福的肩膀后快步跟了上去。
本来还是在双目微闭地欣赏着戏文的老人,在听到叶狗这一番话后,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似笑非笑地端详起了叶狗的背影。
叶狗迎着一干汉子冷峻的眼神推开了迪厅的大门,随着那扇枣红色大门的缓缓推开,叶狗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衣襟在瞬间就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