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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大门,热气流瞬间扑了一脸,我看到一个壁炉,里面很多柴火很旺。
然后很多沙发围着壁炉,好多人坐在沙发上,妈和我们一群人走进去,那些人顿时全体起立,这时我听到童虎在里面一个房间说话,语重心长说着,“幼棠,你就服个软算了。大姨是你母亲,胳膊能拗过大腿吗,再说卫遥身份在那摆着,你和卫遥不可能长久,难道你想一辈子看别人眼色过日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好好做你的太子爷吧。”
童虎会这么说,幼棠就一定在里面,于是楚汐和斯雅就加快脚步,超越我走到最前面,寇天龙跟在她们身后。
我瞪大眼睛冲李加贺伸手,说真的视野已经一暗暗的看不太清了。就必须把眼睛瞪大到极限。
李加贺知道我在讨钥匙,妈对他使眼色,钥匙这才到我手里。
握紧钥匙以后,我加快脚步走进里面那个房间。
楚汐和斯雅率先跑上去推开门,我看到幼棠。
他坐在一张圆桌旁边,桌上有个淡蓝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枝花,还是半枯萎的,凋零的只剩下一片花瓣,而其余的花瓣就散落在花瓶旁边,幼棠皱眉盯着花瓶。似乎在神游,根本没察觉我们这些人。
斯雅喊的第一声,“姐夫!”
我就哭了。
其实我不想哭的,但我见到幼棠心里就委屈,就想撒娇,这是很久以前养成的毛病,我控制不住眼泪,不过我高兴,起码我见到他了,我已经没遗憾了。
幼棠起身看我们,翡翠色的眼珠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上。我闭紧嘴巴走过去,斯雅就被楚汐拉住,楚汐眼睛瞪圆,就直勾勾盯着我脸。
我握紧钥匙走向幼棠,他意识到我不对劲,几乎跳起来跑到我面前,可是脚镣和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力,他跑不快,也不能抱我,但我可以抱他。
热泪划过腮边,我举手紧紧拥住他脖子。想喊一声老公,然而张嘴以后,我喷出去的是一大口血
鲜血从我嘴里噗的一下喷出很远,正好溅到花瓶和童虎脸上。
童虎也坐在圆桌旁边,他溅到血以后仓皇起身,撞得桌子晃了一下,花瓶里仅剩的一片就凋零了,带着我红颜色的血液落到桌上。
然后屋里死一般寂静,我就耳鸣了,什么都听不清了,只知道血顺着嘴角不停流过下巴。我痴痴的盯着幼棠,他横眉竖目冲我喊着什么,可惜听到我耳朵里只有嗡嗡那种噪声。
我没劲站不稳,幼棠随着我一起跪到地上,他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不能抱我,就用胸膛支撑我。
我眼前一暗暗的,依然努力去看他的面容,我惨笑说,“老公,我我再也不会让你难做了我我也没有食言。我不怕死,我为了你不怕”
我断断续续说不清楚,他一吻落在我脑门上,我额头就湿了,他哭了。
他亲完我脑门又亲头发,屋里就乱了。
感觉有人拽我胳膊,我紧紧圈住幼棠脖子不放,我哭着说,“老老公我我只有一个请求能让我为你穿一次婚纱么就像楚汐穿的那种”
他亲我耳朵喊着什么,我听见了,心里听见的,我听见他喊卫遥。
对,我是卫遥,一直都是,我根本不是什么楚璃,我要做他的卫遥,永远都是卫遥。
身上力气一点不剩了,我能清晰感觉到胃被那些细针刺破穿孔,身子疼的痉挛,我一头倒在地上,他想抓我,却挣脱不开那个镣铐,他泪流满面盯着我喊,玲玲扑下来抱我,还有妈。
妈捂着嘴冲我摇头,泪水就在眼圈里打转,我看向她说,“妈妈抱我一下”
她扑下来搂我,我就像当初做她儿媳那样枕在她怀里,贪恋她的温度,她是我的母亲,我也有母亲,而且有老公。我是在亲人怀里死的,我不后悔
提起最后一口气,我举起手冲幼棠比起三根手指,我想听他说那三个字,我勉强撑着眼皮看他,求他说,“幼幼说一次爱我好么就一次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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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遥满身血让我说爱她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作天塌了。
天,塌了。
真的。
回忆最初那段日子,我打拼一切为了什么!我猛然间全响起来了,原来我也是个煞笔。就是一个蠢逼。
我俯下身亲她满是血迹的小嘴,她小手搭在我脸上轻轻摸着,至于我爱你那三个字,我还没说出口,她小手就落地了。
她指关节敲得地板咚一声,她黑玉色的眼瞳就永远定格在了屋顶某个位置,绝美的眸子也没有闭合。
鲜血源源不断涌出她的唇瓣,斯雅捂嘴哭说,“我的天啊”
楚汐跪在我边上喊,“卫遥?卫遥!”
