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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胡斌摇了摇头,抬手叫过了身后的两个弟兄,冷冷地说:“你们把他给我送回去。二十四小时,给我看着他。没有我的话,不许他与任何人有任何的联系。”
黎小雪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一样,又在沙发里委了一整天,只跟着怀里的淘淘,一起吃了身边的几块儿饼干。
“淘淘,你有没有听妈妈说过,有些事情,是老天已经注定好了的。不管你怎么来抗争,一样,也改变不了什么。”黎小雪轻轻地抚着淘淘圆滚滚的脑袋,痴痴地问。
淘淘一脸无辜地看着黎小雪,一声不吭。
黎小雪笑了笑,又和淘淘说:“就好像你生来是猫,我生来是人。”
淘淘似乎明白了一些,对视着黎小雪,一脸的认真。
“你也觉得是这样了,对吗?”黎小雪又问了淘淘一声,泪水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
淘淘还是认真地听着,接受着黎小雪的洗脑。
——淘淘的命运其实也不比黎小雪强上多少。淘淘甚至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说来,”黎小雪倒又自怨自艾,“你到底还有人来疼爱,又无需经受人性的凶险,比起我,竟然还都好上许多。真的还有来生的话,我倒宁愿做成你这个样子了。”
淘淘的眼神中,尤其在黎小雪看来,竟有了一些疑惑。
“你不相信我这时候说的话吗?”黎小雪问着,又摇了摇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可以的话,我真想这就重新去投胎。倒是,还有一些债没有还清吧,阎王爷也都不会收我的。你不知道谁是阎王爷,对吗?世间一切生灵的生与死,都由他来掌管。你的主人,我的妈妈就是叫他给带去了。说来,妈妈还欠着我的一些债。妈妈说过,什么时候,我找到了理想的爱人,情感有了真正的归宿的时候,她才算是完成了任务。我还这么没有个着落,妈妈她就离我们远去了。说来也怪我,我当初为什么就不把妈妈的话以为然?我答应了妈妈,我一天没有成立我的家庭,是不是,妈妈也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妈妈要离开的时候,都会想了些什么呢?她临终也一定会有好些的话想和我说吧,她最后的一眼,我都没有看到。妈妈去得何其孤苦?妈妈是带着遗憾,不情愿地离开的。她连自己女儿穿婚纱的样子,都没能看见。她是那样地爱着她的女儿,可她女儿给她的,却”
黎小雪哽咽了起来。
淘淘“喵喵”地叫了两声,眼睛里倒也好像湿漉漉的了。
黎小雪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肚子里还有好多的话,想倾诉给淘淘。
淘淘是她黎小雪当下里唯一的陪伴,唯一的倾听者。
没有淘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当下所处的这一个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淘淘,”黎小雪继续地说着,“其实,好多的人都是怕死的。那些人所以不择手段,或者也只为了生。世间万物,有生就有灭,妄想着长生的,全是痴人。我来到这世间,虽然也不过二十几年,倒也跟着妈妈,艰难的日子里,尝过了人生大多的滋味儿。我原想,叫妈妈过上一个安乐的晚年,不成想,她老人家竟是这么就去了。没有了妈妈,我对这世间倒也没有了多少的眷恋,只是,真的,还欠着人家的债呢。我从来不想亏欠任何人,可,我却好像又亏欠了许多的人。亏欠妈妈的,无论如何也都偿还不了了,除了妈妈,特别又亏欠的,倒是佳佳了。那是实实在在的一笔钱啊。有生之年,我总也要把这一笔给人家还上的。钱,是有数的债。有数的债,不能差了一点儿。我不能因为钱,再让人戳脊梁骨。”
淘淘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黎小雪的话,倒是张大了嘴巴,把自己的脊背弓了弓,又抻了抻,再趴到黎小雪的腿上,房门外就响起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应该是冲着这里来的。
黎小雪虽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地,倒也可以就其中的一些细微的地方,对来人做出几分的辨别。
一个她实在不想再面对的名字,在她脑子里一闪,使她没有一点儿力气的身子,还是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小雪,开门!”钟友诚叫唤的声音传了进来之后,房门又一下下给敲响。
黎小雪惊愕地,把身子又往沙发里缩了一些,淘淘倒有些不耐烦地,想要挣着跑到门旁,看个究竟。
黎小雪慌忙把淘淘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下,身子更抖得厉害。
“小雪!我知道你在里面的!你快点儿给我开门!”钟友诚又喊着,似乎喝了不少的酒了。
黎小雪还是没有应声。天知道这个时候的钟友诚真进了门,会做出什么。
“小雪!你开门!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话,想和你说!”钟友诚的声音,加了一些苦涩的味道,“开门。开门啊,小雪!”
