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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雷电来得那么巧,墨上筠连阎天邢的声音都听不清楚,更不用说电话那边的动静了。
林剑、头儿?
她知道林剑所处的机构不简单,但是……他们头儿会是什么人?
手机在阎天邢手上,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结束,墨上筠站了会儿,便拿着阎天邢的手机去充电,然后重新打开笔记本。
这次倒不是玩游戏,而是搜刮各种新闻。
走马观花地看,一般都是粗粗掠过,只有看到感兴趣的,才会认真地浏览。
就这么看了十来分钟,阎天邢在风雨交加的动静里结束了通话,在把手机还给墨上筠的时候,外面还响起了雷声,轰隆隆的,多少有些可怖。
但,墨上筠一看屏幕亮着的手机,就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她抬起头,贼诚恳地朝阎天邢问:“阎爷,咱讲一句良心话,脸呢?”
她的手机屏保被换了,图片是她刚刚偷拍的——某人的睡颜。
阎天邢脸皮厚如城墙,淡定地反问:“不是在你手上吗?”
“这多不好……”
“偷拍的事都做了,把照片放出来倒不好意思了?”阎天邢道,“怎么,还是说我这张脸还配不上你这破手机了?”
墨上筠辩驳道:“说归说,不带攻击手机的。”
阎天邢冷笑,“接个电话声音跟蚊子叫似的,我说它破还算是委婉的了。”
“这难道不是天气的锅?”墨上筠跟他据理力争。
“你另外一个手机呢?”阎天邢问。
墨上筠干笑两声,“这不是您送的,收着呢嘛。”
这理由贼敷衍了。
不过,阎天邢还是没跟她计较,在上下扫了她一圈后,倏地道:“起开。”
微微一怔,墨上筠问:“……您还不睡呢?”
他这时候不跑去睡觉,还有心思来找她的茬?
阎天邢淡淡道:“我等你按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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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行动【12】怕辜负他()
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墨上筠认命地让开位置给阎天邢按摩。
捏了两分钟,墨上筠掌控好力道后,觉得有些无聊,遂好奇地问“剑姐姐的头儿找你有什么事儿?”
阎天邢平静道“聊天。”
愣了一下,墨上筠狐疑地问“女的?”
阎天邢道“男的。”
眉头一挑,墨上筠不由得吐槽道“你们俩大男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得通过别人周转,就为了聊会儿天?”
“嗯。”
阎天邢淡定自若地应声。
“……”
墨上筠便没有说话。
可很快的,阎天邢好像察觉到空气的不对劲,倏地眯眼问“你在想什么?”
墨上筠张口就道“在思考直男改变性取向的可能性。”
“……墨上筠,你想死吗?”阎天邢的脸色成功地黑了下来。
“不想。”墨上筠利索地回答。
“……”
阎天邢气得一时没法接话。
墨上筠笑了一下,给他捶了捶背,然后俯下身好奇地问“真不是s团这事儿?”
“不是。”
阎天邢简单干脆地回答了她。
不是就算了。
先前的调侃不过是逗他的,这大晚上的特地联系,自然不会是什么闲话家常的小事儿。不过既然阎天邢已经默许她参加这次的事,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定然不会瞒着她。所以,阎天邢若是不愿意说,她就索性放弃好了。
给阎天邢按摩了十来分钟,墨上筠自己倒是昏昏欲睡。
“你可以走了。”
直至阎天邢出声,墨上筠才有些困倦地抬起头。
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又是凌晨一二点了,在没有事让她维持高度紧张状态的情况下,还想保持精神确实有些困难。
“嗯。”墨上筠微微点头,抬手拍了拍阎天邢的肩膀,很自然地道,“早点睡,晚安。”
话音落,墨上筠的手已经移开阎天邢,转身走出了门。
凌晨的走廊很安静,不用担心被发现,墨上筠安然回到房间。
今晚倒是没什么可操心的,一进门就洗洗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会议照常进行,但因天气不佳,有些实地的项目增加了些微的难度。
比如一些坦克炮弹等新武器的实地演示,他们围观时穿着雨衣也被淋得不轻,倒是负责演示的战士们无惧风雨,一切步骤井井有条,全程完美地演示,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周五的中午,会议差不多就结束了,徐立硕询问墨上筠和阎天邢,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其它的营长都会一起。
墨上筠还在心里琢磨着合适的拒绝理由,但这时阎天邢毫不犹豫地道“不去。”
简洁明了地两个字,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搪塞,直接回绝了徐立硕的邀请。
墨上筠便补充道“我们还有点事。”
“那行。”
徐立硕几乎没有任何劝说,非常果断地点了点头。
有了阎天邢这个冷面煞神张口,徐立硕要是再跟他们客套、劝说,那就是真的不识趣了。
“我现在觉得,”看着徐立硕笑着离开,墨上筠抬手一摸鼻子,饶有兴致地朝阎天邢道,“你这处事也挺管用的。”
少很多麻烦。
墨上筠以前会这样,但时常被导师教育,所以学了不少的场面功夫。
有些时候,该客套的还是会客套一下。
可阎天邢却不,就算是在领导前面,他也是有架子的,只是这种架子却不惹人反感。——你有能力,所以允许你的与众不同。
所以,想要“与众不同”,还是需要一些资本吧。
想到刚成立的小队,以及基本没有经验的队员,墨上筠就心叹这条路之长。
一个人跟一个队,差距可大了去了。
雨下得有些大,阎天邢手里撑着伞,稍稍朝穿着雨衣的墨上筠偏了偏,他低头扫了眼墨上筠,淡淡道“没有人要求你八面玲珑。”
墨上筠抬起眼,有细小的水珠溅到她黑亮的眼睛里,透亮透亮的,她笑得懒懒散散的,问“跟你一样不合群吗?”
