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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5章 姒婳()
姒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见一面裴霖。这几日她一直都很是不安。
听到他遇刺,她真的是很紧张。
莫邪没说什么,甚至没有露出以前那种嘲讽,就直接给她传话了。
裴霖倒是没有拒绝,入夜的时候,姒婳就打扮一番,坐车进了皇孙府上。
这是第一次她来这里,甚至没怎么避讳。
也是因为裴霖如今遇刺后反倒是不那么小心翼翼了,内紧外松,姒婳来,旁人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宝音楼里的姑娘。
裴霖素来在外也不是个禁欲的,年少风流嘛,所以来了一个姑娘不算什么大事。
姒婳进了府,裴霖却一时没空见她,就叫她在门房等了一会。
门房里的人不认识她,虽然她长得好看,可是毕竟也不是良家女子。
都说宰相的门房还七品官呢,这皇孙的,自然也是高高在上了。
于是聊天什么的,就没避讳她。
“前儿咱们皇孙殿下宫里回来是去李夫人那了?李夫人最近得宠啊。”
“哪啊,之前李夫人不是病了?这几天不都是蒋夫人伺候的?蒋夫人才得宠吧?”
那人小声凑过去:“咱们殿下不是下手重么,听说可没对蒋夫人下手过!”
那人恍然大悟,点头。
姒婳知道不该,可是也没忍住,就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小哥,府上蒋夫人是哪一位?竟是不曾听过呢。”
那人似笑非笑看了她几眼:“你们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么?”
说罢,又觉得自己说的过了些,这位这么晚来的,说不定也能进府呢?
他们毕竟不知道姒婳就是姒婳,但是姒婳来自宝音楼还是有数的。
姒婳一愣,倒是无所谓这些人话不好听,她都习惯了。
她只是震惊,说的是新月?新月姓蒋么?
新月很得宠?
她知道不该问了,可是心里那酸涩和痛苦怎么都止不住,就像是冒泡了似得,逼着她非得问清楚不可。
掏出两个银锭子塞给了那人,还是问:“过去也没接近新月姑娘,竟是不知如今她这般得宠么?”
那人见了银子,态度就好多了,笑了笑:“咱们府上啊,除了皇孙妃,就这几个夫人了。孙夫人身子不大好,如今不大伺候。李夫人得宠,不过也不及这位蒋夫人。听说啊……”
那人又放低声音:“听说都没给她们喝汤药。”
不给喝汤药,那就是叫她们生孩子的意思。
姒婳强笑着,说了一句场面话,心却已经被揪着了。
那男人以前与她一处的时候,可不许她怀孕……
原来,是她不行么?
新月很好么?新月……是因为干净么?
她不敢比皇孙妃安氏,也不敢比孙氏李氏这样正经出身的女子。可是她居然连一个新月也比不上了么?
有此一事,再见裴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对劲。
原本对裴霖的担忧,再见到他完好无缺的时候,就都放下来了。
剩下的,说不出是醋意,还是难过。
“殿下可好么?”姒婳压住心里的纷杂,问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说的多么生硬。
距离上次见面,就是新月进府的时候,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
思念太久,竟是思念的变了调……
“无事,劳你费心了。许久不见,怎么受了?”裴霖笑着看姒婳,倒是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姒婳不可能胖,她日夜煎熬,自然是瘦了。何况一个跳舞的女孩子,总归是要瘦着才好,多年来她都一直吃的很少。
这时候饶是她知道裴霖只是子欧系,可是还是觉得心里某一处被拨动了一下。
一瞬间,伪装起来的坚强就都崩塌了:“殿下……许久没见您了。”
她出口的声音带着哭腔,再没忍住。
“这不是好好的?好了不要哭,过来。”裴霖笑了笑:“来。”
姒婳心里清楚,都是假的,可是还是忍不住。
寻到了鸟巢的乳燕一般,飞奔到了裴霖怀里:“殿下!”
