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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后,林矛忽然意识到——不一定是两遍,第一遍是不确定的,能确定下来的只有选到床铺的,而那些没有确定下来的,第二次去依旧会随机选择宿舍打地铺。
可是,不说墨上筠记得有没有错,五十四人,墨上筠全都一一对上号,然后记下来了?
墨上筠谦虚道:“可能有错的。”
这确实算谦虚,因为,她出错的几率极小。
从苏鸣沙训练她三年后,只要苏鸣沙在的地方,她几乎要观察周围所有的情况,甚至于苏鸣沙的一切举动。
因为苏鸣沙总是会出乎意料的抽查,哪怕是稍微答错一点,苏鸣沙都会给予惩罚。
而且,苏鸣沙要么不罚人,罚起人来的时候,就简直是地狱了。
惩罚总是使人进步,尤其是墨上筠这种“天才”,习惯顺利完成任务,素来讨厌惩罚,于是在惩罚体制下,更是进步神速。
只是自他们离开后,墨上筠在很多训练上就有些松懈——毕竟缺少一个随时会监督的人,潜意识里也不想时刻回忆起他们,当时宋修良干脆建议她停止一切训练。
后来很多训练她都没继续采用了,而是安排了其它贴合自己身体素质的训练,以防在军事技能方面一落千丈。
但,一来到这种地方,墨上筠就不自觉地回忆起那些训练,偶尔也想动一动筋骨。
她总归是要面对的。
林矛将笔记本还给她。
“一周淘汰一次,可能你现在记得的一些人,过几天就走了。”林矛委婉地提醒道。
在他看来,墨上筠可能做了无用功。——倘若陈宇知道,也不会称赞墨上筠,而会训斥墨上筠浪费时间。
“也有可能以后会遇见……”墨上筠淡淡说着,然后偏头看着林矛,“他们都是精英,过来走一遭,倘若每一个人能记得他们,那也挺遗憾的。”
每个人都想着做事,如何有效率的做事,往往会抛掉“情”,于是很多人理所当然地被忽略了。
不可否认,人之常情。
并且,关照到每个人的想法,可以说是幼稚——相当幼稚。
但是,浪费时间归浪费时间。
墨上筠有那个心思,也有那个能耐。
她能在短时间内记住他们,将他们对号入座,同样的,也能保证所有做事的效率。
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真的废物,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纵然会有人的表现不尽人意,但多数都是优秀出色的。
没人会想着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他们努力过,那墨上筠觉得,记住他们的这点时间,不是浪费。
或许,他们不稀罕。
但,总归有人稀罕。
林矛不太能理解墨上筠的意思,但是,他清楚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有不同想法理所当然,他不能理解,但不代表他会不尊重。
所以,他就算没有深究下去,也没有否定墨上筠的做法。
——一切以做好事为前提,其余的,她想做多少无用功,都是她自己的事。
等待是一件无聊的事,但有趣的人,会将其变成一件有趣的事。
林矛闲着也是闲着,见墨上筠瞬时记忆那么厉害,于是询问她是否记得男兵的情况,墨上筠点头说记得几个,所以林矛便心血来潮同她打赌,他询问几个,只要是墨上筠答对了,墨上筠这一周的每日总结就由他负责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这时候若是不接受,那简直就是傻子。
墨上筠点头答应了林矛。
林矛也没有为难她,询问了几个比较显眼的学员情况,在看着墨上筠一一将他们的名字后面标注好宿舍号后,林矛将信将疑地将其撕下来收好,打算亲自比对。
很快,半个小时转眼过去。
“到时间了。”
墨上筠挑了挑眉。
林矛将几张表格发给她。
这是学员们来的第一晚,先前的那些都是下马威,但他们的下马威还没有结束。
趁着他们都睡着了,这时候催他们来填宿舍名单的表格,多少也是一种折磨了。
总而言之,他们的任务是——让学员今晚不得安宁。
拿好各自的表格,墨上筠和林矛愉快地走向宿舍楼。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
如同叫魂一般的敲门声,永无止境,生生将刚入睡的学员们从睡梦中拉扯回来。
然而,这种温柔礼貌有教养的声音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叫醒筋疲力尽的他们。
于是下一刻,他们听到残忍刺耳的声响——
“咚咚——咚,咚咚——咚!”
