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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长相出道的明星,无论到哪儿、什么装扮,皆是有着惊艳他人的气场。
司笙穿了件米色的宽松长袖上衣,长款的,遮掩住一条黑色短裤,往下露出了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她往对面一坐,两条腿交叠,腿型弧度更加流畅、引人注目。往上,戴着一顶米色宽檐帽,帽檐下一头干脆利落的黑色短发,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细长好看的眉目。
纵然未露出全貌,依旧是人群里惹眼的存在,周围两桌的客人,视线都不自觉地往她身上瞥。
墨上筠跟她对视一眼,然后将那碗豆腐脑拿过来,打开,把碗拿出来。
“又是甜的?”
似乎想到什么,墨上筠挑了下眉,朝对面的司笙看了眼。
“只有甜的。”
司笙眼睑轻抬,声音很是肯定,仿佛真没别的选择了。
真是信你出鬼了。
堂堂豆腐铺的幕后老板,只卖甜豆腐脑,经营一年豆腐铺都没有倒闭,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墨上筠打开一次性塑料碗,拿起旁边的勺子,舀起一勺豆腐脑送到嘴里。
甜腻了。
墨上筠皱起眉头。
“不能浪费。”对面飘来一个提醒的声音。
墨上筠停顿了下,将勺子放下,尔后道:“先吃完面。”
“东西都准备好了,地址也查到了,什么时候都可以行动。”司笙没跟她计较,往后一靠,语气平静地说着,但头一偏,朝门外方向扫了眼,眉头顿时一皱,“你后面的尾巴真不少。”
“没办法,人太优秀。”
手肘抵在膝盖上,墨上筠懒洋洋地回答着。
话音落,服务员将她的面条端上来,墨上筠顺势抬手拿起筷子,只手将其给掰开。
司笙斜了她一眼,“要帮忙收拾下吗?”
“不用,”墨上筠淡淡道,“留着有用。”
司笙便没再提。
不过,倒是紧盯着墨上筠,生生让她在吃完面条后,又将豆腐脑给吃完了。
墨上筠估摸着,短时间之内,她是不会再跟司笙见面了。
而司笙,以一小碗豆腐内,失去了她最尊重的小师姐。
墨上筠为她叹息。
司笙可不管她在想什么,等她吃完后,直接把人给带上了一辆跑车。
自成年后,每次见到司笙,都能见到她开不同豪车的墨上筠,对此已经能保持相对镇定了。
“上次陷害我的,是你要对付的人?”踩下油门,司笙淡淡问。
“不出意外,应该是。”墨上筠道。
那一次陷害,极有可能是黑鹰做的。——毕竟司笙抓过黑鹰的人给墨上筠。
那么巧,受害的那两个人,正好是阎母公司的,说是对阎天邢的警告也很正常。
将两者联系起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黑鹰。
而且,黑鹰做出这番举动,仅仅是威慑和警告,其他作用不大。
相较之下,枪是对准陆洋来的,没有理由针对司笙和阎天邢。而,针对陈路、沈惜的那伙人,跟司笙、阎天邢的交集只是那次追捕,冲着墨上筠来还差不多。更何况,他们若是真的想报复,应该是直接向他们下手了,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来威胁。
想来想去,墨上筠只能想到黑鹰。
不过,黑鹰这两个首领……
她暂时还处于疑惑中。
跟那个人接触好些年,她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女首领,完全不知道其存在。
“是吗?”
