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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她上次离开阎天邢办公室后,“分手”的念头就时不时地冒出来,自她跟牧程聊过后,想法完全压制不住,时刻占据着大脑。
——喜欢他吗?
——喜欢。
——他重要吗?
——重要。
正因如此,他们才必须分开。
有雨水滴入眼眶,墨上筠感觉眼睛一凉,她下意识闭了闭眼,下一刻猛然睁开,她依旧用那双亮到让人心慌的眼睛盯着阎天邢。
她说:“可能我打心底觉得,我不是多抱歉。”
话音落却,她感觉捏住下巴的力道一松,然后,阎天邢移开他带有温度的手指。
然后,墨上筠听到阎天邢低沉有力的声音,“好,分手。”
倘若换做别人,阎天邢断不会挽留。
也正因是墨上筠,阎天邢才不会再次挽留。
说再多也没用。
但是,再次审视墨上筠的时候,阎天邢却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还会站在这里,没有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他甚至还有一点耐心。
墨上筠说分手,说在现在状态下解除交往的关系,但是,没有提及以后。
——考核结束后呢?
阎天邢也没有提及。
两人像是同时忘却了这个本该明说的点。
未来不可预料,谈及太多没有意思。
墨上筠明显发现,阎天邢的神态渐渐变得陌生起来,严肃感慢慢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抹似有若无的妖孽气息。
天空又是一阵雷响。
阎天邢的雨衣帽被吹在脑后,露出一顶作训帽。
他沉声道:“说服我,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可以留下来。”
挺直腰杆,墨上筠迎上他那陌生却带着十足压力的视线,肯定回答:“报告,凭我足够优秀。”
阎天邢倏地扯了下嘴角。
他笑了一下,不是真心地笑,却格外的养眼。
很快,他勾着唇角问:“优秀地顶撞教官吗?”
“报告,我的优秀,众所周知!”墨上筠铿锵有力地回答。
那架势,势必将自己的脸皮抛于脑后。
阎天邢却对她这种架势习以为常。
顿了顿,墨上筠又道:“报告,现在让我离开,除了我自愿,还有一种是扣完我的积分!”
言外之意,她是铁定不会自己选择离开的,如果阎天邢真的要将她给踢走,那就只有让她扣完积分不得已离开。
此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就阎天邢先前在她身上挖掘出来的问题,就算她这时候依旧没有解决,也不能成为她离开的主要问题。
这种强硬到将教官怼的哑口无言的方式,果然是她墨上筠能做得出来的。
“呵,”阎天邢冷笑一声,“优秀的005同志,潜水、格斗、上课都是你的长项,想必不用参加也行,取而代之的罚站五个小时,不扣你的分。”
“是!”
墨上筠不假思索地应声。
那一声喊,足以跟打雷相提并论。
阎天邢轻皱眉头,转向想走。
就在这时,又听到墨上筠喊道:“阎教官您明天会来训练场吗,我迫切地想见到您!”
墨、上、筠!
阎天邢倏地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侧过身,剜了墨上筠一眼,然后冷声道:“调戏教官,扣两分!”
“是!”
