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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湖规矩?”岳灵珊问道。
“我是打伤了令狐冲,也擒住了你,可我始终没杀你们,这不杀之恩你又怎么谢我?”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所谓不杀之恩,即无论是单纯的比剑,又或者有利益关系的厮斗,乃至门派道义的仇杀,赢家不杀输家,即是不杀之恩。
虽然这恩情含有屈辱之意,又上不得台面。
“我岳灵珊恩怨分明,你要我怎么报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伤害我爹娘跟危害华山派的事,我不会做的。”
“我也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别再一口一个淫贼就行了。”
巫有良想起这个就一肚子气,他一个不曾开窍的人,竟然承袭了万里独行的名声,试问他情何以堪。
要摆脱这名声,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遁入空门,洗净前身,从此皈依我佛,要么成就一番霸业,堵住悠悠之口。
吃斋念佛的日子他可受不了,而要走第二条路,除了一身绝顶武功,另要有一批精兵悍将。
“不叫就不叫,”岳灵珊哼了一声,“你剃胡子干嘛?还换了一身服饰?你真的偷偷加入华山派了?”
“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别怪我又点你哑穴。”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巫有良料定岳不群不可能那么老实,乖乖将紫霞秘笈给他,所以,要得到秘笈,多半要另寻计策。
他身着青衣,又剃除长须,是用以鱼目混珠,刺探情报,摸清楚华山上下的虚实。
华山派怎么说也是五岳剑派之一,上百门徒肯定是有的,看住一个山门是绰绰有余,而他的轻功不是很高明,辟邪剑法的窍门心法又不能长时间施展,唯有以特殊的‘隐身’之法辅助。
只是巫有良也想不到,他剃了虬髯长须,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也年轻了不少。
万里独行出场的年纪是三十多,可巫二哥只是个在读大学生,两人年纪相差十岁以上,然则他这几个月苦练内功,竟是返还了几分原先的风采。
华山正气堂,岳不群高坐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令狐冲,沉默不语。
“冲儿,灵珊真的落在田伯光这个淫贼的手里了?”宁中则语气中含着颤音,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弟子无能,愿受师父师娘重罚,”令狐冲道。
“罚了你,灵珊就能没事吗!”岳不群站起身,面上忽而遍布紫气,是心绪震怒,有些控制不住内息。
“弟子弟子死罪。”令狐冲猛地一掌劈向自己眉心,要以死赎罪,被宁中则伸手拦下。
岳不群又问道,“冲儿,灵珊被掳走的事,其他弟子知道吗?”
令狐冲摇了摇头,“弟子只是说小师妹染了风寒,不能见风,所以不让各位师弟师妹打扰,”
岳不群脸色好了一些,“田伯光有什么话留下吗?”
“他说说”令狐冲吱吱唔唔。
“你照实说。”岳不群道。
令狐冲迟疑了一下,“他说师父要是挂念爱女的话,就借紫霞秘笈让他一观。”
“岂有此理,竟敢贪图我华山派的紫霞神功,真是不知死活。”宁中则忍不住怒喝。
岳不群沉吟,“这事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第八章 紫霞秘笈(一)()
“掌门,有人送来一封信。”一个弟子叩响正气堂的房门,将信件交给岳不群。
信上写着‘华山岳掌门亲启’七字,又以红漆密封。
岳不群撕开信封,取出信纸。
“师父,信上说什么?”令狐冲急问。
岳不群瞥了一眼令狐冲,“他要我将紫霞秘笈藏于一个封闭的铁盒子里,明天正午时分将铁盒子扔入长安城边上的渭水河中,一艘挂着黑帆的渔船边上。”
“师兄,你真要照他说的去做吗?”宁中则问道。
岳不群道,“紫霞神功是我华山派的绝学,怎能落入他人之手,万一田伯光真的学有所成,得以贻害江湖,岂不是连累我华山派声名扫地,你叫我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可是灵珊怎么办,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宁中则眼睛微红,语气哽咽。
岳不群心中沉吟,“田伯光出身旁门左道,他又哪里知我玄门上乘内功心法的精义”
第二天上午,岳不群领着令狐冲下了华山,直奔长安城而去。
一个时辰后,二人到了渭水河边,岳不群双目如电,扫视了一圈河里的情形,只见河里三三两两地荡着十几条船只,有精美的画舫,也有简陋的渔船,有文人在弹琴吟诗,也有渔夫在撒网捕鱼。
而河中央正有一条挂着黑帆的渔船悠悠地漂着,船上有一个精壮的渔夫不时撒下渔网。
岳不群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将一个铁盒子掷向那渔船,正巧那渔夫又撒下了网,将铁盒子兜个正着。
渔夫捞起渔网,奇怪地看了一眼岸上的岳不群,嘴巴开合了几下,似是咒骂了几句。
他拿起铁盒,看了看,正有些不知所措,忽而从船舱里走出一个身着华袍,又虬髯长须的男子。
“田伯光?!”令狐冲惊呼。
岳不群暗暗运了内力。
又远远见那华袍男子随手拧掉了小锁,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本秘笈,翻看了几页,忽而一掌将渔夫打入水中,后者沉入河底,不知生死。
“师父?”
