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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海意味深长的盯着鸣凤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道:“有也没有因为那个人也付出了他该有的代价,而且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直接插手过,只是利用了人的恶念和那些跟我结仇之人对我的杀意!”
“那个人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你们早晚会知道的!”祁山海叹了口气道,“凌风你和鸣凤,都算是安全科的人,现在凌风你被杨砚下蛊中毒,经脉受损,干脆就不要再回杨恩泰身边了,我觉得杨恩泰也活不久了。”
“可是,他涉及到千亿资产之谜,中海市杨家被查,一大部分的资金不翼而飞,而且他这些年到处在股市里狙击,敛财成了一个庞大的金钱帝国”
祁山海摆了摆手:“我打你那一拳的意思,不单单是你伤了晴歌,还是希望你明白,什么‘杀手之王’都是虚的,再强的人终归是人,你过了这么多年漂泊流浪的日子,双手沾满血腥,难道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走下坡路的时候,还一定要去给杨恩泰陪葬吗?”
“我”凌风不由得迟疑,脑海里闪过在佛堂里跟祁山海亲自动手的那一幕,也是那时候他才终于明白祁山海的强大之处的。
“可我如果不当杀手,没有了威慑力的话,数不尽的仇敌会来找我,或者道上会开出暗花买我的命,能把我杀死的杀手,今后的佣金会十倍增长的!”
“那你出去制造一场意外,等你看着杨恩泰完蛋后,再回到羊城吧!”祁山海说道。
“回羊城?”凌风错愕不解的盯着祁山海,“我还回羊城干嘛?”
祁山海冷笑道:“你自己也说了,不当杀手会没有安全感,那你就隐退后重新回到江湖里吧,但这个江湖指的是,你就回到鸿门的堂口,隐姓埋名”
凌风眼神顿变,直直的盯着祁山海,半晌才苦笑出声:“您的意思是,让我帮林修吧?”
“这是你欠我的!你伤了晴歌,我留你一条命!”祁山海淡笑道,“你总该不会以为,我跟你那个死鬼老师一样,在你犯错后只是放你远走高飞,而不希望你弥补吧?”
凌风哭笑不得,朝我看了过来,语气迟疑道:“祁叔,有一句话我还是想问林修跟杨砚相比起来都不够杀气,为什么你会觉得他能够成为羊城的地下之王?”
“杀气能当饭吃吗?钱多了就能够寿与天齐?”祁山海不屑道,“杨砚是杨砚,他有他自己的命运,林修是林修,人不同,南北不同,造化也不同,况且林修有个好姐姐,恰好是我的好学生,也是你老师的学生,怎么算你都应当帮他!”
我听着这话,一脸的震惊!
凌风反倒是低下头去,沉思了很久后,起身叹了口气对祁山海说道:“那我至少还要去一趟中海市,有些事情我一定要有个了断才行!”
“去吧,如果你还能杀得了那个杨砚的话,也许这一次你就不会到羊城来了!”祁山海说完,转头朝着鸣凤扫过去,话锋凛烈,“反倒是你?怎么回事?忘记自己是安全科卧底的身份了?还是说当了杨恩泰和叶天南的双面卧底,你已经黑了?”
“我”鸣凤紧紧的咬着唇,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表情痛苦的苦涩道,“这是川崎樱子的命令,我分不清”
“你现在分不清川崎樱子的哪些命令你不执行就会被她给发觉了对吧?”祁山海嘲讽道,“白玉京和叶天南让你潜伏在杨恩泰身边,杨恩泰让你去操控川崎樱子这个傀儡当红叶的堂主,可是你却又时时刻刻在跟川崎樱子勾心斗角,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她给杀了?”
“川崎樱子太厉害————”鸣凤有苦难言,只能咬着牙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希望你去当那只蜘蛛,可是你在蜘蛛网上爬来爬去的,却忘记自己本身是一只织网的蜘蛛,把自己缠在了网中,如果你觉得会有危险的话,就该把这张网给碎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杀”
祁山海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告诉你,在风雨来之前,你听命于的那个人都可能会死,更何况你自己,当断则断,现在安全科已经乱了,也不再是我当年熟悉的安全科,关苍岳不在,也无法保证我在狱中的绝对安全,所以我跟你的困境是类似的,所以我选择出狱。”
鸣凤想了想,突然眼眸亮起来:“我想我明白了!”
