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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鹄书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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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换桑叶啊?”她忙笑道,“我来帮你。”

    “都打理好了,不用你帮。”罗青将筛子搁在通风之处,转身往厨房走,“你且去净净手,一会儿该吃饭了。”

    奚画望着她,点头乖乖应道:“好。”

    正把黄狗从屋内撵出去,院门忽而被什么人给叩响了。

    便听罗青在里头吩咐道:

    “小四,快去开开门,瞧是谁来了?”

    “哦!”

    出神之时,黄狗俩前爪子又摁上她小腿,奚画烦不胜烦地挥开,继而拍拍灰,前去开门。

    “来啦——”

    卸下门闩,“吱呀”一声响后,抬眼便见得来者那双蕴星含笑的眸子,面容斯文俊朗,气韵温和如风,清暖人心。

    “小四。”

    奚画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宋……宋先生,你怎么来啦?”

    对方摇头轻轻一叹,似是很无奈:“在外就莫要叫我先生了,唤云之就好。”

    “呃……”她斟酌了一下,笑了笑,“宋大哥。”

    宋初神色稍有些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只颔首笑问道:“伯母呢?”

    “她在厨房里忙活呢。”奚画赶紧抬手让他进来,“正好你也留下来吃饭罢?”

    “我就不必了……此番是来送点补品给她的,一会儿还要收拾行装,也不知能不能在清明时赶上祭祖。”

    闻言,奚画便回头看他:“这么快就要走了?这还没到清明呢。”

    “故乡离得远。”他淡笑道,“早点启程比较好。”

    不想还没走到门边,大黄狗就扯着嗓子张牙舞爪叫个不止,奚画喝了它好几声也不见消停,只得低声下去捡石头扔它狗头。

    “叫叫叫,什么好叫的?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回回都这样!”

    宋初好笑地拦住她:“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奚画挠着头纳闷道:“平时它也不这样啊,兴许是没吃饱罢……”

    厨房里听到犬吠,罗青遂出门来看个究竟,一见是宋初,表情便立马欢喜起来,忙在围裙上把手擦干。

    “云之来啦?……怎么不早说一声呢,我该多做点枣饼的,你看这,这都不够吃。”

    宋初微微一笑,施礼道:“伯母不用操心,我不过坐一坐,拜祭一下伯父便走了。”

    “还这么客气作甚么?”罗青招呼他进来,回头便对奚画道:“小四,快去灶台上拿点青团和春酒来。”

    说完她又补充道:“你且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茶。”

    “诶,伯母……”

    宋初还未及劝阻,罗青已打起帘子往后院去了,只留他二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我娘看着你欢喜。”奚画笑道,“难得她这么高兴,你就坐下等着吃茶罢。”

    宋初闻言偏头看她,玩笑道:“那你看着我来可高兴不高兴?”

    奚画想也没想就道:“当然高兴了。”

    他眸色一怔,心中一跳,却见她双手合十,满眼期待地望过来,瞳中晶晶发亮。

    “下月的课考是什么题目,告诉我罢宋大哥!”

    “……”

    *

    宋初早些年间也是书院的学生,那时奚画的父亲尚未去世,两人也算是莫逆之交。到后来他上京赶考中了举人,原本有机会在汴梁寻个一官半职,却不知为何又回到平江来教书。

    自父亲走后,奚画家中的日子越过越艰难,也多亏他不时相助,眼下勉强还过得去。

    说来,她能在书院念书,倒是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故而罗青对宋初那是格外的喜欢。

    从厨房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尽了。

    奚画端着一盘青团,却没在厅中见到宋初的身影,罗青尚在忙碌地煮着茶,她举目四房时,才发现他立在供桌前,正将香插入前面香炉里。

    青烟寥寥见,他眼睑低垂,表情暗淡无光,盯着那牌位,飘忽沉默。

    与往常看到他的神情完全不同,似乎含着一种浓浓的哀伤,即便祭拜的只是她的父亲。

    “宋大哥。”

    宋初抬眸,回过神过来,看向她时已不自觉带笑:“小四啊。”

    奚画进屋:“要不要吃点东西?桌上有春酒。”

    “多谢,不必了。”他转目又把视线移到那灵位上,抬手拂去边角上的一点浮灰,叹道,“你平日没事,也该多擦擦才是……”

    “娘亲每日都有擦的。”奚画忙拿绢帕去清理灰尘,解释道,“只是这几天她有些忙……”

    宋初眉峰微微一蹙,仍望着供桌,轻声道:“离奚先生过世,也快有三年了罢?”

