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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救援?”尚茹愣了一下,“她不是女兵吗?”
“你不是也积极申请了吗?”看了她一眼,宋修良脾气很好地反问。
尚茹怔了怔。
在地震发生后,军区医院也参与了救援活动。
她积极报名参加。
但是,她刚毕业一年,经验不足,而且被考虑到是女的,心理和身体的承受能力都要差一些,所以最终医院并没有批准她参加。
这让她沮丧过好几天。
现在得知墨上筠竟然参与了……心里泛着酸意。
*
六点之前,墨上筠带着唐诗和梁之琼回到基地里。
在宋修良办公室里听到尚茹说“开会”的消息,墨上筠就估摸着唐诗把事给办成了,所以并没有去问唐诗。
梁之琼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贫穷”,特地让墨上筠绕了个路,去atm机里取了点现金。
在部队,她取一沓钱,一年也用不完。
也不知她跟尚茹置这个气做什么。
不过,既然她要坚持,墨上筠也由得她。
“墨上筠!”
刚一将车给停好,墨上筠就听到丁镜的声音。
车窗滑落到底,手肘搭在车窗上,墨上筠探出半个身子,仰头朝办公楼看去,赫然见到丁镜站在二楼长廊上,眉飞色舞的。
看了两眼,墨上筠视线收了回来,朝后座上准备下车的唐诗问:“你们周末不是该跟张班长训练吗?”
推门的动作一顿,唐诗认真地回答道:“姜队说,这个周末让我们自我调节,不用一心扑在训练上。”
“……”
墨上筠挑了下眉毛。
训练不训练的,倒是不要紧。
问题是,怎么就让丁镜这糟心玩意儿闲着呢?
也不对,为了不让丁镜闲着,姜琼还特地给丁镜准备了一摞书呢。
叹了口气,墨上筠认命地扯了钥匙,开门下车。
梁之琼要回宿舍把她的护肤品翻出来,好好保养一下近日被忘却的皮肤;唐诗自己有一些琐碎事情要处理,事情虽然算不上重要,但也够她忙活的。
所以,一下车,三人就分散开,梁之琼和唐诗去做自己的事,墨上筠则是上了办公楼。
转个弯,一瞥见办公室,墨上筠就瞧得丁镜和苏北的身影。
“哟,两百圈!”
墨上筠出声打招呼。
丁镜咬咬牙,朝苏北翻了个白眼,“我说了吧,她这种缺德的,压根不配得到我们的‘宠爱’!”
“……”
苏北惊讶地看了丁镜一眼。
她这个过来“占便宜”、预备获得墨上筠“宠爱”的,竟然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来?
“啥玩意儿?”
墨上筠视线一扫,就落到她们脚边的几个箱子上。
五个箱子,堆成两摞,如果累积在一起的话,大概有两米高。
“全是吃的,下午我们去拿包裹,说有你的份,就让我们给捎过来了。”丁镜说着,然后低头打量着箱子外盒,盯着月饼的图案和字样,用深沉地口吻说,“我估摸着是月饼。”
“快递单呢?”
墨上筠踱步走过来。
“我哥!”丁镜立即把撕下来的快递单递给墨上筠。
“滚蛋。”
墨上筠无语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低头一看,果然是墨上霜。
寄这么多,大概是寄给她们队里吃的。
丁镜暗示地说:“这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过两天的月饼节……”
淡淡地扫视一眼,墨上筠将快递单对折一下,干脆果断地说:“不用过两天了,现在就分了吧。”
“真的?”苏北一怔。
“不然?”
墨上筠耸耸肩,推开办公室的门。
步伐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杵门口的苏北和丁镜,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不是说到时候中秋节自己做月饼的吗?
她们队可不是一些“心灵手巧”的人,挑来挑去大抵也就一个唐诗做的月饼能拿得出手。现在有那么多现成的月饼搁在这里,完全可以中秋节的时候利用起来。
墨上筠为什么非得浪费买材料的钱和做月饼的功夫?
