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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丁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果方侯声色俱厉:“孽畜,你胡说什么?”
“我不是胡说……一开始我到殷都就是为了做王后的,大家都告诉我,我是王后人选,可我来了几年,什么都不是,名为第一夫人,实则被打入冷宫,有一段时间,陛下甚至将我禁足,不许我踏入外界半步……凭什么?”
她破罐破摔:“陛下这些年对我不闻不理,我在后宫完全是守活寡,名为第一夫人,却从来和陛下没有夫妻之实……”
“孽畜,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夫妻人伦,古已有之,可陛下却根本没尽到义务。直到魅儿这个狐狸精进宫,他才开始敷衍一下我们,可是,他宠爱的也只是魅儿,他眼里只有魅儿,我们什么都算不上,眼看魅儿就要当王后了,我不甘屈居她之下……”
武丁缓缓地:“你明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却一直给寡人下药,你就不怕事情暴露的一天吗?”
“……”
武丁还是毫不动怒,只是问:“果妨,你知道这是毒药吗?”
她不屑一顾:“知道又如何?”
她冷笑:“就因为我没有怀孕,所以,更不能让其他女人怀孕……”
让其他女人不孕的方法,只有一个——干脆让陛下绝育。
长期的********,便是毒杀一个男人的生殖能力。
只要其他女人不孕了,那么,大家便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而她果妨,不但资历最老,背后还有强大的娘家靠着。
就算煎熬时间,自己也该是最后的大赢家。
众人,听得胆战心惊。
为了王后之位,竟然不惜暗害陛下。
原来,后宫争斗,竟然比朝堂权谋更波澜起伏,诡谲可怕,分分钟都是要人命的勾当,而且,她们算计的对象可直接是国王陛下。为此,甚至于不惜下毒。
368。第368章 公审宠妃4()
果方侯自知女儿罪大恶极,已无幸免,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女儿,不是这样……你不该是这样……一定不是……女儿,你一直天真无邪,自来大大咧咧,也没有什么心机,怎会想到这么做?这不可能!一定是人家逼迫怂恿你的……你快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果妨泪如雨下:“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
“谁逼你?”
“我……我是无辜的……”
武丁镇定自若:“果妨,你不妨说出你背后的主使人,只要你说了,寡人允许你将功赎罪……”
果妨来了精神:“要是我说了,你真立我为王后?”
就连果方的侯爷也暗叹一声,这个女儿,到这时候了,居然还在异想天开。
倒是玄王闲闲地:“你说不说其实都一样,第一夫人,你难道没发现么?陛下自始至终都没有要立你为王后的心思……”
果妨大怒:“你放屁!陛下都已经公告天下了,我本来就已经是皇后了……你看,这王后袍服陛下都为我做好了……”
她身上的七彩凤凰栩栩如生,更衬得她蓬头垢面,脸色惨白,整个人就像失心疯似的。
“王后……我才是王后……我是唯一的王后……”
“切,你一辈子也做不了王后!”
果妨转眼,想要看向什么地方,可是,她撑着地的手一软,很快,嘴里流出鲜血,身子往后一软就倒下去了。
杜仲抢上去,惊呼:“第一夫人殁了。”
果方侯也抢上去,一把搂住女儿,嘶声道:“女儿……女儿……”
武丁也变了脸色,一言不发。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朝臣都盯着台上,不时看看武丁,又看看忽然暴毙的果妨。只听得杜仲沉沉的:“第一夫人牙齿藏有毒药,是咬破毒药自杀身亡……”
果方侯大怒:“放屁,我女儿怎会自杀?她是被诬陷的……”
杜仲摇摇头:“侯爷如是不信,可以找别的御医验证,第一夫人真是自杀的……”
毒药,就藏在她的一颗牙齿里,咬破,人立即死。
见血封喉。
“女儿……女儿……你醒醒……快醒醒……”
侯爷抱起女儿就跑,左右御林军上前阻拦,武丁淡淡的:“随他去吧。”
又是一片死寂。
朝臣们就像在看一部悬疑大戏,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就算第一夫人为陛下下药,可是,她立即自杀,那身后主谋又是谁?