非常响亮的敲锣声!
有人刷的一下就从床铺上翻身坐起。
“靠,我这是被超度了吗?!”有人暴躁怒喊。
“谁啊,门都没上锁,不会踢门闯进来啊?”
“卧槽,敢不敢再变态点儿,这冷风嗖嗖的冻人,我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到底要不要脸了?!”
“妈的!锣鼓锣鼓,有本事你把鼓也搬上来啊!”
……
顿时,所有人都狂躁了。
这咚咚咚锵的声音,直接炸醒了所有人,就算是睡得再怎么熟的,也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个个就跟诈尸了似的。
然而,第一个开门的,不仅来不及骂人,就连人是谁都没看清,直接被塞了一手的纸和笔,然后一句交待——“三分钟内,把表格填好。”
一连四个宿舍,皆是如此。
墨上筠发完最后一张表格的时候,就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们在这样的危房里暴跳如雷,更暴躁的直接问候她祖宗。
不过,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摸了摸耳朵,任由她们扯破喉咙,也没人搭理她们。
现在还有精力骂人,等明个儿……能有喘气的精力就不错了。
这里面有些人,还想着会跟四月集训的程度差不远,实在是异想天开。
好在,她们骂归骂,但也会一边骂一边写名字,总归没有闲着。
不过大多写完,倒头就睡,也顾不上骂了。
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外面的,纸还要不要了——”第一间宿舍传来梁之琼困倦的声音,但在话说完时瞥见了墨上筠的身影,当即清醒了几分,怒骂道,“靠,墨上筠!”
墨上筠淡定地走过去,斜了眼暴跳如雷瞪着眼睛的梁之琼,手肘一抬,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手指捏住她的耳朵,往旁一扯,立即疼得梁之琼龇牙咧嘴的。
“叫我什么?”
墨上筠另一只手扯过纸和笔。
“墨教官!墨教官行了吧!”
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梁之琼,这才几秒的功夫,就哭唧唧地妥协了。
不带这么滥用私行的!
墨上筠松开她。
梁之琼立即后退一步,抬手摸着自己被拧红的耳朵,想要骂人,但实在是怕疼,又把话给忍住了。
“还有事吗?”梁之琼问。
掀了掀眼睑,墨上筠道:“没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梁之琼抬手指了指宿舍里面,然后道:“那我去睡了啊。”
墨上筠似笑非笑地问:“要我请你去睡吗?”
感觉到墨上筠话里的不怀好意,梁之琼啪地一下将门给关上,紧随着哒哒哒地就跑了回去。
听那声音,她应该是连鞋子都没穿好,只是套进去,然后踮着脚跑的。
墨上筠无奈轻笑,转过身,去收其它宿舍的纸和笔。
为了睡觉,她们速度快得很,分分钟写好名字。
只是,字迹惨不忍睹。
墨上筠借着灯光浏览了一遍,发现也有几个笔迹清楚工整的。
如,仲灵玥、唐诗、蓝虞等。
就连梁之琼的字迹,都可以划到工整这一块。
拿了纸和锣鼓下楼,墨上筠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林矛就站在路灯下,拿着她写的纸张,一个一个地跟他手里的名单对照。
见他愁苦的神情,墨上筠心里就有了底。
但,必要的谦虚还是要有的。
墨上筠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问:“怎么样?”
林矛抬起头,将纸张一收,然后瞪了她一眼。
——娘的,敢不敢再变态一点?!
他随机选的人,她竟然全给猜对了!
