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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瞪大眼,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俊的公子,得了,算你便宜点”。
我失笑,原来古人也这么会做生意。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路边一个破旧的摊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过去,看到一张老旧的方桌前,一个少年低着头,认真的画着什么,旁边围着几位姑娘。
我低下头,一片翠绿映入眼底,接天莲叶的荷花在少年的笔下仿佛活了起来,有袅娜地盛开,有羞涩的打朵,还有半开不开的醉人风情,在看花之人的眼中摇曳生姿,我仿佛闻道了一股淡淡的荷香萦绕鼻间。
我打量眼前的少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光洁白皙的额头,看不清眉眼,纤长的脖颈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一身月牙白的半旧衣衫包裹住他略显单薄的身子,少年的手苍白修长,握着笔的手势很优雅却充满力道,他站在那里,有种与世隔绝的孤离。
我听到旁边的女子们窃窃私语声,她们的脸上均是酡红一片,我失笑,我肯定她们不是来看荷花,而是来看画花之人的。
“小姐”,夏兰不解我为何突然静立不动。
我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幅荷花,我买定了。
少年勾勒完最后的一笔线条,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微皱的眉心舒展开来,好似阴郁的天空突然晴空万里,让人的心为之一暖。
“这幅画,我可以买吗?”我轻声问道。
少爷猛然间抬头,我愣了一下,为着那如画的眉目,和充满灵性的神韵。
“为什么?”少年的声音很清澈很淡薄。
“因为”,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喜欢这幅画里那种淡然的感情,似漂浮不定的虚无,也似落叶归根的永久”,这就像我此刻的人生。
听到我的话,少年怔了一下,墨黑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少年微微一笑,好似云月光华闪现,“既然公子喜欢,那就送给公子吧”。
我诧异地看着他,随即笑道,“那就多谢了”。
这样一位脱俗的少年,我实在无法在他面前提起金钱二字。
少年用袖子轻轻扇过,那幅画上微微湿润的墨渍迅速干涸,他把那幅画卷上,递给了我。
我刚想接过,却被一声娇喝声吓了一跳,“那幅画是我的”。
我转过头,看到一身湖水蓝的女孩向这边冲过来,我知道她是来抢画的,趁着她还没跑近的时候快速从少年手中抢过画轴,少年诧异地看了我一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把画给我”,少女看到那幅画落到了我的手里,气愤地对我吼道。
我摇了摇头,“它现在是我的了,决定权在我”。
“那本姑娘就从你手里买了”,那少女一脸的娇蛮。
“那姑娘打算花多少钱买呢?”我好笑着看着她。
“你随便开价,你要多少本姑娘就出多少”,少女满不在乎地开口。
“素素,不许胡闹”,少年皱起眉头,低声呵斥道。
“尘哥哥,我没有胡闹”,少女转向少年,脸上的娇蛮顿时化成小女孩的娇羞,“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画落在外人的手中啦”。
“那是我送给他的”,少年说道。
“为什么?”少女的声音变得尖锐,“你为什么要送给他?我向你要那么久的画你一幅都不给我,为什么要送给你一个陌生人”。
少年看着我,轻声开口,“因为他需要”。
“我也需要,你给我”少女瞪着我手中的画,那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掠夺。
“谢谢公子赠画,在下告辞”,我不想留在这里听一个小女孩任性的话语,我向少年道谢,想要离开。
“不把画留下你休想走”,少女娇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长鞭向我袭来。
“小姐”,夏兰恐惧地惊呼,居然忘了我此刻一身的男装。
我吓了一跳,要闪已经来不急了,我定在那里,冷眼看着鞭子向我甩下。
在距离我脸不过一寸的地方,鞭子突然被定格,我看到少年白皙的手握住鞭子的一头。
“吓死我了,少爷,你没事吧”,夏兰跑向我,脸上惨白。
我摇了摇头。
“素素”,少年的脸色依旧温和,只是声音已经参杂着不悦。
少女扔下手中的长鞭,红了眼眶,没有说话,转身就跑开了。
“对不起,舍妹无礼,我在这里向公子道歉”,少年转向我,一脸的歉意。
我等着心跳变得平缓,淡淡的笑道,“你的画,我就当成你给我的精神赔偿好了,这样,我收下也就心安理得了”。
少爷定定地看着我,清俊的脸上一派柔和,“好”。
我转身离开。
第三十二章 酒楼风波
“少爷,我们要不要回府?”夏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难得出来,你甘心就这么回去?”我握紧手中的画轴,反问她。
“可是外面很危险啊,刚才如果那一鞭子抽在你的身上”,夏兰想到这个可能性,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没打到我吗”,我好笑地看着她。
“可是~~~”夏兰还是很惊惧。
“再啰嗦,那你回去好了”我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去。
“我还是跟着少爷好了”,夏兰连忙跟上我。
“这位公子,请留步”,一个长者拦住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慈善的笑容,轻声问道“什么事?”