裴霖抱住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倒也没表现出不喜欢来。
姒婳埋首在他怀里,眼泪就出来了。
她煎熬了太久了,放弃舍不得,继续也不知怎么走。不见也就罢了,今日见了,她真是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裴霖还亲了亲她,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内室去了。
在他眼里,姒婳是他的女人,是他女人里比较特殊的一个。
至少府里的女人,他不可能叫别人染指,而姒婳,是被韩佩齐染指过的。
可是姒婳的用处不光是这样,她还能有别的用处,故而裴霖不嫌弃。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将这个女人收到身边来。
不过,姒婳美貌又多情,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一夜旖旎,姒婳似乎找到了过去的感觉,枕边人依旧是那个叫她充满希望的枕边人。
依旧是过几年就可以娶她,哪怕是做妾呢?
依旧是她流浪多年,差点被卖掉的时候救她的那个人。
是她梦里拯救她的那个人。
可惜,这一切都是梦境。
早上起来的时候,裴霖已经上朝去了。姒婳起身,首先迎来的,就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看着那汤药,看着端着汤药的那个人,那个人眼里的不屑和不耐烦。最终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一口就将那汤药喝完。
苦,可是她都不觉得。
坐了许久之后道:“我想见见新月。哦……蒋夫人。”
那人依旧是不屑,不过却没拒绝:“等着吧。”
姒婳坐在屋里,没人来问她一句早膳,这里是前院,也许是皇孙没吩咐,故而没人会给她准备。
一个玩意儿罢了,还是自己上门的……
许久之后,新月决定见她。
甚至,是新月自己来了前院,书房是不可以进,但是新月还是选了一处见客的地方。
“姒婳姐姐。”新月笑着,还是一脸的纯洁,看着姒婳:“昨天就知道你来了,见我有事么?”
姒婳看着新月,张嘴,却不知怎么说。
新月什么都知道么?
“你知道我来了?也知道我留在前院里过了一夜么?”她想问,你知道昨夜我与皇孙在一处?
第0296章 户部()
姒婳的话,带着些报复的意味,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人。
新月就笑:“自然是知道的啊,后院都知道啊。所以我过来,你去后院是不方便的。”
姒婳一肚子的劲儿就全都卸了。
“是吗,打搅你了。”姒婳笑,她想走了,一步都留不住了。
“你着急什么呢,我有话与你说呢。”新月笑了笑,全不似过去的样子。
如今,她才是上位者,而姒婳,还是那个宝音楼的姒婳。
“你说。”姒婳准备着,接下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可以承受。
不管多么叫人绝望的情绪,都比不过方才那一碗药了。
“我其实是想劝你,好好找个人就离开宝音楼吧。你这性子啊,不适合那里。”新月淡淡的,收起笑意:“女人能有几年青春呢。”
姒婳觉得讽刺,比她晚来的女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她如何能服气?
不服气,言语间,就带上了嘲讽:“宝音楼里的姒婳姑娘红了那么些年,不是白白红的。”
“是么?你是比我红多了几年,可是又如何呢?我知道你心系殿下,可又如何呢?最终你的下场在哪里?我是宝音楼新月的时候,是要打败你。成为头牌。可我不是宝音楼新月了,我无所谓与你比是不是红。”新月依旧淡淡,甚至起身了:“同在宝音楼几个月,我总归是愿意劝你一句。”
“你是怕我与你争宠么?”姒婳声音尖利,显得自己刻薄又难看。
新月轻轻摇头,脚步往外走:“你要是有机会进府,又有我什么事呢?”
说罢,就离开了前院。
姒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马车上,她木呆呆的坐着。
就连新月都知道,她不可能进府了么?
是啊,她是宝音楼的头牌,可是越是红,就越是没有下场。
只是她如何能服气?明明……她是最早跟着殿下的啊。
比安氏早,比李氏孙氏新月都要早,可是她竟是永远也没机会进府么?
宁芝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白芷梳头。
秦毓就在一边说话。说完了姒婳从皇孙府回去。宁芝就笑了:“这是怎么了?破罐子破摔?”
