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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恐怖的是,这些毒物中最小的蝎子也有手掌大,大个儿的蟾蜍和毒蛇比比皆是,水坑都无法阻止它们涌过来。
李淳风没空思索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个体庞大夸张的毒物,这不是原始森林,这是大城市一条小巷而已!
他已经没有退路,前后两面都是黑压压的毒虫,就连墙壁上也爬满了蜘蛛、毒蛇!
不远处的那间挂着电灯的阁楼屋檐下,一个艳红的身影正睁着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向这里看过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支翠绿色竖笛,嘴唇轻轻撮在一起,无声吹着慑人的魔音。
李淳风一扭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她,看到了又怎么样,隔着几十米远,想追也追不上,况且,他现在插翅难飞!
有人说苗疆滇南黎族善驱毒物鬼怪,以前只是听说,或者从古籍上看到语焉不详的描述,现在李淳风算是彻底眼见为实了。
尖锐的笛声突然爆起,犹如奏响战场上的冲锋号,刺痛人耳!
普通人听不到这种声音,李淳风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杀伐之气,这和妮可的海豚音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她的音域更具杀伤力。
乱七八糟的毒蛇蟾蜍、蝎子蜈蚣纷纷弹跳而起,向李淳风吐出毒液,伸展獠牙!
四面八方,除了头顶,一瞬间悉数被黑压压的物体覆盖,这样的场景绝对能把人活活吓死!
数不尽的毒物毒虫,如蝗虫过境,如鸟群迁徙,谁敢正视?
被蛇蝎叮咬一口,被蟾毒喷中,说不定就命丧黄泉,如果是一千只一万个呢?
已经不能用数量来衡量了,这些隐藏在城市角落的毒物,比原始丛林中的生物也不逊色,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滋生激发它们生存的本能,在下水道、废弃房舍、砖瓦墙缝中顽强存活下来,更狠,更毒,更凶!
李淳风挥起雨伞,转身抡下去就是一大片尸体坠落,他两脚腾空,踩着小巷墙壁,远远踏出五六米外,刚刚落在巷道中,再次被毒物包围。
这一次躲闪腾跃,腿上竟附着了三条毒蛇,数不清的蜘蛛蝎子!
没等他拍掉这些毒蛇毒虫,蜂拥而来的毒物和雨点劈头盖脸地向他涌上。
腿上、身上,连续被咬了数十口,气冲拳下,大量的残尸碎片在暴雨冲刷中绽放出猩红、翠绿、黄褐色的汁液,混合着腥气泥土,闻之欲呕,血腥惨烈。
一开始他还抽空在各大经脉处狂点,阻断毒气攻心的途径,但随着攻击节奏加快,周围疯狂的毒物让他根本没有空自救,只能拼力厮杀,毒物疯狂,他也疯狂,在大雨中咆哮怒吼!
那些断裂的,蠕动的,被指锋劲气刺穿的,被生生撕扯成两段的,被皮鞋踩烂的尸体撒满长长巷道,血雨腥风扑鼻刺眼,视线中除了黑暗就是血色。
疯狂,只有一片血腥的疯狂。人与毒虫,不死不休。
那个血红的身影远远伫立在阁楼下,嘴唇变化的频率越来越快,眼睛中却闪过惊奇的光辉。
残酷的杀戮不知持续到什么时候,小巷里雨点小了,声音也散去了,李淳风木然回首,那盏灯泡还在摇晃,红色的身影却不知去向,空气中只留下刺鼻的腥气和恶臭。
长达百米的寂静巷道中,是满地惨不忍睹的修罗场。
雨伞破了,烂了,他的衣服也肮脏不堪,处处是污渍血点,还有各种残肢断腿。
“她人呢?”李淳风一惊,暗道:“不好!”
