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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明白了，静静曾对我说过，当女王追击我时，海底的那一场鹅毛大雪。
那玩意竟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哦不，是我体内那个害羞小萝莉弄出来的？
极寒的力量，甚至极寒的结界。
那是因为我被冰封了很久很久，比想象中更久，所以我的力量包括身体，都和那块巨大冰石相互融合了一部分，而那块巨大冰石又是什么？是由极寒海流所形成的！
也就是说我一旦爆发力量，就能模拟出类似极寒海流的效果？
这和力量的强弱无关，这应该只是某种附加属性，极寒属性。
一旦熟悉了这种属性，搞不好我就连吹口气都能冻死人！
当然，我无法证明这个推断，但管特么的，反正是让某个害羞的小萝莉去操控，我只要脑洞大开胡思乱想就行……
于是，我做到了，哦不，是害羞的小萝莉做到了。
于是，那只刚刚吞下我不久的赫龙，尚未品尝够我的味道，就突然在海底发了狂的挣扎翻滚起来，因为它的身体冻结了，由内而外。
哪怕体表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体内却越来越寒冷，越来越僵硬。
它发疯般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我给吐出来，却只吐出了片片晶莹。
那冰雪般的晶莹。
赫龙无法动弹了，它估计到死都不明白，身体为何会由内而外的冻结成冰。
因为，它没有害羞的小萝莉？还是因为，它的脑洞不如我大？噗……
赫龙的背脊上，又猛地凸起，伴随着阵阵咔嚓声，轰然崩碎，那漫天的冰雪晶莹中，我已如电般跃了出来。
怀中，依旧抱着那人鱼妹纸的尸骸，我深深叹息，但心中的某种兴奋，又让我怎也无法掩盖笑意，我本能就想去寻找静静，告诉她我终于做到了。
当然是那个害羞小萝莉帮我做的，但无所谓嘛，反正都是我的身体。
而我刚想要回身体的主导权，它就立刻吓跑了，呵，倒也有趣。
“静静，你在哪？”我大声呼喊。
“周凯？”惊喜的声音传来，我本能望去，但突然……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我愣住了，静静正扑向我，却浑身鲜血，静静看到我脱困后喜极而泣，却又一头栽进了我怀中。
我眼珠子瞪得滚圆，因为静静的身上，竟扎着数把鱼刺刃！
靠，是谁伤了她？绝对不是赫龙，因为赫龙是不会使用武器的。
我本能抬头望向了远处，人鱼峡谷的方向。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地狱……
第十六章：娜迦（）
人鱼峡谷的上方，依旧笼罩着阴影，却再不是赫龙了。
那是无数只体形两米多长的生物，浑身筋肉横生，表情狰狞可怖。
海魔！它们来了？
好巧，赫龙的战斗才刚刚结束，海魔就立刻登场，又或者这并不是巧合。
那两只赫龙真是被流徙潮卷来附近的？恐怕未必吧。
驱赶，或是引诱，只要有几只速度极快的海魔打前锋，引着赫龙来到这峡谷附近，然后躲起来，等着人鱼和赫龙的战斗，等着其他的同类赶来。
坐收渔利？好卑鄙的家伙！
接连两场大战，人鱼妹纸们已撑不住了，我在赫龙体内也不知被困了多久，出来后竟发现，周围的海域已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尸骸，到处都是尸骸，那一个个曾经娇媚动人，宛如精灵又宛如天使般的人鱼妹纸，此刻已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浮尸。
人鱼一族其实很强的，虽然王只有一个，但类似静静这种湛蓝级的精锐人鱼，数量至少过百计，此刻却已……寥寥无几。
人鱼一族还有些仅次于王的长老，她们大多年纪数百，还有些比王的年纪更大，她们的实力都曾达到过深红，至少浅红，只是衰老后就逐渐退化了。
可就连那些长老都！
一处巢穴的洞口，我清楚听到了一些小萝莉人鱼发出的哭嚎声，稚嫩且悲戚，那不仅刺激了我，更刺激了一位誓死捍卫巢穴的人鱼长老。
她其实不老，只是脸颊上多了些鱼尾纹，她依旧很美，风韵犹存，只是脸上多了些其他人鱼所没有的慈祥。
