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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个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呼之欲出。
“其实，你的猜测都是对的。你就是上一届的红娘。但是，是男女和女女的双面红娘。”她看着我，仿佛一件与我无关的事，“你就是白蛇口中的师父，就是那个最终因为无法决定自己感情归宿，而堕仙的上一届红娘啊。”
我脑袋一片“嗡嗡”。
“所以，你猜的一切都是对的。不管是我，还是那个穿越成夫差的男女红娘实习生，都是要得到你的爱。”她还在解释，虽然在微笑，却仿佛在解释着别人的故事。
“那那些穿越呢？”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难道那些，都是假的么？”
“当然是真的。那些你与她们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历史上真实发生的。那一切，是真实，也是历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说过，当我完成十二个任务，将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红娘看着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打算食言：“其实，所有红娘，本都是最多情的人。你这个身兼男女和女女两组红娘的人，更是情种中的情种。你经历的那些人，就是你这千年来所经历的爱恋。她们每一个人，都曾是你最爱的女子。”
“我不明白。”我的眉头越皱越深，“那么，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我发生的，还是那个红娘，也就是上一世的作为神仙的我，所发生的？”
“是她发生的，也是你发生。”红娘循循善诱，声音好听如天籁，“每一届的红娘，经常会在梦里云游到人间，参与人间的情爱，这样，一来是平衡红娘的荷尔蒙，二来是为了更好地研究爱情，不至于乱拉红线。”
“平衡……荷尔蒙？”
我一脸黑线。
“哦，用你们现代的名词儿来说，就是这个吧。”她耸耸肩，对自己用的词汇不以为意，“反正，我说过，每一届红娘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他们的需要爱才能活的，否则，会如干燥的花儿般枯萎。你作为男女和女女两组红娘，对情爱的需求就更大，所以，你更是经常需要在梦里回到人间，去谈一场场的恋爱。”
“你是说，这些，都是我曾经发生过的？并且，是在梦里？”我感觉到毛毛的，“那么，现在的我，发生的又是什么？”
“是，那些都是你以前发生过的。但同时，也是你现在所发生的。你应该能感觉到，你在每一世的每一份感情，都是如今你的真实心情写照。”
我摸着自己心口，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对于阿娇、武则天、李清照……等等传奇女子，我是真的爱着的。纵然，我已经不再是前世的我。但每一份感情，我是真的有感觉。
“所以呢？”我问，“这十二世爱情，到底是我上辈子当红娘时再梦里发生的，还是如今真实发生的。”
“梦就是真，真就是梦。是真是梦，又有什么关系？”红娘一脸禅意，“其实，在有一个传说里，世上所有的人，就是生活在一个神的梦里。当那个神醒来，世界会坍塌，一切分崩离析。但梦中生活的人，全然不知，依然有着自己的悲欢泪笑与幸福啊。”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人生百年，不过一场大梦。
红娘见我不说话，想来是觉得自己想逗的都逗完了，便认真向我解释：“其实，那一切，是当年你在梦里发生的。你穿越回去，也就是回到那些情缘的□□，重新回味一场场爱恋。因为你还是你，所以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你自己的。”
“包括我在二十一世纪学的知识，上一辈子在梦里的我，也知道？”我不由得心惊，“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当年的你，早就在梦里，穿越千年，梦到了千年之后自己的样子。”
我无语。
一时间，只觉得背脊发凉，说不出一句话。
红娘伸出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好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你重新经历十二世，在一场穿越梦里，经历了十二个曾经的爱情，与自己曾经的十二个至爱告别，一切，都已结束。”
“你是说，我这十二场穿越，只是一场梦？”我眯起眼睛。
“是的。如今，你的毕业论文答辩还没开始。前后，不过短短一天。”红娘含笑望着我，“但是，你已经将上辈子欠的生生世世情缘，都作了告别。”
“所以呢？”
我问。
“所以，你就可以干净无垢地引导我，做一场红娘的传承。”
第224章 终卷 ：红娘（二）（）
月老，是固定的。
而红娘，却是一届届的轮换。
所谓“铁打的月老，流水的红娘”，即是如此。
并且，红娘还是分类的。
天地混沌初开之时，红娘只有一种，便是男女红娘。那个时候，还不叫男女红娘，叫阴阳红娘。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类，有的，只是乾坤阴阳。万事万物，都可分阴阳。而阴阳，永远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等到后来有了人，就有了男女红娘。专司所有男女的姻缘。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男女就是阴阳，必须结合。
直到有一天，有一界红娘，在梦里下凡历练的时候，爱上了女子……
是的，那个红娘，就是我。
我爱上的第一个女子，就是阿娇。
那是我的初恋，也是一场最甜蜜沉醉的梦。
我的天蝎阿娇，如一坛烈酒，饮后久久齿颊留香，让人不忍忘怀。
从那个梦中醒来后，我便日日思念，咂摸难忘。
但是，上天有规定：红娘只能进一个梦中一次。一次一生，不再重复。
这，也是要让红娘堪破情关，懂得一切都有始有终，有得有失。每一份感情，都有过幸福，但最终，都会归于寂灭，而曾经带来的感动与甜蜜，却永远不会随着生命的寂灭而消失。
幸福，只要存在过，便是永恒。
有了这样的感悟，红娘才能在拉拢姻缘时大开大合，随心所欲。
我经历过劫梦，也不是一次两次。
