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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机密。
她搞不懂那些死守规定的军人,但是,也没有追问打听的兴趣。
只知三年前,在一次不能公开的行动中,陪墨上筠长大的三位师父牺牲,墨上筠住院三个月,墨沧不知在忙什么,连受伤住院的墨上筠都没去看上一眼。
就连她,也都是等一切尘埃落地,差不多是墨上筠出院那会儿,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而所谓的事情,被墨沧下了死命令,所有知晓的人全部选择性遗忘。
包括墨上筠。
那件事后到现在,差不多三年,墨上筠在家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无意中在司笙那里翻到照片,隐隐猜到跟这男人有关,加之又弄到了两个鬼鬼祟祟并有眼熟刺青的人,岑沚才将墨上筠拉到这里来。
半响,墨上筠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问:“还有什么人?”
“不说点别的?”
将水杯放回桌上,岑沚抬眼看她。
“唔,”墨上筠想了想,道,“没了。”
“问。”手搭在桌面,岑沚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我跟你爸怎么样。”
墨上筠犹豫了下,问:“你跟我爸怎么样?”
“挺好。”岑沚回答得极其高冷。
墨上筠:“……”
干脆不说话了。
片刻后,岑沚提醒道:“问点别的。”
墨上筠嘴角一抽,手指的力道差点儿将那张照片捏碎,可依旧从善如流地问:“我哥怎么样?”
“也好。”
“外公呢?”
“好。”
“爷爷奶奶呢?”
“一个样。”
“大伯?”墨上筠越问越应付。
岑沚摆了摆手,“行了,都好。”
墨上筠紧紧盯着她,“可以见人了吗?”
岑沚直接忽略她的话,不紧不慢地问:“教官当得怎么样?”
“还行。”
瞧得墨上筠冷淡应付的模样,岑沚继续道:“陈路说你上次帮了忙。”
“……嗯。”墨上筠敷衍地应声。
虽然没想到岑沚能跟陈路打听她的事儿,但……在这张照片前,这些都是小事儿了。
“墨上筠。”岑沚倏地喊她。
“嗯?”
墨上筠回应。
岑沚将手放了下来,懒洋洋地朝她道:“叫声妈。”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称呼,可到她嘴里,那姿态,生生跟黑社会大姐让人叫她姑奶奶一般,自带张扬和强迫的味道。
可心不在焉的墨上筠闻声,却愣了一下,她仔细端详着岑沚那张未曾被岁月染指的脸,心想好像记忆中岑沚一直长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张口,声音轻轻地喊她,“妈。”
“太生硬了。”岑沚不满地皱眉。
“……”
墨上筠微微抿唇,没有接话。
在电话里还可以喊得亲切点儿,可真在跟前,怎么喊都觉得别扭。
大学时期,她跟导师待的时间都比家人要多;中学基本上都是跟几位师父一起度过的;小学记忆最深的是严厉的岑外公,以及仿佛永无止境的基本功。
再往以前,基本上就没什么记忆了。
她思绪被扯远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字,“过来。”
停顿片刻,墨上筠朝岑沚的方向走了两步。
岑沚站起身。
墨上筠跟岑沚差不多高,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视线是齐平的。
可,墨上筠将作训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低到遮住了眉目,一起身,岑沚就看不到墨上筠的神情。
336、老实说,黑鹰是什么?()
岑沚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何时长大成人的女儿。
浑身的冷淡疏离,简单生硬的对话,活脱脱跟对陌生人一般,没有一点儿是讨喜的。
可她腰杆笔直,站着的时候,又像极了她爸。
她记得,墨上筠刚生下来时,分明可爱得紧,见谁都乐呵呵的。那时候,刚懂事的墨上霜每天守着她都不肯离开,恨不能二十四小时跟她待在一起。
