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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段子慕还特别自觉地占据了先前摆放烤蛇的架子,直接把手里的野兔给放了上去,那架势就跟故意找存在感似的,落在阎天邢眼里,非常的讨嫌。
“喏。”
墨上筠将撕下来的蛇肉递到阎天邢嘴边。
在苏北和段子慕跟前,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忽的听到墨上筠的声音,阎天邢一垂下眼睑,赫然见到递到唇畔的蛇肉,再一看墨上筠,动作自然,丝毫不做作,反而一派坦然,像是习以为常的动作。
阎天邢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当即,张开嘴,任由墨上筠将蛇肉送到他嘴里,而他唇角扬起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不过,也无需遮掩。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段子慕,神色顿了顿,看了看墨上筠,又看了看阎天邢,觉得心情有点不太好。
墨上筠这么直白的动作,跟他暗示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而,就算最初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眼下亲眼看到他们俩亲亲我我的,段子慕多少有点受刺激。
再吃墨上筠亲手烤的烤蛇时,段子慕只觉得味同嚼蜡。
倒是心大的苏北,完全没觉得这一幕有什么异样——毕竟打一开始,她就看出墨上筠跟阎天邢不对劲,后来从段子慕那里得知两人的关系。
对于别人的感情,她也没兴趣知道。
所以,这样的场面,除了被喂点狗粮,基本就没别的影响了。
尝了口蛇肉,苏北朝墨上筠问道:“舰艇那边,战斗怎么样了?”
“结束了。”墨上筠喝了口水,就着蛇肉一起吃。
她的蛇肉烤的不错,但是,阎天邢的调味料放得更可以,反正吃着很香。
苏北问:“几分钟?”
这问话,就像是预知到结果,只是在时间的长或短上有点估摸不准。
停顿了下,墨上筠如实回答:“五分钟。”
“哦。”
苏北挑了挑眉,那玩味的神情,不知是在嫌长还是嫌短。
不过,总归是看戏的表情。
段子慕不紧不慢地问:“接下来是海滩作战吧,你们俩不去看着成吗?”
闻声,墨上筠递了阎天邢一个眼神。
“用不着。”阎天邢淡淡地说。
那群小子在舰艇上吃了亏,总得在别处找机会赢回来。
只要跟陆地有关的项目,他们拼了命也不会输。
接下来没什么好操心的,就算墨上筠不在现场,结果依旧不会有变化。
段子慕深吸一口气,难得的,有点窝火。
按理来说,他是来膈应阎天邢的,甭管墨上筠什么态度,他就是不想让阎天邢将日子过得舒坦了。但是,一有墨上筠撑腰,阎天邢就有恃无恐……这你来我往的小互动、小眼神,看得人心里腻得慌,烦得很。
段子慕忽然觉得自己是来找罪受的。
“去捡点柴。”
正值郁闷间,段子慕忽然听到阎天邢的声音。
他停顿了三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阎天邢是在跟他说的。
他视线扫了一圈,最后看着气定神闲的阎天邢,嘴角微抽,“我?”
阎天邢眉头轻蹙,朝墨上筠和苏北扫了眼。
意思是——不然让她们俩去?
有点绅士风度,都不会让两位女士去捡柴。
段子慕被噎了一下,刚想反驳阎天邢,就瞥见阎天邢盯着篝火上的野兔,那架势分明是在说——吃了我家的烤蛇,用了我家的篝火,还想让我帮你捡柴?
仔细一想,段子慕都觉得自己有点厚颜无耻。
耐不住脸皮没阎天邢的厚,段子慕眉头抽了抽,无奈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临走时,他还得到苏北和墨上筠同情的眼神。
段子慕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得提前收拾包袱走人了。
段子慕捡了柴火回来时,墨上筠跟苏北正在聊天。
正奇怪她们俩找到了怎样的共同话题,一走近,就听到她们在聊海军的发展和海权的问题,当即讶然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一直都知道,墨上筠对海陆空三军都有所了解,并且总对自己不了解的范围报以一定的兴趣,但,没有想到她会跟苏北聊起来。
苏北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好歹是专业出身,在校成绩也不错,加上在海陆待了这么长时间,见解和想法都是有的,跟墨上筠也算是聊得来。
再看阎天邢,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不参与,不发表意见,自己坐着自己的事,偶尔通过通信头盔跟自己的人说几句话、下几道命令。
段子慕拿着柴走过来,在苏北身侧坐下,往篝火里添柴。
跟墨上筠的话题告一段落,苏北忽的朝段子慕问:“过几天有一场比较有趣的野外生存训练,你参加吗?”