    “不到三年。”奚画接口,说着又好奇地问他:“听娘说,爹爹从前是宋大哥的先生么?”

    “是啊。”提起此事,他眉梢一扬,淡笑道,“我的琴技,便是先生亲手传授的。”

    “我爹的琴原来弹得这么好?”奚画思索半晌,记忆里极少听到爹爹弹琴,故而笑道,“我以为他只是会写词呢。”

    “先生的琴艺,连我也自愧不如。”宋初低头来看她,勾起唇角来,无奈道,“若是你能有他半点天赋,又何须来问我考题?”

    “那有什么办法呀。”奚画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谁叫科举不考音律呢……”

    “你啊,真是……”宋初在她额上轻轻敲了一记。

    “小四,云之,茶煮好了。”

    屋外闻得罗青这般唤来。

    奚画方拉了拉他衣角:“走吧,我娘叫呢。”

    宋初颔首道:“嗯,好。”

    行至门边,他又停下脚,慢慢回过头。

    香烛的火星子在夜里忽明忽暗,牌位上的字朦胧不清。

第14章 【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早晨空气里便带着湿气,平江城外,山间薄雾弥漫,鸟雀啾啾,越发显得四周空明。

    这会子来上坟扫墓的人不少,半山腰一片的坟墓大多是平江城里或是附近村民的,满山回荡着炮仗的声音,反而令人觉得有些热闹。

    奚画将爹爹的坟培上新土,简单修整了一番,便压上纸钱点香点烛。

    罗青把花了一夜功夫做的酒菜,细心地一一摆上,嘴里还不住道:

    “阿城,快有大半年没来瞧你了,这些日子我和小四过得都很好,你在下面莫要惦记,莫要担心……”

    “我们这回多烧纸钱下来,你也好去打点打点阴曹地府那些小鬼大鬼,让他们别为难你。”

    “……记得可保佑咱们娘俩平平安安的,保佑小四能金榜题名,最好还能遇上个好的人家……”

    奚画把香插好,起身举目四顾,转了个圈儿,垂头对罗青道:

    “娘,往年摘柳枝儿的那树好像给人砍了,我去别处寻寻。”

    罗青只道:“小心点,早些回来。”

    “知道了。”

    正所谓清明不折柳,来生变黄狗,这柳条不仅要摘,还得挑新鲜青嫩的才行。

    奚画走了老远才看到一棵青翠的柳树,她正抱了个石头准备踩上去,余光却见左侧的歪脖子树下有人跪在一座新坟前,取了酒杯在地上浇了一缕。

    坟上的香烛烧了一半,明显已是有人祭拜过的。

    奚画顿觉得奇怪,待得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这来拜祭之人竟是同窗钟勇谋。

    此刻她心中愈发狐疑,若是没记错,勇谋家祖坟不在此地,况且来挂青好歹也要他爹娘跟随才是。

    这坟既不是他家的……那会是谁的?

    自己离得那新坟并尚远,隔着这般距离瞧不清碑上的文字,奚画因怕凑太近被他察觉,犹豫再三,只得折了柳,原路返回。

    放完鞭炮后,天上竟渐渐下起了小雨,春日里的雨朦朦胧胧,细润如酥,洒得那草间枝头也格外清亮。

    奚画和罗青撑着伞,慢慢下了山,往家里而行。

    不知是否是时候还太早,街上行人寥寥,铺子也许些未有开门。她正从流云街小巷里出来,一抬头,就见那湿滑的道上一人垂首慢悠悠地走着。

    他没有拿伞,仍由雨丝牵牵绊绊落入怀,青衫湿透,似没有注意,一心专注地盯在地上深深浅浅的水洼间。

    奚画静静看了一会儿,忽而把伞递给罗青。

    “娘,您先回去罢,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啊?”罗青接过伞来,满目担忧,“几时回家来?”