好像一眨眼,墨上筠就长大了,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婴儿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模样的。
抬起手,岑沚将墨上筠的作训帽摘下来。
一头短碎发,稍有凌乱,却极其柔顺。前方有些许洒落下来,遮住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狭长好看的凤眼直视前方,冷冷清清的,见不到半点浮动的情绪,眸子亮到刺眼。
长相倒是很熟悉,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五官端正,好看得紧。
“后悔吗,走这条路。”手里把玩着那个作训帽,岑沚视线落到墨上筠脸上。
相对而言,岁以前的墨上筠,岑沚接触的比较多。
跟司笙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不同,司笙处处树敌,哪哪儿都有人看她不顺眼,可墨上筠虽然在外吊儿郎当,但她总能很好的处理事情,无论到哪儿,都是让人咬着牙说佩服。
岁以后的墨上筠,走进了军校,从此天塌下来,都得她自己担着。
岑沚不喜欢军人,尤其是两个儿女一前一后踏入军校之后。
墨上霜性子随他爸,适合部队生活,岑沚还可以理解,可墨上筠这性子,本该是在外耀武扬威、坐地为王的,哪曾想,也是一门心思进了军校。据说在校收敛了张扬,很低调,能拿第二不拿第一,这么过了四年,还能拿到两个三等功。
岑沚也没太放心上。
只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前方路塌了,爬也得爬过去。
墨上筠一顿,最后道:“不至于。”
不至于。
也就是说,动摇过,只是程度不深。
“那行。”岑沚手一抬,将一枚钥匙丢给墨上筠。
墨上筠伸手接过。
岑沚道:“出门右拐,尽头的房间。”
墨上筠手心捏着那枚温热的钥匙,看了岑沚一眼,然后果断干脆地出了门。
院子里飘起了毛毛细雨。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雨中。
岑沚看着墨上筠的背影消失于门口,平静无波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无奈。
这丫头……太随她了。
想罢,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墨沧的电话。
“你女儿在我手上。”岑沚往椅子上一坐,左手搭在椅背上,字字夹杂着寒气,“老实说,黑鹰是什么?”
墨沧:“……”
集训营,基地。
阎天邢办公室。
接完电话,阎天邢将话筒放回去。
墨沧身边的人,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是墨上筠有特殊任务,请一个晚上的假。
这种说辞,放到别人身上,阎天邢是可以相信的,但鉴于墨沧和墨上筠的特殊关系,以及岑沚将墨上筠带走的方式,阎天邢就只是听听了。
只是,是什么事,能让岑沚冲进基地,直接把人带走?
叩。叩。叩。
“队长。”
萧初云站在门口。
“进来。”
阎天邢斜了门口一眼。
萧初云走进来。
刚踏进一步,就将门给随手带上,尔后才走向办公桌。
“寒羽刚来的消息,”萧初云压低声音,道,“这几年新起的佣兵团,在境内劫了把我们的‘老朋友’的一批货。”
‘老朋友’,自然不是跟他们一派的,而是他们多次出任务遇上的一帮边境势力,对方势力很广,老巢在境外,他们只负责单个的任务,此外,不能越境作战的他们,无能为力。
“什么佣兵团?”阎天邢不动声色地问。
“黑鹰。”
“谁请的他们?”
“不知道。”萧初云道,顿了顿,又补充,“寒羽猜测,是他们自发的行动,没有委托。”
阎天邢眯起眼。
那就不仅是雇佣兵了。
超市后院,右边最后一间房。
门再次被锁上后,过了整整两个小时。
雨,渐渐大了。
夜,不知何时深了。
老板撑着伞,站在门外等着,神情难免担忧。
里面两个拥有足够经验的罪犯,据说是雇佣兵,司笙把他们丢到房间后,他过去看了一次,不小心挨了他们一个手肘,险些被这么一招给砸晕,好在岑沚来了才化险为夷。
进去的那个女生,虽说是岑沚的女儿,但看着……武力值不是很高,气息收敛,探不到底,老板也没有把握她是否会吃亏。
再者,听岑沚说,墨上筠进去是为了审讯,但这两个小时里,都没听到一声惨叫。
审讯哪里不会有惨叫声的?
