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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墨上筠忽的勾唇笑了,调笑地看他,“你不是一直不支持我去特种部队的吗?”
事实上,这四位特种部队出身的老师,都不支持她去特种部队。
说什么她有前途,不需要去特种部队浪费时间,她可以一直往上走。读书搞科研,在他们看来,都是很厉害的存在。
他们不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他们这几个也是很厉害、受人仰望的存在。
“那是以前,”陈路拍了下桌子,“以前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搞演讲啊,开会啊,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聊了。”
墨上筠挑眉,“谁说培养人才,比当人才高档次的?”
“……”
陈路被她噎了噎。
这丫头,记性倒是不错。
“反正,”半响,陈路嘟囔道,“就算你要培养人才,也可以有几年特殊的经验。我跟你说,当特种兵,也就这么宝贵的几年,你要是老了,人家不要你,你后悔还来不及呢。”
沉默片刻,墨上筠干脆没说话,拿起了酒杯,不声不响的一饮而尽。
陈路喝的微醺,扯着墨上筠,一直在说特种部队的好处,能拥有多少难忘的经历,能学到多少外面学不到的东西,顺带说了一些他以前从来不肯透露半句的经历。
墨上筠安安静静地听着。
烤串基本没动,但啤酒却一瓶一瓶地往桌上端。
大脑一片清醒。
她喝不醉。
从两年前开始,她就喝不醉了。
------题外话------
怎么样,惊喜吧!在~下~就~是~没~说~完~hhh
126、墨妈是个神奇的女人()
那一晚,墨上筠和陈路一直喝到深夜十二点。
烧烤店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的少了,只有两三桌坐着人。
墨上筠是扶着陈路离开的。
看着最能喝的一个,素来是最早倒下的。
一路扶着陈路来到他的面馆门口,刚将门给打开,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任由手机铃声响着,墨上筠扶着陈路进门,随便找了张椅子,让陈路坐下,然后才拿了手机出门。
电话是墨上霜打过来的。
墨上筠回拨过去。
“哥。”
手机递到耳边,墨上筠只手放到裤兜里,声音被晚风浸染着,增添清凉之意。
“什么时候走?”
电话那边,墨上霜直截了当地问。
微微眯起眼,墨上筠偏了下身,迎着吹来的晚风,道:“明天。”
“我去送你。”墨上霜道。
墨上筠笑了下,“不用。”
“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说到这儿,墨上霜的声音顿了顿,随后道,“还有爸妈的那份。”
闻声,墨上筠微微拧眉。
她快过生日了。
“行,”墨上筠一口应了,“下午二点,机场。”
墨上霜没有第一时间应声,稍稍一顿,忽的问,“在陈叔那儿?”
“嗯。”
“今晚睡哪儿?”
墨上筠犹豫了下,道:“酒店。”
“把地址给我,”墨上霜声音果断,“明天去酒店接你。”
“哦。”
墨上筠顺着记忆,说了个酒店的名字给他。
她还没订好酒店,好在路上来的时候,注意了下周围的建筑,没有在墨上霜这里露馅。
“早点去休息。”墨上霜交待一句。
“知道。”
墨上筠敷衍应声,挂了电话。
收了手机,墨上筠看了眼长长的街道,随后突出口气,转身回了陈记面馆。
陈路坐了会儿,清醒了些,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抬手摁着眉心,两道浓眉紧紧蹙起。
“丫头。”
听到墨上筠进来的声音,陈路忽然抬高声音喊她。
“怎么?”
“以前那个,经常陪着你疯的小子,去哪儿了?”陈路抬起头来,稍有疑惑地看着墨上筠。
墨上筠眸色微凉,不动声色地问:“哪个?”
“就是那个经常来找你、陪你到处跑的,叫什么来着……”陈路眉头皱得更紧了。
早知道就不该喝这么多。
脑子都糊涂了。
“估计,死了吧。”
墨上筠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你这丫头……”陈路看了她一眼,随后问,“怎么,跟他吵架了?”