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孩子，咬紧牙关，她几乎在用生命去阻挡洞口涌进来的海魔，她只是孤身一人，敌人的数量却有数十，上百！
她已伤的很重了，更累的满脸疲态，还被一只海魔揪住了头发，要将她拖出洞口。
她已无力挣扎，只是扭回头看了看巢穴里。
“别怕。”那一声仿佛母亲般的温柔，可紧随其后就……
至少有十多只海魔涌了上去，或是鱼刺刃发狂猛砍，或是表情狰狞的扑上去直接咬！
我终于明白静静说的了，海魔的嗜血和嗜杀，它们竟在享受她最后的痛苦哀嚎，它们竟在笑？放肆且近乎疯狂的笑！
巢穴外的狂笑声，和巢穴里那完全绝望的哭嚎声，真的宛如地狱。
当那名长老逝去，那些小萝莉会怎样？我根本不敢看下去。
“周凯，快救救那些孩子……”静静崩溃大哭。
可我离得太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海魔涌入巢穴。
幸好，一道宛如火焰般的深红赶到，是女王！
身影未到，鱼脊长矛所形成的漩涡，已死死挡住了洞口，卷住了那些企图冲进去的海魔，那一股力量的疯狂压制，甚至撕扯！
海水更红了，仅一秒就有四五只海魔被女王撕成了碎片，其中还有只是湛蓝级的。
我激动的几欲欢呼，但又本能感觉不对，女王似乎已受了伤，更累的浑身发抖。
当我对抗那只赫龙时，女王也在对抗另一只，她并没有将其杀死，只是击伤坠入了深海，而紧随其后又经历了多少场大战？
女王的表情已颓然了，不仅因为伤势和疲惫，也因为悲愤，更因为……
女王痴痴看着上方，那笼罩了整个人鱼海峡的阴影，那是由成千上万只海魔所组成的战阵，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
女王还看向了更远处，海峡尽头的某处崖壁上，趴着的某只生物。
“为什么？”女王咬牙喝问。
我这才发现，今天的战场中不止有海魔，那崖壁上趴着的生物是？
好美，让我几乎窒息的美，很像人鱼，却又并不相同，因为她的下半身比人鱼的尾巴更长，就像……蛇！
那一刻我竟感觉，自己看到了互撸娃里的蛇精，当然她是海蛇精，所以蛇尾上多了些鳍。
都不用静静介绍，我一眼就肯定了她是娜迦。
在海底世界中，娜迦是论美貌唯一可以和人鱼并驾齐驱的生物，虽然只有一半是雌性，另一半则是五大三粗的娜迦汉子。
我感觉，这娜迦的美貌怕是都超越了静静，甚至超越了女王，所不同的是，静静的美是清纯可爱，女王的美是明艳妩媚，她却截然相反。
那仿佛浑身散发着极强的诱惑力，妖娆之美！
那让人只要看她一眼，就无法克制的想要扑上去，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征伐。
我本能扭头，生怕自己因为某种欲望而崩溃，她太妖，不仅容貌妖，脸上的笑容更妖，就连那趴在崖壁上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在勾引男人。
她在笑，就连笑声，就连那意识波动都散发着妖娆！
可我不明白的是……
静静曾说过，人鱼和娜迦不算和睦，因为人鱼一族的性格与世无争，甚至固守自封，不喜欢和任何势力有瓜葛。
这种性格就像二十一世纪的邻里关系，经常住了几十年都不知道隔壁姓啥，遇到也从不打招呼，只是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这种性格是不会有啥好朋友的，但，倒也谈不上讨厌吧？
所以人鱼和娜迦也算不上敌人，不和也仅仅是在捕猎时，偶尔发生些争夺食物的小摩擦。
问题来了！
无论你和邻居的关系再差，一旦有共同外敌的时候，都会自觉联手，所以人鱼和娜迦哪怕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但千百年来都有一个共识。
就是当海魔一族侵略她们中的任何一方时，另一方都会无条件的支援，唇亡齿寒。
但今天，那名娜迦笑眯眯的看着海魔屠戮人鱼，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我不懂，静静也不懂，就连女王都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娜迦妹纸在笑，极其妖娆。
“前段时间，应该有谁对你下过命令吧，命令全体人鱼一族无条件的加入。”