最重要的是——她们自己做的,真不如买来的好啊!
看这月饼的牌子,可是挺有名气的老店品牌……她到底为啥想不开啊?
“二位。”
走至办公桌前,墨上筠倏地停下步伐,侧过身来。
苏北和丁镜立即挺直腰杆,神情警惕地盯着她。
“在中秋节之前,把这堆月饼解决掉,你们俩欠的债,咱们一笔勾销。”墨上筠说着,笑眯眯的,“另外,也把郁一潼捎上,别说你们不带她玩儿。”
苏北:“……”
丁镜:“……”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从对方眼里看出同样一句话——她疯了吧?
不过,墨上筠疯了,她们却没有疯。
这种有吃的还可以免除惩罚的交易,拒绝了的话,那真特么就一傻子。
说做就做。
两人就地将箱子一拆,将里面包装精美的月饼一盒盒地拿出来。
真是钱都花在包装上了,华丽的包装看得她们一阵胃疼——墨上筠的老哥真是钱多烧得慌。
一盒里就六个月饼。
她们给墨上筠留了一盒,其余的全都拿去分发了。
四个队,多少都给点,最起码每个队员人手一个,多余的就在女二队内部解决。
毕竟都是自己人,肯定要为她们队里着想的。
于是,天还没有黑,那五箱月饼,全被“败”得个一干二净。
一顺溜的全都是对墨上筠赠送月饼的感谢。
墨上筠吃过晚餐回到办公室,才后知后觉想到墨上霜,遂拿出手机给墨上霜发了一条短信,表示月饼她已经收到了。
墨上霜可不比她空闲,没有及时回信息。
不过,墨上筠却意外发现,有好些个人在微信上戳她。
这让墨上筠有些意外。
因结识的人多,加上鲜少用手机,平时一登微信,消息都能炸。
但是,这一次……
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同一批人。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都是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
准确来说,是当初比较熟的朋友,平时不怎么联系,但知道她有空的话,多数会找她约个饭什么的。
但,她实在是太忙……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大多都在问她现在做什么。起因是尚茹说在医院里看到她了,说跟以前的她大相径庭。因为墨上筠曾经在校的神秘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深,所以一下就聊开了,同学群久违地热闹,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的人好奇,就亲自过来询问。
当然这些来问的,都是抱着善意来的,看出尚茹的有意奚落,这才想着问问墨上筠什么情况。
墨上筠扫完消息,深深地叹息。
羡慕啊,这么闲……
本打算当没看到,但墨上筠刚准备退出的时候,就瞧见司笙的消息跳了出来。
司笙:为什么有人跟我说,你在部队养猪?
墨上筠:“……”操。
墨上筠:听谁说的?
她跟司笙同级,高三都是在京城读的,但她们不是同一个学校。不过,她们俩结交的人都挺广的,多少有些共同的关系在。就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无关紧要的破事儿,能被闲得发慌的人传到司笙那里去。
司笙说了个名字。
墨上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方是谁。
司笙:给你澄清?
墨上筠:不用。
曾经校内的风云人物,如今成一在部队养猪的……这种传言才劲爆嘛!
没有谁会完全信,多数都是图个乐呵。
这种小事都要澄清……降低她的格调。
司笙没有再回复消息,不过,一个“顺手”,就将消息告知了燕归。
司笙也不知道墨上筠在部队是做什么的,但如果说“墨上筠是喂猪”的话,燕归应该也算“猪”中的一员吧。
——这都人身攻击了,能不跟燕二归透露一下?
……
当晚。
墨上筠这边优哉游哉地吃着月饼,跟阎天邢显摆着自己队里那群省心的队员。
隔壁的男一队里,燕归蹲在宿舍的椅子上,气得一连吃了三个月饼,也没有将火气给压下去。
“咋啦,这么不高兴?”