“没有。”
墨上筠耸了耸肩。
陈路仔细看着她,也没看出什么异样,顿了顿后,他道:“说起来,再过几天,就了吧,要不要找个对象?”
墨上筠无语地看他。
“去里屋,”指了指往里屋的一扇门,陈路摆摆手,“柜子第二个抽屉,把一个盒子拿过来。”
墨上筠想了下,进了屋,按照陈路所说的,把盒子拿出来。
木质的盒子,不过巴掌大,不知装着什么。
走近陈路,墨上筠刚想将木盒递给他,就听到他的声音:“给你的生日礼物。”
墨上筠嘴角一抽。
今年是怎么了,谁都惦记着她的生日。
将木盒打开。
最上面,是一张纸,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五个字——[丫头的嫁妆]。
往下,压着一只玉镯。
“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嫁妆,但我估摸着,你是很难嫁出去了,索性你要过生日了,就当生日礼物给你了。”陈路说到这儿,摇了摇头,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决定也是很无奈。
“……”
墨上筠一时无言以对。
“对了,你妈昨天过来了一趟。”陈路又道。
“哦?”墨上筠挑眉。
“说是来找你的,但见你不在,就吃了碗面,走了。”陈路道。
“……”
墨上筠嘴角一抽。
她有手机在身,行踪也不是隐藏的,想找她,不说打她电话,问一下墨沧、墨上霜都行。
好家伙,直接往这边跑,纯粹碰运气?
“行了,刚骗了你哥吧,赶紧去酒店,好好休息。”陈路朝墨上筠摆了摆手,“明天就不用过来了,走吧走吧。”
墨上筠稍作犹豫,道:“你早点休息。”
“知道。”
陈路继续摆手,巴不得她早点走的模样。
墨上筠看了他两眼,拿起自己的背包放到左肩,离开时,又朝这边看了眼,然后才出门。
她走出门两步,陈路就抬起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盯着墨上筠的背影,一直等到墨上筠走远,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视线才慢慢收了回来。
半响,他低声说出几个字:这丫头。
翌日,上午十点。
早起的墨上筠,出酒店吃了个早餐,收拾好东西,一直等到墨上霜的电话后,才退了房,在酒店门口等他。
墨上霜是开着吉普车来接她的。
车停在脚边,连门都没有出,墨上筠只通过敞开的车窗见到一抹身影轮廓,然后就听到墨上霜的声音——
“上来。”
墨上筠从善如流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后,墨上筠才偏了下头,看向墨上霜。
墨上霜穿着迷彩作训服,没有戴领章和臂章,两手搭在方向盘上,开始发动车。
头上一顶作训帽,帽檐下露出半张侧脸,车拐弯的时候,有抹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斜斜地洒在他的身上,所见处的侧脸忽的暗了几分,轮廓处染着刺眼的光边,面部线条成熟硬朗。
墨上霜遗传了墨妈的良好基因,浓眉,丹凤眼,五官好看得很,但又遗传了墨沧的风范,倒也不会被误会性别。
墨上筠上车后,墨上霜就一直开着车,半句话都没有跟墨上筠说过。
“哥。”
闲得无聊,墨上筠喊了他一声。
“嗯。”
墨上筠将鸭舌帽取下来,双手抱臂,直视前方,“妈前天去陈记面馆了,说是找我。”
“知道。”
“找我做什么?”墨上筠问。
墨上霜偏头,看了她一眼,张口边粉碎了那薄弱的母女之情,“她是去看陈叔的,找你是借口。”
“……”
墨上筠扶额。
果真如此……
“最近她迷上书法了。”墨上霜忽然道。
“然后?”墨上筠挑眉。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幅字画。”说着,墨上霜看了眼前方的红灯,停了车,继而抬手指了指身后,“都在后面。”
墨上筠顿了顿,最后还是起身,伸出手臂将后面的几个袋子给拿了过来。
最大的一个袋子里,装着的就是一副字画。
要人命的是,还装裱起来了。