“这个镯子,老朽想卖给公子”,那名长者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玉镯,递给我看。
我接过,目光被这个镯子紧紧攫住,这么诡异的红色让人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我仿佛能看见里面暗涌的色彩。
“多少钱”,我问道。
“一文钱”,那位长者比了个手势。
“一文钱?”夏兰凑过来,瞪大眼看着这个镯子,不敢置信地重复。
我也诧异的看着他,这么便宜,倒让我犹豫了。
“是的”,那名长者点了点头,“这个镯子是老朽的家传之物,祖上的规定,这个镯子充满灵性,如果遇到真正的主人,镯子就会向现在这样,里面的红色仿佛就要溢出来似的,所以老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镯子是白送给公子的,至于这一文钱,算是老朽等在这里的辛苦钱吧”。
“暗涌”,看着这个镯子,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公子果然就是镯子的命定之人”,那长者欣慰地笑道,“这个镯子就叫做暗涌”。
“夏兰,拿钱给这位老者”,我不管他口里所说的的,只是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镯子就行了。
老者接过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少爷,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夏兰面露疲态,低声询问我。
我眯着眼,看着太阳已经快要移到头顶,点了点头,“去那里吧”,我指了指前面一家很气派的酒楼,流连楼。
“两位公子,楼上请”,我们一进去,小二就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在前方带路。
我跟在他的后面,目光扫过一楼,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而且每个人的穿着都很整齐,想来这个酒楼应该算档次比较好的吧。
“公子运气真好,这是今天唯一的一张空桌,公子请上座”,店小二把我们领到一靠窗的空桌子前,看我们落座,麻利地为我们摆上茶水。
“公子吃些什么?”店小二微弯下腰,问道。
我想了一下,却不知道古代的饮食,随即开口,“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给我们上几盘好了”。
“好嘞,公子请稍等”,店小二脆生应道,快步跑到楼下。
这个酒楼的二楼比一楼布置的要雅致些,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桌子之间的间距也比一楼要来的宽。
我从窗子往下望去,街道上的人也少了很多,有的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有的还依然在坚持叫卖。
“姑娘,本店真的已经人满了”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在这里吃”
楼梯处传来一阵喧嚣,听到略微熟悉的娇蛮女声,我皱起眉头。
“姑娘,请不要再为难小的了”,这个为难焦急的男声是刚才那个店小二的。
“本姑娘来你们这里吃饭是给你们的面子,还不快给我们准备一张干净的桌子”,伴随着娇喝,那道熟悉的湖水蓝的身影在二楼出现。
“你看,本店已经人满了,姑娘下次再来吧”,店小二满头大汗的跟在少女的后面。
“什么?”少女瞪大眼,瞪着店小二,“你还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本小姐回去”。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要坐这里”,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少女看到我,快步向我走来,眼中满是挑衅。
“这里应经有客了”,店小二看着我,一脸的为难。
“本姑娘出十倍的价钱,你让他离开”,少女盛气凌人指着我,对店小二说道。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只是本店的宗旨是平等对待每一位客人”,店小二虽然被少女的气势吓到,但依旧尽着自己的职责。
“少爷”,夏兰不安地看着我。
“不用理她”,我轻声说道,我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故意来找茬,可是我未必非要和她计较。
“你给我让开,本姑娘要坐在这里”,少女见我没有理会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在我对为扬起下巴,挑衅的意味更加明显。
