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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许你看的嘛！”黎小雪哭着嗔怪。
“嗨，看你，至于吗？”唐艾佳仍旧满不在乎，“不过都是青春期那点子的事儿。谁还没有经历过呢？当初还有个男生给我写了一本的情诗。我只看了两页，就恶心得不得了，摔到他的脸上，扭头就走了。想想，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可，谁让咱那时候啥也不懂呢？你倒是做得挺好，东西收下了，却一直就这么珍藏着。像你黎小雪这样的大美人，这种事情当然是见得多了，不像我，那些年就遇着过一回，自然不知道分寸了。”
黎小雪全当唐艾佳都是无稽之谈，也就没再说什么，擦干了眼泪，只把日记本又放回抽屉里。
唐艾佳看着黎小雪又把日记本放回了原处，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继续又说：“唉，这虽然没有什么，可，你将来如果找的是小心眼儿的丈夫，这可就是重磅炸弹了。”
黎小雪“咣当”地推上了抽屉，气哼哼地说：“你再这么着，那边的房子，你住，我不住，我住，你别住！和你这样的在一起，气也气死了！”
唐艾佳也有些不高兴了：“黎小雪，你这是咣当谁呢？住人家的房子，你倒还拿上一把了？”
“没人说了就一定住你的房子！”黎小雪说着，倔强地走到了一边。
唐艾佳的气儿更加地不顺起来：“黎小雪，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也是诚心诚意地想帮着你，倒好像我又怎么着了？不就开个玩笑吗？你也至于又这样？”
一边的曹莹莹，不好就这样看着了，就上前说起唐艾佳来：“佳佳，我这话说了，你也别不高兴我。哪怕是亲姊妹，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说话也都要注意个分寸的。你刚才的玩笑，真的有些开得大了。”
“好！”唐艾佳又是一笑，冲着黎小雪，高着声音，赔礼说，“是我的不对。你还是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了。”
黎小雪叫唐艾佳这么一弄，心里面更觉得委屈，朝着里面，就坐在了床边。
唐艾佳向曹莹莹伸了伸舌头，想起了什么话一样，又和黎小雪说：“小雪，我也是因为这日记本，想起了我们邻居这两天发生的一件事情。我说给你们听听，可别以为我再有什么借题发挥的意思。”
黎小雪还是不吭声，没听着唐艾佳说什么一般。
唐艾佳又瞅了瞅曹莹莹，曹莹莹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唐艾佳想说什么，基本上是憋不回去的，到底，就讲了起来：“我们邻居有个才上初二的女孩儿。也是家里人不经意的时候看到了这女孩儿的日记。你们猜，这女孩儿里面都记了些什么？”
没有人乐意去附和唐艾佳的兴致。唐艾佳既然拿出来当故事讲，想来，一个女学生记着的，也就是她才说的“青春期”的事儿。
唐艾佳见两个人都不吭声，虽然有些小小的扫兴，还是继续往下讲着：“原来，这女孩子和数学老师好上了……”
“师生恋？”曹莹莹终于表现出了一些兴趣。
“什么师生恋？”唐艾佳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好像大道上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婶，“那老师都四十好几，有老婆有孩子了。”
“他怎么这样？”曹莹莹有些愤愤不平了。
“你说，这么大岁数的一个男人，会图一个女学生什么？”唐艾佳这么问。
“还能图什么？”曹莹莹咬着牙说。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这畜牲竟然带着开了房。”唐艾佳说到“畜牲”两个字的时候，也快把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
“太可耻了！”曹莹莹攥起了拳头。
“这女孩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那样的过程都记了下来。这让我那邻居看了，死的心都有了。可，没办法，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能不面对。到底，我们邻居把那老师给告了，又说死说活地领着女孩儿到医院做了检查，你说怎么的？”唐艾佳又问，好像，才把故事说到了要紧处。
“不是给传染上什么病了吧？”曹莹莹也紧张起来。