鸣凤起身道谢后,咬着唇问了一句:“还有一件事小刀现在死了,我该怎么解释?”
“你受伤了,就说遇到了林晚,他被林晚杀了,这很难解释吗?”
“可是我和凌风都在的情况下,这”
“凌风都叛变了,谈何都在?”祁山海淡淡的说了一句。
鸣凤一怔,再次震惊的看向凌风,凌风也无奈的朝她苦笑着耸了耸肩,他们两个人本来是杨恩泰都看重的双方,但从来心都没有和过,身为别人的刀柄一辈子,突然间在此时茅塞顿开了!
天大地大,何必为人刀柄?
鸣凤告辞后,凌风并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林晚是外人,叶晴歌在煮茶,祁山海在淡淡的品茶,似乎整个人不急不躁的陷入了品茶的安静恬淡之中。
这样的气氛,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走了,看了看林晚,却发现她也睁着一对明亮的眼眸在看着我!
我皱着眉,微微歪着头,显得十分疑惑,心想着林晚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祁山海放下茶杯,没好气的瞪着我问道。
我愣了一下,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得苦笑道:“差点忘记了,叶老临终前把你的”
我还没说完,祁山海却摆了摆手淡然道:“我知道他给你什么了,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那原本是我留给晴歌在不时之需的一笔钱,可是我后来就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晴歌她从不缺钱,我也已经过了对金钱很有兴趣的年龄,所以那些钱,你继续自己留着!”
“呃?”我瞪大眼,震惊的看着祁山海,苦笑道,“那可是很大的一笔数目啊?这样的一笔巨款,我何德何能?”
“这笔钱,我原本是给晴歌的,但我和晴歌重逢后有了新的想法,所以这部分钱还是在你手上,一分为二,一部分你已经用来帮助叶浅茗那个小丫头稳住公司股价了,另一半就当做我送给林晚的嫁妆吧”
“老师”林晚听到这里,原本沉静如水的脸庞忽然有了一丝局促,虽然没有脸红,但她的语气却显得很不自在的站起来苦笑道,“我还没打算嫁人,即便是将来会嫁人,也不需要这么丰厚的一笔嫁妆!”
“要的!”祁山海的语气不容拒绝道,“你是我的学生嘛,嫁人太普通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天下人闻风丧胆的代号青鸟,将来嫁人时的身家又很丰厚,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庸俗的凡夫俗子对你望而却步!”
林晚没好气的嗔道:“那这和我嫁不出去有什么区别?”
“哼哼你的心思我可是知道的”祁山海意味深长的盯着林晚,语气带着揶揄。
“啊?!”林晚微微一怔后,这一次是真的红了脸。
我看得微愣一下,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看到林晚出现这样害羞的少女姿态。
第0590章 今鸿门天下三分()
祁山海没有在嫁妆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忽然神色变得认真而凝重的看着我和林晚说道:“有件事跟你们说一声,我跟晴歌商量过了……我们,打算退隐!”
“退隐?”我讶然失声,难以理解的问道,“你出狱后做出的决定就是归隐?”
“是的!”祁山海转头看了叶晴歌一眼,认真道,“人要活得精彩是对的,可再精彩的人生,都不该辜负爱自己的人,不该给爱自己的人带去伤害!以前,我是自己觉得权势强大无所顾忌就是精彩,但晴歌等了我这么多年,我出狱后,不该再给她带来失望和担忧。”
我呆呆的朝叶晴歌看过去,她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嗯’了一声,声音浑然不似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叶晴歌似得说了一句:“林修,我的年龄不小了,他还比我大一些,不管是纷争也好,鸿门也好,江湖中的这些事情,跟我们的关系不大了!”