墨上筠拿着那幅字画,停顿两秒,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将字画给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毫无美感的四个大字。
精、忠、报、国。
没落款。
“……”
视线在这几个字上扫了几遍,墨上筠脸色微黑,嘴角狠狠抽了抽。
好想教教这神奇的女人,什么是真正的书法。
“她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墨上筠声音阴森森的。
墨上霜看她,神色里带有几分同情。
没忍心跟她说,就这几个字,还是母上临时想起来写的,写之前应该是在看《宋史》中的《岳飞传》。
将字画卷起来,墨上筠将其往后一丢,朝墨上霜道:“送你了。”
墨上霜继续开车,一本正经道:“受不起。”
“……”
墨上筠黑着脸,连剩下的两份礼物都没心思看,直接将其丢了回去。
墨上霜看了她一眼。
在家里,母上大人地位第一的地位,一直没有被动摇过。
墨上筠还嫩了点儿。
一路无话。
墨上霜带了墨上筠去吃了午饭,然后才将墨上筠送去了机场。
墨上筠下车时,墨上霜特地将生日礼物交到墨上筠的手上——尤其是那个装有字画的袋子,稳稳地递到了墨上筠手里。
如果可以的话,墨上霜估计会把墨上筠的手指,一根根地掰下来握紧袋子,以免这一路发生什么意外。
拿着那几个袋子,墨上筠走得毫无留恋,甚至还有点庆幸。
再待几天,没准就不止是字画了。
墨上霜倒是没有当即离开,反倒是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墨上筠进了机场,才缓缓收回视线。
小丫头,不管怎样,一路顺风。
这一路,也好。
这一生,也是。
127、墨上筠:干革命【二更】()
傍晚,安城。@@@小@说
墨上筠下了机,出了机场。
天色已黑,人造灯光点亮大地,一抬头,漆黑的夜空,只见几颗零碎的星子点缀。
墨上筠拦了辆出租车,刚想说目的地,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是朗衍打来的。
——虽是新手机,但在通讯录里,阎天邢输入了好几个联系电话,包括陈路、墨上霜、墨沧的,甚至连朗衍的都加入其中。
出奇的贴心。
“朗连长。”
接了电话,墨上筠懒懒喊道。
“墨副连,”电话那边传来朗衍爽朗的声音,他笑着问,“到了没?”
“刚到。”
“正好,”朗衍道,“我来城里办点事,马上就要回去了,要不你去吃顿饭,我待会儿来接你,顺路一起回去。”
“行。”
墨上筠爽快地应了。
这个时候,食堂估计刚开饭。但是,等她回去后,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她也正想找地儿吃一顿再回去。
朗衍在电话里推荐了一家餐馆,墨上筠应了,一挂电话,就跟司机说了那家餐馆的地址。
餐馆距离机场很近,不到半个小时,就顺利抵达。
墨上筠付了钱下车时,好心的司机还特地跟墨上筠指了指餐馆具体的方向。
临走时,墨上筠道了声谢。
单肩背着包,提着几个袋子,墨上筠拿出手机,不紧不慢地往餐馆方向走。
但,刚到门口,眼角余光注意到门边的两人,步伐不由得顿了顿。
唔……俩‘乞丐’。
一男一女,身形出奇的眼熟。
想了想,墨上筠朝那边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赫然发现……真是俩熟人。
梁之琼和元曲。
“要不我们俩吃霸王餐,”梁之琼摸着饿扁的肚子,贼兮兮地提议道,“吃完就跑,反正一般人追不上我们。”
“这样……”元曲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不大好吧?”
“大不了等考核结束后,我们再回来还钱呗。”梁之琼说着,尽量想办法降低内心滔滔如洪水般的罪恶感。
“不行不行,”元曲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