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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莫汗蒙都知道,也不甚在意。
卞氏小时候没怎么被教导过,又太美,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
莫汗蒙一开始就知道她就是个只会享受的美人。他就是挺喜欢的。
甚至,他是个极其自我的人,随便卞氏怎么想吧。
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会去算计卞氏这点小事。
他比谁都清楚,就算是狄述不反,狄述好好一致对外也是没用的。
塔族人的败局早就在进大晋的时候就注定了。
塔族人不是不能取代大晋,改朝换代是很平常的事。这本不足为奇。
可塔族人一开始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们像是一群强盗,被饥饿与恶劣的环境逼疯之后进入一个美丽的村庄。
然后疯狂的烧杀抢掠,疯狂的满足自己。
终于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停下来看一眼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这些年,惨死在他们手里的大晋人太多了。
还有那满街见了他们就要下跪的人,那都是证据。
可事到如今,就算是要改变,也是没机会的。
何况,塔族人真的会治国么?
也许有人会吧,可是莫汗蒙自称文武双全,可是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只会打仗。
而如今,就连打仗,他也已经不能了。
他老了,小时候因为饥寒交迫,后来是连年征战的一身伤痛,至今已经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他马上就七十岁了。骑不动马,也提不动刀了。
他的儿子们……他满心喜欢栽培的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
其余的,一个都不成。
到如今,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汗蒙被扶着穿上了盔甲。
他拉着自己信任的一个侍卫下令:“不要叫人伤害卞后,留着她。直到大晋人进城之后,要是有人救她就救了,没有的话……大晋人不是我们,她也能混上一条白绫。大晋人不是讲究这个么,白绫赐死,算是给她体面了。”
侍卫不解,心想卞后还有儿子啊。
莫汗蒙不想说,他觉得狄述不可能回来的。
“要是我死了,你要传我的话,任何人不许屠城。我们也是人,我们没有比他们高等多少。这些年造孽不少了。我死之后……要是他们不想打了,能逃走的就走吧。转告他们,好自为之吧。”
侍卫单膝跪地,做了一个塔族人的礼:“遵命。”
莫汗蒙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稳稳的走出了大殿。
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死。他只是想要死在战场上罢了。
这一辈子,尽管大晋人恨他如魔鬼,可他注定要青史留名。
他这样一个人,带着全族老少离开了草原,来到这繁华的大晋的人,怎么能死的默默无闻?
战死沙场,才是他的最好的归宿啊。
第585章 对上()
莫汗蒙对上的,是宁蕴和宁荨。
这叔侄两个人在南门攻打,宁浩坐镇军中。
“若是没看错,那是莫汗蒙吧?”宁荨看着对面的架势,以及骑着马的那老人,惊讶无比。
“啧,别跟我抢,我要亲自杀了这老东西!”宁蕴兴奋起来。
对于宁家来说,莫汗蒙是仇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抛开国仇,还有家恨。
宁荨武艺不及这个侄子,职位也不及,何况还是他的叔叔,自然不会与他争:“行啊,你要是杀了他,那以后可是天下都知道了。”
之前就斩杀了沥城大将,如今要是杀了莫汗蒙,那是什么功劳?
宁蕴策马上前,大声喝道:“来将何人?可是塔族往莫汗蒙么?”
他们已经算到城中没什么大将了。
塔族人不像大晋人,他们的将军一般都驻守在各自的城里,所以盛京不会有什么大将。
换言之,有本事的都在自己的驻地,不在盛京停留。
“大胆!这是我们大王!”一个年轻将军呵斥。
宁蕴只是一笑,周遭的大晋士兵都大声笑起来。
废话,就算是你们大王又如何?