司笙的声音猛地冷了几个度,口罩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但眉目的危险和冷笑却让人看得清晰。
“如果真的是,我会给你报仇的。”墨上筠偏头看她。
“仇,还是我自己报来的痛快。”
饶有兴致的话传出,司笙一脚踩下了油门,红色的跑车立即于道路上飞驰前行。
墨上筠眉头轻轻一挑。
但很快,她听到司笙的声音,“放心,这次我不会插手。”
墨上筠扶额。
“注意分寸。”墨上筠只得如此提醒。
“了解。”
墨上筠倒不是担心司笙的人生安全,而是担心司笙会将事情做的太过火了。
她记得前段时间,司笙去国外旅游,竟然胆大包天去招惹恐怖分子,硬是将人骗得团团转,还骗了几万块钱到手。——据说她还当着恐怖分子的面,将那几万现金给烧了,把人气得半死。
最后搞得人家恨不能满世界通缉她。
偏偏,人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事还是岑沚跟墨上筠说的,墨上筠听的时候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
就是这么无法无天的性子,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也从不相信别的什么,所以一直无畏无惧。
可,这个社会是有规矩的,司笙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或是杀了什么人,那事情一旦曝光,身为公众人物的她……
算了,还是祈祷她知道分寸好了。
墨上筠懒得再想。
晚上,六点半。
黄昏落幕,晚霞满天,西方天边一片红艳。
跑车停在路边,司笙坐在驾驶位置上,驾座往后倒,她斜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杯冷饮,一副墨镜搭在鼻梁上,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
风吹过,秀发飞扬,风景正好。
旁边,墨上筠倚靠在车门旁,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村庄的一栋废弃房屋,衣摆荡起,弧度优美。
片刻后,她将望远镜放了下来,略带调侃地笑道:“意外收获啊。”
“来。”
司笙手肘搭在车门上,朝墨上筠勾了勾手指。
墨上筠一偏头,将望远镜丢给了她。
抬手接过,司笙将其抬起,连墨镜都没摘,草草地扫了一眼。
“哟嗬。”
看清了情况,司笙勾唇出声,又将望远镜丢向墨上筠。
墨上筠抬手捞过,再次将望远镜拿了起来,对准了远处的废弃房屋。
画面内,有两伙人正在交接,一伙是她让司笙帮忙盯住的人——枪在安城的余党。
司笙用什么方法查到的,墨上筠不太清楚,也不想知道得多彻底,但司笙回来两天时间,就顺利给她查到了。
跟她猜得差不远,枪除了那一批抓住陆洋的外,还有几个在安城待着。
而,他们的据点远离市中心。
她们这次过来,是打算将枪剩下这几个一打尽的,可,没想到会遇到另外一伙跟枪的人交接货物的人。
“那一伙人,有可能是黑鹰吗?”司笙百无聊赖地问。
“这么和谐,应该不是。”墨上筠耸了耸肩。
按照陆洋和阎天邢说的,枪和黑鹰的关系势不两立,如果黑鹰也在的话,应该是从他们这里夺走那批货物,而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
墨上筠忽然想到陆洋所说的,另一伙人。
有没有可能,跟枪要货物的那批人,就是‘另一伙人’?
090、陷阱【14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跑车依旧停在路边。
墨上筠坐在车头,整理着手头的物品,一个望远镜,一副黑色手套,一个口罩,一把匕首以及……一把手枪和子弹满满的弹匣。
这些全部都是司笙准备的。
司笙依旧那副懒散的姿态半躺着,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车的后视镜上瞥。
“你要等的人怕是到了。”
墨镜下的薄唇一勾,增添几许魅惑的味道。
“嗯。”
墨上筠的声音吹散在夜风中。
空气相较先前有些潮湿,一个多月没有见雨,这天怕是要变了。
她慢条斯理地将那副黑色的手套戴好,然后将手枪上的指纹抹去,好好地收了起来。
“行动吗?”司笙微微探出头,于夜风中询问。
“嗯。”
“还缺什么吗,我让人送来。”
“不缺。”
将东西都给收拾好,墨上筠从车头翻身而下。
“走了。”
墨上筠将望远镜丢给她。
抬手接过,司笙道:“好运。”
“你也是。”
回头看了她一眼,墨上筠转身走远离公路的一条小道。
车上,司笙将墨镜一摘,露出一张惊艳的脸,她扣上安全带,发动车朝先前交货那伙人离开的方向开去!