妈也喊:“卫遥”
自此,我心跌进了一条暗无天日的深渊,我冷眼看妈,冷眼看着每个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
这种恨意深入骨髓,我恨不得把一些人当场撕碎,可手铐限制了我的行动,我手始终碰不到卫遥一下,她连最后咽气的时候,我都没碰到她。
我冷眼看完妈,又看李加贺。
他目瞪口呆盯着卫遥,好像很心痛的样子,还有童虎,他脸上还有卫遥的鲜血,我突然觉得他们好虚伪,连同这个世界都是虚伪的。
他们该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要让他们给卫遥陪葬()
天亮,我浑浑噩噩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醚县,就是我和卫遥回来见妈的前几天,我和卫遥在冻冰的河面上溜达。
所以这不止是一个梦,因为这件事真实发生过,当时我俩手牵在一起,在冰冻的河面上谨慎慢行,卫遥忽然问我,“咱们还举行婚礼么?”
她表情心不在焉,应该不是很认真。
我脚步没停,也没吭声,就领着她向前走,她又说,“要是不想举行就不办了,我知道楚汐那个婚礼给你造成影响很大,反正咱们已经领结婚证了,至于那些个仪式什么的,也就是走个过程,办不办都无所谓。”
她说完偷看我,黑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很圆。其实她想办婚礼,她希望我明媒正娶,这可能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停住脚,开玩笑说,“看到远处那棵树么?”
我指向远处一棵落满雪的树,她以为我故意打岔,眼色暗了一下,语气闷闷的问,“看到啦,怎么了?”
我逗她说,“咱们赛跑吧,如果你先跑到那棵树下面,婚礼那些事就全听你的好不好?”
她原本没精打采盯着冰冻的河面,我话音刚落,她小鼻子一动,睁大乌黑的眼睛问我,“真的么?你不唬人?”
我说必须真啊,我于幼棠什么时候骗过人。
她就认真了,放开我手问,“现在开始么?”
当时是个大晴天,她说完退开两步,侧身在冰面上摆出起跑姿势,我被她可爱的小样子逗笑了,我憋不住笑,她突然喊,“开始啦!”
她笑着跑起来,小表情满是期冀之色。
她脚步轻盈跑出一小段距离,下身穿的瘦版牛仔裤非常显形,尤其两条大长腿配上棕黄色的长筒靴,还有半球形的小屁股。扭起来特别美。
我苦笑追上去,其实就是逗她,不想赢她,可她太认真了,简直豁出去那种,咬紧唇瓣死命向前跑,然后意外发生了,她鞋跟太高,保持不好平衡,脚下一滑就摔了。
她高挑秀美的身子摔趴在地,我跑去扶她,她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又跑,生怕自己输,不过她刚爬起来,就跪下去了,因为她脚脖子扭到了,伤的很重,所以我俩回药铺看妈,她才一瘸一拐的走不动。
脱下她靴子看伤,她小脚踝上鼓起一个红颜色的筋包。碰一下就疼的哭,于是为了哄她,我就说算她赢了,婚礼那些事都听她的,完后她就笑了,笑的非常甜,一下子就把筋包的是给忘了。
从醚县坐火车回来,卫遥出奇的安静,我俩坐一起,她始终盯着手机屏幕,她在看网上那些婚纱款式,小表情十分认真,唇角边还挂着一丝我捉摸不透的笑意,然后火车坐了多少天,她就看了多少天。
这个梦进行到这里,画面突然变了,变成她临死前靠在我怀里吐血,而我双手双脚被镣铐锁着,想抱她一下都不行。
她小嘴里不停呕着鲜血,双手圈紧我脖子笑说,“老老公我我只有一个请求能让我为你穿一次婚纱么就像楚汐穿的那种”
她就要死了,我却连拥抱她最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然而她笑的很虚弱,把生命最后的几分钟,用来诉说这个请求,我突然醒悟,原来她在火车上盯着手机屏幕那种笑叫做幸福,她现在就笑的非常幸福,不过她的眼色十分小心,哪怕她就快死了,她的眼神依然小心翼翼,她怕我不答应。
我泪流满面反复在她耳边说,“好,好,怎么都好,老公答应你,卫遥”
她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一边笑着呕血,一边看向妈说,“妈妈抱我一下”
