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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夜里,四处安静的时候了。他丝毫不客气的请宁芝去赏月。
已经睡了的宁芝便也不犹豫,起身穿了厚衣裳,简单梳了头,便随他出门去。
准确说,不是出门,是出墙了。
因为除了宁芝的小院之外,其他处,二殿下是翻墙进来的。
故而也得翻墙出去。
便到了这满月楼里。
这是一处专门用来赏月的地方,宽阔又突出。月上中天,也确实是好地方。
裴珩忽然这么做,是因为他派去护送宁芝的侍卫回来说的话。
宁芝在车上哭泣到睡着,下车被飞刃抱进去的时候脸上全是泪痕。看起来十分不精神。
裴珩都不需要查,自然知道八月十六,是宁芝父母忌日。
所以一时冲动做了这件事。
“本殿的生母,也是死在这月圆时候的。”裴珩手里拿着一小壶酒,抬起一只脚,很是有些没规矩的坐在宁芝对面。
“也是中秋么?”宁芝问。
“不。”裴珩摇头:“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她是病故,身子弱,生了本殿之后就一直有病。倒也不算凄凉了。本殿不太记得她。”裴珩很小的时候。他的生母就过世了。
但是那女人其实没吃过苦,能生出裴珩来,陛下怎么会苛待她?
便是后宫所有的嫔妃也不敢苛待了她。只是她实在红颜薄命,命短而已。
“我……”宁芝低头:“那年中秋,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赏月,没有外人,就自己人摆了一桌。吃好吃的鱼,吃娘亲自己做的月饼。娘亲还抚琴给我们听。”
“一切都很好,到入睡也……也很好。然后……”
宁芝有些哽咽,那些往事不敢提起,那是她永远忘不掉的痛。
“后来,我就睡了。第二天起来,就是塔族人攻城。本来也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可是……”。。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了。”裴珩丢下酒壶过去轻轻拍宁芝的肩膀:“叫你出来是散心,不是打听你的往事。”
宁芝点了点头:“后来,我就成了孤女。爹爹中了七剑,每一剑都不致命。可他还是死了。流血过多……因为他中了迷药,便是不死,也没法求救。娘……娘和哥哥坠崖。”
宁芝眼神闪过仇恨:“我回府后,祖父疼爱。可我想报仇。”
“仇当然要报。”裴珩伸手,将宁芝抱住:“想哭么?”
“不太想,哭过了。”宁芝勾唇轻轻摇头,将哽咽都压住。
哭无济于事。难过是真的,可是哭……不解决问题。
“这么刚强做什么?”裴珩坐在她身侧:“一个女孩子家,当哭就哭,本殿又不会笑话你。”
“哪里有人逼着人家哭的?我又不爱哭。”宁芝失笑:“听闻,我这样不擅长哭的容易受委屈,殿下觉得是不是?”
裴珩眨眼不解:“如何说?”
“那。殿下见识了我不爱哭,天大的事落下来也只会想着结局,而不是哭哭啼啼的找殿下。以后呢,殿下遇见个柔弱美丽的,一点小事就要哭。殿下就心疼了,护着了。然后到了最后殿下需要选择的时候就会想。反正宁芝很坚强,又不会因为我不在就哭,也不会因为失去我就死,所以,可以不管她的。毕竟有个离开我就活不了的小娇花儿不是么?”
裴珩先是诧异的听着,接着就想笑,他也真的笑了:“宁芝啊宁芝,你这是提醒本殿不要被娇弱的骗了?还是提前与本殿说以后不要委屈了你?”