九点。
墨上筠走过长长的田埂,来到一栋破旧的房屋前。
八月底,稻田生长绿油油的,蛙鸣虫叫,月亮悬空,很寻常的山间田园景色。
戴着口罩的墨上筠站在房屋墙下,不经意间将鸭舌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很普通的红砖屋,应该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跟周围那些自家新建的房屋相比,这栋红砖屋破败得有点突出。
房屋有两层,只有一楼的客厅和厨房里亮着灯,他们似乎在喝酒庆祝,喧哗声隔得老远都听得见。
根据司笙的情报,这栋房子是当地居民的,因房子主人都出去工作了,老一辈也已过世,这两年荒废掉了,可两个月前这里忽然搬进来个男人,据说是跟房屋现在主人租的,村民们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大半个月前,这里住着的五个人忽然消失了,现在这里只住了四人。——这也符合枪上次跟墨上筠他们交战时的人数。
墨上筠开始还比较奇怪,他们放着城市里那么多房子不租,偏偏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让乡里乡亲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不过,在这一路都没有见到摄像头后,倒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在这种地方,就算被村民们每天都看着,可村民们总不会拍他们,可在城市里,摄像头无孔不入,到时候来一个监控,时刻都能把他们长相给调出来。
而且,刚刚那样现成的废弃房屋,足以让他们轻松地战斗。
她看了眼脚下的脚印。
今晚有雨,她现在所留下的痕迹,一夜过去,什么痕迹都会消失。
匕首被掏出来,墨上筠反手握在手里,眼睛微微一眯,朝田埂的某个方向一瞥,然后如鬼魅般直接上了墙。
转眼的功夫,就顺着墙上了二楼。
二楼的窗户是破的,她的骨架不大,轻轻松松地就潜了进去。
不远处——
望远镜下,墨上筠轻松上墙的一幕,清楚地落到一双眼睛里。
阴鸷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有什么情绪愈发的沉重起来。
“单枪匹马,这不是去找死吗?”
身后,传来一句嘀咕声。
男人将望远镜放下来,阴冷的视线往后扫了眼,刚说话的那人立即往后退了半步,头迅速低了下来,不敢再轻易说话。
“那个女人呢?”男人问。
“已经走远了,像是在追那伙人。”很快有人回答,尔后又补充,“车开了二十来公里,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闻声,男人没有再说话,身后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等了几分钟。
望远镜内,能看到客厅的人受到了袭击,但破旧的窗帘在打斗中被拉上一半,隐隐见到两个男人被打倒在地,女人的身影在窗帘下若隐若现,客厅里一片嘈杂。
但,没有多久就归于宁静。
有两个男人出现在未被拉上窗帘的半面窗户,护着一张脸坐在了两条长椅上,而在窗帘里,可见到两个男人走向死角处。
男人眸色一凝,有杀气浮现。
“别跟上来。”男人冷冷出声。
将望远镜往后一丢,有人伸手接住。
“头儿,我们……”
“原地待命。”
简单的四个字结束,男人已经朝破败的红砖屋走了过去。
其后,几个尾随的人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走在黑暗里,男人垂落的手握成拳头。
墨上筠,如果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特地为他设的陷阱……
那么,恭喜你,成功了。
091、先给你一板砖【15更】()
依旧是破败的红砖屋前。
空气又闷又热,连这夜里刮的风都带着燥热,夜空中悬挂的月亮不知何时消失,抬眼看去只剩零星的几颗星子。
男人穿过长长的田埂,来到了红砖屋外的墙下。
夜间的蛙声此起彼伏,呱呱叫的青蛙到处都是,一只蹲在墙角的丛生的角落里,鸣叫个没停,但当男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时,青蛙都感觉到了危险,一蹦一跳地从草丛里跳出来,转眼消失在旁边的稻田里。
男人从柴房走到厨房,绕了一路,最后抵达到大门前。
左边是客厅,右边是厨房,中间供着祖宗佛像,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亮灯,只是左右两侧房间的门都打开,亮着灯的房间里光线投射出来,隐隐照亮了中间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