487、淘汰【二】()
任务完成,林矛决定跟墨上筠绝交俩小时后,就拿着宿舍人员名单去休息了。
墨上筠倒是真没睡,在宿舍外观察片刻,然后就回到办公室。
将宿舍人员名单做成表格,她打印出好几份,将每个宿舍的综合实力确定了下,就着手其它的琐碎事去了。
她总有事可做。
一直忙到四点左右,她听到外面有车的动静。
晚上参加考核的那批学员回来了。
她站在走廊上看了下情况,发现十二人里,就三人顺利通过这一轮的考核。
其中,两个男学员,一个女学员。
而这两个男学员里,有个墨上筠第一眼就看着不太爽的人——先前伤到助教的管取。
他们仨一下车,就被带往宿舍的方向,但管取在离开之际,似乎发现了墨上筠的存在,朝宿舍楼的方向比了个中指,然后就嚣张地离开了。
墨上筠眯了眯眼,神情带有几分危险气息。
这年头,总是有些刺头,连根都没摸清就肆意挑衅,真以为到哪儿都是祖宗。
动了动手腕,墨上筠转身回了办公室。
教官是提前起来的。
五点不到,三楼各教官宿舍就开始有响动,陆续有人起床。
易茴起来时,特地看了隔壁床铺一眼——被褥叠的整齐,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她站起身,穿衣整理。
与此同时,听到楼上动静的墨上筠,总算起身,将办公室的灯一关,就慢条斯理地出门,走下楼梯。
陈宇算是第一个起来的,可刚一到楼下,就瞧见笔直站在风里的墨上筠,不由得当场愣住。
“陈教官,早啊。”
瞥见陈宇,墨上筠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跟他打招呼。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这招呼并不真诚,甚至还有几分调侃,陈宇遂没说话,黑着脸从她身边走过。
等了半分钟左右,见没多少人下来,直接拿起哨子就开始吹,生生把这简单的早起弄成了紧急集合,教官也好,助教也罢,都哗啦啦地从楼上跑下来。
墨上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接下来怕是有一条规矩——教官以及助教都不能起得比总教官晚了。
陈宇是个暴脾气,于是,稍微一点不满意,他就能暴跳如雷。
墨上筠掀起眼睑,满意地看着陈宇的黑脸,心里莫名的爽快。
……
五点整,起床哨准时被拉响。
偌大的基地,顿时被哨声充斥,有些在睡梦中异常安稳的学员,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起床哨,直接从没有栏杆的床上滚落下去,硬是砸得个痛苦万分,惨叫连连。
三分钟内,在宿舍里各种闹腾的学员们,都准时在楼下集合。
一群精英,在先前的部队里是精英,在精英群集的地方,依旧是精英。
最基本的紧急集合,若是超出了三分钟,恐怕都没机会出现在这里。
陈宇对这种效率还是有些满意的,所以早上骂人的时间大大缩减,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晨练的任务。
晨练这玩意儿,在一般的部队,其实是不太重视的,训练项目也就一些基本科目,外加越野五公里,但在这里,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里是整个流程,全部着重于体能训练,但中间掺杂着别的项目,如地上跳伞练习,从高处往下面的沙坑跳,训练胆量和着地保护;也有抗眩晕训练,绑在模拟器材上旋转,转到了足够的圈数,然后在眩晕状态下跑步,中间摆放各种障碍物,一旦触碰后就要重新来过,而一两次重来也就罢了,多次重来则是代表他们会跟早餐失之交臂。
这样整个系统的套餐训练,力以前参加过三月考核、四月集训的,倒是可以承受,那些有过特殊经验的学员也能够适应,但对于一些在新兵连被就选中的新兵来说,那就是彻底的不适应了,一开场就迅速地拉开了差距。
晨练的训练量,足够同他们在自己连队一天的训练量相比。
更重要的是,在连队里,他们能吃饱喝足,可在这里,他们晚餐、早餐都没吃,并且整夜没睡好,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行,随时有可能倒下。
这就是单纯的折磨。
偏偏,教官们还不会有丝毫的放水迹象。
其中看似最宽松,但实则最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