过来串门的楚叶用手指戳着燕归鼓鼓的腮帮子,笑得非常愉快。
难得看到燕归跟个小受气包一样,好家伙,别提多可爱了。
燕归推开他的手。
这时,门口有两个人影走过。
燕归赤着脚,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跳下椅子就往外面跑——
“言哥!段哥!”
200、向往【01】幻想和现实,相差悬殊()
楚叶回过神时,燕归已经一溜烟没了影。
望了眼还悬空的手,楚叶眨了眨眼,啧了一声,抬手挠了挠头。
这孩子莫不是抽了吧?
……
一奔出宿舍,燕归就迅速拦在言今朝和段子慕跟前。
言今朝和段子慕停下步伐,看着跟一阵风似的窜出来的泥鳅。
“段哥!言哥!你们要为我家墨墨做主啊——”
燕归刚一停下来,就贼戏精地开演。不过因为时间紧促,他眼角的两滴泪,硬是没有挤出来。
望着演技不过关的燕归,言今朝和段子慕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
替墨上筠做主?
替大雁做主都比这事儿要靠谱啊。
他们俩没啥反应,倒是其他宿舍听到动静,纷纷好奇地钻出来。
“墨上筠出什么事了?”
“卧槽,她还能被欺负了?”
“稀罕了啊,墨上筠有什么事,是需要你们‘做主’的?”
……
一群人围聚在门口,笑着调侃,纯粹是凑个热闹。
只能说燕归的说辞过于离谱了,他们打根儿起就不信。
言今朝低头看了眼燕归赤裸的脚,皱着眉头说:“去把鞋穿上。”
“……这都不是事儿!”
燕归一撇嘴,差点儿一蹦跳起来。
言今朝抓住他的肩膀,一把就将他给甩进了卧室。
“快去。”言今朝冷着一张脸说道。
“哦。”
燕归委屈地鼓着腮帮子,低头一看自己的赤脚,老老实实去穿鞋了。
他一进去,楚叶就踱步出来。
段子慕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刚来。”楚叶非常无辜地摊手,“他好像在生气呢,好家伙,一连吞了仨月饼,也不怕把自己撑着——”
说到这儿,楚叶忽然一拍手,好奇地回头去问,“哎!不对啊!我们都只有一个,你怎么有三个的?”
燕归没有回答他,倒是其他凑热闹的,七嘴八舌地就给说开了。
“还能怎么的,丁镜她们给的呗。”
“女二队那群人,一个个心都是往偏里长的。而且一个比一个直,偏心的时候,还光明正大的,一点都不带遮遮掩掩的。”
“啧,生怕我们不知道她们宠燕二归。”
“得亏燕二归碰到的是我们这帮心地善良宽容温柔的队友,搁在其他的队伍里,燕二归指不定得被生吞活剥了呢!”
……
说话间,换上鞋袜的燕归,又走了出来。
他正生着气呢,没心思跟他们插科打诨的,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再满怀怨气地扫视一圈,硬是把这群精英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倒不是被燕归给唬住了。
而是跟燕归接触这段时间吧,真没见他生气过,平时都是小打小闹的。如今他可以说得上是第一次“生气”,偏偏这小子生气还太没气势了。他们一言不合都能来硬的,随便吵嚷几句就去操场约架,而燕归这架势……让他们难以适应。
唉。
跟看着自家弟弟闹脾气似的,一不留神就想着怎么哄他了。
“散了。”
段子慕跟围观群众说道。
于是,他们松了口气,自觉地散了。
就连楚叶,都只是拍拍燕归的肩膀,然后一溜烟消失了。
燕归跟言今朝一间宿舍,现在楚叶一走,宿舍就等同是空了。
段子慕和言今朝寻思着燕归怕是真有什么事要说,所以就同燕归一起进了门,顺带连门都给关上了。
燕归憋屈地喝了一杯水,然后才跟段子慕和言今朝讲述前因后果。
但是,跟他不一样的是,言今朝和段子慕,都表现得非常淡定。
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们说说!这像话吗?!”
燕归气愤地单脚踩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