莫汗蒙眼神不是很好了,他看了一会,也策马出来。
“你是谁?”莫汗蒙用的是不怎么标准的大晋话,显然,他会说,也听得清楚。
“哈!莫汗蒙你可听清楚了,本将军乃大晋一品大将军,常驻渭北的宁氏宁蕴!”宁蕴冷笑一声:“若还不清楚,那么再告诉你。本将军的父亲宁苇战死在塔族人手中,本将军的祖父宁渊,与塔族人争斗几十年。本将军的曾祖父宁则礼曾是大晋丞相,禄国公。死后追封禄亲王。”
“哦,是你。”莫汗蒙笑了笑:“你们宁家,鼎鼎大名,我是听过的。你的名字,我也是听过的。因为是长孙,所以从了父辈的名字。你倒是对得起你家里对你这一片爱护与偏心。”
“哈,你知道的不少。既然知道,也该知道我与你血海深仇,我与你不死不休。”宁蕴提起长剑:“你老了,可就算是你还年轻,我今日既然撞见了你,就定然不会畏惧。”
“哈哈哈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生自然有死。几十年前,我就不怕战死,如今老了战死又如何?”莫汗蒙举起弯刀。
他的弯刀上有绚丽的花纹,象征着他的权利。
“你知道么,我最喜欢当年我阿爹给我的那把弯刀,而不是这镶金错银的东西。”莫汗蒙说着,忽然一夹马背,冲了过来。
阳光下,两个穿着甲胄的人拼杀起来。
都是银色铠甲,年轻的那一个,神采飞扬,却带着势在必得。
年老的那一个,银发从头盔里露出来,却也精神抖擞。
没人知道他们的胜负,事实上,两个人也不知道。
莫汗蒙知道他必死了,只是是先杀了对手,之后力竭而死呢?还是直接被对手杀了呢?
反正,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宁蕴呢?纵然莫汗蒙看起来已经是行将就木,可是他毕竟是曾经一日之内连斩十七个大将的人。
老了,难道就真的废了么?
宁蕴不敢想太多,他只是全力以赴,将小时候的学的,以及这些年生死之间磨砺的东西都拿出来。
挡住他,然后杀了他。
刀剑相撞,火花四溢。
一个年轻力壮,正是最勇猛的时候。
一个虎威犹在,虽老却也依旧难挡。
他们两个的战圈,旁人是根本插不上手。不过这是大战,很快宁荨就选了一个人对打起来了。
不是莫汗蒙,他连自报家门的兴趣都没有。
被他钉上的是八王子索捷。两人也是势均力敌。
不过索捷输在经验少。宁荨多年跟着他爹驻守渭南,是经常出战的。
可索捷也就是这两年才摸到了军中的边,根本不曾上过什么大战场。
这一场大战,从早到晚。
傍晚的时候,宁蕴与莫汗蒙还没停住。宁蕴很累,不过他越战越猛。
莫汗蒙却渐渐体力不支了。
他知道,如果段时间内杀不了敌人,那就势必会死在敌人手里。
他病了一年多了,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袭来。他不过是强弩之末。
爆发一下可以,接下来就肯定会死。
不是战死,就是累死。
宁蕴身上大小好几道伤痕,不过都不算严重。
同样,莫汗蒙身上也是一样的。
又是一轮激战,宁蕴躲过了弯刀对他脖子的洗礼,却觉得脸上刺痛。
他还有心情笑了笑,这是毁容了。
他想,小姑姑最喜欢看人长得好看了,这回定是要念叨他的。
想着这世上亲近的人,然后将自己的长剑送进了莫汗蒙的胸膛。
两个人的战马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前蹄。
然后莫汗蒙的马忽然嘶鸣了起来。
这马跟着莫汗蒙多年了,虽然不是最开始那一匹,可也跟着他上过战场了。是一匹老马。
它发疯似得驮着他的主人往回狂奔。
它的主人浑身是血,胸口还插着宁蕴的长剑。
宁蕴没动,他知道莫汗蒙不可能活下来了。
就算是他记得小时候,芝芝说过,有的人心脏是长在右边的。那又如何?