而且,陛下明明已经说了允许她将功赎罪,她为什么还要自杀?
唯有玄王打破沉寂,笑:“既然不孕不育的毒药是第一夫人所下,那第二种毒药又是谁人所下?”
回答他的是杜仲。
杜仲面前一叠糕点,一只猫咪。
他把糕点放下,馋嘴的小猫嗅到香味,立即狼吞虎咽吃了一块桂花糕,然后,风卷残云般将一叠点心全部吃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大家心想,这猫咪好端端的,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猫咪惨叫一声,后腿乱蹬,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很快就暴毙身亡。
众臣惶然,不由得后退一步。
369。第369章 公审宠妃5()
杜仲沉声道:“这些桂花糕,全是贞馆別邑的夫人魅儿做给陛下的……昨晚,魅儿夫人邀请陛下吃的就是这些糕点,现在,大家都看到了……”
那是剧毒,见血封喉。
所有目光都看着武丁。
玄王长叹:“这么剧毒还是毒不死陛下,陛下,你这次又是提前服用了什么解药?”
武丁冷冷的:“寡人一年前就开始服用解药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
玄王大笑:“高!陛下真乃高人!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些妃嫔要谋害你了?”
武丁不搭理他,只高声道:“带魅儿。”
几名宫人将娟纱轻柔的魅儿带上来。
魅儿整个人匍匐在地,只是叩头。
她早已失去了浓妆淡抹的丽色,整个人颤抖得像微风中的一片叶子,枯黄,憔悴,就像被扒光了羽毛的一只鸟,惊恐不安四下张望。
武丁淡淡地:“魅儿,寡人待你不薄,为何你却擅下毒手?”
魅儿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妾身……不是……”
“那是谁?”
“不是……真不是妾身……真的不是……”
“你如实道来,寡人只惩罚你背后主谋,不会追究你!”
魅儿忽然来了精神,猛地抬头:“真的吗?”
“寡人一言九鼎!”
魅儿的目光忽然落在玄王脸上,玄王一挥扇子,笑道:“莫非是本王指使你下毒?”
魅儿惊惶摇头:“不……不是……妾身早前不认识他……魅儿从未见过此人……”。
武丁朗声道:“魅儿,你实话实说,寡人饶你不死。”
魅儿吞吞吐吐:“妾身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神殿的大祭司……”
神殿大祭司,便是贞人集团的头目之一多卜。
玄王闻讯冷笑一声:“你说多卜?多卜常年在外,岂会指使你下毒?”
魅儿不敢回答,只是叩头。
武丁大声:“魅儿,你只需要如实道来。”
魅儿颤声:“魅儿幼年家贫,被父亲送到神殿换取钱财……神殿的大祭司便是多卜……神殿的日子很难熬,魅儿因为有几分姿色,受到许多男人青睐,原本魅儿五年之后就可以回家嫁人,可父母兄弟为了多得钱财,就一直不让魅儿回家。逐渐地,魅儿快绝望了……”
所谓神女,便是神殿的妓女——早年各种神教横行,神殿为了维护广大教徒的奢华生活,便广为吸收贫家少女到神殿服务,实质上便是接客获取财富,以供教徒挥霍。
在神殿做神女,以神的女奴姿态接受男人的钱财,除了为神殿增添香油钱,还可以为家人赚取卖身钱。
按照神殿的规定,五年之内赚的钱归神殿,五年之后,悉听尊便。
因为美貌,赚的钱多,变成了机器,父母根本舍不得这颗摇钱树,巴不得她一辈子在神殿做下去。
可是,谁甘心一辈子做人玩物?
谁甘愿一辈子受人践踏?