“都是,还有就是高告诉殿下,虽然我离开了殿下也得活着,但是肯定也不精彩。宁芝装不来柔弱,但是也希望殿下选宁芝。”宁芝抬头看裴珩,月色下的男人更好看了。
虽然带着一身清冷,却叫她觉得真实。
裴珩只需略低头些,就看见宁芝那一双期待的眼睛。
无法摇头,也没回答,只是将宁芝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哭一会吧。”
宁芝勾唇,没反抗,就靠在裴珩怀里。
十七岁的男孩,多少有点单薄。
但是这不是现代,所以即使有点单薄,也是可以依靠的。
宁芝想,要不是自己心里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她倒是愿意靠着这个人。
宁芝伸出左手来,轻轻勾住裴珩衣裳上的一根带子,轻轻勾着:“谢谢殿下。”
裴珩过了好久,才嗯了一下。
又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摸了一下宁芝的后脑勺,就跟哄孩子一样。
宁芝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她想起小时候爹爹总是抱着她说的话:芝芝以后也不知会找个什么夫婿,得是好的,不然爹爹不饶他。
宁芝想,找到了。这个男人肯定是那个好的。
不算个结实的拥抱,也就是宁芝靠在裴珩怀中而已。
裴珩没有抱住她。宁芝也没有伸手抱住裴珩。
但是这样靠在一起,竟也觉得出奇的和睦舒心。
两个人都觉得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宁芝觉得冷的时候,裴珩又拍了她一下:“芝芝不要睡着了,送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宁芝就抬起头点头:“走吧。”
到了禄国公府,宁芝大大方方上前,门口看守的人见是九姑娘回来,即便是惊的下巴都掉了,也忙开门。
“殿下回去吧,不早了呢。”宁芝笑道。
裴珩嗯了一下,看着她被府里人接进去,才转头走了。
他来没有带人,所以施展了轻功,很快就走远了。
看门的并不敢打听九姑娘如何,只想着莫不是换班之前九姑娘就出去了?
不过被二殿下送回府,那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宁芝也并不在意这些,有裴珩这一顿很是……随意的安慰,她心里那些难过真的比去年好一些。
人啊,总是要走出过去的。再是至亲的人,失去了也只能慢慢平复。
第53章 姒婳()
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连翘和白芷笑的很暧昧。
连翘素来胆子大,就凑过来:“姑娘回来了,吃亏了没有呀?”
宁芝眨眼,很无辜的看回去:“什么吃亏呀?”。。
年纪小就是好,装不懂就行了。
果然,连翘不好意思再问,白芷也不许她问了。
“姑娘洗漱洗漱睡吧,不早了,给您端一碗汤去。”
宁芝就点头,还装模作样的看了连翘一眼,一脸我不懂你意思的样子。
搞的连翘都很是尴尬。
终于再次躺回去,宁芝没有胡思乱想,还着的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没有骤然失落的小时候,倒是梦见了与宁菱一处玩耍,姐妹俩一起梳妆的镜头。
次日一早,韩府一处院落里。
“昨夜属下们跟着二殿下并不敢太近了,看方向是从禄国公府那边出来了的。”一个侍卫道。
“深夜从禄国公府出来?夜探深闺?”韩佩齐皱眉。不过他的目遮盖着,皱眉也看不清楚。
“你们跟不上也是有的。裴珩别的不成,一身武艺倒是寒暑不辍,是真本事。”韩佩齐想,便是后来叫他们跟上了,也未见得是真的跟上了。
只怕是裴珩故意露出行踪来了吧?
“以后在临京城,不必跟踪了。”临京不大,但是能人多。不是暴露的时候呢。
侍卫应了一声是,就退出去了。
皇宫,飞虹殿。
“昨夜跟踪殿下的人行踪诡秘,是属下无能,没有查出来。”上官纪单膝跪地。
“起来吧。敢跟着本殿,自然不是草包。”裴珩轻轻皱眉:“好生盯着韩家。”
“是,属下也觉得那韩佩齐很是值得怀疑。韩家的用心也十分耐人寻味。”上官纪皱眉。
这临京城的水愈发浑浊了。
“现在就头大了?来年开春,彭家进京述职,那时候才是最乱的时候呢。”裴珩一笑。
“是啊,殿下心里都有数,如何乱也不怕了。”上官纪一笑。
“梁楚晗就快与宁家结亲了。本来属下觉得宁家不会应。那时候就该把梁楚晗换下来的。玄衣卫在他手中真是没好处。”上官纪皱眉。
“玄衣卫在他手里,对父皇有好处。”裴珩冷笑。
梁楚晗是多好的一个人,和任何一方都没有纠葛。
得罪了所有人,唯独对父皇忠心不二。
这样的人,父皇用着最放心了。
上官纪知道裴珩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无语。一个八十多的老皇帝了,很多事都得过且过了。
偏这件事上,还非得用梁楚晗制衡。
不过是谁也不愿意大乱这个平衡罢了,一个梁楚晗其实能有什么用呢?