    “我……午饭前就回。”她一面笑,一面另取了把纸伞撑开,“您不用在意我啦!”

    “去哪里啊?早些回来……”

    “知道了!”奚画举了伞,话语刚毕,一头便扎进雨中。

    清风微凉,把笔直的雨丝斜斜吹到眼里。

    关何抬手不经意揉了揉,不想手上也是水,视线越加看不清了,他只得拿衣摆将脸上擦干净,待得放下袖子时,却觉得雨势变小了许多。

    他纳闷地摊开手,半晌没有雨点落下来。

    “你在干嘛?”

    猛然回过身,潇潇的烟雨中,有人举着伞过他头顶,双眉一弯,唇边荡开笑意,似乎是习惯性的歪了歪脑袋,问道:

    “怎么出门不带伞啊?”

    关何怔怔看着她。

    这一瞬,感到心中蓦地突了一下。

    “你怎么了啊?”见他神色呆滞,良久都没反应,奚画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关何嘴角一抽,方是回神过来,解释道:

    “雨下得突然,出门时尚是晴天,没想着要取伞。”继而又有些奇怪地问她:“你如何知道今日会下雨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奚画得意地扬眉笑道,“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既是逢上此日,怎有不带伞的道理?”

    “哦。”关何甚是了然地颔首,“原来是这样,学到了。”

    “怎么瞧你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奚画凑上前看了看他面容,“不舒服么?”

    他摇摇头“不妨事,每年这个时节总会这样。”

    奚画眉毛一拧,喃喃自语:“什么病如此古怪,还挑节日?”

    大约不欲多言这个话题,关何朝她瞅了一眼:“今日不上学,你起这么早?”

    “扫墓啊。”她指了指头上戴着的青柳枝环,“才从龙脊山回来,对了,你家不是在蜀中么?怎么不回去祭祖?”

    关何面色平静地又摇头:“我没有祖坟。”

    “呃……”奚画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得另寻了话说,“那你往年都怎么过这节的?”

    “怎么过?”

    关何微微颦眉,仰首思索了一阵,脑中蹦出些许画面,他笑了一笑,“我们那里一般都会请道士来做法事。”

    “诶?”奚画愣了一瞬,“做、做法事?”

    “嗯,庄主……不,村长说这节日阴气重,该驱驱邪,偶尔还会叫上全庄……全村的人一起跳萨满舞。”

    “你们清明节还跳大神?”这描述的画面实在太美,奚画想象无能,“蜀中的习俗可真是奇怪得很啊。”

    “没办法,就图个吉利。”他淡定道,“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驱邪避鬼,干活儿时也放心许多。”

    奚画:“……”

    发觉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关何登时恍悟,暗骂多嘴,后者那眼神又直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怎、怎么了?”

    “关何啊,你……你从前是挖坟的?”

    “……”他额头沉下黑线。

    “不是。”

    *

    其实这早间出门没带伞的也不止关何一人,临街的小茶肆里头,这会子人满为患,几乎都是前来避雨的。

    奚画和关何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忙先摆上茶水。

    “两位客官可要用点别的什么么?”

    闻言,关何便看她:“吃吗?”

    “吃啊。”刚随口一应,奚画又防备地睇他,“你请?”

    他点头:“我请。”

    “那感情好!”她抚掌一拍,笑道,“早想尝尝这里的蛋黄蟹肉糕了,就是寻不得机会。”

    “行,没问题。”关何颔首对那小二道,“上两碟来。”

    “好咧。”小二把那巾子一甩,“您稍等片刻!”

    才侧过身,就扯着嗓子往庖厨喊道:“天下第一糕两碟!”

    门外的雨没见小,倒是越下越急了,淅淅沥沥的,那房檐上水珠聚成一股,滴溜滴溜的串成珠儿落下来,晶莹剔透。

    奚画托着腮偏头去看窗外模糊的街景,自言自语道:

    “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小楼听春雨’啊?”

    “嗯?”关何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这都不知道。”奚画笑道,“宋时陆游的一首七言,‘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对方老实道:“没读过。”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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