岳不群当下一个提纵,飞身而起,直直掠出去数丈之远,等去势一尽,便俯身一掌劈在河面上,澎湃的气劲炸得河面凹陷一圈,借着反震的力道,身形再度提起,一个翻身便落在了渔船上。
“你你”华袍男子被眼前的一幕惊住,手中的秘笈也掉落下去。
岳不群手中长剑如烟似雾般刺出,于空气中一闪,便已抵在华袍男子的脖子上。
“大侠,大侠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华袍男子被冰冷的剑尖一触,顿时清醒了过来,神情惶恐。
岳不群眉心一皱,左手捏了个擒拿手法,闪电般抓住男子的手腕,一搭上去,便探知后者毫无内功根基,只有一点粗浅的外家功夫。
“不是田伯光!”
可恶!岳不群恨恨一甩手,将男子丢入河中,两下起落又回到了岸上。
两人在岸边站了几刻钟,见无风无浪,正要返回华山,就见一个小乞丐走上前,“请问,你是不是华山岳掌门?”
“在下便是,不知你是?”
“有人给了我一锭银子,托我送封信给你。”小乞丐将信递给他,便转身跑了。
“又是信?”
岳不群眉心突突跳动,面上紫气一闪而逝,显然心中忿怒,他堂堂一派掌门,竟被一个淫贼牵着鼻子走。
“岳掌门,你的诚意好像有些不够,要是你再拿一本假的秘笈戏耍我,小心在下翻脸无情,天大地大,自有容得下令媛的七尺黄土”
岂有此理!
岳不群面上紫气连闪两下,终是沉静心神,继续默念。
“长安城里有一家谪仙楼,在下在二楼临街靠窗的位置定了一袭雅桌,岳掌门可派遣你大弟子将紫霞秘笈放在那张桌子上,在下自会派人来取,记住,只准你大弟子一人上楼,希望岳掌门不要自误。”
“去城里的谪仙楼。”
岳不群将信纸捏成一团,劲力运至,便将信纸搓成一簇齑粉,只是他忽而脚步一顿,心中生了疑惑,田伯光怎么这么确信我给的秘笈是假的?是猜的?又或者是另有依据?
而且,他总觉得有一个地方怪怪的,似是忽略了什么,可是当时情势紧急,不及细想,而今又偏偏想不起来。
一炷香后,令狐冲进了谪仙楼,他刚一踏入正门,一位店小二便上前伺候,“敢问是否是令狐公子?”