加入什么？我依旧不懂，女王却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她确实接到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说什么深海联军成立，说什么任何种族都要加入，相应深海帝皇的号召。
“我会带着你们，去取回那些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又怎样？女王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人鱼一族太封闭了，就连女王，足足活了三百年却从未踏出过人鱼海峡半步，什么深海帝皇？她连听都没听过，那什么取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更是无法理解。
更有那个跑来发布命令的家伙，也不知是什么种族，似乎还有些脑子不好使，那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让女王见了就反感，于是……
女王把那白痴给揍了，就像第一次遇到我一样，倒也没杀，只是驱逐出了人鱼领地。
而相应的，那个命令也就被女王完全无视了。
这很正常，任何傻逼突然叫你带着全族去做他手下，都会被无视吧？
可不正常的是，娜迦一族没有无视，她们接受了，加入了那什么狗屁深海联军。
更不正常的是，海魔一族也接受了！
“放心，娜迦并没有和海魔联手对付人鱼的打算，毕竟，我们已做了几千年的邻居。”
“深海帝皇也不会因为你们无视了他的命令，就报复铲除你们。”
“但……”
但海魔一族已经是深海帝皇的部下了，所以当它们的巢穴被流徙潮毁掉，侵占人鱼一族的领地就变得理所当然，对此就连深海帝皇也表示支持。
因为人鱼一族不愿成为他的部下，亲疏一目了然……
所以今天的这场侵略，这场杀戮的地狱，并不仅仅因为我救了小丑怪，也不仅仅是流徙潮的问题，更是女王在很久以前，就自己种下的一颗炸弹。
无论小丑怪还是流徙潮，都仅仅只是导火索罢了。
我始终无法理解的，这个海底世界的复杂格局，我只知道人鱼一族今天麻烦大了。
海魔几乎是全族发动侵略，那数量竟比人鱼多出将近一倍！
娜迦也不会出手帮她们，再加上之前的赫龙一战！
第一次，我看到高傲的深红女王浑身发颤，那已不再是愤怒了，而是恐惧，因为一个词汇无法克制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灭族！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无论我是强是弱，但面对整个海魔一族，更面对整个海底世界的势力格局，我始终只有一个人。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静静，又不顾一切的游向女王，死守在她身侧。
女王看到了我，那一抹喜悦，却又苦笑摇头。
没用的，就算我今天能够神挡杀神，也救不了人鱼一族的。
那成千上万只海魔，害羞的小萝莉能帮我杀掉多少？
深深叹息，女王垂下了头，那一刻的眼中有泪？
她竟哭了！
第十七章：一拳（）
“我活了三百多岁，也做了将近两百年的人鱼女王。”
“我从不奢求自己能带领人鱼一族发展壮大，但至少希望大家都能自由快乐的活着，可今天……”女王的表情已完全枯萎。
“周凯，对不起了。”
女王竟在对我道歉？
“其实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不该让你加入人鱼一族的。”
“你应该已发现了，我只是想利用你的力量来保护人鱼一族，只可惜。”
可惜没用，今天谁也救不了人鱼一族，就算我是天神下凡，就算我能召唤凹凸曼。
“你逃走吧……”女王深深叹息，表情已完全放弃。
“那你们呢？”我皱眉反问，又突发奇想道：“不如把这海峡让给那些海魔？”
依旧没用，如果是别的生物倒也罢了，海魔？
就算人鱼把海峡让出来，就算人鱼跪地求饶，海魔也绝不会放过她们，这就是海魔的天性，杀戮嗜血的天性。
小丑怪是不同的，因为幼小，怕是在流徙潮中才刚刚孵化，所以连自己的同类是啥都不知道，也丝毫没有沾染到这些嗜血天性。
可其他的海魔就……
小丑怪就连外貌都和它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