脱下西装和衬衫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李淳风快步返回佟家。
“怎么搞成这样?”佟泉溪打开门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吃了一惊。
“你们没事?有没有衣服?我这裤子不能穿了。”李淳风松了口气,指指满是血窟窿和污渍的西裤。
“要不要去医院?”佟泉溪闻到一股腥气,再看他满身的大小肿块,大惊失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去医院也晚了,我要冲洗一下,如果能挺过去,就死不了。”李淳风抓起院子里浇花的水管,从头顶向下淋去。
全身上下中了这么多毒物的噬咬,能坚持到现在就说明他命不该绝,那其中随便一两种毒物都能致人于死地,他亲手撕碎数十条毒蛇,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去浴室洗洗!”佟老头急忙说道:“别冻坏身体!”
等到李淳风钻进浴室,佟泉溪突然反应过来,里面还有一个人呢!
真是越急越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老头转念一想,自顾自笑了,只要他们不声张,那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吧。
站在院子里侧耳听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佟泉溪笑笑收拾起院子。
这个晚上,李淳风已经第二次冲进浴室,上一次是穿着衣服进去的,这一次只有下半身。
可是他刚进门,就发现不该这样进来。
里面还有人。
佟清瑶正坐在马桶旁的一只塑料板凳上发呆,脸色苍白。
她今天晚上吃的东西都吐进了马桶,胃里的酸水也一股脑倒了大半,还没缓过神。
“你没事吧?”李淳风走进来她竟然也没反应,这就把他给吓坏了。
佟清瑶抬头一看,慌乱地问道:“你怎么成这样了?”
“等下告诉你,我冲个澡。”李淳风勉强笑笑,“要不你先出去?”
“我胃里好难受。就坐这儿吧。”佟清瑶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羞的。
“等一下帮你号号脉,我这身上太脏了。”李淳风走过她身旁,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我可脱了?”
“你洗吧,我不看你。”佟清瑶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背影。
拧开水龙头,李淳风尽情冲刷身上的污秽,闭上眼感受着身体内的血脉、灵气。
自从拥有翡翠之心,他不再需要刻意修习凝灵术,这个宝贝就似一台永动机,缓慢却卓有成效地吸纳周围空间灵气,补充到丹田中。
究竟是翡翠之心的功劳,还是其他原因克制了这些毒虫毒素?李淳风静静体悟身体的变化,不知不觉中盘膝坐到了瓷砖地板上。
心沉丹田,抱守灵台,进入了内视的境界后,他惊奇地发现,那些被毒虫咬过的地方,一道道细微的小蛇状气流正在快速吞噬血液中的深色物质,并且在不断壮大!
渐渐的,那些黑色紫色的物质全部消失干净,这无数条气流也自动沉入翡翠之心,在米粒大小的翡翠之心上,隐约显出一道银白蛇纹!
本源自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是遗言?()
佟清瑶背对着他的时候,一开始还能听到动静,渐渐的只有水流声,这种声音听久了,竟只有一个频率,就好像水流冲刷地板,她惊奇地小心回头,却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场景。
李淳风端坐在那里,水流在身上氤氲成雾,一道道仿如升腾蒸汽的漩涡在他身体周围盘旋而上,湮灭在空气中。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块散发着薄雾的干冰,神奇、梦幻。
佟清瑶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李淳风身上的“雾气”散去,这才恢复正常。
“你没事吧?”看到他睁开眼睛,佟清瑶关切地问道,这时候的她忘记了羞涩,目光里只有平静。
李淳风摇头笑笑,这一次因祸而福,在神农架的经历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或许就是那近乎成精的鸡冠蟒救了他一命,化解了周身毒虫噬咬后留下的剧毒。
“我去帮你找衣服。”佟清瑶匆匆逃离了这里。
擦干身上的水迹,那些残留的伤痕只剩下一个个红点,却密密麻麻,犹如被几百只蚊子叮过。
太小看了蛊王啊!除了下蛊,她驱使毒虫的本领完全可以杀掉任何疏于防范的高手,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歹毒手段?
这次是把毒下在佟老头做的汤里,下次呢?
遇上这种让人防不胜防的对手,他身边的每个朋友都有可能因此遭受池鱼之灾。
抹上一层厚厚泡沫,全身上下再次清洗了两遍,李淳风围着一块浴巾走出来。
佟老头正坐在客厅里悠闲喝茶,神色怡然自得。
“清瑶呢?”李淳风问。
“出门给你买衣服了,我的衣服你穿不了。看来家里要添些新东西喽。”老头眯着眼笑道。
李淳风尴尬地笑了,又问道:“汤倒掉没有?”