想至此,他就更担心了。
若不是门被里面反锁了,加之岑沚交代他不要进去、只能在外等待,不然他老早就进去探个究竟了。
337、给点儿面子好了【二更】()
正值老板担忧焦虑之际,只听得门内忽的咔擦一响。
门,被拉开了。
里面的光线很暗,暗到落到门口之际,几乎是没有光亮的。
老板抬眼,看到逆着光走出来的墨上筠。
跟初次相见不同,她没有戴作训帽,柔顺的发丝垂下来,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清冷,身上如笼了一层无形的寒意,眼睑一抬,两道视线充斥着危险的杀气,震得老板一瞬没回过神,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自己在死亡边缘绕了个弯。
一种与先前见面时截然不同的外露气势。
危险,恐怖,举手投足皆是杀意。
老板咽了咽口水,狐疑地盯着面前的墨上筠。
眼前之人,百分百毫发无损。
想到先前自己的担忧,老板差点儿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他就说嘛,亲妈那么厉害,这当女儿的……怪是怪点儿,应当也不会差。
看到站在外面的老板,墨上筠愣了下,随后将双手放到裤兜里,将浑身情绪收回去,换上了那身闲散淡漠。
“大叔,我妈呢?”墨上筠扬眉,眼底再无寒意。
然,这冷不丁的转变,却让老板一颗滚烫的心,一寸寸地被吓凉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呐……
一转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一声“大叔”险些没吓死他。
“这个……”老板停顿了下,捧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如实回答,“她说在对面吧等你。”
眉头微动,墨上筠点了点头,“哦。”
说着,走出了屋檐。
“那什么,”老板连忙走过去,将伞撑在她头顶,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朝墨上筠询问道,“吃饭了吗,我准备了点夜宵。”
“吃了。”墨上筠简短回答。
“还是再吃点儿吧。”老板差点儿没咬到自己舌头。
这可是岑沚下的死命令,怎么着,都得先把墨上筠给喂饱了,她若不吃,强行灌也得给她灌下去。
老板估摸着硬来是可以放弃了,但劝一劝墨上筠还是可以的。
墨上筠想了想,扫了眼后面的门,随后问:“吃什么?”
“红烧排骨,红烧鱼,蒸蛋羹,辣椒炒肉,粉蒸肉……”老板吧啦吧啦的报菜名,同时观察着墨上筠的眼色。
他当然没空去做饭,这些菜都是岑沚外卖叫的,这当妈的不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差点儿没把人饭店所有菜都给点了。
最后还是他劝住,才只点了十来个菜。
听完老板报菜名,墨上筠点头,“哦。”
意思是,应了。
想都不用想,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多的菜,这绝对是岑沚那个生活无能的点的外卖。
给点儿面子好了。
一大桌子的菜,只有墨上筠一个人吃。
五十来岁的老板在一旁伺候着,端茶送水,关怀备至。
墨上筠吃了两口,就把他跟那小屁孩都叫到桌边来吃了。
倘若穿着便装,墨上筠或许可以无动于衷,可她现在穿着作训服、军装,身为一个军人让一老百姓伺候着,这场面若是落到导师的眼里,她怕是半个月耳根都难以清净。
小屁孩似乎被教育了一顿,这次现身话很少,一口一声“墨姐姐”叫着,喊完之后埋头吃饭,乖巧得很。
见小屁孩没再闹出什么乱子,老板悄悄地松了口气。
墨上筠进了门没多久,岑沚就去了前门超市,将小屁孩单独拎过去谈了谈心,等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小脸吓得苍白苍白的,连哭都不敢哭。
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
这么想着,老板又看了看墨上筠的领章。
一杠三星。
小小年纪,这么高的军衔,前途无量啊……
不过,岑沚的女儿竟然当兵,老板只觉得违和感妥妥的。
正琢磨间,墨上筠放下了碗筷。
“就吃完了?”老板讶然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他才扒拉了两口。
“嗯。”
淡淡应声,墨上筠站起身。
老板麻利儿放下碗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