但那一次，阴错阳差经过阿娇后，我竟是再也不愿醒来。
然而，劫梦终究是要醒来，梦中的人儿也无法重再。
但，我却已经真实地爱过了女子。
并且，那种感觉，让我念念难舍。
于是，又一次的劫梦里，我遇到了武则天。
日月凌空，女皇武曌。那个女子，有着全天下所有女子都为之逊色的光芒。
而她，也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我。
第二场梦醒，我记住了我那嚣张一世的女王。
于是，第三场、第四场、第五场……最终到第十二场，我都无一例外地爱上了女子。
而她们，也有幸成为被神眷顾的女子，一个个在历史留名，流芳百世。
正因为有了那些经验与情感，我知道还有一种感情，叫女女之爱。
于是，冒着被天罚危险，我进言玉帝，要开设百合红娘。
玉帝原本不打算答应，甚至打算将我这一派胡言的人，打出南天门。
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一个黄衣女子，飘然而至。
只见她笑吟吟向玉帝行礼：“父王，人间千奇百态，您贵为三界之主，为何要操那么多心呢？不如，给他们自由，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如何？既然这位红娘会喜欢同性，那么，也说明了这种感情的存在。既然存在，便是应尊重的。并且，这样的情感以后会越来越多，专门设一个女女红娘，也不为过啊。”
那玉帝显然很疼爱这个女儿，听她如此说，气也消了。
摸着胡子良久，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试着设置女女红娘，就由莲百合来担任。以百年为期，如果百年内真的还有女女之情，便继续保留。若再无女女之事，便撤除此设置。”
那个时候，我的名字叫莲百合。听说，母亲生我的前一晚，梦见了一朵巨大的莲花。而父亲在我出生的前一晚，又梦到了一支百合迎风摇曳。所以，我的名字，便被取为“莲百合”。
神仙岁月，逍遥无期。我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姓氏，却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莲百合。
仙界称呼名字的人很少，大都有自己的称号。比如月老，比如赤脚大仙，比如文曲星……等等。
玉帝的七个女儿却是有自己的名字的。毕竟，她们是仙界公主。
可以说，玉帝和王母对她们的宠爱，几千年不改。不给她们安排琐事，却让她们永享仙福。
不过，渐渐，天上的七仙女越来越少了。
首先，是七仙女为了董永，冒犯天条，为了跟那个人间男子生活在一起，被剔去仙骨、开除仙籍，永堕人间。
而这样的事，却如一阵风，在剩下的几个仙女间流传。
很快，七仙女陆陆续续动凡心……又都是被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人间疾苦的，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一个个选择了背离天庭，生生世世，远离自己的故乡，去堕入万丈红尘，历那五道轮回。
最后，只剩下这三仙女一个了。
是以，玉皇大帝如今对这位乖巧女儿的宠爱，可以说是跨越古今！
然而，等我真正接触了三公主，才知道：她并不乖巧。
是的，她并不乖巧。
她跟她的姐妹们一样，作为这天上人间最高贵的公主，有着对爱情的向往和选定就不回头的执着。她们一样，对天地无所畏惧。
她唯一与她们不同的，就是没有哪个男子可以让她动心而已。
呵呵，不是因为乖巧，而是因为——没有那样一个男人。
但，自从我兼任了百合红娘，她常常来造访，并时常与我探讨些“专业”问题……于是我渐渐怀疑：这个女子，是我的同类。
不是没有想过问她，但她身份异常高贵特殊，真要问出事来我不是我可以兜着的。于是，我将这个疑问一直憋在心里。
直到有一天，她问我：“百合，你就没有什么事要问我的么？”
我将脑袋摇得如拨浪鼓：没有。
她却抿嘴笑了：“你怕我向父皇告状？”
我再度将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不是。
“可是……”这位三公主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我，“我却有些事想请教你。”
“这仙界神仙千百个，比百合聪明又有能力的人也很多，想必一定有人可以帮助你，公主……不如再出去转转看看？”
话已说到如此份上。
然而，三公主却是并不打算识相：“可是，仙界却只有一个莲百合。而这种感情，也是以你的名字命名。”
我真想眼一闭装死。
好吧，“百合”确实是以我之名命名的。当时因为我是第一个提出这种女女之爱的人，也因为我是第一任女女之爱的红娘，所以，玉帝便以我的名字，为这一种感情命名——百合。
百合之爱，女女之爱。
第225章 终卷 ：红娘（三）（）
“好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我只能认命，无奈地问。
她见我如此，笑得如春花灿烂。
我等了半天，不见她下文，忍不住催：“公主到底想问什么？”
一般来说，应该称她为“三公主”，但其余六个仙女被贬的贬、罚的罚后，天庭已经只剩下她一个公主了。所以，有时候我们都直接称呼她为公主。
这位三公主殿下不止没有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好看么？”
对于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情种，我脑中立刻想了一千一万种代表的含义……
不论是哪一种含义，这个问题都是不好回答的。
所以，最后，我抓了抓头：“公主之美，跨越古今，横穿天界，不是我一个小红娘可以评价的。”
她闻言，哈哈大笑。
颇为不顾形象。
不过，倒有些可爱。不自觉，我看得痴了痴。
但瞬间想到那可怕的天条，和玉帝其他女儿的下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将心中那份悸动按住，一派淡然。
三公主见我不再说话，便自顾自先说了：“百合，你说，为什么女人会喜欢女人呢？”
我怎么知道？
我也想知道啊！
“百合，你说，如果我喜欢的是女人，也算是触碰爱情，违背天条吗？”
“算。”
我从牙齿里蹦出这个字，有些无奈。
三公主正色看了看我，半晌，不说话。最终，道：“我懂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道了声告辞，便要离开。
“恭送公主。”
我的礼节做得十足。
她却并不高兴，反而，眉眼间，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