黎小雪气儿都不敢喘了,只默默地,心里面念叨,希望钟友诚知难而返,快一点儿离去。
“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连屋也都不出了。”钟友诚说着,“咚”地,又一响,应该是身体重重地靠在门上的声音。
黎小雪知道,这个门如果不开,钟友诚真的就会一直地守在外面。
就是不顾及邻里的议论,钟友诚这么守在外面,再有个三长两短,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雪!”钟友诚又把门敲得擂鼓一般,“开门!我真的有重要的话和你说!你给我开门!”
黎小雪觉得整个儿的房间都摇晃了起来,再顾不得多想,赶忙从沙发里站起了身,只怕淘淘也受到钟友诚的伤害,又把淘淘扔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才一面应声着“来了”,一面到了门前,把房门打了开。
一阵刺鼻的酒味儿先扑了黎小雪的脸,钟友诚的身子才晃晃悠悠,显现在黎小雪的面前。
黎小雪不想让钟友诚的酒气弥漫了整个儿的房间,不等钟友诚往里迈步,就说:“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钟友诚的身子还晃着,往哪一边再晃大了一些劲儿,就要往哪一边倒下去一样:“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黎小雪异常地坚决。
钟友诚乐了乐,倒伸出手,向黎小雪的脸摸了过来。
黎小雪抬起胳膊,把钟友诚的手往一旁扫了一下,还“呵呵”地无赖地乐着的钟友诚,面条一样,软软地,就堆祟了下去。
第509章 过去的事情()
黎小雪到底又向钟友诚伸出了手,拉了钟友诚的胳膊之后,却实在没有力气把钟友诚皮包骨头的干瘦的身子再拉扯起来。
钟友诚的身体到底又一回感受到了黎小雪手心里的温度,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些满意的笑容:“小雪,我就知道你心里面还有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起来,你快起来!”黎小雪央求着。
“好!”钟友诚叫了一声,又抬手扶了黎小雪的一只肩膀,使足了力气,一点点,就要站起身时,一半无心,一半有意,两条腿一软,带着黎小雪,“当”地,一同摔倒在门上。
黎小雪摔得不清,脑袋里都震得“嗡嗡”作响。
钟友诚看着黎小雪痛楚的模样,就慌了神,抓了黎小雪的胳膊,问了一连串儿的“怎么样”。
黎小雪直待脑袋里的嗡嗡声渐渐地消除,才勉强地答应了:“没,没什么。”
“你的脸,白得像一张纸。”钟友诚既愧疚,又难受地说。
“我,我没事儿的。”黎小雪这么说着,其实也还觉得有些晕,两只手却在友诚的胳膊上推了推,想坐起自己的身来,“?你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这就说吧。?”
“小雪,”钟友诚又把黎小雪的胳膊抓得更紧了一些,脸庞满满的诚意,一双眼睛更好比和黎小雪风雨里邂逅时,带出了灼灼的亮色,“和我回去,好吗?”
“什么?”黎小雪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我回去,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钟友诚又恳切地说。
黎小雪又好像给什么重重地击打了脑门儿,脑子里又嗡地一片响,比刚才还显严重,用力地,直和钟友诚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钟友诚纳闷着。
黎小雪又怎么能愿意?