“倒了,这究竟怎么回事?”佟泉溪神色一紧,问道:“是谁下的毒?”
“滇南蛊王。”李淳风坐下来说道:“让她跑了。”
“蛊王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报警?”
“算了,我抓不住的人,警察也抓不到。”李淳风脸色坚决说道:“下次她就没那么容易从我手里逃脱。”
“小心为好,你在明处,她在暗处,要处处提防啊。”老头叹口气说道:“你现在是名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眼红,要不雇几个保镖?”
“没有用,一般的保镖在我身边只能给他们当靶子,害人的事我不能干。”李淳风摇头说道:“想让我死的人不少,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还是要多留个心眼。”佟泉溪说道。
是要多留个心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李淳风点点头,他自己的安全可以由自己掌控,其他人呢?不能不考虑林楚盈、郑佳涵、佟清瑶她们的安危。
甚至,集团中的每一位高层都需要私人保镖的贴身守护,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什么样的卑鄙手段都可能会被对手拿来利用。
佟清瑶提着两包衣服回来了,外面的雨也已停歇。
穿戴整齐,李淳风向佟老头告别,和清瑶两人走上凉气习人的大街。
“你在上京要小心叶徜睿这个人。”李淳风说道。
“怎么想起他来了?”佟清瑶笑问。
“上一次指使人杀我的也有他一份,警察都拿他没办法,你想想看,他后面的人有多硬。”李淳风脸色沉重地说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你爷爷说的对,凡是还要多个心眼。”
“该小心的人是你。”佟清瑶停下脚步,伸手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喃喃说道:“你的敌人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一个盟友?”
“谁说没有?”李淳风神秘地笑了:“不是没有,你所看到的大多数人,他们都是我的盟友,套用一句很俗的话,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因为他们站错了队。”
佟清瑶点头露出娇美的笑容,在这个街角上,两个人久久伫立,路灯的光辉洒下他们的影子,亲密无间。
回到临海苑小区的时候已至深夜,林楚盈房间里透出一丝光亮,似乎还没睡。
李淳风轻轻推了下门,就看到一张抬头注视着他的俏脸。
“还没睡?”
“这么晚又去哪了?”林楚盈靠在床头的抱枕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她习惯这样入睡。
“没有,公司改组,事情多了些。”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并非全错,起码能省去不少时间,争吵的时间。
“陪我说会儿话。”林楚盈把书放到床头,语调温柔平静。
李淳风坐到椅子上,问道:“凶手没查到吧?”
“暂时没有,附近走访的群众没办法提供有效线索。”林楚盈凝视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咬了这么多包?”
“蚊子多,嘿嘿。”
“胡说!外面刚下一场大雨,哪里有这么多蚊子?”林楚盈板着脸问道。
“我说了你会生气。”发现瞒不过,李淳风准备说出今晚蛊王的事情。
“生气干什么?”林楚盈拍了下床边,往里面挪了一下位置,“过来讲给我听。”
李淳风嘿嘿笑了两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两个人并排靠在床头,有点夫妻夜话的味道。
林楚盈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少女的体香,清新美妙。
她静静听着故事,窝在李淳风的臂弯下,伸手抚上他的脸,安静得像只小猫。
等到李淳风讲完了小巷里发生的人虫大战,林楚盈已经沉沉睡去。
她的睫毛微微动着,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轻轻流淌,如同童话世界里的睡美人。
她太累了,每天没有规律的连续工作,就是男人也扛不住啊。
李淳风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按灭墙上的壁灯,轻揽着她的手臂,躺了下去。
黑暗和寂静包裹着他,心中一片宁静满足,这样的夜晚能再多一些吗……
……
希尔顿大酒店的欧式总统套房中,一身黑纱的妮可趴在汉白玉雕刻的露台护栏上,她的面前放着一只空酒杯,杯口似乎还留有余香。
“为什么你不杀了他?”房间内没有开灯,沙发上却有个人影,他坐在那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