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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毒气必然已经进入他的血脉,还需要解毒草治根本。”李淳风回答道:“毒蛇出没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就会有解毒草。”
周雨彤还想再问什么样的解毒草,李淳风眼睛一亮,伸手摘下了一簇蒲公英模样的蓝色小草。
“找到了,这是牧靡草,专治蛇毒。”他拍了拍李泽云的脑袋,笑眯眯把这小草递到他眼前。
“我的手,我的手”醒过来的李泽云第一个感觉就是手腕火辣辣的疼,他以为自己的手已经被切掉了,尖叫着哀嚎。
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的手还在,把这个吃了解毒。”李淳风说道。
李泽云看向自己的手臂,果然还完好无缺,他接过牧靡草,胡乱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你的毒是他解的,还不谢谢人家?”周雨彤说道。
谢?李泽云抬头看着满脸幸福得意的周雨彤,一股屈辱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若不是他出现在牵牛村,你还不是我的人!若不是他给发荣嫂治病,又怎么会来到深山密林,被毒蛇咬伤!这一切的结局都是因他而起,你还想让我感谢情敌,办不到!
“算了,小事一桩,我们赶路吧,今晚看样子过不去峡谷,要找个地方露宿。”李淳风看看天色说道。
如果是他一个人,完全有把握在半天时间内穿过蝙蝠峡,但是这些城里来的没吃过苦的人就不行了。
“峡谷前面十里处有个草甸子,那里合适。”在前方开路的黑瘦猎手山蛋说道,这次村长派他们兄弟俩来做向导,一个叫山蛋,一个叫山毛,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就去那里吧。”李淳风点点头,众人再次收拾起心情上路。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一行人赶到了山蛋说的草甸子,李淳风放下周雨彤的背包,四面巡视起这个土坡。
周围的杉林环拱着这片山坡,眼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大溪流淌,坡上遍地生着嫩绿的鹅掌、青草和木藤,踩上去柔软舒适,像极了软绵绵的地毯。
一株昂首直立的冷杉矗立在山坡顶上,枝繁叶茂洒下大片荫凉。
“累了吧?喝口水。”周雨彤走过来,手里握着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
李淳风接过来,仰脖子一口气喝下半瓶。
周雨彤笑颜如花地望着他,“吃点什么?我带了火腿肠、面包和八宝粥。”
“等一下吧,我看看有没有野味可以捕捞。”李淳风挥了下手,走向那条齐腰的大溪。
周雨彤急忙跟了过去,正在翻包找东西的庄月也凑了过来,想看看李淳风搞什么名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能给人惊喜。
李淳风看了看溪水,鹅卵石铺满溪底,梭子鱼不时在水面上乱蹿,大的有尺把长,小的也有巴掌大小。
冰凌给他的军刺中只有火柴,没有鱼线,但这难不倒身手灵敏的老李,捡来一根长木棒,他用藤条拴紧军刺,制成了简易的鱼叉。
“准备吃烤鱼吧。”他笑着对两个女生说道。
“能戳到吗?”庄月怀疑地问。
“废话,当然能了。”周雨彤白了她一眼。
“切,你被爱情冲昏了头,我不和你斗,你就沉沦吧,堕落吧。”庄月恨恨地在她耳边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周雨彤得意地说道。
嗦!鱼叉刺破水面,卷起浪花,一尾活蹦乱跳的梭鱼被揪出了溪水,鱼血四处飞溅。
“哇!我说什么,你看呀!”周雨彤拍着手,开心地大叫。
庄月也被李淳风这手绝活惊到了,艳羡不已。
“谁会杀鱼?”李淳风把这一尾鱼丢到溪滩上,顺便问了句。
“我来吧。”周雨彤明显比庄月胆子大一些,卷起袖口,从包里找来一把水果刀,捉住还在挣扎的梭鱼,走远一点,麻利地宰杀起来。
一条条新鲜的野生大鱼被叉上来,庄月充当跑腿的,三个人配合地非常默契,十几分钟就收拾干净了九条鱼。
密林里响起零星的枪声,没过一会儿,山蛋山毛兄弟俩也满载而归,带回两只山鸡,一条兔子。
火堆架起来了,不论是李淳风,还是两位猎手,都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拾掇洗净的山鸡、兔子、梭鱼架在枝条上,烤出了金黄的汁水和香味,炊烟袅袅,夜幕也姗姗降下。
远处的大山,森林,渐渐透着一股深沉如铁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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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向胆边生()
