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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精灵王的森林来了两个精灵,他们要带走孩子,并且告诉我我丈夫已经死了。
我让他们带走了孩子,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吵闹,我也一样。也许他明白我的想法,他了解我的感受,他知道我们两个人,一旦有一个先发出声音,必然会有一场冲突。所以安静的分别。
我看着他们离开,直到夕阳西下,我跑回房间,放声大哭。一天之内,所有的都失去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希望,抚养孩子长大的愿望,一切都失去了。
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一样一样的获得,又一样一样的失去。就好象筛子,一层层的筛去,最后还剩下什么……
大概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空空的一个房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留下,我躲在角落里,抱住自己在黑暗里哭泣,一边喝水一边流泪……直到失去意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英俊的脸。
“是什么让你如此难过?”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温和,虽然不如我丈夫的好听。
我说不出话来,他喂了我点水,于是我告诉他,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和丈夫,我一无所有。
他默默的看着我,然后说:“也许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城市,那里会有人代替他们照顾你。”
我摇摇头不说话,然后呆呆的看着窗外。
后来我发现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居然就在我的房子里住了下来,还在旁边建起一座小房子。
我看着旁边的小房子冷笑,明明是一个半路出家的木匠,还学人盖房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好了许多。我不再需要走长长的路去城市里,也不需要一个人在森林的黑暗中瑟瑟发抖,更不会饿死。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生活了九年,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也没有问我的故事,相安无事。
傍晚的时候,我还是会倚在门口看着小路,我总觉得有一天我的丈夫会忽然从这条小路上走过来,温柔的看着我笑,然后让我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
然后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看着销路打发时间的时候,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
那个男人走到我面前跪下,跟我求婚,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却直直的看着那条小路,空无一人。
我终于还是答应了,我害怕再次一个人,我没有那么坚强。
结婚后有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和他们的父亲一样的发色,和我一样的蓝眼睛,没有意外的长相。因为孩子的到来,生活开始像生活起来。
我不再每天傍晚看着小路发呆,有了孩子,生活总是忙碌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带孩子在门外玩耍,在前面的小树林瞥见一个人影。应该是猎人或者樵夫吧,我这样想着,可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他移动。
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马上背对着他,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惊讶。
这个人是我的孩子,除了我那个孩子,谁会有这样如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谁会有如夜一般迷人的长发,谁会有那么美丽的脸。
“妈妈?”
孩子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着让他们继续玩耍。
那个人影一直到夕阳落下才离开,我看着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发呆。
其实我们可以上前相认的,可是他没有走出这一步。他一定是个很体贴的孩子,因为这样的相认对我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情况。
他是一个好孩子,我看的出来,精灵王一定有好好照顾他,他会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他吗,他在精灵森林里有被别的精灵看不起吗?他在那里有朋友吗,每天都有人哄他睡觉吗……他有想我吗?
我……不知道。
我对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心神不宁的做着家务,晚上的时候却发生了惊险的事情。
有奇怪的长的像老鼠一样长长的生物爬进我们屋子。我的丈夫无论用什么都阻止不了他们前进,我们缩在角落里,丈夫拦在我们外面。
在我们都以为要去见神的时候,那些老鼠忽然撤退了,我们抱在一起,庆幸自己都还活着。
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第三天来了一个陌生人。
他是一个很英俊的少年,一头红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有点不健康,略显得有些苍白,一双如红玉一样漂亮的眼睛,很有活力。
他的眼睛让我想起晚上看到的老鼠。
他向我们打听一个人,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人类,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孩子。我丈夫告诉他,我们没有见过,少年看着我笑,然后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我和丈夫赶紧搬回了城市,在喧闹的城市里,我们才觉得安全,夜晚的森林真的很让人害怕。
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住进了领主馆。我疑惑的看着我的丈夫,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以前和我订婚的那个男人。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把我轻轻搂在怀里,诉说着他的爱意。
生活真是很奇怪,我绕了那么大一圈,竟然又回到了这里……精灵现在式(完结) 番外 番五番五我从床上起来,黑色的长发上掠过一阵光影。我低头看着垂在胸口的头发发呆,真是漂亮的头发,电视里的头发广告也不过如此吧。
白皙的身体上还留着情欲过后的痕迹,淡一点的是前几天的,红色的是昨天晚上的,层叠在一起,充满情色的味道。我转头看外面,天气毫无例外的很好,只要精灵王的力量还在,这个空间就会很好,无论是天气、植物还是那些依仗精灵王的精灵们。
精灵们的建筑好像都不注重隐私,而门对他们来说大概也就是装饰和分隔作用。弦的房间很久以前被我毁掉过,再建起来的时候我的房间也没有了,吵架的时候我也曾经在树上挂了一夜。我们两个人都会把事放在心里,什么也不说,但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大概这是他性格的关系因为他的房间和我原本的房间连在了一块,所以很大,原本靠花园的那片墙被拆掉,只是垂着帘幔,反正精灵不会生病也不怕冷。
“也许我说不定哪天会死……”
我不禁喃喃的说,我的精灵血统纯度不高,所以比一般的精灵身体要差一点。身体虚弱的时候还生过病,那时候弦不在我身边,就把月白给吓到了。我以前去人类界打听过,半精灵的寿命大约五百年的样子,我已经活了大概四百年了,在下次精灵聚会的时候说不定我就不在了。啊……早知道以前的那次聚会就去了,因为五百年后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着。
虽然族长曾经跟我说过,我的体质很特殊,说不定还可以活久一点。
活久一点也是有死的一天吧。
我重新倒回床上,眼睛看着外面的蓝天,啊,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就让我的寿命和弦一样长吧。
恩?那不就是永生了?是不是……我太贪心了?