我没理会她,继续喝茶。
“本姑娘和你说话呢,你聋子呀”,少女微怒。
“小二哥,下去帮我们看看饭菜好了没”,我看着店小二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
“可是~~~”,店小二看了眼少女,又看了看我。
“她喜欢看人吃饭就让她看好了”,我淡淡地开口。
“那小的下去看看”,店小二看我没有生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到下面,不去理会对面坐着的生气之人。
“啪”,少女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你给本姑娘马上离开“。
我感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们这里,我不悦地看向她,冷冷地开口,“如果不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请你离开”。
“你好大的胆子”少女看我依旧是一脸的平静,更生气了。
“我胆子不大,但在你面前,足够用了”,我凉凉地说道。
“看来本姑娘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少女出掌,作势向我袭来。
“素素,闹够没”,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大哥”,少女听到这个声音,刚才嚣张的气焰马上消失殆尽。
我转过头,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俊美的男子,墨绿色的衣衫在他身上更显冰冷,犹如他给人的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冷眼看着我们这里,我能感觉出眼前这个娇蛮的少女对这个男子的忌惮。
第三十三章 初见大家
“欧阳公子,里面请,雅阁给您留好了”,男子旁边冒出来一个五十上下的人,脸上满是恭谦,估计那是这个店的掌柜吧。
男子点了一下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跟着掌柜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少女瞪了我一眼,不甘愿地跟在男子后面。
我无语,这兄妹俩。
店小二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去,一抹月牙白的衣衫在楼梯处闪现,少年如画的眉目映入眼帘。他后面还跟着三个年轻的男子。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少年向这边看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脱尘,怎么了?”他旁边的一个同伴看到少年顿下脚步,疑惑地向我这边看来,随即咧开嘴,打趣道,“真难得,我们清心寡欲的风大少爷居然也有看女人看愣的时候”。
这么爽朗的声音,大概所有人都听见了,我不悦地看着那个说话的男子,他虽然面目黝黑,但却浓眉大眼的,和声音很符合的一张脸,
少年清秀的眉微微皱起,眸子漆黑一片。
“我说哥,在你眼里就只有女人啊,那明明是个男人”,另一个俊秀的少年敲了刚才说话的男子一记。
“死雷浩,有你这么说哥哥的吗?我敢肯定,那人绝对是女扮男装”,被叫做雷扬的少年不满地吼道,捅了捅另外的少年,“你说,那是不是一女子?”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我妹妹”,最后一位看起来儒雅睿智的少年开口。
“什么?”那两兄弟瞪大眼,诧异地看向我。
“小姐,怎么办?是二少爷”,夏兰不安地低下头。
我二哥?我看向那少年,他也正在打量我,我们的视线碰在了一起,彼此心照不宣。
“我们进去吧”,二哥开口,声音很沉稳。
“喂,我说翔天,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既然妹妹在这里,怎么不给兄弟介绍一下,这么视而不见,也太失礼了吧”,那黝黑的少年不满道。
失礼的是你吧,我翻了个白眼。
“我妹妹向来喜静,不喜欢~~~”二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黝黑的少年拖住胳膊向我这边走来,其他人也只好跟了上来。
“二少爷”,夏兰看到二哥,连忙站起来行礼,退到一旁。
“颜姑娘好,我是你二哥的朋友,雷扬”,那少年走到我面前,咧开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么灿烂真诚的笑容还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