“病？那也倒好了！”唐艾佳把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怀孕啦！”
“什么？”曹莹莹脸都有些白了。
唐艾佳摇着头，有些慨叹和惋惜地说：“三个多月了。这孩子自己却一点儿也都不知道。”
“怎么会？”曹莹莹纳闷着，就好像自己经历过，“三个月没有来那个，也该知道了？就是当家长的，也都没有一点儿的察觉吗？”
唐艾佳又叹了一口气，说：“孩子怎么回事儿，就不好说了。我们邻居做的是小本生意，成天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还注意到这些？再说，谁没事儿闲的，只把自己家孩子往那边想呢？那孩子本身也有些胖，三个多月，也显不出来什么的。我这些邻居成天也看得见她，也没有谁会注意到这些呀。”
曹莹莹感伤地说：“这样的事儿，倒霉的，往往都是女的。就连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都……”
唐艾佳又摇了摇头：“家里人哪一个又好得了？我们邻居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
一旁的黎小雪静静地听着，腹部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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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风雨再来（）
曹莹莹和唐艾佳直到黎母回来，才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给送着出了黎家门的时候，还有说有笑，一对亲姐妹似的，下了两层楼，唐艾佳的脸色先就变了，严肃起来。
“这一张脸，比孙猴子变得还要快！”曹莹莹心里面恨着，故意地就问唐艾佳：“今儿这嘴怎么又这么严了起来？我以为，你见了伯母，就要派出我许多的不是呢。”
唐艾佳只拿眼角斜愣了曹莹莹一下，说：“看着都要走了，才不想留个不好的念想，给了你一些颜面。小雪走了，我呢，基本上也不想怎么回这边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别什么人都交往，特别，跟那种畜牲一样的，呸呸呸！什么跟畜牲一样？是那种畜牲都不如的人，更不能有一点的瓜葛。”
曹莹莹很少见唐艾佳这么郑重地和自己说话，带着一点儿的玩笑，问：“临行的忠告吗？”
“临行的忠告。”唐艾佳板着脸回答。
“你们可真是恨心，这么些年的朋友了，说走，就都走了。”曹莹莹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面真的是不好受。
唐艾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姐妹又怎么样？现在，联系的方式多得是了。这才真叫作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了。常通个电话，聊个微信什么的，大家离得远了，说起话来，可能倒有个唠了。”
曹莹莹还是哀伤地说：“这么着，只会让我更想见到你们。”
“得了，”唐艾佳最不喜欢这样的煽情，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时候有空儿，交通这么便利，你过去就好了。”
“哪有那样的时间呢？”曹莹莹还是低落着说。
唐艾佳又斜眼瞪了曹莹莹一下：“要我看，你现在就闲得很！还有时间管这些烂事儿呢！”
曹莹莹听了，只低头不语。
“对了。”唐艾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和曹莹莹又认真地说，“伯母这边，有时间了，还要你常过来看看。她太仔细，一个人，特别是在火食上，更能对付了。”
“什么？”曹莹莹吃惊地问，“你说伯母不和小雪一起过那边去了吗？”
唐艾佳点了一下头，说：“伯母和我在她屋里这么说的。”
“小雪知道吗？”曹莹莹又问。
唐艾佳又摇了两下头，说：“还不知道。伯母怕小雪因此再不想过去了，才和我商量怎么和小雪说的。”
“小雪不会把伯母一个人扔在这里的。”曹莹莹肯定地说。
“我也知道。”唐艾佳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伯母又怎么舍得和小雪分开？可，到底是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伯母说，看着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好像有着感情似的。毕竟岁数大了，真不乐意动弹一下呢。”