“味道真好,也就是这里能尝到这么鲜的野味,怪不得五柳先生宁愿辞官隐居,吟诗作赋,我辈即便有心亦不可求啊。”张教授捧着焦黄的烤鱼,感叹万千地说道。
“陶公胸有大志,他为实现‘大济苍生’的理想半生奔波,但换来的却是不断失望,终至绝望,无奈才过上躬耕自足的生活,如果让他选择,我想他更愿报效朝廷,而不是种田养菊。”李淳风笑着说道。
“说得不错啊,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比起古人要强多了……”张教授点头站起来,走了两步,念起了陶渊明的诗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两个女生拍手鼓掌,兴奋地喝彩。
山民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这个黄昏宁静而美好。
篝火仍在噼啪燃烧,大家开始支起简易帐篷,每个人都背了单人帐篷,水和食物,只有李淳风两手空空。
一个个小包一样的帐篷在草甸上撑起,星罗棋布仿如雨后的蘑菇。
“喂,你在想什么呢?”大溪边,突然跳出来的周雨彤想吓唬一下沉思的李淳风。
“没什么。”他笑了笑,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他的耳朵,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
“晚上你睡我的帐篷吧。”周雨彤笑着说道。
“睡你的?”这话把李淳风吓到了,他有点不确定地看向周雨彤。
女孩子的脸在微亮的夜色下显得有些朦胧,却掩饰不住美丽,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脸蛋有些发红,嗔道:“想什么呢,你睡我的帐篷,我和庄月挤一挤。”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李淳风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你睡自己的,我有地方睡觉。”
“有地方?哪里?”周雨彤以为他是在借口推辞。
“瞧,那株冷衫。”李淳风指指坡上的大树,“我睡树上。”
“那里能睡觉?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你又不是树懒,不行!”周雨彤不满意地否决他的话。
李淳风认真地抬头看着她,夜色中,她的眼睛闪亮有神,坚定而又执著。
“那好吧……”他笑着说:“不坐一会儿?”
周雨彤欣喜地点了下头,坐在草地上,面向大溪,抬头看起天上的星河。
“如果找到龙骨,你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很轻柔,又好像有点紧张。
“回去。我耽搁的时间太多了。”李淳风说道。
“去哪里?部队吗?”周雨彤赶紧追问。
李淳风摇摇头,又点头。
“不方便说?那我不问了。”周雨彤善解人意地说道:“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似乎每个女孩子都曾经要过他的手机号,魅力真的有这么大?李淳风有些失神,等到他扭头看见周雨彤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只好把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她。
“过几天我们完成研究也要回上京,你将来要是有空,记得来找我啊,我请你吃烤鸭。”周雨彤把号码存到手机里,又扬了扬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喔。”李淳风不置可否,又一条桃花债啊,怎么消受的起。
周雨彤两手托着下巴,手臂支在膝盖上,扬脸看向星空,喃喃地说道:“听说夏天能看到狮子座的流星雨,我为什么一次都没见过呢。”
“能见到一颗就足够幸运了,不要贪心好不好。”李淳风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比如你发现的云芝,之前一定也有别人走过那里,却没有人看到,这就是运气。”
周雨彤眨了眨眼,她很想说,碰到你才是最大的运气。
“山里寒气重,还是早点休息吧,坐在这里会受凉着风寒的。”大溪的水荡漾着微微的蒸气,山风有些冷了,毕竟已是夏末初秋。
“我睡不着,你看这水,怎么会冒热气呢?”周雨彤奇怪地问道。
“地气,这说明空气里寒冷,你试一下水温,应该不会很凉。”李淳风笑道。
“那我洗下脚。”周雨彤开心地卷起裤管,弯腰解开鞋带,脱了鞋袜,把脚伸进了溪水里。
水温温的,确实不凉,疲倦了一天的脚丫子终于得到释缓,她轻轻拍打着溪流,快活地任由清泉涤荡着雪白小巧的脚丫。
“你也来洗一下吧。”周雨彤拉了拉李淳风的手臂。
“好。”他脱掉靴子,也把脚伸进了同一池水中。
夜幕下,两个人相视而笑,周雨彤眼波流转,用小脚拍打着水花,溪水溅起来,洒在李淳风的身上,她开心地嬉笑起来。
“好啊,你耍诡计。”李淳风也不饶她,站到水里,伸手捧起一蓬水,泼向她的脸。
“讨厌。不要啊!”
