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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举杯相庆,就有人形单影只,但在这一处街角露天咖啡屋外,却坐着两位完全与节日不相干的人。
“徜睿君,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貂皮大衣裹着雪嫩肌肤,女人的橘色头发盘起来像个大牌坊。
“敌人?”徐徜睿摘下墨镜,搅动面前的杯子,眼皮低垂。
“不,没有敌人的日子太孤独了,高处不胜寒,谁会明白?”月婉幽的手很细,黑色皮手套放在杯子旁整齐叠在一起,一手托着香槟酒杯,半举却不饮。
“那我就不知道了。”徐徜睿遗憾笑笑。
“等待。”女人朱唇轻启,同样报以一笑。
“噢?”
“大网已布,等待结果最让人心烦。”她的眼睛深邃迷离,像在自语:“你们华夏人钩心斗角的时候,智商可以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手段往往无所不用,我说的对吗?”
“不错。”徐徜睿举杯邀她,两人轻轻一碰。
“这也是我喜欢它的一个地方,与智者斗,才有意思,可惜,现在的智者已经不多了。”女人轻抿一口酒,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呢,你最讨厌什么?”
徐徜睿脸色旋即一沉,沉声吐出四个字来:“龙腾虎贲!”
……
书房光线通透,藤椅上坐着两位老人。
一个黑发军装,一个白发苍苍。
“老领导,今天不在家享受儿孙之乐,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常秉德细细拎起紫砂壶,替对面的白发老者斟满龙井茶。
“狗屁的儿孙之乐!那小子不给我惹事就好喽!”老人抖抖手,端起茶杯,眼皮抬了抬,“我听说你们把姓李的那小子关起来了?”
“什么都瞒不过您。”常秉德微笑起来,“您不会为这事来的吧?”
“你说呢?”
“那您的意思是……”常秉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妙啊。
“我先听听你的意见,你们打算怎么了结?”老人笑了笑,满脸褶子交织。
这条老狐狸!常秉德暗暗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件事需要军部研究定性,我这里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人现在关在留台,需要时间。”
“还有什么要调查?”白发老人喝一口茶水,仿似随意追问。
“延庆口事件,以及陶国良的死因……”
“自卫反击嘛!这有什么好调查的!”白发老人笑着打断他的话。
“那依老领导的意思?”常秉德想不通,杜重稽这个老家伙怎么会和龙腾站在一条船上,就算他在位谋政时,和叶军涯、欧阳雨也格格不入,现在反而成了一伙人?
“没什么事就把人放了吧。”杜重稽摆手说道:“喝你这杯茶,我也透个底给你,这次的事情你办得不漂亮。”
“老领导听到什么消息了?”常秉德心头一紧,都说在其位,谋其职,但大家都很清楚,即便退居二线,这些老家伙的余温犹在,有的时候消息比他们还灵通。
杜重稽笑笑,弯腰缓缓站起,拄着手杖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也跟着起身的常秉德:“这个中秋,你过不好。”
最讨厌这些老东西话里有话,有话不明说,尽管他自己平常也这么对待下面的人,但是轮到自己时,常秉德恨极了这样的领导作风。
官场潜规则不可破,没办法,谁在上头,谁就有制定规则的权力。
“最近军部的事情确实繁重,舍小家顾大家,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对付这样的状况,常秉德自己也有一套独门方针。
“那就好,那就好,话呢,我已经明着告诉你了,怎么做,还是你来决定。”老头点头满意笑着,“中午了,不耽误你吃饭。”
“老领导不多坐一会儿?”常秉德虚假客套着。
“家里那臭小子不老实,今天我得看紧了……”老人颤巍巍走出门口,警卫员立即上前帮忙搀扶着。
常秉德亲自送出小楼外,杜重稽的红旗轿车还未启动,秘书卢振武一路小跑从楼上冲下来,压低嗓音向他汇报:“首长,李部长的车子到门口了。”
“哪个李部长?”常秉德没回过味儿,他的思绪还在杜重稽刚刚说的话中徘徊。
“李万年。”卢振武咽了口唾沫,平平焦急的情绪。
“什么?他来干什么?”常秉德脸色突变,“就说我不在!”