她刚一问完,段子慕就感觉到阎天邢那边投来的视线,似笑非笑,暗藏杀机。
“行啊。”
段子慕眯起眼,笑眯眯地回应着,但眼神却是盯着阎天邢的。
野外生存训练,反正有一定几率跟墨上筠分配到一起……更何况,就算没有分配在一起,也能感受一下在海岛上的生活,也不枉他特地跑到这儿来凑个热闹。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原本平静下来的气氛,倏地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墨上筠抬手摸了摸鼻子,狐疑地瞧了眼阎天邢,又瞧了眼段子慕。
她将手中的蛇骨丢入即将熄灭的火堆里,然后拍拍手,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们的训练。”
“我也去。”
苏北很快附和道,随之起身。
男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苏北跟墨上筠交换了下眼神,尔后,默契地一起走了。
一转眼的功夫,篝火旁就只剩段子慕和阎天邢二人。
两人没有当场撕破脸皮,脸上都带着笑,可笑达深处却是一片阴冷,暗中交锋。
这一个套餐训练,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才结束。
差不多有五个小时。
攻击方也好,防守方也好,基本都筋疲力尽。
墨上筠跟苏北抵达现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或趴或坐在海滩上,有的人干脆装死,任由身边的人如何推搡和捶打都岿然不动;有的人喘着气嘀嘀咕咕的,凑近一听才知道他在骂人;有的人依旧发挥着作死的本事,蛙人揪住阎天邢的兵,就算倒地不起也不能失了气势,于是挪得很近,用言语互相攻击对方,骂的兴起的时候还直接发动口水攻击,喷了对方一脸后哈哈大笑……
总而言之,就算是结束了,两方人也是一片闹腾。
墨上筠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就算是精英,该闹腾的时候,那还是挺闹腾的。
然而,在这样的人堆里,墨上筠视线一扫而过,却不由得在其中两人身上停留。
海滩上,海风徐徐,陈疏好跟澎于秋坐在一起,靠的很近。
陈疏好双手抱着膝盖,微微偏着头,看向澎于秋的眼神里,藏匿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缱绻,那是面对爱慕之人才有的眼神。
跟先前面对墨上筠时的满身戾气不一样。
可惜的是,墨上筠看不到澎于秋的表情。
从私人角度来讲,墨上筠是觉得梁之琼更优秀些的,虽然单纯莽撞,偶尔无法无天,但心态很端正,想法观念都是积极的,也肯努力上进。
前段时间跟梁之琼联系的时候,梁之琼还在跟她炫耀在最近的演习里击毙多少人,又被连长如何如何夸赞。
墨上筠总是更喜欢这类单纯上进、不浮躁焦虑的人。
“墨大妹子!”
牧程在人群里朝墨上筠招手。
墨上筠收回视线,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
好歹公事过一段时间,牧程跟她多少有点默契,于是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走了过来。
“我去转转。”
见此,苏北识趣地朝墨上筠说道。
墨上筠也点了点头。
苏北刚转身一走,牧程就跑到了跟前。
“怎么了?”牧程问着,尔后视线一扫,又问,“阎爷呢?”