说起神灵的话……我就想起现在养的小龙,搞了半天龙的生长周期居然这么长,千年才成年,比我们精灵要多十倍的时间成长。龙嘛也是活的越久越聪明,原来小布傻傻的,给什么就吃什么,给我骗了契约还笨笨的傻笑,现在么……契约上说我是它主人,实际上它就是我祖宗,现在天天就伺候它去了。虽然弦的脾气很好,但是现在对它也是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我护着它,它早被弦扔回去了。
好想要永生……如果永生的话就可以和弦一直在一起,可惜我不是那种远古精灵,我连普通的精灵也及不上。不过我也很感谢神了,我知道有些半精灵的寿命和人类一样长,那么我可能还没有爱上弦,就已经离开弦了。
听说……半精灵不会老,死的时候也是那个样子,我倒不是特别怕老,我只是怕死。唉,我这么怕死,都是弦害的,想我以前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恩……在21世纪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套用一句老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梵音……”
身后有人轻唤。
我转过头,蹭进他的怀里:“弦……”
弦轻轻搂着我,将我落在脸上的黑色头发,用指尖轻轻挑起来,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鼻尖:“醒了怎么还躺着。”
“……不想起来。”
我转头往他怀里钻。
弦宠溺的搂着我:“是不是闷了,我们离开森林去外面走走?”
弦大概以为我是无聊了才这样,见我不吭声又道:“心情不好?”
我抬起头,点了点头。
弦低头轻轻的咬我的唇,我推开他,转头不理他。他从后面搂住我,辗转的亲我的耳垂,这个男人虽然性格温柔,学识过人,待人诚恳……但是去性上却很激烈,难道是因为他在过去的岁月禁欲的太久?
“弦……我什么时候会死?”
我忽然这样说着。
身后的人楞了楞,然后把我扳过来,我们面对面看着。
他墨绿色的眼睛在我身上辗转,然后笑了一下:“是在为这个事情郁闷吗?”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你能看出我还能活多久吗?”
弦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能。”
“那……一般来说呢?”
弦想了一会道:“你的身体比来就虚弱,可能撑不到下次精灵聚会。”
他的口气很轻松,让我很恼火,我没接上他的话,就是闭上眼睛不理他。
“怎么啦,宝贝?”
他宠溺的叫我,我张开一只眼睛:“弦,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
他回答的比刚才更干脆。
“为什么?”
我的心就像一块变硬的石头一直往下沉,我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我的弦对我会是这样的态度吗?以前他还担心我会厌倦他,离开他,现在轮到我来担心难过了……我还在震惊中还未回过神来,弦在那里自顾自的说:“因为我很忙,没空。”
我差点一口气咽不下去,成为第一个被气死的精灵……不,半精灵。
我沉默起来,我又开始想跑开这里了。
他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住笑道:“宝贝,你是不是想错什么了?”
“不要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
我继续闭着眼睛,我怕眼睛一张开,眼泪就掉下来,什么时候变的跟女人一样了……
“我的梵音在想什么呀?”
感觉到弦温柔的在亲吻我,我喜欢他的亲吻,我喜欢他温柔的对我笑,所以我会为他杀人……
“梵音……难道你忘记了……”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侧,手指在我身上轻轻的划过,“没什么意外,你死了以后,灵魂会被我带去英灵殿,在那里重新进入新的身体……我连身体都帮你准备好了,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恩?”
我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弦。
弦忽然将我压在身下,亲吻我脖子间的敏感地带,手指揉搓着我胸前的突起,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是这样吗……我都忘记了,精灵只要灵魂不灭就可以重新去英灵殿转生……
“啊……弦……”
我的身体轻轻一颤,他的舌头正灵巧的挑逗着我的胸口蓓蕾……
“宝贝……我不想你老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想我就够了。”
“恩……弦……不、不要……才早上……”
如何一直保持着爱情,是该用无限的生命去延续它,还是将它丢进冰箱冰冻起来……我不懂,但是我想和弦一直在一起,爱让人懦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祈宽大而豪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面小小的圆镜子。他坐在宽大的圈椅上把玩着这面镜子。
这是一面直径15公分的小圆镜子,它的镜面更小,镜子周围被铜制的花纹包裹,只露出一小块镜面。镜面也不是玻璃的,黄黄的一点也看不清楚,居然还能称为镜子。
这面镜子是祈的一个朋友从中国带来的,是什么朋友也说不清,看起来有点像中国的古物。
祈把它拿起来,在镜面上擦了擦,模模糊糊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当祈想好好研究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在祈说了“请进”后,新来的秘书走了进来。这几天秘书长有点不舒服,让这个人代替几天秘书长的职务。
这个人应该是东方人,但是却又不像完全的西方人。他大概一百七十多公分,黑色的长发被仔细的梳好扎起来,他有东方人一样黑色的眼睛,就像所有书上写的,神秘的美。
秘书走过来将文件放下,然后将笔递给祈,要他签字。祈仔细的看过文件后将字签好,秘书重新将文件整理好准备拿走。
“等一下,”
祈忽然道。
秘书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就想珍贵的黑宝石一样美丽:“董事长还有事吗?”
“你、你是日本人吗?”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阿拉伯人。”
秘书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像弯弯的两个月亮。
祈忽然拿起手上的镜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秘书惊讶的看着他,再看看镜子,没有接。
“送给你的,”
祈道,“朋友从中国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