这一次,墨上筠依旧没有丝毫停顿地应声。
虽然她现在的积分很宝贵,可两个积分换阎天邢明日出现在训练场,也不算亏。
她要的,就是阎天邢把自己当普通学员,按照他以往的训练方式,来训练这一届的学员。
她不想自己的存在干扰到他。
此外,她还希望阎天邢能暂时放下她,不用因她的私人问题而困扰。
因为,于她而言,他不止是她的男友,还是她的教官——无可取代的存在。
如果理念过于虚无,荣耀过于浮夸,道理过于牵强,如果像陆洋所经历的那样,那些曾经所信的终有一日会背叛。
那么,她愿意丢弃所有的一切,只相信他。
那个活生生存在于自己跟前的人。
她曾追求的也背叛过她,而她断绝了自己的后路,所以陷入两难之地,浑浑噩噩地前行。
她靠自己走到现在,但她也曾想过,给自己找一个支柱,支撑着那些被现实的黑暗侵蚀过的理念、荣耀、道理,可她无论如何追寻,也寻求不到这样一个存在。
直至遇见了他。
至此,他将是她永远的理念,也将是她永远的荣耀。
他,就是她的信仰。
她将是他虔诚的信徒。
现在是,今后也是。
哪怕有一天,他也会同墨沧那样,因为那些无可推卸的责任而放弃她。
她也,甘之如饴。
人活于世,有人追求平安顺遂到生命圆满,有人追求轰轰烈烈只求一时潇洒……而她追求的,是找到自己至今能活到现在的理由。
阎天邢就是这个理由。
所以,她不愿束缚他。
也因她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于是尊重双方,都不愿因他而束缚自己。
她知道阎天邢不清楚她想要什么。
但她知道。
她要的,不止是一份能决定世俗生活的感情,而是能成为她毕生支柱的信念。
所以,分手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端。
这些话她都不曾同阎天邢说。
阎天邢似是察觉到她眼神情绪的异样,于是多打量了她两眼,可纵然再有默契,也不可能真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他能感觉到什么,却没有任何头绪,于是他只能选择放弃。
但,在迫切想要离开的冲动下,他却倏地问:“为什么选择今天?”
“嗯?”
墨上筠似是不明所以。
阎天邢便道:“你少了一份生日礼物。”
“报告,正因为是今天!”墨上筠顿时满脸严肃地回答,“我想把所有问题留在22岁!23岁的我是崭新的!”
“……”阎天邢沉默片刻,最后咬牙切齿道,“你真是煲得一手好鸡汤。”
老人家,这叫中二。
但墨上筠仔细一想,也不敢把话给说出来。
阎天邢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看墨上筠不顺眼,最后干脆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见鬼的23岁!
他倒是成旧问题了,而她则要张开怀抱迎接崭新的未来了!
阎天邢脚步微快,转眼就跟站在原地的墨上筠拉开一定距离。
雨越下越大,雨幕遮掩了视线。
阎天邢一直没有回头。
在他身后,墨上筠的右手缓缓抬起来,动作饱含力度,手臂用力向外,手肘往内折回,五根手指并拢,指尖对准作训帽方向。
那是敬礼的姿势。
雨中,她的姿势无比庄重。
——再见了,我的男朋友。
——你好,我最爱的教官。
226、针对【01】给你过生()
雨一直在下。
潜水训练结束的时候,墨上筠在雨里罚站;
格斗训练结束的时候,墨上筠在雨里罚站;
学员去食堂吃饭之时,墨上筠在雨里罚站;
学员洗完澡去上课时,墨上筠依旧在雨里罚站。
整整五个小时。
阎天邢想必早就将对她的惩罚给传达下来,所以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教官来管墨上筠,只有几个路过的、不明所以的教官会偶尔停驻,打量墨上筠几眼。
墨上筠倒是格外坦然,保持立正姿势直视前方,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在狂风骤雨里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被罚站的经历,在墨上筠记忆中有很多,那些师父最初训练她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喜欢让她罚站,而且她每天都需要站军姿,一连站五个小时也不是没有过。
她甚至在冰天雪地里站过军姿。
眼下这种环境,对她而言,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她欣然待之。
*
gs9一队办公楼。
阎天邢刚进办公室,就撞见站在他办公桌前的阮砚。
外面天色已黑,办公室里没亮着灯,阎天邢进门的那一瞬,外面倏地劈过一道闪电,将站在桌前的人影轮廓勾勒出来,但在一闪而过的光亮里瞅见阮砚的脸,画面多少有些诡异。
好在,阎天邢心理素质强大,淡淡一瞥,就淡定地将灯给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充斥在办公室里,先前染着一身阴森恐怖的阮砚,也成了一气质优雅的青年贵公子。
“什么事?”