水花飞溅,欢声笑语响在大山中,溪水畔,两个人踩在滑溜溜的鹅卵石上,打起了水仗。
篝火旁肚子一人坐着的李泽云一下下削着手里的树枝,动作机械冰冷,眼神里充满恶毒。
夜色深沉了,每个人都躺进了帐篷,李淳风不好拒绝周雨彤的好意,也缩着身子躺在她的蓝色帐篷里,拉过一张薄薄的印有米老鼠图案的毯子,笑着闭上了眼睛。
“哎,怎么样?你和他聊了什么?”夜风吹来细微耳语的悄悄话,一下子让李淳风的耳朵支起来了。
别人可能听不到,但是他却能听了个大概。
“没什么,就一个手机号。”这是周雨彤的声音。
“嘻嘻,我们的院花出师大捷,这次回去,那些男生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集体心碎,发疯跳楼呀?”
“死丫头,你不说,谁会知道!”
“我不说,还有别人说,你没看到李泽云那张脸?臭得跟狗屎一样。”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那种小人除了会骗骗少女,什么都不行!”
“你说得对,我看张兔子也不喜欢他,不知道他怎么混到这个名额的,看他那张脸我就想呕……”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周雨彤问。
“谁呀?”
“装!叫你装,挠不死你……”
风中传来两个女孩活泼的笑声,李淳风摇摇头,微笑着翻了个身。
这一夜注定不同寻常,犬吠声时不时地响起,前半夜的时候,不时有男人出去小解,李淳风根本就无法安然入睡。
他在惦记着一件事,野猪坳里那奇异的香气。
“庄月,你去不去上厕所……”等到下半夜的时候,隔壁帐篷里周雨彤又说话了。
“唔,你还没睡啊……我们一起去……”迷迷糊糊的庄月醒过来了。
“我睡不着。”
“你还惦记着人家?真没羞,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初恋啊……”
“那又怎么样,我乐意!”周雨彤说。
“好啦好啦,小点声,别被人家听到,你真是的……”
随后就听到两个女生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李淳风暗暗觉得好笑。
他悄悄打开一条缝,看看她们去哪里解决问题,可别走太远了,夜晚的山林处处都是危险。
就在这时候,即将燃尽了灰烬的篝火对面,一张帐篷里,伸出个鬼鬼祟祟的手臂。
果然是他!
李泽云!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瓶子,拧开之后,把其中的液体全部倒在了两个女生的帐篷上。
异香扑鼻!
可以肯定,这就是招来野猪群的那种味道,丰富的经验让李淳风判断出,这玩意一定混合了不少珍稀药材,才能让野兽闻风而来,趋之若鹜一般。
猎犬似乎也嗅到了奇异的味道,开始狂吠不止。
李泽云做完这个丧尽天良的动作,又悄然溜回了他的帐篷。
“畜生!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砍断他一只手也算便宜他的。”李淳风抽出军刺,又缓缓放了回去。
杀人这种事不能随意施为,如果出了人命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好处,不如静观其变。
周雨彤和庄月拉着手回来了,夜晚的山林各种野兽低吼和夜枭的啼叫把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匆匆忙忙钻进了帐篷。
她们没有发现空气中的奇怪香气,换谁谁也不能闻到,人类的嗅觉和对危险的感知已经退化到相当深的层次,除非经过特殊的训练,不然是没有办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