“他在虚度人生。”墨上筠慢条斯理地回答,在牧程一脸讶然不知该如何吐槽的时候,非常明显地朝澎于秋和陈疏好的方向看了眼,挑眉道,“八卦一下。”
393、哎哟喂【3更】()
牧程再三确认过墨上筠的眼神后,才意识到墨上筠想要“八卦”的是什么。
“你说于秋跟陈疏好他们啊?”牧程恍然大悟,继而凑在墨上筠身边,兴致勃勃地嘀咕,“真别说,这陈疏好平时看着凶神恶煞的不好招惹,一到小澎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活脱脱一小绵羊啊,温柔体贴,热情活泼,哎哟喂——”
墨上筠嘴角抽搐,凉飕飕盯了牧程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感觉到杀机和危险,牧程讪笑一声,“至于具体情况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于秋能跟一女生这么亲近,那还是挺难得的。搁在以前,他都是直接拒绝的,拒绝不了就躲,反正不会有这样的场面。”
“哦?”
墨上筠眯起眼。
听得她的声音怪怪的,牧程仔细瞧了墨上筠一眼,不知怎的,便想到了梁之琼。
“你看,我觉得吧,还是我们家之琼妹子更优秀,活泼又可爱,聪明又大方,懂事又……”夸到一半,牧程不得已正视了下自己的良心,改口道,“虽然有点小脾气吧,但人还是不错的,是吧?”
墨上筠诡异地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牧程心里直犯怵。
说真的,想要在梁之琼身上找优点……对于牧程来说,真有那么点为难。
不过,梁之琼是那种小毛病多,为人却没什么问题的,就算她再怎么闹事,也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所以,若是在梁之琼和陈疏好之间有个偏向的话,牧程定然会选择梁之琼。
但这跟他选择没关系,只能象征性地夸一夸了。
“对比之下,”墨上筠勾了勾唇,“陈疏好还挺不错的。”
“……”
牧程不敢接话。
“你们队那个冯山,跟陈疏好比试了吗?”墨上筠问。
“还没呢。”牧程耸了耸肩,“不过,今天下午有射击训练,他们就约好今个儿。”
“哦。”
墨上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不管陈疏好最近表现得再如何优异,墨上筠依旧不觉得陈疏好能当好一个狙击手。
心态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想了想,墨上筠朝牧程勾了勾手指。
牧程讪笑地靠近,但不敢靠的太近,保持在一定的安全距离。
墨上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牧程愣了一下,然后非常愉快地拍胸脯,“放心吧,话我肯定转告到。不过……”他的声音压低几分,“你可能对冯山不太了解,但是,就算跟他比试的是个瞎子,他也是不会放水的。”
墨上筠耸了耸肩。
那样更好。
队伍在沙滩上稍作休整后,就被牧齐轩和陈雨宁给带了回去。
墨上筠没有一同回去。
——因为,阎天邢拿着烤好的野兔来了。
不知阎天邢跟段子慕做了什么协议,总而言之,先前那一只野兔,段子慕一口都没吃到,全部落到了阎天邢手里。
墨上筠哭笑不得地跟阎天邢将烤兔给分了,剩下的一部分给了苏北,唯独捉到野兔并且对其进行加工的劳动者段子慕,只有眼馋的份。
段子慕很郁闷,但好在人比较看得开,后来表示看到墨上筠吃就满意了,成功地膈应了一旁的阎天邢一把。
墨上筠当做没听到,心安理得地吃着小喷喷的烤兔。
等吃完,也差不多到上午的训练时间了。
阎天邢拉着墨上筠先行一步,连让段子慕同行的机会都没有。
苏北在一旁看着,很是乐呵,“段公子,我好像能理解墨上筠的选择了。”
说完,同情地拍了拍段子慕肩膀后,苏北才拎着狙击枪离开。
段子慕:“……”
天地可鉴,他只是长得不如阎天邢合墨上筠心意而已。
……
八点整。
上午训练一开始,天公便不作美,先前的绵绵细雨,顿时变成了磅礴大雨。
豆大的雨点掉落下来,啪嗒作响,砸在人的肌肤上,生疼生疼的。
但,训练没有中断。
教官们穿上了黑色雨衣,学员们只穿着湿漉漉的作训服,在呼啸的海水里、泥泞的土地上、危险的山坡上继续训练。
长途奔袭,武装泅渡,扛圆木狂奔……
汗水跟雨水交织,疼痛与鲜血并存,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