钟友诚有露出了一些失望的样子:“小雪,你怎么”
黎小雪忍无可忍,又往一旁挣了几下,到底,没能从钟友诚的往里挣脱:“钟友诚,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如果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们已经”
“不!别再说什么对不起!”钟友诚打断了黎小雪的话,“你想想,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你妈已经没了,再没有谁会阻拦我们在一起。我们”
黎小雪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喊着:“钟友诚!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钟友诚还觉得自己的言语句句肺腑,就黎小雪的态度,实在是莫名其妙:“我说的,再实际不过了。本来是这样嘛。一直以来,我知道你所顾虑的,也就只有你妈。现在,你妈不在了,你终于可以和我”
黎小雪再听不下去,奋力从钟友诚的手里挣出,避着瘟疫一样,扶着地面,又往后退了许多:“钟友诚!你这就给我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一眼!”
“为什么?”钟友诚依然不解地叫着,“那么艰难的时候,我们甚至都可以不弃不离,怎么,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过着属于我们的生活了,你倒又这么着了!究竟,你还要怎么样?不管做什么,总也要讲一些的道理,不可能”
黎小雪再不愿多看钟友诚一下,紧紧地闭了眼睛,又觉得自己的呼吸里全是肮脏,不耐烦地,只是嚷着:“走!你走!你赶紧走!”
钟友诚也翻身坐了起来,正经儿地说:“我可以走!可,就是走,也把话都说明白了!”
黎小雪又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撕破着嗓子喊:“还说什么?你我之间,再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也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现在,我就是要你离开这里!走!你走!”
“不!”钟友诚饿虎扑食一样,又扑到黎小雪的跟前,抓了黎小雪的手,一面用力地往两边扳开,一面还痛心地叫着:“不是我,你黎小雪恐怕就只能在无尽的痛苦里度过你的余生!竟然,你还和我说这些?”
“无尽的痛苦里度过我的余生?”黎小雪实在又不解其意,冲着钟友诚,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钟友诚一面的嘴角往上抽搐了两下,缓缓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低沉着声音,问,“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到的那一个卢姐吗?”
黎小雪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钟友诚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和无干的这么一个女人:“怎么?”
“怎么?”钟友诚又苦涩地一笑,揭着伤疤一样, 把自己这一辈子也都不愿意再提及的经历,讲述了开来,“那真的是一个吃人也都不吐骨头的家伙。为了让我给她画像,她竟然拿你的安危来威胁我。她要毁你的容。”
“毁容?”黎小雪禁不住,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钟友诚又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一点点地黯淡了起来:“一点儿没错。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卖了的你的肖像,怎么就会落到了她的手中。她把锋利的一把匕首插在了你的额头。她没有丝毫的玩笑的意思。她说到做到,说得有多么狠,做得也就有多么狠。她掰断她身边人的一只胳膊,就好像劈一根干柴一样,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
黎小雪禁不住,还是把钟友诚的话在脑子里铺陈了鲜活的画面,刺骨的一阵冷气由着浑身的毛孔,往里扎着。
钟友诚也并没怎么在意黎小雪的感受,继续地说着:“别看她凶神恶煞,我钟友诚却也不惧她一分!不是她拿你来威胁着我,哪怕她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都不会屈服她半点儿!我钟友诚什么时候又是怕事儿的?”
黎小雪莫名之中,倒为这个确实几回里给自己解除了危难的男人感动了一下。
由衷地感动了一下,也只是感动了一下。
这么一个男人,实在也擅于言语上来打动女人的心。
这么一下子的感动,就使黎小雪觉得自己又往哪里深陷了一下。
她不能再陷进去,哪怕钟友诚真的有恩于她,带给她的痛苦,也足以把恩情抹平了。
“我是什么?”钟友诚又把自己的胸脯往起拔了一下,说“艺术家啊!一个艺术家,每一笔落在画布的油彩都是非凡的。一个艺术家,只会为自己所欣赏的物体作像。不是顾忌到你,小雪,你说,我又怎么会答应她?”
黎小雪在钟友诚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