就算是右边才是心脏,他左边这一剑也洞穿了莫汗蒙的胸膛。
他不可能活了。
果然,马儿还没跑回去,莫汗蒙就已经栽倒在地。
一代枭雄,就这么在尘土飞扬的沙场上殒命。
也算死的轰轰烈烈吧。
莫汗蒙这么一死,索捷就是一愣,就这么一分神的情况下,宁荨自然是不会错过机会。
也是一剑,刺在他的腹部。
之前索捷就受伤了,这会子一口血就吐出来。
宁荨拔剑出来,索捷的血都喷出去好远。
栽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后头索阿见状叫人关城门,竟是不管这两个战死的人了。
一时间抛弃了还在抵抗的塔族人,竟是将那摇摇欲坠的城门关上了。
这一关,被抛弃的塔族人也疯了。
战局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慌乱之下的塔族士兵们被斩杀了无数。
不过就算是城门再度关上也是没用的。宁蕴一声令下,不过过去七个时辰,就再度叩开了南门。
第586章 破城()
这一回,塔族人在没有能力将这扇门关上了。
不过,只是突破一道门,并不算拿下盛京。毕竟塔族人的士兵还在城中。
如今这一片虽然突破了,但是进不去太多人,里头还有内城,塔族人依旧可以守着。
不过,随着第三日东门也被裴珩打开之后,塔族人的抵抗都弱了很多。
大晋人没有见塔族人就杀,不过如果是皇族,无论老小,都不会留的。
这是血债血偿。
盛京城的百姓们几乎不敢相信,虽然他们日子难过的时候就会盼着王师北上,可是王师真的北上了,他们却又很是害怕。
不过,害怕也没人反抗。
毕竟大晋军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甚至没有残杀奴隶。
宁蕴等人与裴珩汇合的时候,是在盛京城的柳叶湖边。
没错,就是柳叶湖。就是临京城也有一个的柳叶湖。
当然,这里是最初的柳叶湖,临京城那个,只是后来陛下去了改的。
“臣幸不辱命!”宁蕴单膝跪地。
“宁将军何止是幸不辱命,宁将军功劳卓绝!”裴珩扶着宁蕴起身。
“多谢殿下。”宁蕴笑了笑。
“只是怎么伤着脸,你姑姑要心疼死。”裴珩看宁蕴左边脸颊下方那一道血痕,好在不长。
“不碍事,见姑姑的时候就好了,一道小伤而已。回头找苗先生弄点药就祛疤了嘛。”宁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裴珩却笑了,心想真是不在意,还用祛疤?
这姑侄两个就是爱看好看的人。
男男女女,都要好看的才喜欢多看。
“情形如何了?”裴珩进来的晚一点。所以还是要问的。
“回殿下,一部分在内城,一部分在城北。城北虽然也乱,毕竟还是能出去。
那些贵族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事到如今,想反攻是不可能了。要么死,要么逃走,没有第三条路了。
“好,原地休息半日,半日后总攻。”裴珩道。
“是!”宁蕴抱拳,激动的很。
多年夙愿,总算是实现了。
如今的盛京城,已经拿到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而已了。
歇口气的功夫,就会拿下的。
与此同时,内城里一片混乱。确实有很多人趁着乱往北边逃走了。
城门口的士兵也拦不住。
大王都死了,他们还能管人家逃命么?
各家王子府邸也是一团乱,索捷不在府里,他的嫡妻都已经准备要跑了。
自然没有人管禾云这个进府不久的奴隶。
禾云纠结着,紧张,兴奋,恐惧交替上演。她一边想着就快了,总算是来了。
她只需在千军万马之前揭穿了宁芝的身份,就可以报仇了。
可是她毕竟还没疯掉,如果揭穿了,她也活不成了。
或者会生不如死。
所以她此时反倒是不知道如何才好了。
她紧张的走来走去,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放弃能怎么办。
很多人逃走了,她知道,她们去了北面。
可是她不想逃,她不是塔族人,再往北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难道一辈子被塔族人当做奴隶?
可是只留在这里等着被救?
不!她曾经是贺家嫡女,是裴珩的未婚妻!可如今呢?是低贱的奴隶,是没有清白的奴隶!
她接受不了!
绝不能这样,绝