打量着她,阎天邢没有反驳她,而是道“没必要强求自己融入某个群体。”
墨上筠有些愣怔。
顿了顿,她道“算不上吧,毕竟没什么坏处。”
“墨上筠,你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阎天邢道,“一队之长需要承担的责任,不包括这些。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任性,只要你把事情做好。”
这几日的事虽然繁琐,但墨上筠的表现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墨上筠一直有尽量收敛自己的个性。
在二连的时候,墨上筠是个极不喜欢开会的人,敷衍、逃会议、不上心,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会议上被点名,她也能说得有理有据的。
她不怕。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或许跟连队的人宠着她有关系,但她确实有被“宠着”的资本。
但现在的墨上筠,开始注重会议内容,那些无聊的问题、浮夸的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讨论,她都没有错过,而是逼迫自己将他们的讨论给听进去。但是,就像阎天邢对不感兴趣的问题从不插嘴讨论一样,就算他不“合群”,也不会有什么人当面说他。
其实墨上筠也有这个气场,架得住所有的质疑和猜测。
她本也不是关注他人想法和议论的人。
但是,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这种改变来源于她现在的成长。
没有一支特种部队会让一个完全的新人来担任队长。
他知道,墨上筠也知道。
他是力保下墨上筠的。
因为二队这个集体特殊,强加一个新人来带领她们,肯定会被反弹,起到反效果,到时候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墨上筠、苏北、丁镜这三个人,拆开放到任何队伍里都是定时炸弹。
索性不如直接从这一批合格的人里选队长。
这一批人里,每个人都对墨上筠心服口服,而且墨上筠有带兵处事的经验,墨上筠是她们之中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力保墨上筠也出于一些私心。
他肯定是希望墨上筠成为队长的,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只要新的队长定下来了,几年内墨上筠都不可能再有机会。
如无意外,就算等到墨上筠离开gs9,都很难有机会。
只是这个时候让墨上筠成为队长,墨上筠必定会经历一段极其难熬的时期,他不可能一一地给墨上筠授课,教她如何当好一队之长,所以只能采取接近于“揠苗助长”的方式,让墨上筠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名合格的队长。
他赌墨上筠可以做到。
但是,他不希望墨上筠因为肩上的责任和压力而收敛自己的个性。
墨上筠就是墨上筠,她可以自愿地改变,但不该逼迫自己去尝试迎合那些没必要的世俗条例。
对很多人来说,有些改变逼不得已,他们不得不做。
可,对于墨上筠而言,那些不重要。
她有不在乎的资本。
现在就有。
只是她近期的压力有些大,她想处理好成为队长后的每一件事,所以自己不容得自己任性。
“好吧,”墨上筠说,“不过空降之后,总归要走一段弯路。”
阎天邢挑眉问“你又不是第一次空降的人,现在走过多少弯路?”
墨上筠一愣,然后笑着问“我在你印象里是这样的?”
见她笑得慵懒随意,阎天邢眸光微闪,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而是轻声道“想多做点事,就得把路给走直了。”
他的声音倏地温和柔软,夹杂着风雨声飘落到墨上筠耳里的那一瞬,给人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
她停顿几秒,恍然回过神来。
而这时,阎天邢已经举着伞,转身往招待所方向走去。
挡雨的伞一移开,微凉的雨水便迎面而来,密密麻麻的雨洒在脸上,痒痒的,凉凉的,墨上筠不由得闭了闭眼。
然后,墨上筠轻笑一声,朝阎天邢的背影喊“前辈!”
阎天邢脚下步伐一顿,但他没有停留。
墨上筠抬腿,加快速度跟上阎天邢。
……
墨上筠不是跑着来的,而是走着来的。
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但一点都不急切。
军靴踩在地面是有声响的,尤其是在这种雨天,而落在阎天邢耳里,脚步声似乎显得更加清晰了些,风雨之声莫名地远去了。
最后,墨上筠来到他的身侧,穿着雨衣钻进他的雨伞之下,雨衣上的水沾了阎天邢一身。
天气不算凉,但这水黏在身上,倒是让阎天邢的感官敏锐了一些。
他不由自主地偏头去看毫无避讳走至他身侧的女人。
一身作训服藏在雨衣下,因身材纤细而不显得臃肿,雨衣在她走动时晃动还有那么些飘逸的感觉——她总是能把最简单的穿出那么点酷帅的味道。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的味道。
没有戴雨衣连着的帽子,作训帽之下暴露出来的发丝都被打湿了,脸颊、脖颈上有水珠滑落,顺着滑到她的短袖衣领上。
她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背心和短袖。
在阎天邢打量她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理所当然地问“不是一起回去吗?”
阎天邢稍作停顿。
下一刻,他拿伞的手微微倾斜,将墨上筠罩在雨伞的庇护下。
“阎前辈?”墨上筠唇角勾着抹浅笑,故意朝阎天邢喊道。
“……”
对于这种近乎戏谑的称呼,阎天邢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墨上筠耸了耸肩,稍微有那么点扫兴,但这也无法影响她此刻的心情。
墨上筠问“我可以做很多事?”
这是一个很空泛的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在指什么。
但是,阎天邢却奇迹般地领悟到墨上筠的意思。
她曾有过一段很迷茫的时间。
不是对自己没有目标,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是不知道她可以做什么。
可是她的选择太多了,多到让她挑得眼花缭乱的地步,所以她没有长期的目标,她只能着手于眼下,一件一件的做好她短期内能做到的事。
偏偏她又是满脑子问题的人,所以她总在追求意义。
她尽量做好可以做的事,让每一件事都没有白做,但有一点——一个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改变不了太多的事的。
别人觉得她一帆风顺,但她总在自己的世界里碰壁。
师父的牺牲,团长的牺牲,陆洋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