连宁家的姑娘都拦不住的人。
“不必在意这些,梁楚晗有用。”裴珩轻轻的摸着桌上的宝剑剑柄。
他慢慢的看清楚很多事,比如宁家。
宁家完全有能力将梁楚晗不动声色的弄走,可是他们没有动。
梁楚晗这个位置,确实需要一个与各方都没有牵扯的人来做。
偏也需要一个如梁楚晗这样性子的人。
宁家不动,不是全然因为忠君,而是……他们不希望临京有什么不安。
宁家……权势滔天,却不肯起波澜。
并非如今是这样,而是二十年来都这样。
他要学可以先信任宁家。
“殿下,您对彭筱是何意思?”上官纪直接问:“彭家给属下送了几次礼了。”
“什么意思,都要等来年再说。”他首先要看看彭家是什么意思。
“那属下可收了,白给的东西没有不要的道理。”上官纪一笑。
裴珩不在意这些:“该安置的人安置好。”
上官纪收起笑意:“放心吧。这方面……彭家比起宁家来,是差得多了。”
所以安插进去的人,也没暴露的。
宁家就比较难了,也不是全然安排不进去,而是进去也是边缘人物。
“也不看看两家都是如何教养女儿的。”裴珩哼了一下。
上官纪摸摸鼻子,心说虽然彭筱是蠢,跟九姑娘比不得。
但是就算是教养的再好,如九姑娘那么妖孽的也不多。
这本就是娘胎里带来的,哪里是教养有用?
“父皇又召了姒婳?”裴珩只听着丝竹声就知道了。
姒婳是临安城中一名歌舞伎,出自宝音楼。
素来不做皮肉生意,只是歌舞以及琴棋书画。
因三年前进宫演过歌舞之后,就频频被建文帝召见进宫表演。
也因此,宝音楼名声大噪,姒婳每个月有限的几日表演,都是满场。
王孙公子以及商界巨贾都趋之若鹜。
据闻已经将姒婳的身价炒到了十万两白银,只求姒婳能一度春宵。
不过,姒婳并不吐口。
饶是如此,也叫宝音楼赚的盆满钵满。
“每月都召见,姒婳姑娘是好看。”上官纪笑了笑。
到了陛下这个年纪,有心无力了。也只能看看歌舞。
“既然姒婳歌舞如此出众。改日就在本殿的飞虹殿也来一曲吧。”裴珩说着,又顿了一下:“不,摆在府中。就三日后,请临京城中的公子姑娘们来。”
上官纪马上就明白了裴珩的意思。
“好,那属下安排。这摆在府上的话,九姑娘那该如何安排?叫九姑娘提前来?”上官纪笑问。
“提前些吧,替本殿转告姒婳。韩大公子风流俊美,正是良配。”裴珩淡淡。
“是。”上官纪一笑:“正好韩大公子也是个爱美人的。绝配。”
裴珩安排好这件事,就起身去了圣安殿,既然姒婳歌舞好,多看一场也是好的不是么?
反正从小到大,这皇宫中无处不可去。
打搅陛下什么的,大家都习惯了。
谁也不会觉得二殿下来的不是时候。
便是建文帝见了小儿子,也只是笑着叫他一道观赏歌舞,并无被打搅的不悦。
裴珩细看姒婳,果然是外间传闻的美艳无双。
这样的人,想来韩佩齐会有兴趣的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韩佩齐是真的风流呢,还是装的风流呢?
真的最好,装的他也得叫他成了真的!
“姒婳姑娘的歌舞,果然是名不虚传。”裴珩闲适的坐在一边,淡淡点评。
分明都没细看。
第54章 女人()
姒婳回到了宝音楼,就见着了上官纪派来的人。
听过了二殿下的话,她皱眉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女子确实美丽。
姒婳今年十九岁,已经是一朵怒放的花儿。带着香气逼人。
一张芙蓉面,两道柳叶眉。这是一张叫临京城男人动心的面容。不同于宁芝的美。
姒婳带着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