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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了解墨上筠。
心里的疑惑还没得到答案,秦莲就眼睁睁见到,在悬崖边站了片刻的墨上筠,若无其事地走了。
当即,秦莲慌乱了,抬高声音喊道:“墨上筠,你回来——”
嘹亮尖锐的几个字,在空旷的山谷来回响彻,一遍遍的余音,如魔音一般贯穿人耳。
然,秦莲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不多时,竟是叫的有几分撕心裂肺。
她手臂的力量已经消耗无几,勉强靠着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先前处于神经紧绷状态,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解除困境,甚至都没想过同行的小组能尽快抵达,帮她脱离眼下的处境。
可是,在见到墨上筠之后,她所有的冷静和紧绷,在一瞬立即放松了。
她有了除自己之外的途径——依靠别人的帮助,活下来!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墨上筠却一声不吭,连个条件都没有,就直接抛下她离开了……那一瞬,慌乱和恐惧,冷不丁从内心深处爆发,几乎让她情绪失控、崩溃。
她叫了足足有五分钟。
在这期间,墨上筠找到另一根长藤,足足有近三十米长,将其捆绑于同一块石头上。
然后,拿着卷起来的长藤,来到悬崖边。
秦莲一直仰着头在喊,叫的嗓子都嘶哑了,猝不及防地看着墨上筠现身,一时噤声。
墨上筠手一抬,将长藤丢了下去。
缠成捆的长藤,在重力作用下,于空中一直往下坠落,一根长线在空中缓缓伸直,很快,就落到了秦莲的身侧。
秦莲顺着长藤往下,赫然发现,这根藤蔓长到她想要的位置。
甚至,更长。
于是,慌乱和恐惧被掩盖下去,很快,便是难以形容的惊讶。
墨上筠刚刚离开,是为了帮她找另一根藤蔓?
与此同时,上面传来墨上筠清冷的声音——
“你上不来,”墨上筠一字一顿,“接下的路,自己走。”
秦莲浑身一怔。
她抬头,去看墨上筠,可阳光太刺眼,视野有些模糊,她能看到的,是墨上筠转身离开的一抹身影,好似幻觉一般,转眼间,墨上筠就消失在悬崖上,只余空荡荡的一片,狂风席卷,见不到半抹身影。
秦莲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费力的伸出手,抓住了一旁的长藤蔓。
夜幕降临时,墨上筠回到了竹林。
安辰和倪婼在竹林附近找了两棵树,再劈开一根竹子,两端绑在树上,中间劈成一条条的细竹,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吊床。
——这是澎于秋课上讲过的,他们俩倒是学得不错。
吊床旁,燃着一堆篝火,上面摆放着两个杯子,杯面用一片竹子盖着,有热气从中冒出来,应当是在煮东西。
墨上筠走近时,动静不大,但安辰正在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听到细微的声响,几乎第一时间抬起头,朝墨上筠的方向看来。
一见到是墨上筠,安辰冷不丁松了口气,朝她露出几许温和笑意。
然,再注意到墨上筠手中提着的野兔——
神色间便只剩惊愕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食物了?
