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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墨上筠将灯关了,走出门,顺手把门也关上。
林琦用眼角余光斜了她一眼,喊道:“报告,没有!”
“……”
墨上筠默然地收回视线。
抬腿往前走,越过林琦。
然,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身去看,林琦已然跟在身后。
墨上筠嘴角微抽。
看样子,是要明目张胆跟踪她的一切行动了。
完全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于是,本想直接回宿舍睡觉的墨上筠,趁着时间还早,特地走出宿办楼,不紧不慢地在基地转悠了一圈。
最初林琦还以为她有别的什么行动,可紧接着,发现她只是漫无目的地散步后,林琦也意识到墨上筠是存了心耍她、逗她玩,简直气得不行。
跟着墨上筠在外走了一个小时,林琦一声不吭的,但却憋了满肚子怒火。
熄灯前,墨上筠回了宿舍。
简单收拾了下,便上了床睡觉。
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林琦,一直亲眼见到她躺下、盖好被子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折腾人的,总算是消停了。
林琦抹了把冷汗。
但,还是不敢有片刻放松。
熄了灯,林琦特地站在门口,守了整整半个小时,听见墨上筠呼吸清浅和缓后,才勉强放下了心,悄悄地爬到上铺去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
她一上床,躺在下铺的墨上筠,便睁开了眼。
夜色中,朦胧光线下,墨上筠眼底有抹无奈闪过。
深夜,二点。
墨上筠睡梦中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
掀了掀眼皮子,墨上筠感慨了下这隔音,然后清晰听到门外的声响。
“我们这样做,她会发飙吧?”
“管她呢,先熬完明天,大不了负荆请罪,全连被罚。”
“你们动作速度点,稽查队快来巡逻了。”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
话音到此结束,紧随着,外面想起匆促、刻意压制的脚步声。
渐行渐远。
最后,再无声响。
墨上筠视线往上移,听到上面翻来覆去的动静,俨然没有睡着的状态。
她将被子一掀,在身上盖紧实了,安然自若的闭上眼,继续睡。
黎明时分,四点半。
天还未亮,房间内只有窗外透射进来的路灯光线,一片寂静深沉。
刚睡下没一会儿的林琦,冷不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睡眠太浅,她当即惊醒,险些没从床上坐起身来。
眼睛睁开,林琦反应了三秒,总算意识到——
墨上筠醒了。
她翻身坐起,身子往下探,果不其然见到墨上筠的身影。
换上了作训服,正坐在马扎上系鞋带,被褥已被叠的整整齐齐,随时都能出门的样子。
虽然确定墨上筠出不了门,可这么早就要应付墨上筠,林琦下意识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去晨练?”林琦主动问她。
同时,把被子一掀,伸手去拿作训服。
“嗯。”
淡淡应声,墨上筠站起身来。
林琦紧张地盯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与此同时,穿衣服的速度慢了下来。
没想,墨上筠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转身去了洗手间。
疑惑间,听到洗漱的动静,林琦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心却扑通扑通跳个没停。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紧张。
她不算了解墨上筠,就算在一间宿舍里住了一个月,时刻在训练场见到墨上筠,见过墨上筠训练人时的各种手段……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对墨上筠有什么了解。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她不知道,倘若墨上筠知道二连将她们宿舍的门给锁了,故意不让她出去……
到时候,会有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简单的被惩罚,林琦倒是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但是,墨上筠的手段一直是非常规的,林琦猜不到墨上筠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
眼下的紧张,不是来自于惩罚,而是源于对墨上筠的不了解。
对未知一片空白时,人容易焦虑慌乱。
林琦胡思乱想着。
眼看着墨上筠洗漱完,从走廊进来,林琦眉头一拧,干脆咬了咬牙,衣服也不穿了,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被子掀开盖在身上,做好了“装死”的准备。
只是,紧紧闭上眼时,耳朵却竖了起来,密切聆听着房间内所有动静。
出乎意料的是——
许久,都没听到声响。
心下骇人,越想越不安心,林琦犹豫再三,便从床铺上翻了个身。
背对着墙,面朝过道,林琦迟疑着睁开眼,冷不丁见到一张熟悉的、面无表情的脸,那一瞬,惊得险些连魂都飞走了。
墨上筠就站在床铺旁,她很高,正好越过上铺,所占的方位,能让林琦清楚见到她的脸。
活见鬼的感觉,大抵就是林琦现在这样了。
“你……做什么?”
强撑着没把被子甩到墨上筠脑袋上,林琦让自己冷静地问她。
“林排长。”
眉眼染笑,墨上筠吊儿郎当地喊她一声,拎着帽子的手一抬,就把帽子戴在头上。
正了正帽子。
帽檐遮掩了她的眉目,只能见到她的鼻尖、薄唇、下巴。
“怎么?”林琦沉声问。
“提个醒,”墨上筠抬起手指,在床边敲了敲,然后一抬头,笑的那叫一个贴心,“下次想制造密室的时候,顺带……”
话音一顿。
林琦眼睛微睁,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墨上筠唇畔笑意加深,“把窗户给封了。”
林琦:“……”
106、答应当集训教官了?【二更】()
意识到什么,林琦翻身坐起。喜欢就上。
然而,墨上筠已经以极其潇洒的姿态,从四楼的窗户翻了出去。
四楼!
这女人想死吗?!