卢振武刚要回去打电话,远处道上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按了下喇叭。“车,车子已经进来了……”
正在上车的杜重稽闻声回头,停住脚步。
奔驰车停在小木楼门口,从后头下来两个人,一老一少。
“哟,这是泽白吧?”杜重稽笑着看向那个身着金色衬衫的青年。
李泽白眼神亮了亮,看一眼身旁搀扶的老者,疾走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水泥路面上,连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说道:“泽白给您老磕头!”
“好,好!好啊!”杜重稽哈哈大笑,扶起他看了又看,“有两年不见你这孩子,比原来懂事多了!李老弟没少费心啊!”
“哈哈,杜大哥怎么不带逢春过来?恰巧咱哥俩一叙,他们年轻人也好有个伴。”穿着白色西装的李万年含笑走来,两个老家伙笑语不断,倒把常秉德晾在了一边。
“怎么,你李铁嘴无事不登三宝殿,找秉德有什么事要谈?”杜重稽直入主题,军人作风使然,和这些老成精的家伙交谈,没必要试探了。
“哈哈,老哥谈的事恐怕就是我要谈的。”李万年的话印证了其他心中的猜想,杜重稽笑笑,常秉德的脸拉得更长了。
李万年执掌外交部多年,向来与军部不和,他来这里定然是给李淳风求情面的。
“行,”杜重稽摆摆手,“招呼打了,头也磕了,不耽误你们爷孙俩正事,我呀,赶回去吃月饼!”
“这事耽误不得,大过节的,那您慢走!”李万年笑呵呵目送着他登车。
杜重稽笑着点头,他果然没猜错,李铁嘴也是为那事来的,今天,常秉德这办公楼恐怕要被踏破门槛了。
究竟结果如何,已不是他需要思量的,答应捣蛋孙子的事情已经办到,其他的,让常副总参谋长去焦虑吧!
看惘
第三百二十二章 狂轰滥炸()
京际机场高速,一辆很普通的奥迪轿车平稳行驶,车上的三人看起来却极不平常。
“爷爷,您从哪听到的消息?”坐在驾驶位的女孩染着白金色烫卷长发,一直垂到腰间,面容姣美小巧,秀气中透着刁蛮的气质,黑色长袖衫包裹着细细的手臂,同样纤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转动,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车后排坐着两位老人,老妇人富贵相逼人,手腕的玉镯光波流动,老头子一身黑西装,面容严肃,气势不凡。
“你爸爸打电话来,这事情恐怕全上京人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老头说道,语气透着点不满。
“爷爷,你凶我!”女孩娇声嚷起来。
“死老头子!关萱萱什么事!乖孙女,别听你爷爷的!”老妇人板着脸训斥老头,转而又笑道:“萱萱啊,这次是个好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喔。小伙子人不错,我就一直想着,什么人能配得上咱们萱萱,自打那次之后,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你的白马王子!”
“讨厌,奶奶你就会替他说好话,人家还没见过呢,你们说了不算!”女孩眼波流转,羞中带喜。
“见过你舅姥爷再说吧!”老头没好脸色说道:“这个常秉德,官做大了,事越做越糊涂!”
“舅姥爷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是不是大军装,肩扛五角星?”萱萱回眸展颜笑问。
老头冷哼一声,“屁大点官,还不是一个肩膀扛着颗猪头,蛤蟆眼,酒糟鼻!”