这时,倪婼也顺利见到墨上筠、发现她手里提的东西,当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情复杂,带着艳羡。
“把它烤了。”
墨上筠走过来,直接将剥了皮、取出内脏的兔子递到安辰面前。
“好。”
安辰不假思索地应声。
将那只兔子接过来,安辰想找一根合适的树枝,将兔子串起来架在篝火上,可还没来得及行动,墨上筠有一抬手,从背包一边拿出一根处理好的树枝,直接丢给了安辰。
安辰下意识接过。
看着手中野兔和树枝,安辰抬了抬眼,去看墨上筠的神情,想要说点什么,可墨上筠已经转过身,没有再理会的意思。
安辰微微垂下眼睑,隐藏着眸底的些许失落。
倪婼盯着两人看了片刻,半响,也是低下头来。
她一直很讨厌墨上筠对安辰的态度。
安辰想方设法地对她好,或许在墨上筠这里,安辰能帮的忙并不多,可能关心到的地方都会关心。
如果,安辰哪怕是对自己,有对墨上筠的十分之一好……
现在,她也不会因嫉妒、愤怒、羡慕而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倪婼紧紧咬牙,控制不住内心爆发的嫉妒。
趁着天色未全黑,墨上筠又在附近转了圈,等天彻底暗下来时才回来。
两人抬眼看去,发现她手里多了几根细小的竹笋、几个竹筒,里面装满了水。
一瞬,倪婼和安辰两人的神色,有些难以形容。
他们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水壶给灌满,多余的一点才放到水杯里煮饭。
墨上筠就这么会儿功夫,不仅找了竹笋,还找了水……
在一旁坐下来,墨上筠拿出包里的水杯,在其中加了点大米和谁,然后又剥开两根竹笋,将清脆的竹笋掰成几段后,放到水杯里,再拿了一片竹子盖上。
水杯被她放到篝火上。
“喏。”
拾起地上剩下的几根竹笋,墨上筠一抬手,将其分成两半,分别丢给了倪婼和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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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突如其来的夜袭()
倪婼和安辰接过那几根竹笋。哦亲
每人两根。
手指捏住竹笋,倪婼垂下眼帘,看着那连根竹笋,手指的力道渐渐收紧。
墨上筠……
心里划过这三个字,倪婼微微抿唇,没有吭声。
安辰低声道了声谢,慢慢地将竹笋给剥开,然后按照墨上筠的方式,折断,分成几段,丢到了水杯里。
野兔架在篝火上,只需偶尔翻动一下即可,但安辰却很细心,时刻关注着,等野兔烤熟时,竟是一点都没有烤焦。
期间,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中,近乎尴尬。
安辰拿下烤好的野兔,直接递向墨上筠。
墨上筠接过,手里忽然多出一把刀,手指勾着手柄,微微一动,军刀就在手里转了两圈。
“把杯子拿下来。”墨上筠淡淡朝他们道。
说着,她将自己的水杯拿下来。
饭香和笋香从杯里传来,气味夹杂着,大抵是熟了。
倪婼和安辰一言不发地拿起两根树枝,将篝火上的水杯拿起,小心地放到了地上。
水杯上的盖子被拿开,里面露出煮熟了的米饭和竹笋。
外观并不怎么样,可是,在一天没有吃过东西后,只要是熟食落到眼底,都让人极有食欲。
这时,墨上筠刷刷两道下去,将野兔切成三份。
她用军刀挑着野兔肉,一丢一个准,三份野兔肉分别丢到三个杯子里。
眼睁睁看到一块野兔肉飞到自己杯子里,倪婼愣了愣,近乎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墨上筠。
墨上筠……竟然会想到她?
同样见到这一幕的安辰,眸光微微一闪,下意识看了倪婼一眼。
他以为,墨上筠就算不记仇,也不会给倪婼恩惠。
没想到……
顿了顿,看着墨上筠若无其事地吃了口野兔,安辰不由的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行。”
墨上筠随口答道。
味道跟阎天邢做的比……总归是差那么一点。
不过,眼下这样的情况,安辰又是野外生存的新手,烤的时候也够用心了,总不能挑剔。
倪婼低头,一声不吭的吃饭。
野兔还好,虽然味道一般般,但也不至于难吃,可杯子里的米饭和竹笋,就难吃到了一定境界。她放的盐有些多,味道很咸,而下面的米饭煮的又有点糊,焦焦的,放到嘴里一阵苦涩。竹笋煮的也不对劲,尽管熟了,也是难以下咽。
虽然澎于秋说过,在野外,有东西吃总比没有好,长时间在野外行动,需要体力来支撑,只要有补充体力的机会,就绝对不能浪费,更加不能挑剔。
可是,倪婼还是第一次参加野外生存,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在进入部队之前,更不用说,家境虽然算不上多富裕,但家里人总不会饿着她。在进入部队之后,他们那里的伙食都是挺好的,也不会到眼下无法下咽的地步。
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忽的一股苦涩和委屈涌上心头。
再看墨上筠和安辰——
两人手里的米饭和竹笋,味道应该也不会很好,可是他们却能自觉地吃着。安辰偶尔会皱一下眉头,而墨上筠却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一口接一口,就跟失去味觉似的。
“你们不觉得难吃吗?”