“正是在下。”
“请公子上楼。”
当下,店小二将令狐冲引上二楼,在一处临街靠窗的位置停下,
“令狐公子,这一桌已被一位客官订下,指明是给您用的,不知道您可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下去吧。”
令狐冲环顾四周,见二楼坐了十几桌,这些食客虽然穿着华丽,气态雍容,可是呼吸粗重,眼神浑浊,一看便知是肉眼凡胎,即便身边环立的家丁护卫,也多是筋肉虬结,修习一些外家功夫而已。
令狐冲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笈,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则在临近的一桌坐下。
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取秘笈,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令狐冲的养气功夫显然没有到家,他有些着急了,一次次盼顾四周。
“客官,请问您是否要吃些什么?”又一个店小二上前伺候,只是他深深欠着腰,似是恭敬得有些过了。
“给我上壶酒。”
“是的,客官。”
很快,酒上来了,令狐冲倒了一杯,仰头喝干,一眨眼,便是五六杯下肚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依然没有人上前,令狐冲更加急躁,那壶酒早已喝干,他又叫了一坛子,很快又喝到底了。
“怎么还没来,田伯光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又是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昏暗,酒楼上涌入了不少食客,一时间,二楼熙熙攘攘,各种吵杂声不断,几个店小二端茶递水,忙得脚不沾地,令狐冲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客官,您能不能坐到前面那桌上,小店二楼已经客满了,要是这么空着桌子,又不让客人坐,实在有些不妥,小店也吃罪不起。”一个店小二上前小心翼翼说道。
“那张桌子我有用处,又哪里空着了,我不是”令狐冲的目光下意识一瞥,猛地心底一惊,只见那张桌子上空空如也,秘笈已消失不见。
他双目充血,扫视着二楼每一桌食客,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择人而噬的气息。
可是,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里的食客,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拿走秘笈。
他也可以断定,之前绝没有一个食客走入过那张桌子两尺范围之内。
“究竟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拿走紫霞秘笈的。”
第九章 紫霞秘笈(二)()
“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武夫之患,于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
巫有良出了酒楼,转入街角,当即翻阅秘笈,越读越觉得秘笈中所载的经文,比之从林平之手上得到的华山入门内功心法,既一脉相承又精微深奥。
是真的!
“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呜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按而行之,当有异耳”
没有了!
巫有良一怔,看着秘笈最后一页,心底立刻像是被猫爪子疯狂抓挠一般。
你没说如何鸣天鼓,如何饮玉浆,又如何荡华池,叩金梁呢?
这怎么就没有了!
巫有良心神略微恍惚,瞬息又压制烦绪,正要离去,忽而一缕风声响起,一袭青影一晃,两晃,三晃,以着风轻云淡般的姿势晃到了他的跟前。
巫有良悚然一惊,将秘笈塞入怀里,左手一翻,紧紧捏住了单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阁下好手段,将岳某这般玩弄于鼓掌之上,此等智谋,真是令在下佩服不已。”岳不群直勾勾看着巫有良,一股气机牢牢定住了他。
这么重的杀气!
巫有良心底一颤,背心有些凉凉的。
对于一个成名已久的武林人物,他这些手段是打脸打得痛了点,由不得以岳不群的养气功夫,也是一脸阴沉沉的,用一个形象的比喻,你在大街上,扇一个成年男人几下耳光,你看他跟不跟你玩命。
“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哪里当得起岳掌门这般赞誉,任在下百般变化,不也是逃不出岳掌门的法眼!”巫有良道。
“你差一点就骗过我了,只是你遗漏了两点,”岳不群忽而神情平静,脸色竟是流露几丝笑意。
“哪两点?”
“渔船上的华袍男子没有内功根基,他怎么可能一掌将一个长年打渔的精壮汉子打沉河底,生死不知,当然,你可以狡辩是渔夫生怕惹事上身,以闭气功夫潜走了。”
“可你第二封信上又笃定岳某以假秘笈这一点,让我有些疑惑,何以你的语气这么肯定,除非你当时就在船上,岳某可是清楚记得华袍男子是翻阅了秘笈再将渔夫打入河里的,那近在咫尺的渔夫自然能看到一些经文,你这招移形换影,用得可真妙。”
“至于你这次装扮的店小二,虽然你的脚步很沉重,脸上也着了装,是不容易看出端倪,可你不觉得一个区区的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