嘻嘻女孩忍不住笑起来……
介园龙腾总部。
嗒嗒嗒子弹猛烈呼啸,颗颗命中移动靶心,枪梭咔嚓一声卸下,冰凌转身抛出手里的枪械,“就这样,一天时间,明天检查。”
“我不练!”抬手接中了枪,秦蒙蒙扬起脸,目光坚决地望着她。
“不行!”冰凌转身就走,皮靴扣在地板上,清脆清脆。
“你们都是懦夫!为什么不去救他!胆小鬼”秦蒙蒙在她身后用尽力气叫嚷,声嘶力竭。
冰凌的脚步一步未停,走出特训室,转角处传来一声故意的咳嗽。
“什么时候回来的?”冰凌停下脚步,上下看着这个邋遢的男人。
牛仔裤上破了许多大洞,像被火烧过,沾了些黑黑点点的污迹,有点脏,军靴上更惨不忍睹,沾染的黑泥发出臭烘烘的味道,好像刚从茅坑下水道里爬出来。
上衣衬衫焦糊,胳膊上带点血迹,颓废的脸上胡茬四处乱冒,野草一样顽强生长着。
男人嘴角叼着半截烟头,咧嘴一笑,牙齿露出来,紧咬着烟屁股,舍不得丢。
“要不要我去一趟?”他笑嘻嘻地从牙缝里问了句。
“你去干什么?”冰凌语气不善。
“咳,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有獠牙在,用不着龙腾插手,就算要去,也是我去。”冰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顿了顿,“放你两天假休整。”
“谢谢队长!”男人跷着的腿唰的一下站直了,脸上的玩世不恭表情一扫而空,好像得到了一次特赦。
皮靴远去,楼道里只剩越来越轻的回音,男人笑着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皮夹,打开来,出神地望着里头那张发黄却清纯甜美的照片。
送走杜重稽,李万年这才回过头,看向脸色不冷不热的常秉德,呵呵一笑:“不请我们进去?”
“李部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这儿马上要开个会。”常秉德不打算给他面子,得罪这个老东西也和军部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各走各的独木桥,谁也不用和谁较真。
“开会耽误不得,长话短说,留台恐怕关不住一条龙哪……”李万年慢条斯理开口,眼睛眯在一处。
常秉德脸色一冷,“李部长是来做说客的?”
“反了,反了……我是来提个建议……”老家伙摇头大笑。
常秉德松了口气,狐疑望着他,“李部长有话请直说。”
“这外头艳阳高照,我这把老骨头晒不得太阳哪……”老家伙开始傲娇了。
“到书房里谈吧,我还有十分钟。”常秉德装模作样看了下腕表。
“泽白,扶我上楼!”李万年心中冷笑,晃晃悠悠走上楼梯。
常秉德向秘书使了个眼色,卢振武急忙走过去帮扶。
老家伙慢悠悠踩着木板楼梯,像个娇嫩瓷瓶一样,生怕碰一下就碎了。
常秉德在书房坐等半天,三人才走进去。
“你出去等。”李万年在藤椅上坐下,向孙子挥了下手。
无关人员都出去了,常秉德又倒了杯新茶,放到小桌上,“往年这个时候,中秋一到就要加衣,今年天气不正常,我这里也热起来了,李部长喝杯茶润润喉。”
“好。”听出他话里的唠叨,李万年微笑着端起茶杯,先抿一口,再一饮而尽。
“甘甜清爽,好茶。”他笑道:“留台的事情我插两句嘴。”
常秉德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人关上十天半月,到最后还是要放出去,没落到好啊。”李万年半闭着眼说道。
常秉德心头微讶,听他的意思,李万年难道是来帮自己的?
“您的意思是放了?”常秉德小心试探他的口风。
“不,不,放不得!”李万年连连摆手,“现在还放不得,总要找点事情让他去做,将功补过嘛!”
老狐狸!不愧是号称李铁嘴的外交一把手,愈老弥坚,说出的话都带拐弯的。
常秉德沉思半晌,也笑了,“明白您的意思了,李部长爱才心切,要年轻人多一点锻炼的机会,这样很好,玉不雕琢不成器,宝剑锋自磨砺出,军人就该经历火血洗礼。”
“对,对极!”李万年拍掌笑道:“人常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虽然退休了,但给你们点建议还是可以的嘛。”
“虚心受教!”常秉德脸上挂着笑容,心里一个劲儿冷笑,都不是好东西!得便宜还卖乖,不是看在他资格老,又提出这种建设性意见,常秉德懒得和他多说废话。
“不耽误你开会啦……”李万年站起来,打算离开。
“李部长好走,卢秘书!”常秉德高声向外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两个老家伙同时露出惊奇之色,这个秘书怎么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自己还能走两步。”李万年笑笑,拉开门,没办法,常秉德只能屈尊亲自去扶他,万一老家伙在这儿摔一跤,那可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