过了半响,倪婼实在难以往嘴里塞吃的,不由得朝两人问了一句。
安辰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她杯子里的半杯米饭,微微皱眉。
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墨上筠给打断——
“是难吃,”墨上筠吃完最后一口,将水杯放下来,慢条斯理道,“你若想,可以不吃。”
倪婼怔了怔,不由得有种挫败感。
道理她都知道。
不想吃可以不吃,眼下是她一个人在战斗,不会有人跟连长一样,苦口婆心的劝她吃,给她做思想工作。她也知道,如果这些都没有吃下去,她明天极有可能无法跟上墨上筠和安辰的步伐。
可是,控制不住的委屈。
她看了眼墨上筠的领章——一杠三星。
随后,又看了眼安辰的领章——一杠二星。
都是军官。
墨上筠是副连长,安辰是排长。
才离开十多天,她就控制不住地去想自己的排长和连长,如果是她们的话……肯定会安慰她吧。
“轮流换班,”简单收拾了下,墨上筠站起身,朝他们交代道,“十一点叫醒我。”
说完,拍了拍手,径直走向他们事先搭建好的竹子吊床。
安辰自然不会有异议。
倪婼心里不舒服,可心知安辰跟墨上筠是一路的,没有这两个人,她也没法继续走下去,自然也不会跟他们撕破脸皮,只能忍着了。
说到底,吊床的事儿,她也没出多少力气。
入夜,篝火依旧亮着,枯木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彻,成了另一番别样的夜景。
十一点。
安辰和倪婼还没有去叫墨上筠,墨上筠就已经从不稳当的吊床上起身。
两条修长的腿一抬,就顺利从吊床上垂落下来。
稳稳落地,墨上筠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向这边。
来到篝火堆旁时,一直静静坐着的倪婼和安辰,双双抬起头,朝她看来。
“下一个是谁?”轻轻扬眉,墨上筠低眸询问。
“……我。”
倪婼站起身来,声音很轻。
墨上筠耸肩,没有说别的,往旁走了几步,来到了她先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旁站了几秒,倪婼身子僵硬,见两人的视线都没落到自己身上,心倏地沉了沉,尔后自觉地走向了吊床。
安辰拿着一根树枝,在篝火堆里扒拉了几下,然后扒出几根竹笋出来。
他用树叶包着,然后递向墨上筠,“煨的竹笋,味道还行。”
“哦。”
应了一声,墨上筠将其接过来。
睡了一觉,虽然睡眠很浅,但刚醒来,也没什么食欲。
只是长夜漫漫,吃点东西,有点事做,总归能打发下时间。
将竹笋外面的皮剥开,里面的竹笋肉煨得有些久,有点焉,但味道还算可以,热乎乎的,在这样微凉的夜里,还能暖暖身子。
如倪婼和安辰一样,墨上筠和安辰也没说话。
安辰不知道跟墨上筠说什么。
墨上筠没有心思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
夜,也一点点地凉了起来。
“我去拣点柴。”
零点一点左右,安辰看了眼所剩无几的干柴,站了起来。
微微抬眼,墨上筠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不必了。”
安辰一顿,看向她。
墨上筠左手手肘放到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食指轻轻点着,右手里拿了根树枝,不紧不慢地在地上划着,似是随意的划来划去,可只是打乱了笔画顺序,到最后,安辰清晰地看到两个字。
埋、伏。
这两个字,刚落入眼底,在安辰心里惊奇一阵骇然,而,不等他再三确认,墨上筠已经将那两个字不紧不慢地划掉。
突如其来的震撼消息,让安辰的身形僵了僵。
附近有埋伏吗?
什么时候来的?
他怎么一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