“那……当年的仇恨呢?”我皱着眉,忍不住问了一句,倒不是我非得强留着祁山海帮我做什么,只是祁山海身上背负着那么深的血海深仇,他一出狱就说要归隐,这确实让我感到诧异至极。
“当年的人,只要我在狱中查出来的,还有苍岳帮我查到的,死得死,没死的那些都可以说跟当年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的下场会怎么样,还得看你们年轻人自己了。”
我听得不明不白,只觉得大脑有些混乱!
祁山海出狱后不复仇了,而是打算带着叶晴歌归隐,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的话,祁山海身上的所有传奇色彩和光环肯定会瞬间消失。
一代枭雄,一代传奇,以这样的方式出狱,没有选择东山再起卷土重来,而是出狱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归隐,这…………
我久久无法平息下来,呆滞许久才问道:“那你们有想过去哪里归隐吗?”
“还不清楚,但大概是在哪里买一座岛屿或者是在深山里建一栋比较大的宅院吧,最好是没有人找得到,我们再种点花花草草和菜园子,挖一方池塘……”
我苦笑道:“买岛?你把钱都留给了我们,而且晴歌姐的钱都用在帮浅茗的医药公司稳住股价了,你们哪来的钱买岛?”
祁山海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真正想要教你的一些道理,所谓顺势而为,在任何时候就会如有神助一般扶摇直上,当年我固然是精彩,可一直在逆势行事,得罪了君子也得罪了小人,想要当一个枭雄,只要敢打拼有冲劲有脑子、能聚集一批人在你身旁,你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资格,但是————”
说到这里,祁山海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但是枭雄的下场,太少能有好报了,金钱权势都是带着蛊惑性的东西,它能够让你强大,也能够腐蚀你的初心,没有人能够在百尺竿头的时候收手而退下来,都只会想着更进一步,这是最难的!”
“所以我给你的忠告你,想要自己走得更远更顺,要懂得顺势而为,想要让自己不走到最后看到前面全是刀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就要懂得在百尺竿头的时候,见好就收!”
“你不是问我哪来的钱吗?”祁山海洒然一笑,“前些年我在狱中听说有些人在捣鼓一些bit币,因为苍岳当时奉命去调查过这些东西会不会影响安全,所以我大概在前些年花了一亿左右买了市场上的币,这些年操作下来,市场上的币有一半左右流通的份额其实都是我的,我打算今年全部卖了!”
我对于bit币并没有了解,但听祁山海这么说,隐约觉得他投入的一个亿应当是赚了,但至于赚了多少钱,我暂时还没有概念,依旧只是停留在对于他打算归隐的这件事情里的震惊当中!
“陈长安这个人你要注意了。”祁山海语重心长的盯着我说道,“前几年我都一直没有注意过陈长安这个人,因为他是燕京圈子里最不起眼的子弟,又一直偏安一隅的在北方发展,我在外面的时候,一直都在南方,对北方了解很少……”
“但听说,陈长安这些年,整合了西北的各种煤炭矿产资源,又花了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国外跑马圈地,买下了海量的矿权,如果不是我意外的从一个人口中知道这个人,连我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号厉害的角色在暗中已经积聚了强大无比的一个帝国!”
“陈长安?西北狼?”我顿时皱眉。
“对!”祁山海冷笑道,“我是前几年才知道他曾经追求过烟儿,但烟儿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这个人心机城府深厚是一回事,最让我觉得不容小觑的是他的前瞻性,大概在十多年前,他就在染指煤炭和矿产,而大概五年以前,他就在涉足油气和珠宝……”
“一年前,我在狱中遇见过黄清平……也就是曾经那个很厉害的资本大鳄,当时我们聊过一些话题,他说起过自己如果出狱后的话,想要涉足在黄金珠宝行业,以他过去在外的资本底蕴,外加这些年悄然不觉的在渗透,理论上这样前瞻几年的目光,出狱后必定会有所为!”
“但我私底下查过了,黄清平的眼光虽然独到,却依旧落后于陈长安那个人三年左右,大概在五年前,陈长安就一直在到处以各种手段圈地,黄金矿产的资源积压在他手中的储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黄清平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些困境……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