妈痛哭流涕搂住她的时候,她冲我比起三根手指,很努力的喘着粗气说,“幼幼说一次爱我好么就一次一次就好”
当她求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他妈完了,一切都完了,原来和她同床共枕这么久,我连最简单的那三个字都没对她说过,而她一直以来等的盼的,就只有穿一次婚纱。还有我说一句爱她。
这时梦里画面一转,我梦到一家婚纱店,我流着泪走进店里,选了一套层层叠叠的婚纱,因为卫遥是小孩子性格,她永远长不大,就喜欢花样多的,看上去可爱的东西,所以我选了这件小公主样式的。
当我捧着婚纱去找卫遥,她单独躺在一张黑色的小床上。脸和身上盖着白布。
我抱着婚纱走到床边,周围黑漆漆的看不到东西,只有我和她,只有我们两个。
我掀开白布帮她换上婚纱,她神态安详闭着眼睛,感觉就是睡了,身上却是冰的,硬的。
小心翼翼帮她换好婚纱,我弯下腰亲她冷冰冰的唇瓣,挨着她小嘴巴说,“老婆,老公现在就领你走,我们结婚去,我们结婚,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么?你说好不好?你回答呀。”
我吸着鼻子等待她回答,她睡相甜美根本没反应。
打横抱起她,我转身一看,周围黑漆漆的根本没有路,我来时那条路也不见了,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时我面前突然出现三条路,三条完全不同的路。
最左边的那条路充满光明,路边还开满象征甜蜜的粉玫瑰,楚汐就站在这条路上,而且是长发版的楚汐。
她长发过肩,穿戴得体,就是当初那个持家有道的完美爱人。
而第二条路,也就是中间这条路,一样充满阳光。甚至有蓝天白云,斯雅站在这条路上侧过脸冲我媚笑。
她是云鸽当初那身兔女郎打扮,显得格外娇艳俏皮。
至于第三条路,我简直没法形容它的崎岖和恐怖,它地上充满鲜血,路边满是象征黑暗的荆棘,还有很多个人横在这条路上,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马方鸣。
他是死后那种样子,双眼凹陷,嘴角淌血,推着眼镜冲我笑说,“海棠楚璃,我早说过你们不会有好结果,你们不会好死,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们,我要看你们拿什么面对列祖列宗,哈哈哈哈哈”
他仰面大笑,身后就出现另一张脸,是李加贺,他一身黑西装打扮,皱眉注视我,摇头说,“幼棠,不要再错下去了,不要再让你母亲难做,你和卫遥注定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也不会容许你往火坑里跳,快醒醒吧。”
醒醒?呵呵。
卫遥已经不在了,我还醒得来么?
我抱紧卫遥走向这条路问,“姓李的,你凭什么干涉我和卫遥的事,谁给你的权利,我妈么?那个叫楚仁美的?”
我声音冷的不像自己,他呵呵一笑,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显然要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冷笑说,“你知道么李加贺,你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该死,统统该死,包括你,还有童虎,楚仁美,戴季玲,还有所有人,每一个人,你们都该死,我会让你们亲身品尝到什么叫做痛苦。我以卫遥的名义发誓,你们等好吧,等好吧!”
他毫不在乎的一笑,说,“你想杀我们?想要众叛亲离?于幼棠呀于幼棠,不是我瞧不起你,如果没有我和童虎帮你,你能有今天这番作为?”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走上这条布满荆棘和鲜血的道路,当我走到马方鸣和李加贺面前,我怀中的就再也不是卫遥,而是一支黑颜色的枪。
这支枪很眼熟,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