这说的是裴霖。
“姒婳与他有关?还是说姒婳就是他的人?”宁芝轻轻点头:“其实也不奇怪了。这个事情,他也瞒不住太久。”
“是呢,想必殿下那边也知道了。这姒婳姑娘就是皇孙殿下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回京之后才是的还是以前就是了。”
秦毓道。
“要是回京之后,算是裴霖厉害。要是以前就是的,裴霖埋得就够深。不过我只是不懂,他这么早叫姒婳暴露了是要做什么呢?”宁芝皱眉。
破罐子破摔毕竟是个玩笑话。
姒婳暴露了,对裴霖有什么好处呢?
“属下无能。”秦毓低头。
“你又不是个幕僚,你去把这事告诉公孙康他们吧,看看他们的意思。”宁芝举起一只手摆了摆。
秦毓就哎了一声去了。
宁芝手无意识的在自己的裙子上捏了一会,心里想着这件事。
最终没有想明白。
想不通,就去找裴珩好了。于是早膳之后,就去了裴珩府上。
裴珩今天还挺忙的,许多事,要出府来着。
但是见了宁芝,就缓下来了。
“有事?”
宁芝叹气:“我看你有事。要是不算大事,带我去?”宁芝歪头。
裴珩想了想,就是去户部,带她……也不是不行。就点头,领着她一并去了。
这一忙起来,那点事就顾不上说了。
户部大堂里,众人见了宁芝,都是一愣,问好的问好,套近乎的套近乎。
宁芝经过生辰这件事之后,也不做作的见人就行礼了。
主要是,谁也不敢受礼。
只是见了朝中官员,礼貌的点头还是要的。
裴珩牵着她的手,将她塞给一个堂官:“本殿的地方叫她先歇着,上茶点心给她。”
想了想,也许是不放心,又吩咐玄云:“你去外面买点小吃给她。”
然后就丢下宁芝忙活去了。
宁芝好笑的跟着那堂官进了裴珩休息的地方。
其实这里一看就没人味儿。
裴珩自己不在临京时候多,回来了没空这里歇着,有事就来忙,忙完了就走,哪里有时间在户部歇着呢?
这会子那堂官客客气气的领着宁芝进去,生怕哪里没伺候好。
宁芝见他不自在的很,就摆手道:“大人忙去吧,我没什么事,有事叫你就是了。”
那人见此,不敢坚持,忙应了,就外头候着去了。
宁芝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个挺大的屋子,两面都是窗户。
她走到了后窗处,推开木头窗户,就看见对面差不多的屋子里,有个太过于熟悉的人。
韩佩齐。
太容易辨认了,那白色的目遮就独一无二。
两边的屋子离得很近,屋外是高大的芭蕉树,以及竹子。中间还隔着一条河。
是的,江南多水,临京城更是多水。整个临京水网密布,说是河,却很窄。勉强通过一个乌篷船,两个船就要打架了。
可是这两边的屋子都是临河水的,就在河沿上而已。
这一点距离,足以看清楚对面的人脸上的笑。
韩佩齐就点头开口:“竟是这里见着了姑娘,在下十分惊喜!”
宁芝也笑了,这是挺巧的,她头回来这里。知道六部就在一个地方。还不知道原来户部与兵部隔着河。
宁芝四处看了几眼,就看见了石头拱桥。果然,还是一处,走几步就过去了。
“我也没想到,一开窗户,就看见了韩大人。”
这样的情形下遇见了,自然不会恶语相对。
韩佩齐见她笑了,自然更是笑的高兴:“姑娘是与二殿下过来的?这屋子,实不相瞒,在下看见过几次开窗户,都是打扫的人。莫不是这是给姑娘准备的屋子?”
说着,手里扇子敲自己的头,失笑不已:“是我蠢了,这定是二殿下的屋子了。”
宁芝点头说了一声是。
韩佩齐不是取笑她,他太自然了。
宁芝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于是,隔着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