“小雪不会一个人离开的。”曹莹莹又这么说着，更好像，是和自己在说。
唐艾佳当然听不出曹莹莹话里真正的意思：“我也劝了黎母半天，黎母才勉强答应着，过一些时候再过去的。这过一些时候，可就不知道是多早晚的事儿了。”
“小雪如果还是不同意伯母过一些时候再去那边呢？”曹莹莹又问着，竟显得有些兴奋起来。
唐艾佳不由得又转头看了曹莹莹一眼：“实在不行，伯母说了，就跟着一块儿过去。”
曹莹莹的心，又叫唐艾佳这样的回答一下子击沉了。
……
黎母和黎小雪这个时候，也已经把自己先留在这边的想法，婉婉转转地说了。
黎小雪当然是不乐意，坚决地说：“不行！绝对不行！说得好好的，您怎么又变了呢？要走，就一起走，不然，都不走！”
黎母心里面明镜似的，知道黎小雪一定会是这样的态度，又劝着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就这样撇下了我。可，你也不能总和妈在一块儿守着吧。早早晚晚，你是有自己的日子过的。那一边，到底是人家的房子。咱们又能住到哪一天呢？再几年，你有了自己的家，难不成，还把你妈我撂在人家那里？我怎么也得有个窝儿啊。”
黎小雪最不想听的，就是成家的事儿：“您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您不过去，我肯定也不走了！”
“可你……”黎母又想说黎小雪这边烂包子的事儿，才一开口，也就没再往下说。她知道，唯一可以让自己黎小雪甩开烂包子的办法，就只有从这里离开。
一心只想着让自己的女儿获得新生的这个母亲，就好像自己可以走，而别人都没有长脚一样。她不会知道，正有一个男人，迈着里倒歪斜的步子，正走了来。
黎小雪知道黎母嘎然而止的，一定是会让她伤心的话，可，这话真的又憋回黎母的肚子，倒使她更觉不堪：“妈，小雪知道，都是我不好，才连累着您这么大的年纪，还……”
黎母摆了摆手，也没有让黎小雪再继续说下去：“你也别说了。当妈的，还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觉得任何的委屈吗？你一定要我跟着过去，也行。只是，这个窝，总要给你妈留下来。实在不行，先租出去吧。不是为着几个租金，这房子长期空着，也不是事儿的。”
黎小雪见黎母总算答应了，才吐了一口气，却听门外传来了沉重而又零乱的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她印象里从未听过，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和一个人对上了号。
——钟友诚。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会是钟友诚，但，实实在在的，她就是这么想了。
钟友诚，一个不可能在她黎小雪心里面挥去的名字。
房门响了。
听声音，是拿拳头有气无力地砸上去的。
黎小雪的心突突地跳，黎母又在黎小雪的脸上看了一眼，就缓缓地，把视线移向了房门。
房门又响了几下之后，钟友诚含含糊糊的声音，传了进来：“小雪，开门！小雪，开门……”
黎母的视线重新又落在黎小雪的脸上，黎小雪死的心都有了。
“就是秋天的苍蝇，也没有这么粘人的啊！”黎母苦着脸，和黎小雪说。
黎小雪能说什么？
“小雪！小雪！别走，别离开我！”钟友诚又赖赖唧唧地说着，应该已经哭了。
“他怎么知道你要离开？你和他说了？”黎母又问黎小雪。
黎小雪知道钟友诚一定是从曹莹莹那里知道的，可，她又不便再把曹莹莹扯进来，只好摇着头，说：“没有。”
黎母当然不会相信：“没有才怪！”
黎母的话才说完，就听门外“扑通”的一声沉闷的响，很可能是钟友诚又倒在了门上。
钟友诚却“呵呵”地一笑，说：“小雪！小雪！你给我开门啊！我是钟友诚。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你说。我知道你在家。我看见曹莹莹她们两个人才离开。你给我开门啊！”
黎母实在受不了，指着房门，和黎小雪说：“赶紧让他走！”
黎小雪知道，这门是无论如何也开不得了，而又如何让钟友诚离开，她实在也犯难。
黎母见黎小雪只是不动地方，更是气急败坏：“我不跟着一起过去，看来也真的是不行了！就这一个疯魔子，已经能把我整死！”
黎小雪害怕黎母的病再犯了，就劝着：“妈，您别急。”
“还不把他给我整走！”黎母怎么能不急，情急之下，喊了起来。
这一声，让门外的钟友诚听了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