一点都不为阮砚的出现而惊讶,阎天邢随口问了一句,便径直走向办公桌。
阮砚道:“跟缉毒大队那边协调好了。”
“嗯。”
阎天邢拉开办公椅,坐了下来。。。
微微一顿,阮砚又想到什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还有,秦莲不见了。”
阎天邢动作微顿,凉凉地看了阮砚一眼。
阮砚便继续道:“步以容已经去调查了,让我转告你一句。”
他只知道秦莲是考核的学员,因为亲姐姐违法才被一并带走,具体的事情他只是大致听说。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着急也没什么用,阮砚便当普通的事一样跟阎天邢汇报了。
拧着眉头盯了阮砚片刻,半响,阎天邢干脆收回视线,懒得看他。
说完第二件事,阮砚又慢条斯理地开始说第三件事,他道:“姜队那边来消息,墨上筠什么时候罚站结束,她爸打电话过来找她。”
“让他等着。”
提及墨上筠,阎天邢便有些烦躁地回应道。
见他这般反应,阮砚微微偏着头,仔细打量了阎天邢几眼,最后倏地想到什么,恍然问:“你跟墨上筠分手了吗?”
阎天邢拿座机话筒的动作一顿,差点儿直接把座机砸到阮砚身上。
冷冷剜了眼阮砚,阎天邢凉声道:“做好你的事。”
阮砚眼睑微垂,站了片刻犹豫,最后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阎天邢的办公室。
并且走的时候,还难得贴心地帮阎天邢关上了门。
阮砚说出那样的猜测,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昨晚上课前,牧程无意中跟他提及跟墨上筠的谈话,并且询问他这个跟墨上筠走得近、有默契的朋友,墨上筠的目的是什么。
连牧程都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
重要的是,阮砚先前为他们俩算过命——必分。
手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阮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了片刻,之后就拿起雨衣离开办公楼,一路走向学员基地。
绕了一圈,阮砚才找到在空地上罚站的墨上筠。
墨上筠身形纤细,加上光线昏暗,好几盏路灯都坏了,离得远一些去看,完全会忽略掉墨上筠的存在,只会将她的身形跟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阮砚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走至墨上筠身边。
墨上筠看到他,有些意外,视线便稍稍移到他身上,只是她很快移开目光,直视前方,也没有分毫动弹。
阮砚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朝墨上筠道:“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寂静的夜里响起的车声无比响亮,由远及近,很快就抵达附近。
车门一开,司机就跑了下来,见到阮砚也在后,他便没有跑得太近,而是站在不远处,抬高声音朝墨上筠喊道:“005,你可以休息了!”
说完后,他朝阮砚敬了个礼,然后才跑回车上。
很快,声音再一次响起,司机开着车离开。
犹如木桩一般站着的墨上筠,总算是移动了身体,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活动着自己僵硬的双臂和脖子。
“你怎么来了?”
活动了几下,墨上筠便偏过头,朝阮砚询问了一句。
“来看看,”阮砚说着,顺势从兜里掏出油纸包着的食物,“喏。”
墨上筠讶然地接过那包油纸,同时还假惺惺地客套道:“不好吧?阮教官。”
“天知地知。”
说话时,阮砚还坦然地朝天空看了一眼。
“谢了。”
墨上筠不客气地收下。
虽然没什么运动量,但站军姿也是个体力活儿,光是出的汗水就足以将衣服打湿了,现在错过晚餐,她正饿得慌呢。
食物摆在跟前,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但并不影响吃东西,墨上筠打开油纸,发现里面竟然包着半只烤鸡,香味扑鼻,格外诱人。
墨上筠笑眼看向阮砚,“这么丰盛?”
将帽檐往上一抬,阮砚一本正经道:“生日礼物。”
扯了一根鸡腿递到嘴边,墨上筠咬了一口,发现还热乎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