林琦脑子轰地炸开了。
她连外套都没穿,手掌撑在床铺上,一跃而下。
大步跑到窗户前,她紧张朝外面探身,却,没有见到担心的场景。
天色一片漆黑,但楼下修建了一条路,路旁亮着路灯,足以照亮周围的场景。
放看眼去,下面空荡荡的,有灌木、道路、路灯、空地,却不见墨上筠的身影。
林琦拧了拧眉,心觉不对劲,视线顺着前面看去,赫然发现,墨上筠此刻正顺着一侧的水管滑下,水管相距这里两米左右,跳过去不是没有可能。
但,墨上筠速度太快,现在已经滑下了大半,林琦回过神来时,发现她正停在二楼的位置。
抬眼,朝这边看了一眼。
只看得清她的身影轮廓,却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林琦极其清晰地意识到——
墨上筠看的是她,并且,眼神夹杂着十足的挑衅。
林琦气得气血上涌。
妈的!
把她给能耐的!
心里刚骂完,就听到稳稳地一声响,墨上筠已经跳到地上。
站起身,墨上筠侧过身,仰头朝林琦看来,做了个挥手的手势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训练场。
在外面晃荡了几天,虽然训练量还行,但不到墨上筠平时的规定。
所以,她适当增加了今早的晨练。
并且,为了避免被林琦找到、继续跟踪,她换了另一条路线,清净地完成了早上的训练。
然而,林琦让人把她放出来后,在基地、平时的训练路线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墨上筠之后,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但,人都消失了,他们担心也没用,按照原计划,在上午九点的时候,去三连跟人碰面。
九点整。
三连,操场附近,一棵百年老树上。
树枝浓密,树叶未凋落,郁郁葱葱。
墨上筠斜躺在一根树枝上,手里拿着用饭盒装着的馒头、包子、鸡蛋,一边打开饭盒打算吃点早餐,一边抬起眼睑,观望着远处的比赛。
据说,这场“比赛”持续了三天。
从初一开始,到今天。
比赛的方式多种多样,比如拔河、格斗、游戏、枪法、篮球等等,选定了七个项目,每个项目都派了一定的人数来参与。
前面已经结束了六个项目,三胜三败,所以二连才会对今天的比赛尤为在意、紧张。
今天比试的,是近身搏斗。
在一定的范围内,两队在里面进行搏斗,认输或者离开指定范围的失败,以最后站在圈内的人是哪个连队的为胜。
“二连,加油!二连,加油!”
“三连,必胜!三连,必胜!”
……
比赛刚开始,嘹亮的吼叫声,隔着一定的距离,落到了墨上筠耳里。
咬了口馒头,墨上筠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左耳。
有点吵。
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
墨上筠优哉游哉地看了会儿戏。
两个连队派出的都是擅长近身搏斗的精英,按理来说,实力不相上下,而三连显然是做了一定工作的,分批轮流进攻,最初就保留了一定的实力,对二连最力厉害的两个人进行围攻。
二连这边,综合实力还行,但明显在计谋上差了点儿,只有防守的份。
看了会儿,墨上筠就差不多摸到结果了。
她吃完两个馒头,一个鸡蛋,然后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
看了眼电量,红了,还剩百分之十。
够她打一通电话了。
稍作犹豫,她拨通了牧齐轩的电话。
“学长,新年好。”电话一接通,墨上筠就懒懒地打招呼。
那边一顿,紧随着传来略带笑意的声音,“小滑头,直接说事吧,客套话就免了。”
“就问声好。”墨上筠语气正经了几分。
牧齐轩不由得笑了,“你那边那么大动静,还有空跟我问声好?”
摸了摸鼻子,墨上筠义正言辞,“我这人呢,比较尊重师长。”
“行行行,”牧齐轩笑的有些无奈,“新年好。吃饭了吗?”
“刚吃。”
“那有点晚。”牧齐轩似模似样地接过话。
“嗯。”墨上筠应得极其正经。
牧齐轩笑道:“客套完了,到正事了没有?”
墨上筠将饭盒盖上。
朝远处的操场看了两眼,倒也没继续耽搁时间,将话题拐到了正事上。
她跟牧齐轩说了下二连和三连的矛盾根源。
起源于她离开那天,二连按照她的计划训练时,三连有人路过,半真半假地调侃他们。
原话是:“靠着个女连长,软饭吃的很舒坦嘛。”
理所当然的,二连忍不了这种羞辱,直接跟三连杠上了。
三连那几人坚持“二连是因为墨上筠来了,才改变了以前的垫底状态,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而二连感觉受到了羞辱,觉得就算是墨上筠的到来改变了他们,也不能单独拎出墨上筠是女的这一条来,这有歧视性别的嫌疑,是不公平的。
于是,吵了起来,吵着吵着,还打了起来。
最后,两个连队的连长和指导员都赶到,过来调解,做思想工作,但还是没有人愿意认错,各有各的坚持,俩连长就想了个“比赛”的方法,以此来让他们发泄一下。
谁输了,谁就作罢。
详细的场面,没有人跟墨上筠描绘,但她能够想到,那些正处于激动状态的三连战士,会如何形容她和二连。
——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下连队就能掌控住二连,二连是有多无能。
——连一个女军官都比不过,二连的脸能往哪儿搁。
——这么多大男人,还需要靠一个小姑娘撑腰,他们有多“能耐”!
这还只是概括。
她可以肯定的是,场面会更加严峻、激烈,没准在对峙的过程中,还有一些侮辱性的词汇,或者说有某些人身攻击的言论。
因为跟她说这事的两个哨兵,吞吞吐吐的,刻意隐瞒,很不愿意让她知道。
墨上筠不是第一天当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她心里也有点底。
而,二连会向她隐瞒这事,且费尽心思,硬撑着不开口,不仅是因为她知道后会发飙、惩罚他们,还因为——不想让她知道,有人因为她而更加看不起二连,那些人只因为她的性别,就对她有了固有的排斥。
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为了保护她、为她好。
尽管,她并不需要。
牧齐轩听完后,沉默良久。
最后,他有些感慨道:“你这个二连,确实没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