“有一天,大祭司多卜问奴家想不想获得一场荣华富贵,魅儿立即答应了……魅儿本以为是得到什么赏赐,不料却是进宫做娘娘,魅儿真是喜出望外……”
370。第370章 妻多夫贱1()
“有一天,大祭司多卜问奴家想不想获得一场荣华富贵,魅儿立即答应了……魅儿本以为是得到什么赏赐,不料却是进宫做娘娘,魅儿真是喜出望外……”
“魅儿进宫后,按照大祭司给的药救活了陛下,果然获得了陛下的宠爱……”
神殿女子,见惯各色男人,自然通晓服侍男人的最好手段,很快,便三千宠爱在一身,成了陛下身边的第一大红人。
就算没当上王后,也仅次于王后,好一段时间,风头甚至远远在第一夫人之上,是名副其实的准王后。
但是,准王后毕竟不是真王后。
在王后加冕之前,她一直缺少一个儿子。
“魅儿受够了神殿的屈辱生活,知道要一辈子保住荣华富贵,唯有一直往上攀,最好是当上王后。可是……”
她忽然抬头,恨恨地瞪着台下一干大臣。
“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老鬼,整天反对,说什么魅儿出身低贱,不配为王后,要不然,陛下早就立我为王后了……”
她眼中的怨毒之色,深入骨髓,“大祭司说,要是第一夫人做了王后,魅儿就会被送回神殿,魅儿不想继续过以前的日子,所以,一切按照大祭司的安排行事……”
武丁淡淡地:“当初几名贞人为你占卜怀孕,也是大祭司指使的?”
魅儿失声痛哭:“魅儿在神殿多年,为了让魅儿多接客,曾服下断绝月事的药物,早就不能怀孕了……魅儿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可是,大祭司只说这些是媚药,只要陛下服用了这些药,就会加倍宠爱魅儿,就算魅儿暂时做不了王后,可有了这些媚药,陛下就一辈子也离不开魅儿……魅儿真的不知道是毒药,魅儿也绝对没有向陛下下毒的胆量,魅儿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毒杀陛下……事实上,进宫的这段时间,是魅儿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魅儿根本不想陛下死,陛下死了对魅儿没有任何好处……魅儿真的没有毒杀陛下,千真万确……”
她哭声凄厉,额头在地上叩出血来。
大家甚至戚戚然地,仿佛她说的都是真话——她的确不是故意向陛下下毒。
满朝文武,悚然心惊。
王权和神权的斗争早已存在,也不稀奇,可是,如此明目张胆向陛下下毒,也真是骇人听闻。
更重要的是,魅儿是大祭司多卜指使,那么,果妨又是谁人指使?
为什么果妨话没说完就暴毙?
是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
种种疑团,越来越大。
在三百年国庆大典前夕,这是否意味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来临?
所有目光都落在玄王脸上——作为贞人集团的第一首领,大祭司多卜是他手下的前三号人物,而且,是他最宠信的人。
多卜向陛下下毒,是受到谁的指使?
玄王?他自己?
或者说,多卜向陛下下毒,玄王知不知情?
所有人,都觉得这简直不用猜测——这幕后的一切主使者不是玄王还能有谁?
唯有玄王,还是不动声色。
371。第371章 妻多夫贱2()
他靠坐在描金的巨大椅子上,靠着窗户,一会儿看看窗外的夕阳——呵,不知不觉又是黄昏。
今天的希望和昨日不同,并不是那种血红,而是特别特别的晦暗,黯淡得都不像日光似的,仿佛被一层莫名其妙的悬浮颗粒所层层包裹,显得脏兮兮的。
玄王从未见过这样的太阳。
渐渐地,他看到太阳上一层黑色的玩意,就像是一群虫子在慢慢地啃噬太阳,他看得呆了,恐惧之心,潮水般蔓延全身。
满朝文武的目光,他浑然不觉。
魅儿的哭诉,他几乎只字未闻。
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该马上离开这里,再迟就来不及了。
武丁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一直坐在龙椅上,也不继续询问魅儿,只任凭魅儿瘫软在地上,哀泣声声。
“陛下请恕罪……妾身真的不知道有毒……真的不知道……”
司空盯着那只死猫,忍无可忍,厉声道:“那么毒的桂花糕,你也不知道有毒?”
“……大祭司只是令奴家最后一次把药全部下完……没说是什么药……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没有任何恶意……奴家一直感谢陛下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